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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六安市明珠苑大神“万花宫的水灵兽”将李琰萧玉衡作为书中的主人全文主要讲述了:第一门明珠后梁贞明三年洛阳城繁花似萧府后院的海棠树一个约莫十岁的小女孩正手持木一招一式地练习着剑她眉目如肤若凝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坚毅眼汗水顺着她光洁的额头滑浸湿了鹅黄色的衣但她丝毫不觉疲反而越练越起玉歇会儿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从回廊走手中端着青瓷茶你爹说习武要循序渐不可操之过萧玉衡收剑而向母亲行了一礼:娘...
第一章 将门明珠后梁贞明三年春,洛阳城繁花似锦。萧府后院的海棠树下,
一个约莫十岁的小女孩正手持木剑,一招一式地练习着剑法。她眉目如画,肤若凝脂,
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坚毅眼神。汗水顺着她光洁的额头滑落,浸湿了鹅黄色的衣衫,
但她丝毫不觉疲惫,反而越练越起劲。"玉衡,歇会儿吧。
"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从回廊走来,手中端着青瓷茶盏,"你爹说了,习武要循序渐进,
不可操之过急。"萧玉衡收剑而立,向母亲行了一礼:"娘亲,爹爹说过,乱世之中,
女子也当有自保之力。女儿不想做那笼中金丝雀。"萧夫人轻叹一声,
用丝帕为女儿拭去额上汗水。她这个女儿,自小便与众不同。三岁能诵诗,五岁通音律,
七岁随父习武,如今不过十岁,已能与他那些亲兵过上几招。"你爹今晚回府,
说要考校你的《孙子兵法》。"萧夫人柔声道,"先去沐浴更衣吧,别让他看见你这副模样。
"萧玉衡眼睛一亮:"爹爹要回来了?"她父亲萧远山乃后梁禁军统领,
近来因边境战事频繁,已半月未归家。夕阳西下时,萧远山风尘仆仆地踏入府门。
他身材魁梧,面容刚毅,一身戎装更添威严。萧玉衡早已换好衣裙,
规规矩矩地站在厅前等候。"爹爹!"一见父亲,萧玉衡端庄的姿态顿时瓦解,
像只欢快的小鸟般扑了过去。萧远山哈哈大笑,
一把将女儿抱起转了个圈:"我的小玉衡又长高了!这些日子可有勤学苦练?
""女儿不敢懈怠。"萧玉衡正色道,"《孙子兵法》已读到'九地篇',
剑法也按爹爹教的日日练习。"晚膳后,萧远山果然考校起女儿来。令他惊讶的是,
萧玉衡不仅能背诵原文,还能结合当前战局分析利弊。当她说出"梁晋之争,
我朝宜守不宜攻"时,萧远山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玉衡,"他沉声道,
"你可知为何爹爹要教你这些?"萧玉衡端正坐姿:"因为乱世之中,无人能独善其身。
女儿身为萧家后人,当知兵事,明局势。"萧远山凝视女儿良久,
忽然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铜令牌,郑重地放在她手心:"这是萧家暗卫的调令,共有三十六人,
皆是以一当百的死士。今日爹爹将它交给你。"萧玉衡震惊地看着手中令牌,不解其意。
"朝局动荡,"萧远山的声音压得极低,"朱温暴虐,梁室恐不久矣。
若有不测......这令牌可保你性命。"那一夜,萧玉衡辗转难眠。窗外春风拂过海棠,
花瓣纷飞如雨。她不知道,这是她最后一个无忧无虑的春天。第二章 乱世惊变贞明六年秋,
后梁都城洛阳。十二岁的萧玉衡站在府中最高的阁楼上,远望城门方向。三天前,
晋军兵临城下,父亲奉命率禁军守城,至今未归。"小姐,下来吧,风大。
"丫鬟青杏在下面焦急地喊道。萧玉衡恍若未闻。自清晨起,城中喊杀声便不绝于耳,
