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说连载
“乏味的人生”的倾心著杨伟张婧是小说中的主内容概括:1 雨夜救赎雨水像被撕碎的银河倾泻而将整座城市浸泡在冰冷的黑暗张婧蜷缩在巷角的垃圾箱左眼已经肿得睁不雨水混着血水从她额角的伤口不断流在苍白的脸上划出蜿蜒的红她颤抖着抱住自己的膝那件单薄的白色衬衫早已被雨水浸紧贴在皮肤像第二层冰冷的肌三小时李强把她拖进这条暗巷嘴里还喷着浓重的酒贱你以为辞职就能摆脱我?他的拳头砸在她腹部张婧听见自己肋骨断...
1 雨夜救赎雨水像被撕碎的银河倾泻而下,将整座城市浸泡在冰冷的黑暗中。
张婧蜷缩在巷角的垃圾箱旁,左眼已经肿得睁不开。雨水混着血水从她额角的伤口不断流下,
在苍白的脸上划出蜿蜒的红痕。她颤抖着抱住自己的膝盖,
那件单薄的白色衬衫早已被雨水浸透,紧贴在皮肤上,像第二层冰冷的肌肤。三小时前,
李强把她拖进这条暗巷时,嘴里还喷着浓重的酒气。"贱人,你以为辞职就能摆脱我?
"他的拳头砸在她腹部时,张婧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脆响,"你那个好朋友杨婷当初也想跑,
最后不还是——"一道闪电劈开夜空,照亮李强狰狞的脸。张婧突然剧烈挣扎起来,
指甲在他脸上抓出几道血痕。这激怒了李强,他揪着她的头发往墙上撞,
直到她像破布娃娃一样滑倒在地。"记住,你永远是我的。
"李强临走前踢了踢她软绵绵的身体,"明天早上我来接你,要是敢报警..."现在,
张婧数着自己微弱的呼吸,每一次都带着铁锈味的疼痛。雨水冲刷着地上的血迹,
巷子里的积水渐渐变成淡红色。她模糊地想,也许就这样死在这里也不错。
至少再也不用做那些噩梦,不用在深夜惊醒时摸到枕边冰凉的刀。"需要帮忙吗?
"一道温润的男声穿透雨幕。张婧艰难地抬头,看见一把黑伞悬在自己头顶。
持伞的男人穿着白大褂,袖口沾着血迹,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
他的眼睛在昏暗的路灯下呈现出一种奇特的琥珀色,像是融化的蜜糖。张婧本能地往后缩,
却牵动了腹部的伤,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别怕,我是医生。"男人蹲下身,
从口袋里掏出证件,"杨伟,市立医院急诊科的。"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到什么。
张婧注意到他修长的手指上有几道细小的疤痕,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
是双很适合拿手术刀的手。杨伟打开随身的急救包,取出消毒棉轻轻按在她额头的伤口上。
酒精刺激伤口的疼痛让张婧浑身一颤,不自觉地往后躲。"忍一下。
"杨伟突然哼起一首童谣,调子轻柔得不可思议,"小时候我妹妹怕疼,我都是这样哄她的。
"张婧愣住了。这旋律她太熟悉了——杨婷经常在宿舍里哼这首歌。
她下意识摸向自己的手腕,那里戴着一串樱花手链,是杨婷送给她的20岁生日礼物。
"你伤得不轻,需要马上处理。"杨伟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能站起来吗?
"张婧尝试着动了动腿,却只换来一阵剧痛。她摇摇头,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她感觉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抱起,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某种木质香气。"坚持住。"杨伟的声音越来越远,
"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当张婧再次醒来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茉莉花香。
她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右手正插着点滴针头。"醒了?"张婧转头,
看见杨伟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病历。阳光给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
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柔和得不真实。他已经换下了那件沾血的白大褂,穿着简单的藏蓝色毛衣,
领口露出一点白色衬衫的边。"我...这是哪里?"张婧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我的公寓。"杨伟放下病历,递给她一杯温水,"医院病床紧张,你的情况又需要静养。
作为医生,我有权做出这样的决定。"张婧这才注意到房间的布置——简约的北欧风格,
书架上整齐排列着医学书籍,窗台上摆着几盆绿植。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相框,
照片里年轻的杨伟搂着一个穿校服的女孩,两人笑得灿烂。
那个女孩有着和杨伟一样的琥珀色眼睛,嘴角的小酒窝若隐若现。
张婧的心脏猛地一缩——那是杨婷,她大学时最好的朋友,三年前从十七楼坠亡的杨婷。
"你认识我妹妹?"杨伟敏锐地注意到她的视线,声音突然变得锐利。
张婧下意识抓紧了被子。她该怎么回答?说她确实认识杨婷?说她们曾是形影不离的室友?
