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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绳小篆》中的人物林招娣昭昭拥有超高的人收获不少粉作为一部其它小“故里酿春酒”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不做以下是《红绳小篆》内容概括:01 暴雨夜惊魂暴雨夜的雷声在铁皮屋顶炸响林招娣正蜷缩在灶台边剥指甲缝里渗进辛辣的汁混着下午在棉花地里割伤的血疼得她直抽死丫头片子!剥个蒜要半天?林父的胶鞋踹在长条凳震得碗柜里掉出半块发霉的馒林招娣浑身一蒜瓣滚进灶灰她慌忙去后颈却被铁钳似的手掌掐油腻的烟味喷在她耳后:你姐那个赔钱货都换回八千块彩你说你能值多少?林招娣盯着墙上被油烟熏黑的年...
01 暴雨夜惊魂暴雨夜的雷声在铁皮屋顶炸响时,林招娣正蜷缩在灶台边剥蒜。
指甲缝里渗进辛辣的汁液,混着下午在棉花地里割伤的血痕,疼得她直抽气。"死丫头片子!
剥个蒜要半天?"林父的胶鞋踹在长条凳上,震得碗柜里掉出半块发霉的馒头。
林招娣浑身一颤,蒜瓣滚进灶灰里,她慌忙去捡,后颈却被铁钳似的手掌掐住。
油腻的烟味喷在她耳后:"你姐那个赔钱货都换回八千块彩礼,你说你能值多少?
"林招娣盯着墙上被油烟熏黑的年画,画上抱鲤鱼的胖娃娃咧着嘴笑,
鲤鱼鳞片脱落的地方还露出大姐出嫁前刻的指甲印。"爸,猪...猪还没喂。
"弟弟曜辰突然抱着书包冲进来,校服上沾着泥水。林父松手的瞬间,
林招娣听见布料撕裂声——后领口被扯开道口子,冷风灌进来,和背上火辣辣的疼搅作一团。
柴房里霉味呛人,林招娣借着月光给弟弟补校服。手腕翻飞,针脚細密,校服很快就补好了。
林招娣看着蓝白的校服,
手无意识的抚獲着校服标签下說一小块布料;那里被她偷偷绣着一个小小的招字,家里没钱,
弟弟的这条校服是她还在上学的时候穿的。盯着刚刚补好的地方,
林招娣突然抄起剪刀把针脚全部拆开,改成了初学时歪歪扭扭的针法,白色的线横在校服上,
像是一道不明显的疤痕。门轴吱呀轻响,林曜辰闪身进来,怀里还揣着个油纸包。"二姐,
给。"还带着体温的肉包子塞进她手里,"今天模拟考,我...我考了年级第二。
"少年声音发颤,从书包夹层抽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录取通知书上"县一中"三个红字刺得林招娣眼眶生疼。"班主任说了可以申请助学金,
但需要家长签字。"林曜辰的指甲掐进掌心,"二姐,你逃吧。像大姑那样,
去南边打工......"门外突然传来瓦罐破损的声音,林母佝偻的身影在月光下摇晃。
"作死啊!"她抄起扫帚抽在林曜辰背上,却在对上女儿眼睛时瑟缩了一下,
"你弟是要考大学的,你最好安分些。"林母拖拽林曜辰走了出去,
林招娣就静静地坐在柴房里,想起大姐出嫁前夜说的话。"招娣,你看这红线。
"大姐把褪色的红头绳绕在妹妹腕上。"城里姑娘都戴银镯子,但姐只有这个。你要记住,
女人的命不是拴在男人裤腰带上的。"02 血色婚礼大姐出嫁那天,穿着借来的红嫁衣,
脸上抹着劣质胭脂。林招娣记得那胭脂的味道,像是掺了石灰,呛得大姐直咳嗽。
迎亲的队伍没有敲锣打鼓,只有一辆贴着褪色"囍"字的面包车。新郎是邻村的鳏夫,
比大姐大二十岁,前妻喝农药死的,留下三个孩子。"八千块啊!"林父数钱时,
脸上的褶子挤成一朵菊花,"比买头母牛划算多了。"大姐走后第三个月,
林招娣偷偷走了十里地去邻村看过她。大姐蜷缩在猪圈旁的草棚里,手腕上淤青叠着淤青。
看到妹妹,她第一句话是:"有机会就逃出去,不要被那畜生把你也卖了。"那天回家路上,
林招娣把大姐塞给她的两个煮鸡蛋藏在贴身的衣兜里。鸡蛋已经凉了,但她觉得烫得心口疼。
"二姐,你又在想大姐吗?"林曜辰的声音把林招娣拉回了现实。他不知何时又溜了进来,
手里拿着半块巧克力。"小胖给我的,你尝尝。"他把巧克力掰成两半,
大的那块塞进林招娣手里,"我今天去办公室偷看了你的中考成绩,全县第三!
