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鳞永久

-寒江的水面泛起细碎银光，林澈握剑的手掌沁出冷汗。

十七年来他第一次真正握住这把剑，剑鞘上的龙鳞纹路硌得掌心生疼。

江风掠过芦苇荡，送来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来了。

"剑鞘突然震颤，清冷女声在耳畔响起。

林澈瞳孔微缩，岸边青石上不知何时立着个黑袍人，兜帽下露出半张惨白的脸，唇角噙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林家小儿。

"那人开口，声音像生锈的刀刮过铁板，"交出龙鳞剑，留你全尸。

"林澈后退半步，脚跟抵住江边礁石。

三日前青州城冲天火光犹在眼前，父亲临终前将这把剑塞进他怀里时的温度还烙在胸口。

剑鞘突然发烫，龙鳞纹路泛起幽蓝微光，他听见那女声轻笑："怕什么？

我教你。

"黑袍人袖中窜出九道黑气，化作狰狞鬼面扑来。

林澈本能地横剑格挡，剑身自动出鞘三寸，寒芒如月华倾泻。

黑气触到剑光的瞬间发出尖利嘶鸣，黑袍人闷哼后退，兜帽被剑气掀开，露出布满咒纹的光头。

"不可能！

"魔修抹去嘴角血渍，"你尚未筑基，怎能驱使灵剑？

"林澈自己也愣住了。

方才剑柄传来的暖流如有生命般游走经脉，握剑的五指被某种力量牵引着划出玄妙轨迹。

剑灵的声音带着慵懒笑意："记好了，这是心剑第一式——惊鸿。

"剑光再起时，江面倒映出流虹般的轨迹。

魔修祭出白骨幡，腥臭黑雾中爬出无数尸傀。

林澈眼前忽然浮现父亲书房里的剑谱残卷，那些晦涩口诀在剑意流转间豁然开朗。

龙鳞剑发出清越龙吟，剑气扫过之处黑雾尽散，尸傀化作齑粉。

剑尖穿透魔修咽喉时，林澈的手很稳。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却仿佛已经练过千百遍。

血珠顺着剑脊滚落，在月光下凝成赤色珍珠。

剑灵叹息道："你倒是个天生的剑修坯子。

"江心忽然炸开冲天水柱，庞然黑影破浪而出。

林澈抬头望去，浑身鳞片泛着青光的蛟龙盘踞半空，灯笼般的竖瞳锁住他手中长剑。

"果然在此。

"蛟口吐出人言，"交出龙鳞剑，本座许你化蛟成龙。

"剑鞘剧烈震颤，林澈虎口崩裂仍死死攥住剑柄。

霜华的声音难得凝重："这是寒江水君，至少有元婴修为。

我教你御剑诀，能不能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