此刻却突然安静下来,这种寂静比喧嚣更令人不安。忽然,城门方向升起滚滚黑烟,
紧接着是震天的欢呼声——来自城外。萧玉衡的心沉了下去。她飞奔下楼,
迎面撞上了脸色惨白的管家。"小姐...城破了!晋军已攻入城内,
老爷...老爷战死了!"世界仿佛在瞬间失去了声音。萧玉衡感到双腿发软,
却强自镇定:"夫人呢?少爷呢?""夫人正在收拾细软,
命老奴带小姐和少爷从密道出城..."萧玉衡冲进内院,
只见母亲正将一些金银细软塞入包袱,六岁的弟弟萧明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角,
小脸上满是惊恐。"玉衡,"萧夫人声音颤抖却坚定,"晋军入城后必定抄斩梁朝旧臣家眷。
我们必须立刻离开。""爹爹他..."萧玉衡喉头哽咽。萧夫人眼中含泪,
却强忍不落:"你爹早有预料,已安排好了退路。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保护好你弟弟。
"夜色中,萧家母子三人通过府中密道来到城外一处农庄。这里早有萧远山安排的亲信接应。
然而次日清晨,噩耗传来——萧府被抄,满门遇害。更可怕的是,
晋军正在全城搜捕萧家余孽。"夫人,此地不宜久留。"老亲兵赵忠低声道,
"将军生前嘱咐,若有不测,送夫人与小姐公子南下吴越。
"萧夫人却摇头:"晋军必在南方各路设卡。我们反其道而行,向西入蜀。"就这样,
一行人扮作逃难百姓,向西而行。然而乱世之中,何处是净土?行至潼关时,
他们遭遇了乱兵。赵忠为保护主母战死,财物被劫掠一空。当萧玉衡从昏迷中醒来时,
发现自己和弟弟被关在一处破庙里,母亲不知所踪。"姐姐,
我饿..."小明蜷缩在她怀里,虚弱地说。萧玉衡咬破手指,
将血滴在弟弟口中:"忍着点,姐姐一定会找到吃的。"庙外传来脚步声,
萧玉衡警觉地将弟弟护在身后。进来的却不是乱兵,而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
"可怜的孩子..."老妇人叹息道,"你们娘亲被那群畜生带走了,
怕是..."萧玉衡如遭雷击,却强忍泪水:"婆婆,求您指点一条生路。
"老妇人打量她片刻:"看你们衣着,必是落难的大户人家。这世道,越是显赫越死得快。
要想活命,就得忘记从前。"她从怀中掏出半块硬饼递给萧玉衡:"吃吧,吃完跟我走。
老身虽穷,多两张嘴还养得起。"就这样,萧玉衡和弟弟被带到了洛阳城外的一处贫民窟。
昔日锦衣玉食的萧家大小姐,如今成了拾荒乞儿。但她心中始终铭记父亲的话——活下去,
才有希望。第三章 荆棘之路洛阳城南的贫民窟里,萧玉衡已经生活了三个月。"玉丫头,
把这些药草送到东市的仁心堂去。
"老妇人——现在萧玉衡称她为"药婆婆"——将一捆晒干的草药递给她,"记得讨价还价,
少于二十文不卖。""是,婆婆。"萧玉衡接过药草,又检查了一遍弟弟的功课。
自从跟随药婆婆学医认字后,她坚持每天教弟弟读书写字,不愿让他荒废了学业。
走在泥泞的街道上,萧玉衡习惯性地低着头。虽然她故意用煤灰抹黑了脸,剪短了头发,
扮作男孩模样,但那双明亮的眼睛仍会引人注目。仁心堂的掌柜是个和善的中年人,
见是药婆婆的徒弟,便爽快地付了二十五文钱。"小兄弟,"掌柜忽然压低声音,
"听说你识字?"萧玉衡警觉地点头。"我这有份抄写的活计,报酬丰厚。你若有兴趣,
明日带个样本来。"回到破旧的茅屋,萧玉衡兴奋地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药婆婆。
老人却皱起眉头:"世道不太平,少与外人接触为妙。""婆婆,"萧玉衡恳求道,
"弟弟正在长身体,光靠采药难以温饱。抄书既能挣钱,
又不耽误学业..."药婆婆最终妥协了,但要求她每次必须在天黑前回来。第二天,
萧玉衡带着自己誊抄的《千字文》来到仁心堂。掌柜看了连连称赞,