"林招娣的手抖了一下。她知道自己的成绩,班主任特意来家访过,
说县一中愿意免学费录取她。那天晚上,林父把班主任带来的水果扔进了粪坑。
"女娃读什么书?白糟蹋钱!"林曜辰突然抓住她的手:"二姐,你走吧。我打听过了,
去广州的火车票只要两百块。我可以...""闭嘴!"林招娣捂住弟弟的嘴,
惊恐地看向门口。月光把门缝照得发亮,像一把悬着的刀。第二天割猪草时,
林招娣在田埂下发现了一只死去的燕子。小小的身体已经僵硬,翅膀却还保持着飞翔的姿态。
她用草叶把燕子包起来,埋在了大姐出嫁前常去洗衣服的小河边。回家路上,
她遇到了村里的赤脚医生陈阿婆。"招娣啊,"陈阿婆拉住她,往她手里塞了包东西,
"你大姐...昨天夜里走了。"林招娣没听懂:"走了?
"陈阿婆的眼里泛着泪光:"喝农药了。那畜生打她,
把她...肚子里三个月的孩子打掉了。"油纸包里的东西硌得手心发疼,林招娣低头看,
是大姐出嫁时戴的那对镀银耳环,已经氧化发黑。林招娣没哭。她蹲在河边,
把耳环埋在了燕子旁边。河水流得很急,把她的倒影扯得支离破碎。晚饭时,
林父破天荒地给林曜辰夹了块肥肉。"多吃点,给老子考个状元回来!"他灌了口劣质白酒,
突然转向林招娣,"刘瓦匠家的小子相中你了,彩礼给一万二。"林母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他不是瘸...""瘸怎么了?"林父一巴掌扇过去,"能下崽就行!
"林招娣盯着碗里的稀粥,数着米粒。一粒,两粒...大姐数过吗?在喝下农药前,
她数过多少粒米?03 逃亡之路夜里,林招娣摸出藏在草席下的红头绳,
褪色的红线像一道血迹。她想起大姐手腕上的淤青,想起燕子僵硬的翅膀,
想起录取通知书上刺眼的红字。柴房门被轻轻推开,林曜辰的额头都是汗珠。"二姐,
我去找班主任借了钱。"他从鞋垫里摸出一卷潮湿的钞票,"二百三十块,够买火车票了。
"林招娣用井水给弟弟擦脸时,发现他肋骨处有一大片淤紫。
"爸用扁担打的..."林曜辰疼得直抽气,"二姐,你走吧,天亮就来不及了。
"林招娣永远记得,那天晚上没有星星,林曜辰的眼睛里布满细碎的光,像天上的星星。
院里的公鸡开始打鸣。林招娣把红头绳系在手腕上,
收拾了几件衣服和那本被翻烂的《新华字典》。临走前,她把大姐的耳环挖出来,
戴在了自己耳朵上。晨雾中,她回头看了眼生活了十七年的家。
土墙上的裂缝像一张哭泣的嘴脸,屋顶的茅草在风中颤抖。林曜辰站在门口,
对她比了个"快走"的手势。林招娣转身跑了起来。田埂上的露水打湿了裤脚,
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大姐最后一次给她洗脚时说的话:"招娣,你要飞得远远的,
飞到他们够不着的地方。"县城的汽车站弥漫着汽油和汗臭味。林招娣攥着买来的车票,
挤上了开往省城的大巴。邻座的女人抱着啼哭的婴儿,身上散发着奶腥味和廉价香水的气息。
"第一次出门?"女人瞥了眼林招娣的布鞋和补丁书包。林招娣点点头,
把红头绳往袖子里藏了藏。"去打工?""嗯。""有亲戚接应吗?"林招娣摇摇头。
女人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半包饼干塞给她。大巴驶过崎岖的山路,
