程明远醒来时，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
他下意识想摸手机看时间，却只抓到一把潮湿的泥土。
"这是哪..."他撑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里是粗木栅栏和斑驳石墙。
身下不是宿舍的床铺，而是散发着霉味的稻草堆。
手腕上传来金属的冰凉触感——一副锈迹斑斑的镣铐正紧紧扣在那里。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昨天是他们历史系研究生参观新发掘的南朝墓葬，他在主墓室发现了一面造型奇特的青铜鉴。
当他的手电筒光照到镜面时，镜中竟浮现出不属于墓室的景象——亭台楼阁，衣袂飘飘的人群。
出于专业好奇，他伸手触碰了镜面..."犯人醒了！
"粗犷的嗓音打断了回忆。
栅栏外站着个穿褐色短打的衙役，腰间别着明晃晃的钢刀。
"午时三刻上路，有什么遗言趁早说。
"程明远的心脏猛地收缩。
他低头看自己身上的粗布囚衣，又透过栅栏缝隙望向外面——青石板路，木结构建筑，往来行人皆着古装。
这不是影视城，空气中没有现代的味道。
"现在是哪一年？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衙役像看疯子一样瞪着他："天监七年啊，装什么糊涂？
"天监七年...公元508年！
南梁武帝萧衍在位时期！
程明远的历史专业大脑自动调出相关资料。
他穿越了整整一千五百多年！
"我犯了什么罪？
""哈！
"衙役夸张地大笑，"临川王谋反案从犯，还想抵赖？
"程明远如坠冰窟。
历史上确有临川王萧宏谋反事件，但具体时间他记不清了。
如果真是此案，作为从犯必死无疑。
牢房外传来脚步声，几个衙役打开牢门，粗暴地将他拖出。
刺目的阳光让他眯起眼，等适应光线后，他看到自己身处一个西方院落，中央立着刑台，周围站满围观百姓。
"带叛贼程明远——"他被推搡着跪在刑台上，刽子手正在磨刀。
程明远额头渗出冷汗，大脑飞速运转。
必须想办法自救，但一个现代人如何在古代证明自己不是反贼？
"且慢。
"清冷的男声从侧面传来。
程明远转头，看见一位着深青色官服的年轻男子走来，腰间玉带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男子约莫二十五六岁，面容俊朗，眉宇间却凝着化不开的沉郁。
"裴大人。
"衙役们纷纷行礼。
程明远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大人！
我是冤枉的！
"裴姓官员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临川王府中搜出的名册上有你的名字，府中仆役也指认你常出入王府。
证据确凿，有何冤情？
"程明远急中生智："大人明鉴！
在下程明远，实为江湖术士，因擅卜算被临川王强留府中。
那些往来记录，正是王某逼迫在下为他占卜国运啊！
"这是场豪赌。
历史上萧宏确实迷信方术，甚至因此被萧衍责备过。
裴琰——程明远后来才知道他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哦？
那你可算出临川王谋反之事？
""算出了，所以在下才..."程明远故意欲言又止，"可叹王某不听劝阻，反将在下囚禁。
若非大人明察秋毫，在下险些命丧黄泉。
"围观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
裴琰沉思片刻，突然问："那你可算得出本官姓名？
"程明远心跳如鼓。
他根本不认识这人，但对方姓裴，又在天监年间任职...灵光一闪，他想起《南史》中记载的裴邃家族。
"大人气度不凡，必是名门裴氏子弟。
"他故意顿了顿，"若在下没算错，大人单名一个琰字，取美玉之意。
"裴琰瞳孔微缩。
程明远知道自己赌对了——裴邃有个侄子确实叫裴琰，虽然正史记载不多，但在他读过的墓志铭中有提及。
"有意思。
"裴琰轻抚腰间玉佩，"那你再算算，本官接下来要做什么？
"这是致命一问。
程明远额头渗出细汗，突然注意到裴琰官服下摆沾着新鲜墨迹，手指也有墨痕，腰间却挂着香囊——古人用香囊掩盖尸体腐臭，说明他刚验过尸。
"大人方才查验过死者，现在要去...沐浴更衣。
"他故意压低声音，"而且死者与大人有亲，是位年轻女子。
"裴琰脸色骤变，猛地抓住程明远衣领："你还知道什么？
"程明远知道自己触到了对方痛处，硬着头皮继续："她...死于非命，与临川王案有关。
"实际上他只是根据历史知识推测——萧宏案牵连甚广，不少官员家属被卷入。
裴琰松开手，对衙役道："暂缓行刑，带他去我府上。
"
他下意识想摸手机看时间，却只抓到一把潮湿的泥土。