当即给了她一部医书抄写,约定每抄完一卷给五十文钱。就这样,萧玉衡白天采药、抄书,
晚上教弟弟读书,夜深人静时则偷偷练习父亲教她的剑法。
那把随身携带的青铜令牌始终贴身藏着,
但她不敢轻易动用——谁知道那些暗卫是否还忠于萧家?冬去春来,萧玉衡十四岁了。
长期的劳作与营养不良使她比同龄人瘦小,但那双眼睛却愈发锐利有神。
她已能辨识数百种草药,甚至能为贫民窟的居民诊治简单病症,
被当地人亲切地称为"小郎中"。这日黄昏,萧玉衡正在屋前晾晒草药,
忽听远处传来马蹄声。她警觉地抬头,看见一队官兵正向贫民窟而来。"婆婆!"她冲进屋,
"有官兵来了!"药婆婆脸色一变,迅速从床下取出一个包袱:"带明儿从后山走,
去我跟你说的那个山洞躲着。不管发生什么,别出来!""您呢?""老骨头一把,
死不足惜。快走!"萧玉衡含泪拉起弟弟,刚冲出后门,就听见前面传来砸门声和喝骂。
她不敢回头,拼命向山上跑去。山洞阴暗潮湿,萧明吓得直发抖。萧玉衡紧紧搂住他,
耳朵却竖得老高,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深夜,确定安全后,她才敢带着弟弟摸回村子。
眼前的景象令她窒息——茅屋被烧成灰烬,药婆婆倒在血泊中,手中还紧握着一把菜刀。
"为什么..."萧玉衡跪在老人身边,泪水模糊了视线。"姐,这是什么?
"萧明从灰烬中捡起一块烧焦的布片,上面隐约可见"缉拿萧"三个字。萧玉衡如坠冰窟。
三年过去,晋军竟还在追捕萧家后人!药婆婆是为保护他们而死的。那一夜,
萧玉衡在婆婆坟前立誓:终有一日,她要查明家族覆灭的真相,为父母报仇雪恨。
天蒙蒙亮时,她带着弟弟离开了这个生活了两年的地方。临行前,
她终于取出了那枚青铜令牌,按照父亲教的方法,在城隍庙的香炉下留下了暗记。乱世之中,
一个孤女带着幼弟,前路茫茫。但萧玉衡知道,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第四章 医术传承夏日的暴雨来得又急又猛。萧玉衡蜷缩在城隍庙的角落里,
听着雨点砸在残破屋顶上的声响。三更天了,她本该睡下,可今晚总觉得心神不宁。
弟弟萧明在她身旁睡得正熟,小脸在梦中还皱着眉——这孩子连睡觉都在担心明天的饭食。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声。
萧玉衡猛地坐直了身子——她分明听见雷声中夹杂着别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痛苦呻吟。"谁?
"她抄起门边的木棍,轻声喝问。没有回答,只有雨水拍打地面的声音。萧玉衡松了口气,
正要转身,那呻吟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更加清晰。她咬了咬牙,点亮油灯,
小心翼翼地推开庙门。借着微弱的灯光,她看见庙前的泥地上趴着一个人影,
雨水冲刷出一道道暗红的痕迹——是血!"醒醒!"萧玉衡顾不得危险,冲进雨中扶起那人。
是个年轻男子,面色惨白如纸,胸前的衣衫被利器划开一道狰狞的伤口,
雨水混着血水不断往外涌。男子微微睁开眼,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头一歪昏死过去。
"明儿!快起来!"萧玉衡朝庙内喊道,同时用力将伤者往屋檐下拖。
十岁的萧明揉着眼睛跑出来,一见这情景吓得瞪大了眼。"去把干草铺好,再烧些热水!
"萧玉衡命令道,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还要镇定。伤者被安置在庙内最干燥的角落。借着灯光,
萧玉衡才看清他的伤势有多严重——从左肩到右腹一道深深的刀伤,皮肉外翻,
已经有些发白的迹象。更糟的是,他额头滚烫,显然已经感染发热。"姐,这人活不成了吧?