林招娣的胃随着颠簸翻腾。她想起离家前偷偷去看的那只燕子,想起大姐冰凉的耳环,
想起林曜辰对她说的话:"二姐,等我考上大学,我就去找你。
"省城火车站比林招娣想象的还要大。人群像潮水一样涌动,各种方言的叫喊声混作一团。
她紧紧抱着书包,跟着"广州"的指示牌机械地移动。售票窗口前,
一个穿皮夹克的男人拦住了她。"小妹去哪?我这儿有便宜票。"林招娣后退一步,
红头绳突然绷断了,飘落在地上。"不...不用..."男人弯腰捡起红头绳,
笑容突然凝固。他盯着林招娣耳朵上的黑耳环,脸色变得煞白。"晦气!
"他把红头绳扔在地上,狠狠踩了一脚,"戴死人的东西!"林招娣捡起沾满脚印的红头绳,
挤进了买票的队伍。轮到她时,售票员头也不抬:"身份证。
""我...我没带...""没身份证买什么票?下一个!"林招娣被挤到一旁,
茫然地看着人群。车站广播里正在播放寻人启事,她突然想到,家里会发现她不见了吗?
会有人找她吗?一个穿制服的警察朝她走来,林招娣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转身就跑,
撞进了一个装满活鸡的竹笼里。鸡毛飞了一脸,耳边响起尖锐的咒骂声。等她终于爬出来时,
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墙上贴着各种小广告,其中一张写着:"招女工,包吃住,
月薪2000+提成"。林招娣默默记下了电话。"喂?"电话那头是个沙哑的女声。
"我想应聘""年龄?""十七。""有身份证吗?
""没...没有..."对方沉默了几秒:"明天早上六点,货运站东门,
穿干净点来面试。"04 黑暗工厂挂掉电话,
林招娣数了数剩下的钱:买完最便宜的面包和水后,还剩一百零七块。
她在候车室的长椅上蜷缩了一夜,把红头绳紧紧攥在手心。天蒙蒙亮时,
她被清洁工的扫帚声惊醒。货运站很好找,东门外已经排了十几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孩。
一个涂着紫色眼影的女人挨个检查她们的手和牙齿,像在集市上挑牲口。"你,
"她指着林招娣,"转个圈。"林招娣僵硬地转了一圈,耳环在晨光中闪着诡异的光。
"戴的什么晦气东西!"女人一把扯下耳环扔进下水道,"上车!"面包车开了四个小时,
停在一栋外墙斑驳的楼房前。楼顶立着褪色的招牌:"丽人服装厂"。"流水线工人,
包吃住,月薪1800。"紫眼影女人发着钥匙卡,"第一个月工资押着,干满半年才发。
"宿舍是八人间,铁架床上的被褥散发着霉味。林招娣分到下铺,
墙皮剥落的地方还能清晰的看到"快逃"两字。当晚,
林招娣在食堂的电视新闻里看到了家乡发洪水的消息。画面一闪而过,
她似乎看到了自家那栋摇摇欲坠的土房。"看什么看!吃完上工!"监工挥舞着塑胶棒。
车间里闷热潮湿,缝纫机的轰鸣声震得耳膜发疼。林招娣被分配到锁边组,
负责处理牛仔裤的毛边。不到两小时,她的手指就被锋利的布料割出了好几道口子。
"新来的?"旁边工位的女孩递给她一块创可贴,"我叫阿香,贵州的。"林招娣小声道谢,