"这是哪..."他撑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里是粗木栅栏和斑驳石墙。
身下不是宿舍的床铺，而是散发着霉味的稻草堆。
手腕上传来金属的冰凉触感——一副锈迹斑斑的镣铐正紧紧扣在那里。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昨天是他们历史系研究生参观新发掘的南朝墓葬，他在主墓室发现了一面造型奇特的青铜鉴。
当他的手电筒光照到镜面时，镜中竟浮现出不属于墓室的景象——亭台楼阁，衣袂飘飘的人群。
出于专业好奇，他伸手触碰了镜面..."犯人醒了！
"粗犷的嗓音打断了回忆。
栅栏外站着个穿褐色短打的衙役，腰间别着明晃晃的钢刀。
"午时三刻上路，有什么遗言趁早说。
"程明远的心脏猛地收缩。
他低头看自己身上的粗布囚衣，又透过栅栏缝隙望向外面——青石板路，木结构建筑，往来行人皆着古装。
这不是影视城，空气中没有现代的味道。
"现在是哪一年？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衙役像看疯子一样瞪着他："天监七年啊，装什么糊涂？
"天监七年...公元508年！
南梁武帝萧衍在位时期！
程明远的历史专业大脑自动调出相关资料。
他穿越了整整一千五百多年！
"我犯了什么罪？
""哈！
"衙役夸张地大笑，"临川王谋反案从犯，还想抵赖？
"程明远如坠冰窟。
历史上确有临川王萧宏谋反事件，但具体时间他记不清了。
如果真是此案，作为从犯必死无疑。
牢房外传来脚步声，几个衙役打开牢门，粗暴地将他拖出。
刺目的阳光让他眯起眼，等适应光线后，他看到自己身处一个西方院落，中央立着刑台，周围站满围观百姓。
"带叛贼程明远——"他被推搡着跪在刑台上，刽子手正在磨刀。
程明远额头渗出冷汗，大脑飞速运转。
必须想办法自救，但一个现代人如何在古代证明自己不是反贼？
"且慢。
"清冷的男声从侧面传来。
程明远转头，看见一位着深青色官服的年轻男子走来，腰间玉带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男子约莫二十五六岁，面容俊朗，眉宇间却凝着化不开的沉郁。
"裴大人。
"衙役们纷纷行礼。
程明远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大人！
我是冤枉的！
"裴姓官员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临川王府中搜出的名册上有你的名字，府中仆役也指认你常出入王府。
证据确凿，有何冤情？
"程明远急中生智："大人明鉴！
在下程明远，实为江湖术士，因擅卜算被临川王强留府中。
那些往来记录，正是王某逼迫在下为他占卜国运啊！
"这是场豪赌。
历史上萧宏确实迷信方术，甚至因此被萧衍责备过。
裴琰——程明远后来才知道他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哦？
那你可算出临川王谋反之事？
""算出了，所以在下才..."程明远故意欲言又止，"可叹王某不听劝阻，反将在下囚禁。
若非大人明察秋毫，在下险些命丧黄泉。
"围观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
裴琰沉思片刻，突然问："那你可算得出本官姓名？
"程明远心跳如鼓。
他根本不认识这人，但对方姓裴，又在天监年间任职...灵光一闪，他想起《南史》中记载的裴邃家族。
"大人气度不凡，必是名门裴氏子弟。
"他故意顿了顿，"若在下没算错，大人单名一个琰字，取美玉之意。
"裴琰瞳孔微缩。
程明远知道自己赌对了——裴邃有个侄子确实叫裴琰，虽然正史记载不多，但在他读过的墓志铭中有提及。
"有意思。
"裴琰轻抚腰间玉佩，"那你再算算，本官接下来要做什么？
"这是致命一问。
程明远额头渗出细汗，突然注意到裴琰官服下摆沾着新鲜墨迹，手指也有墨痕，腰间却挂着香囊——古人用香囊掩盖尸体腐臭，说明他刚验过尸。
"大人方才查验过死者，现在要去...沐浴更衣。
"他故意压低声音，"而且死者与大人有亲，是位年轻女子。
"裴琰脸色骤变，猛地抓住程明远衣领："你还知道什么？
"程明远知道自己触到了对方痛处，硬着头皮继续："她...死于非命，与临川王案有关。
"实际上他只是根据历史知识推测——萧宏案牵连甚广，不少官员家属被卷入。
裴琰松开手，对衙役道："暂缓行刑，带他去我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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