"萧明小声问道,递来一碗热水。萧玉衡没有回答。她想起药婆婆临终前交给她的那个布包,
里面除了几枚铜钱,还有一本手写的《金疮要略》。过去两年,她把这本医书翻得几乎烂熟,
却从未真正处理过如此严重的伤势。"去把我晒的草药拿来。"她解开伤者湿透的衣衫,
"紫珠草、白芨、黄芩,还有...那个小陶罐里的药粉。
"萧明犹豫道:"那些不是要卖给仁心堂的吗?""快去!"清理伤口是最痛苦的部分。
昏迷中的男子在萧玉衡用烧热的匕首烫烙伤口时猛地抽搐起来,萧明不得不压住他的四肢。
腐肉被剔除后,萧玉衡将捣碎的紫珠草和白芨敷在创口上,再用干净的布条紧紧包扎。
"婆婆说,重伤发热要用白虎汤。"她喃喃自语,翻检着所剩无几的药材,
"可我们没有知母、粳米...""姐,用这个行吗?"萧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
"昨天我在西市看到有人扔了这些。"萧玉衡打开布包,
眼前一亮——里面竟是几片甘草和一小块石膏!虽然品相不佳,但配伍得当,或许能见效。
她迅速架起小陶罐,将药材按比例投入沸水中。
药婆婆的方子是生石膏一斤、知母六两、甘草二两、粳米六合,她只能凭感觉减少分量,
希望不会出差错。汤药熬好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萧玉衡扶起伤者,
小心地将药汁灌入他口中。男子在昏迷中皱起眉,却奇迹般地吞咽了下去。
"接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萧玉衡疲惫地靠在墙边,看着弟弟清理染血的布条。
这孩子虽然只有十岁,却已经历了太多苦难,懂事得让人心疼。三天三夜,
萧玉衡几乎没有合眼。她按不同时辰给伤者换药、灌汤,甚至冒险去溪边挖来新鲜的芦根,
挤出汁液滴在他干裂的唇上。第四天清晨,当她正为伤者把脉时,
那双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开了。"水..."男子嘶哑地说道。萧玉衡手一抖,差点打翻药碗。
她连忙扶起他,将温水一点点喂入他口中。"我...在哪?"男子虚弱地问道,
目光却锐利地扫视着破败的庙宇和眼前这对衣衫褴褛的姐弟。"洛阳城南的旧城隍庙。
"萧玉衡答道,"你伤得很重,已经昏睡了四天。"男子试图起身,却因疼痛倒抽一口冷气。
萧玉衡按住他的肩膀:"别动!伤口会裂开的。""是你...救了我?
"男子眼中闪过不可思议的神色。萧玉衡点点头,递过一碗新熬的药:"喝了它,能退热。
"男子接过药碗,却没有立即饮用,而是盯着萧玉衡看了许久:"小姑娘,你可知我是谁?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萧玉衡平静地回答,"在我眼里,你只是个伤者。
"男子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
随即因牵动伤口而龇牙咧嘴:"有意思...咳咳...你叫什么名字?
""我姐叫萧..."萧明刚开口就被姐姐瞪了一眼,赶紧闭上嘴。"萍水相逢,何必留名。
"萧玉衡收拾着药碗,转移话题,"你的伤口开始愈合了,但至少要静养半月才能活动。
"男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令人惊讶的是,这么重的伤,
这玉佩竟然完好无损。他将玉佩递给萧玉衡:"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拿着这个,
去城中'集雅轩'找张掌柜,就说...就说'故人托付',他会给你一笔酬金。
"萧玉衡没有接:"我救你不是为了钱。""那就当是药钱。"男子坚持道,"我看得出,
你们也不宽裕。"最终,萧玉衡收下了玉佩。当天夜里,她睡得格外沉,
以至于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来——而那个神秘伤者,已经不见了踪影。庙中收拾得干干净净,
连染血的布条都被带走了,只在原先躺卧的地方留下一个小布袋。萧玉衡打开一看,
里面是几块碎银和一张字条:"医术不凡,勿要埋没。后会有期。"萧玉衡怔怔地看着字条,
心中五味杂陈。她忽然意识到,这次救治不仅救了一个陌生人的性命,
也救了她自己——她终于确信,药婆婆传授的医术,真的能在乱世中救人活命。"姐,你看!