发现阿香右手小指少了半截。"机器咬的,"阿香注意到她的目光,"别告诉主管,
不然会被辞退。"凌晨两点下班时,林招娣的腰已经直不起来了。宿舍里,
几个老工人正围着一个小煤气炉煮方便面。"要加入吗?"一个脸上有疤的女人问她,
"每人出一块钱。"林招娣摇摇头,从书包里掏出硬邦邦的面包。面包已经发霉了,
但她还是小口小口地吃完。睡前,她把红头绳系在床架上,月光透过它,
在地上投下一道血色的影子。林招娣盯着墙上的字迹出神。字迹歪歪扭扭,被人反复描摹过,
边缘已经晕染开,像干涸的血迹。"别看那个。"阿香从上铺探出头,声音压得极低,
"上周有个女孩写了这个,被主管发现了。"宿舍的铁门突然被推开,紫眼影女人站在门口,
手电筒的光扫过每张床铺。"熄灯后不准说话!"她的目光停在林招娣脸上,"新来的,
明天早上提前半小时上工,学习厂规。"手电光消失后,
林招娣听见阿香在黑暗中轻轻叹了口气。05 血汗交织第二天凌晨四点半,
林招娣被刺耳的铃声惊醒。车间里已经亮起惨白的灯光,
十几个面色蜡黄的女孩机械地重复着缝纫动作。"这里。
"紫眼影女人——现在林招娣知道她叫红姐——扔给她一本油腻的小册子,"背熟,
错一条扣五十。"厂规第三条:工作时间禁止交谈。第七条:损坏布料照价赔偿。
第十三条:未经许可不得离开厂区。最后一页用红笔写着:合同期未满离职者,
赔偿培训费五千元。"我没签过合同。"林招娣脱口而出。
红姐的指甲掐进她胳膊里:"吃我的住我的,还想赖账?"她突然提高音量,"阿香!
过来教教新人规矩!"阿香小跑过来时差点跌倒。她的眼睛布满血丝,
右手的绷带渗着新鲜的血迹。"先学锁边"阿香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
"每分钟至少完成十二件"林招娣注意到阿香说话时,左手一直按着腹部。
中午休息二十分钟,工人们排队领饭。所谓的食堂不过是车间角落搭的棚子,
饭菜散发着馊味。林招娣分到半碗米饭和几根发黄的青菜。"快吃。
"阿香把半块咸菜塞给她,"下午要赶一万条牛仔裤,完不成要加班。
""你的手..."林招娣小声问。阿香摇摇头,用下巴指了指墙角的摄像头。下午三点,
阿香突然栽倒在缝纫机上。林招娣扶起她时,摸到一手冷汗。"她发烧了!
"林招娣朝监工喊道。监工慢悠悠地走过来,用塑胶棒戳了戳阿香的额头:"装什么死?
今天的定额完不成,谁都别想吃饭!"阿香挣扎着坐直身子,手指颤抖地摸向缝纫机。
林招娣看见她裤子上有血迹渗出来。"她需要看医生!"林招娣站了起来。
整个车间的缝纫机声突然停了。所有工人都抬起头,惊恐地看着她。监工咧嘴笑了,
露出一颗金牙:"新来的挺有爱心啊。"他揪住阿香的头发,"那你们俩一起加班,
把她那份也干了。"晚上十点,其他工人都下班了,只剩下林招娣和阿香。
阿香的脸色已经由白转青,呼吸变得急促。"再坚持一下"林招娣把自己那杯水递给她,
"马上就完成了。"阿香突然抓住她的手:"你看到墙上的字了,为什么不逃?
"林招娣愣住了。"我试过三次。"阿香掀开衣角,露出腹部狰狞的疤痕,
"第二次被抓回来,他们用烙铁烫的。"林招娣的胃部一阵绞痛。她想起大姐手腕上的淤青,
想起父亲数钱时挤成菊花的笑脸。"为什么...还在这里?