说杨婷死前一周还和她约定要一起去北海道看樱花?"我..."她刚开口,
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忍不住弓起身子。杨伟的表情立刻柔和下来。"别急,
你断了根肋骨,肺部也有挫伤。"他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先休息,有什么话等你好了再说。
"他起身去拿药时,张婧注意到他的背影有一瞬间的僵硬。阳光照在他的后颈上,
那里有一道细长的疤痕,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过。接下来的三天,
杨伟像个最专业的医生一样照顾她。他按时给她换药,准备营养均衡的餐食,
甚至在她做噩梦尖叫时及时出现,用温热的毛巾擦去她满头的冷汗。
但张婧总觉得他的眼神里藏着什么——当他以为她没注意时,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会变得异常冰冷,像是在审视着什么。第四天早晨,
张婧终于能下床走动了。她站在浴室的镜子前,
看着自己身上的淤青——紫黑色的伤痕像丑陋的藤蔓缠绕在她苍白的皮肤上。
最触目惊心的是左肋处那个鞋印形状的淤血,记录着李强最后的暴行。"需要帮忙吗?
"杨伟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张婧猛地转身,却因为动作太大牵动了伤口,
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杨伟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摇晃的身体,
手掌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睡衣传到她皮肤上。"我...我自己可以。"张婧试图推开他,
却发现自己虚弱得连这点力气都没有。杨伟没有松手,反而靠得更近。他的呼吸喷在她耳畔,
带着淡淡的薄荷牙膏味。"张小姐,"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你知道吗?
我妹妹死前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你的。"张婧浑身一僵。
她当然记得那个电话——杨婷在电话里哭得语无伦次,说李强给她注射了什么,
说她看见墙里有眼睛在盯着她。最后是一声巨响,然后是永久的寂静。
"我...我当时不在宿舍..."这是事实,那天她去图书馆通宵赶论文了。
杨伟的手指突然收紧,掐得她手臂生疼。"是吗?"他冷笑一声,
"那为什么保安说看见你凌晨两点从外面回来,身上都是血?"张婧的血液瞬间凝固。
那天晚上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赶回宿舍时,楼下已经围满了人。
杨婷的尸体躺在血泊中,像只破碎的蝴蝶。警察问她话时,她只是机械地摇头,
因为她知道没有人会相信李强那样家世显赫的优等生会是个恶魔。"杨医生,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的声音开始发抖。杨伟突然松开手,后退一步,
脸上又恢复了那种专业的温和表情。"抱歉,我失态了。"他递给她一条干净的毛巾,
"热水已经放好了,你需要的话可以泡个澡缓解疼痛。
"这种忽冷忽热的态度让张婧更加不安。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毛巾。
当浴室门关上的瞬间,她靠着门滑坐在地上,无声地流泪。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
却洗不掉那些记忆。张婧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樱花手链——这是杨婷送她的最后一件礼物。
手链内侧刻着两个字母:Y.Z.。杨伟一定不知道,这串手链本来是一对,
另一串刻着Z.Y.,是杨婷准备送给哥哥的生日礼物,却永远没机会送出去了。
洗完澡出来时,张婧发现杨伟正在阳台上打电话。落地窗没关严,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飘进来。"...对,就是她...确定是李强干的...不,
先别惊动他...我要让他也尝尝失去最重要的人的滋味..."张婧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轻手轻脚地退回房间,却碰倒了床头柜上的药瓶。杨伟立刻挂断电话走进来,
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如常。"感觉好些了吗?"他弯腰捡起药瓶,
动作自然得仿佛刚才那个充满恨意的声音不是他的。张婧点点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刚从李强的魔掌逃出,又落入了另一个更危险的陷阱。那天晚上,
张婧做了个噩梦。梦里杨婷站在天台边缘,回头对她微笑。"帮我照顾好哥哥,
"杨婷的声音轻得像羽毛,"他太容易相信别人了..."然后她向后倒去,
变成漫天飞舞的樱花。张婧尖叫着醒来,发现杨伟正坐在她床边,
手里拿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又做噩梦了?"他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
"喝点牛奶会好睡些。"在昏暗的床头灯下,杨伟的轮廓显得格外柔和。有那么一瞬间,
张婧几乎要相信他是真心关心自己的。但当她接过杯子时,
她分明看见他眼底闪过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像是猎人看着落入陷阱的猎物。"谢谢。
"张婧小口啜饮着温热的牛奶,突然问道,"杨医生,你相信报应吗?