"萧明从门外跑进来,手里举着一把新鲜的草药,"门口放着好多药材!都是好的!
"萧玉衡跑出去一看,果然在庙门旁发现了一个大包袱,
里面整齐地包着各种名贵药材:人参、当归、黄芪...甚至还有一小包珍贵的龙脑香。
她抚摸着这些药材,忽然想起药婆婆临终的话:"医者仁心,可渡乱世。"也许,
这就是她的路。几天后,萧玉衡带着弟弟来到洛阳城中的"集雅轩"。
这是一家气派的文玩铺子,光亮的柜台后站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
正用挑剔的目光打量进出的客人。萧玉衡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走进去。
她刚掏出那块玉佩,张掌柜的脸色就变了。"姑娘请随我来。"他低声说道,
迅速将姐弟二人引入内室。内室陈设典雅,与外面的铺面判若两地。张掌柜关好门,
恭敬地行礼:"不知贵人驾到,有失远迎。"萧玉衡吓了一跳:"掌柜误会了,
我只是...受人之托。"她将玉佩和事情经过简单说明,唯独隐去了救治的地点。
张掌柜听完,从柜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包袱:"这是那位大人留下的。
另外..."他犹豫了一下,"大人吩咐,若姑娘来取银两,就问一句:'可愿入府为医?
'"萧玉衡心头一震:"入...什么府?"张掌柜摇摇头:"这个在下不便多说。
姑娘若有意,三日后午时,在城南柳树下会有人接应。"离开集雅轩,萧玉衡的心跳得厉害。
包袱里有五十两白银,足够她和弟弟生活半年。但那个邀请...会是谁的府邸?
那个伤者又是何人?"姐,我们要去吗?"萧明仰着脸问道,眼中既有期待又有恐惧。
萧玉衡握紧玉佩,上面精致的纹路硌得她手心发疼。
她忽然注意到玉佩背面刻着一个小小的"晋"字..第五章 入府为医三日期限转眼即至。
萧玉衡坐在破庙门槛上,手中摩挲着那块温润的玉佩。晨光透过云层,
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五十两白银就埋在她脚下的土坑里,足够她和弟弟离开洛阳,
去江南寻个安稳所在。"姐,你想好了吗?"萧明揉着惺忪睡眼走出来,在她身边蹲下。
萧玉衡没有立即回答。这三日她几乎没合眼,反复权衡着利弊。
入府为医意味着稳定的收入和庇护,
但同时也将她和弟弟暴露在危险中——谁知道那伤者是什么身份?
万一与萧家的仇敌有关..."明儿,"她突然问道,"你还记得爹爹的样子吗?
"萧明愣了一下,低头摆弄衣角:"记得一点...爹爹很高大,手掌上有练剑磨出的茧子。
""爹爹常说,萧家世代忠烈,宁折不弯。"萧玉衡目光投向远方,"可乱世之中,
刚直易折。要想活下去,有时得学会弯腰。"她站起身,拍了拍裙上的尘土:"收拾东西吧,
我们去城南。"萧明眼睛一亮:"姐决定入府了?""先去见见接应的人,问清楚情况再说。
"萧玉衡谨慎地回答,心里却已有了决断。五十两银子虽多,终有用完之日。而医术,
才是真正的立身之本。正午时分,城南老柳树下。萧玉衡牵着弟弟的手,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柳树旁有个卖糖人的小贩,见她走近,突然压低声音道:"可是萧姑娘?"萧玉衡心头一跳,
下意识将弟弟护在身后。小贩笑了笑,
从担子底下摸出一块相同的玉佩:"大人命我在此等候。姑娘若有意,请随我来。
"穿过几条偏僻小巷,小贩停在一处不起眼的角门前。他轻叩三下,停顿,再叩两下。
门吱呀一声开了,露出一个仆妇模样的中年妇人。"就是她?"妇人上下打量着萧玉衡,
目光犀利如刀。小贩点点头,匆匆离去。妇人让开身子:"进来吧,丫头。记住,从今往后,
你只是来应征府医的,多余的话一句别说。"角门内是一条曲折的回廊,两旁高墙耸立,
隔绝了外界喧嚣。萧玉衡心跳加速,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这到底是哪家府邸?