"杨伟的手指微微一顿。"当然,"他轻声说,"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窗外,雨又开始下了。雨滴敲打着玻璃,像是无数细小的手指在叩问着什么。
张婧在雨声中渐渐睡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有只冰凉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
如同死神的问候。2 甜蜜陷阱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时,张婧已经醒了两个小时。
她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纹,听着厨房里传来的轻微响动。杨伟每天早上六点准时起床,
先煮一壶咖啡,然后做两人份的早餐——她的总是多一个水煮蛋和半杯温热的蜂蜜水。
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显示7:15,药瓶旁边摆着一支新鲜的白色洋桔梗。
这是过去一周的惯例,每天一支,插在窗台上的小花瓶里。张婧伸手碰了碰花瓣,
指尖沾上冰凉的露水。"醒了?"杨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穿着浅灰色家居服,
头发还带着沐浴后的湿气,身上飘着淡淡的雪松香气。"今天感觉怎么样?
"张婧下意识拉了拉睡衣领口,遮住锁骨处的淤青。"好多了。"她试着微笑,
"谢谢你的照顾。""分内之事。"杨伟走到床边,动作娴熟地检查她额头的伤口,
"结痂了,应该不会留疤。"他的手指温暖干燥,轻轻拂过皮肤时带着医者特有的克制。
这种若即若离的温柔让张婧既困惑又不安。自从那晚听到那个电话后,
她一直在观察杨伟的一举一动,却再没发现任何异常。他完美地扮演着一个尽职的医生角色,
连眼神都恰到好处地保持着专业距离。"今天我要去医院值班。
"杨伟从衣柜里取出一套叠好的衣服放在床边,"这是给你准备的外出服,尺码应该合适。
"张婧看着那件浅蓝色的连衣裙,喉咙突然发紧——这是杨婷最喜欢的颜色。
大学时她们经常开玩笑说要用这个颜色做伴娘服,等将来..."不喜欢?
"杨伟注意到她的僵硬。"不,很漂亮。"张婧勉强笑了笑,"只是...太麻烦你了。
"杨伟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新手机。"你的手机摔坏了,
先用这个。我的号码已经存进去了,有任何不舒服随时联系我。"手机壳是樱花图案的。
张婧接过时,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立刻像触电般缩回。杨伟似乎没注意到这个小动作,
正低头整理医药箱。"冰箱里有午餐,微波炉热三分钟就可以。"他边说边穿上白大褂,
"晚上我回来做咖喱,你喜欢的口味。"张婧怔住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咖喱?
"杨伟系领带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你昏迷时说梦话提到的。"他轻描淡写地回答,
拿起公文包走向门口,"记得按时吃药,红色药片饭后吃。
"门关上的声音在安静的公寓里格外清晰。张婧慢慢松开攥紧的被单,掌心全是冷汗。
她不记得自己有过说梦话的习惯,更不可能在昏迷中说出饮食偏好。窗外,
一只知更鸟落在阳台栏杆上,歪头看着室内。张婧突然想起杨婷曾经养过一只类似的鸟,
取名"小蓝"。那只鸟在杨婷死后第三天莫名死在了笼子里,眼睛变成了浑浊的灰色。
她强迫自己停止这些胡思乱想,拿起杨伟留下的衣服。连衣裙下面还放着成套的内衣,
尺码分毫不差。这种被完全看透的感觉让她后背发凉。浴室里,张婧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额角的伤口已经结痂,左眼的淤青褪成了淡黄色,只有肋骨处的疼痛提醒着她那晚的遭遇。
她轻轻抚摸手腕上的樱花手链,金属贴着手腕内侧的疤痕,冰凉刺骨。
洗漱台上整齐摆放着全新的护肤品,全是她惯用的品牌。张婧颤抖着拧开面霜盖子,
茉莉花的香气扑面而来——这是杨婷最爱的味道。大学四年,
她们的洗漱用品从来都是混着用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对着空荡荡的浴室喃喃自语。
早餐果然如预料中一样精致:全麦吐司、水煮蛋、牛油果沙拉和一杯冒着热气的蜂蜜水。
餐盘下压着一张便签:记得吃药,冰箱第二层有草莓蛋糕。——YW
字迹工整得近乎刻板,每个字母的弧度都一模一样,像是精心练习过的。
张婧想起杨婷曾经抱怨哥哥的字像印刷品,从小到大没拿过一次书法比赛的二等奖。
她小口啌着蜂蜜水,目光扫过整洁的厨房。每件厨具都挂在指定的位置,
调味料按高矮顺序排列,连冰箱贴都排成完美的直线。
这种极致的秩序感与杨伟温和的表象形成奇特的矛盾。餐桌正对着客厅的书架。
张婧起身走近,指尖划过一排排医学专著。在最底层,她发现一本相册,封面是手工制作的,
上面用烫金字母写着"MY FAMILY"。相册里大多是杨伟和杨婷的合影。
从孩童时期到杨婷上大学前,几乎每年都有几张。照片里的杨伟总是站在妹妹身后半步,
手搭在她肩上,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而杨婷永远笑得灿烂,像个小太阳。
最后几页被撕掉了,只留下一些残角。张婧注意到相册内侧有个不起眼的凸起,轻轻一按,
暗格弹了出来——里面只有一张照片:杨婷的大学毕业照,她穿着学士服站在樱花树下,
身边的位置被刻意剪掉了。那个空缺的位置本该是张婧的。那天她们一起拍了无数张照片,
杨婷还开玩笑说要把这张放在婚礼上给宾客看。"找到有趣的东西了?