规模竟如此宏大!绕过几重院落,妇人将她带到一间厢房前:"小公子且在此稍候,
姑娘随我去见老医正。"萧明紧张地抓住姐姐的衣袖。萧玉衡蹲下身,
平视着他的眼睛:"别怕,姐姐去去就回。记住,无论谁问起,我们只是从江南逃难来的,
父母都病死了,懂吗?"厢房内,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在翻阅医书。见萧玉衡进来,
他眯起眼睛:"你就是那个被举荐的小丫头?多大年纪了?""回老先生的话,
民女今年十六。"萧玉衡恭敬地行礼。"十六?"老医正嗤笑一声,"乳臭未干,也敢称医?
来,说说白虎汤的组成和用途。"萧玉衡不慌不忙:"生石膏一斤,知母六两,甘草二两,
粳米六合。主治气分热盛,壮热面赤,烦渴引饮,汗出恶热,脉洪大有力。
"老医正挑了挑眉,又问了几個疑难杂症的治疗方法。萧玉衡对答如流,
甚至在某些问题上提出了与药婆婆一脉相承却略有不同的见解。"倒是有两下子。
"老医正脸色稍霁,从案头取出一张药方,"看看这个方子,可有什么问题?
"萧玉衡接过一看,是治疗伤寒结胸的方子,配伍大体得当,只是..."老先生,
此方中大黄用量是否过重?伤寒后期患者正气已虚,峻下恐伤元气。若减半大黄,
加炙甘草一两调和诸药,或更稳妥。"老医正眼中精光一闪,突然大笑:"好!好!
难怪那位大人特意举荐。丫头,你可知道这是哪里?"萧玉衡摇头。"此处是晋王府。
从今日起,你便是府中医女,月俸二两,专司内院女眷的寻常病症。"老医正捋须道,
"至于你弟弟,府中不便收留,但可安置在府外可靠人家。"晋王府!萧玉衡脑中轰然作响。
那伤者竟是晋王府的人?她忽然想起玉佩背面的"晋"字,顿时恍然大悟。
"民女...谢过老先生。"她强自镇定,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晋王李琰,
当今天子最器重的弟弟,也是当年攻破洛阳的主帅之一!萧家的灭门惨案,与他有无关联?
手续办得很快。一个时辰后,萧玉衡换上了府中医女的青色衣裙,
弟弟也被安排到府后街一户老实本分的织匠家中暂住。临别时,
萧明突然塞给她一个小布包:"姐,这个你拿着。"布包里竟是一枚小巧的玉坠,形如新月,
正是母亲生前留给萧明的遗物。"明儿,这...""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十二岁的少年挺直腰板,眼中闪着与年龄不符的坚毅,"姐在府中万事小心。
"萧玉衡喉头哽咽,将玉坠贴身藏好。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弟弟长大了许多。
晋王府比她想象的还要庞大。作为医女,她被分配在西跨院的一间小屋里,
与两个负责煎药的粗使丫鬟同住。第一天夜里,她辗转难眠,听着窗外巡夜侍卫的脚步声,
思绪万千。次日清晨,老医正便带她熟悉府中情况。"东跨院是王爷居所,无事不得擅入。
西跨院住着女眷和下人。你主要负责几位姨太太和丫鬟们的头疼脑热,大病还得我来诊治。
"老医正边走边交代,"记住三条:不该看的不看,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
"萧玉衡连连点头,眼睛却悄悄记下府中布局。转过一道回廊时,
她忽然听见一阵清越的琴声,如溪流淙淙,透着一丝说不出的孤寂。
"那是..."老医正脸色一变,压低声音:"王爷在花园抚琴。快走,莫要惊扰。
"萧玉衡却鬼使神差地放慢了脚步。琴声牵引着她的心神,恍惚间,
她仿佛看见一个孤独的身影独坐高台,四周繁华却入不了他的眼。"发什么呆!
"老医正拽了她一把。就在这时,琴声戛然而止。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何人喧哗?
"萧玉衡浑身一僵,缓缓转身。十步开外的凉亭中,
一位身着月白长袍的年轻男子正皱眉望来。他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面容俊朗如刀削,
眉宇间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晋王李琰!老医正慌忙跪下:"老臣该死,惊扰王爷雅兴。
这是新来的医女,老臣正带她熟悉府中路径。"李琰的目光落在萧玉衡身上,忽然微微一凝。
萧玉衡赶紧低头跪下,心跳如鼓。他认出自己了吗?不可能,那夜灯光昏暗,
她又满脸煤灰..."新来的医女?"李琰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抬起头来。
"萧玉衡深吸一口气,缓缓抬头,却不敢直视王爷眼睛。
她能感觉到李琰的目光在自己脸上逡巡,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叫什么名字?
""民女...姓苏,名玉。"她临时编了个假名,声音细如蚊蚋。"苏玉。
"李琰重复了一遍,忽然问道,"你可懂音律?"萧玉衡一怔,下意识答道:"略知一二。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果然,李琰指了指身旁的古琴:"过来,试抚一曲。
"老医正急得直使眼色,萧玉衡却已骑虎难下。她硬着头皮走到琴前,小心坐下。
指尖轻触琴弦的刹那,母亲生前教她的那些曲调忽然涌上心头。她弹的是一首《幽兰操》,
母亲曾说,此曲表君子如兰,虽处幽谷,不改其芳。琴音起初有些滞涩,渐渐流畅起来,
如清泉流淌,透着一股坚韧不拔的韵味。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
花园里静得能听见落叶的声音。萧玉衡忐忑地偷瞄李琰,却见他神色复杂,
眼中似有光芒闪动。"你..."李琰刚开口,一个侍卫匆匆跑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王爷脸色顿变,起身便走,只丢下一句:"赏医女白银五两。
"直到李琰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萧玉衡才长舒一口气,发现后背已被冷汗浸透。"丫头,
你闯大祸了!"老医正跺脚道,"王爷最讨厌被人打扰,今日竟没责罚,真是奇哉怪也!
"萧玉衡勉强一笑,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当靠近李琰时,
她分明闻到了一丝熟悉的药香——正是她为那伤者特制的金疮药气味!
难道那夜的伤者就是...不,不可能。晋王何等尊贵,怎会独自受伤流落在外?可那玉佩,
那药香,还有李琰看她时那若有所思的眼神...回到医寮,
萧玉衡发现所有医女都在窃窃私语。见她进来,众人立刻噤声,眼神古怪。"怎么了?
"她问同屋的丫鬟。"你还不知道?"丫鬟压低声音,"王爷刚接到圣旨,
三日后要迎娶镇北侯的千金为王妃!现在全府上下都忙疯了。"萧玉衡一怔,
心里莫名空了一下。她摇摇头,暗笑自己荒唐。晋王娶亲,与她何干?眼下最要紧的,
是查清李琰与萧家灭门是否有关联,还有...那个神秘伤者究竟是谁?窗外,暮色四合。
晋王府的灯火次第亮起,如同一张无形的网,而她已经踏入网中。
第六章 王妃之疾晋王大婚当日,整个洛阳城张灯结彩。萧玉衡站在西跨院的台阶上,
远远望着正院方向。鼓乐声隐约传来,府中仆从来回奔忙,
连她这样的低等医女也被派去帮忙熬制招待宾客的养生茶汤。
"听说新王妃是镇北侯的掌上明珠,芳龄十七,美若天仙呢。
"同屋的丫鬟红杏一边捣药一边八卦,"陪嫁的丫鬟都有二十个,还有数不清的金银珠宝。
"萧玉衡机械地应了一声,心思却飘到那日花园偶遇的李琰身上。那个琴声孤寂的男子,
当真会是当年血洗洛阳的刽子手吗?"哎,你怎么把黄芩放多了?"红杏突然叫道。
萧玉衡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药罐中的黄芩确实过量了。她连忙舀出一些,暗自责备自己分心。
正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满头珠翠的大丫鬟慌慌张张冲进医寮。"快!