"杨伟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张婧吓得差点摔了相册。她转身时撞上了餐桌,
肋骨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抱、抱歉..."她慌乱地把相册塞回书架,
"我只是...""好奇是人之常情。"杨伟接过相册,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品,
"我妹妹很上相,对吧?"他的拇指摩挲着照片上杨婷的笑脸,眼神晦暗不明。
张婧这才注意到他没穿白大褂,而是套了件深灰色高领毛衣,衬得肤色越发冷白。
"你不是去医院了吗?""忘了拿病历。"杨伟从茶几上拿起一个文件夹,
"顺便给你带了这个。"他递来一个小纸袋,里面装着一条银色项链,吊坠是朵盛开的樱花。
张婧没有接。"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杨伟突然上前一步,
近得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他比张婧高出大半个头,
这个距离让她不得不仰头看他。阳光从他背后照过来,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却让表情隐没在阴影中。"因为,"他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指尖擦过那道伤疤,
"你值得被温柔以待。"这句话像把钝刀,缓慢地刺进张婧的心脏。三年前的那个雨夜,
杨婷抱着哭泣的她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当时她们蜷缩在宿舍狭小的床上,窗外电闪雷鸣,
而李强正在楼下疯狂地按着喇叭。"我..."张婧的喉咙发紧,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来。
杨伟突然退后一步,表情恢复了那种专业的平静。"项链里有定位芯片,"他语气平淡,
仿佛刚才的温情只是幻觉,"李强不会轻易放过你,这是为了安全考虑。
"他把项链放在餐桌上,转身走向门口。"晚上见。别出门,外卖员按门铃也别开。
"门锁咔哒一声合上,张婧终于瘫坐在椅子上。她颤抖着拿起那条项链,
樱花吊坠在阳光下闪着冷冽的光。翻转过来,背面刻着两个小小的字母:Y.T.杨婷。
项链从指间滑落,砸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张婧弯腰去捡时,
一阵剧痛从肋骨直窜上脑门。她眼前一黑,
恍惚间看见一双沾血的手——那双手正死死攥着一条校服裙的碎片,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那是杨婷坠楼那天,她在天台上捡到的最后一样东西。暮色四合时,暴雨再次降临。
张婧蜷缩在客厅沙发上,听着雨水拍打窗户的声音。电视里播放着晚间新闻,
主持人的声音机械地叙述着城市另一端的车祸事件。她盯着那条被重新捡起的樱花项链,
银质表面反射着电视的蓝光,像只不怀好意的眼睛。厨房里飘来咖喱的香气,
却莫名让她想起大学食堂的廉价咖喱饭——那是她和杨婷最常点的午餐,
因为杨婷总说辛辣的食物能让人忘记烦恼。电子锁开启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杨伟带着一身水汽走进来,白大褂下摆已经被雨水浸成深色。他手里拎着个纸袋,
上面印着附近那家著名甜品店的logo。"等很久了?"他脱下外套挂在门边,
动作流畅得像排练过千百遍,"急诊室来了个重伤员,耽搁了一会儿。"张婧摇摇头,
目光却不自觉地追随着他的动作。
杨伟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让她想起父亲——那个在她十岁时离家出走,再也没回来的男人。
同样的宽肩窄腰,同样的左撇子,甚至切菜时微微偏头的角度都如出一辙。
"今天感觉怎么样?"杨伟背对着她问,手中的厨刀在案板上发出规律的声响。"好多了。
"张婧下意识摸了摸肋骨的伤处,"就是...有点闷。"杨伟突然转身,
刀尖上还沾着半片胡萝卜。"想出去透透气?"他的语气轻松,眼神却骤然锐利,
"外面雨很大。""不是..."张婧攥紧了沙发垫,"我只是..."一声惊雷炸响,
整间公寓瞬间陷入黑暗。张婧的尖叫声被另一道闪电照亮,她看见杨伟站在厨房门口,
手中的厨刀反射着惨白的光。"别怕。"他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伴随着逐渐接近的脚步声,
"应该是跳闸了。"冰凉的手指突然碰到她的手腕,张婧猛地一颤。下一秒,
温暖的烛光亮起,映照出杨伟近在咫尺的脸。他不知何时已经蹲在她面前,
烛光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跳动,像是两簇小小的火焰。"你..."张婧的呼吸变得急促,
"你的手好冷。"杨伟微微一笑,这个笑容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急诊室的空调开得太低了。"他起身从抽屉里拿出更多蜡烛,"饿了吗?
咖喱还需要再炖一会儿。"烛光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扭曲成奇怪的形状。
张婧注视着那个影子在房间里移动,
突然发现它似乎比实际动作慢了半拍——当杨伟弯腰放蜡烛时,
墙上的影子还保持着站立的姿态。"杨医生..."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杨伟的动作顿住了。他慢慢转过身,烛光从下方照亮他的脸,
在眼窝处投下深深的阴影。"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就是..."张婧咽了咽口水,
"感觉有时候,死去的人会比活着的人更...真实。"这句话像一把钥匙,
打开了某个隐秘的锁。杨伟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生动,嘴角扭曲成一个近乎痛苦的笑容。
"你说得对。"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张婧从未听过的颤抖,"有时候,死人比活人更固执。
"窗外的雨声更大了,像是无数双手在拍打玻璃。张婧突然觉得呼吸困难,
仿佛有无形的重量压在胸口。她伸手去够水杯,却不小心碰倒了茶几上的药盒,
红色药片撒了一地。"我来。"杨伟蹲下身,修长的手指在阴影中灵活地收集着药片。
当他抬起脸时,烛光正好照在他的下巴上,
那里有一道张婧从未注意到的细小疤痕——和李强打架时留下的指关节印一模一样。
"你..."张婧的瞳孔骤然收缩,"你的伤..."杨伟的表情瞬间凝固。他缓缓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怎么了?"烛光忽然剧烈摇晃,阴影在他脸上交错变幻。
一瞬间张婧仿佛看见了李强的狞笑,下一秒又变回杨伟平静的面容。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视线边缘开始出现黑色斑点。"我...不太舒服..."她挣扎着站起来,
却双腿发软向前栽去。杨伟稳稳地接住了她。他的怀抱出奇地温暖,心跳声透过衬衫传来,
稳健而有力。"你忘了吃午饭后那片药。"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淡淡的责备,
"低血糖了。"张婧想推开他,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杨伟身上那股消毒水混合雪松的气息包围着她,莫名让人安心又恐惧。
"放开..."她微弱地抗议着,声音小得连自己都听不见。杨伟似乎轻笑了一声,
然后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张婧的意识开始模糊,最后的记忆是被轻轻放在床上,
以及额头上转瞬即逝的冰凉触感——像是有人用嘴唇碰了碰她的伤疤。"睡吧。
"杨伟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明天会更好。"黑暗中,有什么东西轻轻划过她的手腕,
像是羽毛,又像是刀刃。......刺耳的铃声将张婧从混沌中拽出。她挣扎着睁开眼,
发现天已大亮,自己正躺在卧室的床上,身上盖着严严实实的被子。
手机在床头柜上疯狂震动,屏幕上显示着陌生号码。"喂?"她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是张婧小姐吗?"一个陌生的男声,"这里是城西公安分局。李强昨晚在酒吧与人斗殴,
现在在医院重症监护室。他说想见你..."张婧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她机械地弯腰去捡,突然注意到自己的睡衣袖口有一抹暗红——像是干涸的血迹。
更可怕的是,她的右手掌心赫然粘着一小片创可贴,而她不记得自己受过伤。"张小姐?
你还在听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得急促。"在..."张婧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哪家医院?""市立医院急诊科。不过..."警官犹豫了一下,"医生说情况不太乐观,
你最好尽快..."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打断了通话。张婧慌忙挂断电话,把手机塞到枕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