快叫老医正!王妃娘娘突然晕倒了!"萧玉衡和红杏对视一眼,立刻放下手中活计。
老医正今日恰巧出府采买,眼下医寮里就数萧玉衡医术最高。"我去看看。"她抓起药箱,
跟着大丫鬟匆匆赶往正院。正院东厢房外已围满了人,个个神色慌张。萧玉衡刚走到门口,
就听见里面传来女子痛苦的呻吟声。一个威严的声音正在呵斥下人:"废物!
连个像样的大夫都找不到!"萧玉衡深吸一口气,轻叩房门:"民女苏玉,是府中医女,
求见王爷。"门猛地被拉开,李琰阴沉的脸出现在眼前。他今日一身大红喜袍,
更衬得面如冠玉,只是此刻眉宇间尽是怒色。见到萧玉衡,他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随即侧身让她进来。"你懂医术?""略通皮毛。"萧玉衡低头行礼,
目光却已扫向床榻上的新娘。王妃盖着锦被,只露出一张惨白的小脸,额上冷汗涔涔,
嘴唇却呈现不正常的紫黑色。床边跪着两个丫鬟,正用湿巾为她擦拭。
萧玉衡心中一凛——这症状不像寻常晕厥。"请王爷准许民女为王妃诊脉。"李琰微微颔首。
萧玉衡上前,轻轻搭上王妃纤细的手腕。脉象紊乱而急促,指尖触及的皮肤却异常冰凉。
她又小心翻开王妃的眼皮查看,只见眼白上布满细小的血丝。
"王妃今日可曾食用什么特别的东西?"萧玉衡问道。
陪嫁嬷嬷连忙回答:"娘娘只用了些家乡带来的蜜饯,
说是解思乡之情...""蜜饯可还有剩余?"嬷嬷取来一个精致的漆盒,
里面盛着几颗暗红色的果脯。萧玉衡取出一颗,轻轻嗅了嗅,又用银簪挑开果肉细看,
顿时了然。"王爷,王妃是中了南疆一种罕见的'血藤果'之毒。
此果晒干后与普通山楂极为相似,但含有剧毒。幸而王妃食用不多,
否则...""可有解法?"李琰打断她,声音里透着一丝紧张。
萧玉衡思索片刻:"需用绿豆、甘草各三两,金银花、蒲公英各一两,煎浓汁服下。
另取鲜芦根捣汁外敷太阳穴。"李琰立刻命人去准备。萧玉衡又补充道:"王妃体质娇弱,
最好再加一味龙眼肉安定心神。""龙眼?"李琰眉头一皱,"这个季节哪里去寻新鲜龙眼?
"萧玉衡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民女恰好有一些自制的龙眼干,
药效虽不及鲜品,但聊胜于无。"李琰的目光在布包上停留片刻,
突然问道:"你随身带着龙眼干?"萧玉衡心头一跳——这是她为弟弟准备的,
萧明从小体弱,夜里常失眠。她强自镇定道:"民女有失眠之症,故而常备此物。
"李琰没再追问,只是示意她赶快制药。一个时辰后,王妃服下药汁,脸色渐渐恢复红润,
呼吸也平稳下来。萧玉衡又用银针为她放了少许指尖血,确保毒素排出。"王爷,
"她收好银针,低声道,"王妃已无大碍,静养两日便可痊愈。"李琰站在窗前,
夕阳的余晖为他侧脸镀上一层金边。他转身看向萧玉衡,
目光深邃难测:"你如何识得这南疆毒果?"萧玉衡早有准备:"民女师父曾游历南疆,
教过民女辨识一些奇异毒物。""你师父现在何处?""已经过世了。"萧玉衡垂下眼帘,
掩饰眼中的哀思——她想起了药婆婆。李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突然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递给她:"今日之功,本王记下了。
"萧玉衡愕然——这竟是与那伤者给她的一模一样的玉佩!她双手接过,心跳如鼓,
几乎可以确定那夜的伤者与李琰定有关联。"下去吧。"李琰摆手道,
"明日再来为王妃诊脉。"回到医寮,萧玉衡才发现自己的衣衫已被冷汗浸透。
今日不仅近距离接触了李琰,还在鬼门关前抢回了王妃性命。更令她不安的是,
李琰似乎对她起了疑心。"苏医女!"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王妃身边的大丫鬟站在门外,笑吟吟地说,"娘娘醒了,说要见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