"阿香的眼睛亮得可怕:"我在等机会。工厂后墙有个排水沟,
下雨时会涨水..."她突然噤声。监工的金牙在门口闪烁:"聊得挺开心啊?"那天晚上,
林招娣和阿香被罚清洗整个车间的厕所。阿香的高烧更严重了,洗到一半就昏倒在污水里。
监工骂咧咧地把她拖走,说是送医务室。林招娣独自刷完最后一个便池时,天已经蒙蒙亮。
她蹑手蹑脚地回到宿舍,发现阿香的床铺空了。"她去哪儿了?"林招娣摇醒隔壁床的女孩。
女孩惊恐地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别问了,你会害死她的。"早餐时,
林招娣在人群中寻找阿香的身影。食堂的电视正在播放早间新闻,
突然闪过"我省严厉打击非法用工"的字样。红姐立刻关掉了电视。"今天提前上工!
"她尖声宣布,"所有人交手机!"林招娣这才知道,原来其他工人都有手机,
只是进厂时就被没收了。06 命运转折车间里弥漫着诡异的气氛。监工们来回踱步,
塑胶棒有节奏地敲打掌心。林招娣的缝纫机被换到了最前排,正对着主管办公室的玻璃窗。
中午,红姐带着两个陌生男人走进车间。他们穿着考究的西装,皮鞋锃亮,
在流水线前指指点点。"这批货周四必须发走。"其中一个男人说,"美国客户催得紧。
"红姐谄笑着点头,突然指向林招娣:"新来的,手快。"男人走近打量林招娣,
目光像冰冷的蛇在她身上游走:"多大了?""十...十八。"林招娣撒了谎。
男人伸手捏了捏她的肩膀:"太瘦,不过..."他转向红姐,"晚上送她来陪客户吃饭。
"红姐的笑容僵了一下:"李总,她还是新人...""加钱。"男人打断她,
从皮夹里抽出几张钞票。林招娣的手指被缝纫机针扎穿时,她竟然没觉得疼。
鲜血滴在浅色牛仔裤上,绽开一朵朵小红花。"笨手笨脚的!"红姐一巴掌扇过来,
"这组布料全废了!"林招娣被罚跪在车间中央,头顶着一摞报废的牛仔裤。
工人们低着头从她身边经过,没人敢看她一眼。傍晚,红姐亲自来宿舍找她,
扔给她一条崭新的连衣裙。"换上,李总看上你是你的福气。"红姐的口气突然柔和,
"陪好了,这个月给你加奖金。"林招娣盯着连衣裙,想起大姐出嫁时穿的嫁衣。
劣质丝绸在阳光下会反光,像鱼鳞一样闪闪发亮。"阿香在哪?"她问。
红姐的表情瞬间阴沉:"管好你自己!"林招娣换上连衣裙,偷偷把红头绳缠在手腕上。
红姐带她穿过一条隐蔽的走廊,来到工厂后方的一栋小楼。包厢里烟雾缭绕,
李总正在给几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倒酒。看见林招娣,他眼睛一亮:"来来来,
陪王局长喝一杯。"酒过三巡,王局长的手已经摸上林招娣的大腿,她浑身僵硬。
当王局长凑过来要亲她时,林招娣猛地站起来,碰翻了酒杯。
"对不起...我去洗手间..."她在走廊上狂奔,
听见身后李总的咒骂和红姐尖利的叫声。小楼后面是堆满废料的空地,再远处就是工厂围墙。
林招娣踩着废布料堆往上爬,指甲抠进砖缝里。"抓住她!"探照灯突然亮起,
林招娣被照得睁不开眼。她拼命伸手去够墙头,
突然摸到一个冰凉的东西——排水管的铁栅栏松动了。林招娣挤进排水沟时,
听见身后传来阿香的尖叫。她回头,看见阿香被两个监工拖着头发从另一栋小楼出来,
脸上全是血。"跑啊!招娣!跑!"阿香声嘶力竭地喊。排水沟比想象中深,
林招娣跌进冰冷的污水里。她憋住气,顺着水流的方向拼命往前爬。
黑暗中有东西蹭过她的脸,可能是老鼠,也可能是肮脏的垃圾。当林招娣终于爬出排水沟时,
发现自己在一片陌生的玉米地里。远处,工厂的探照灯还在扫射,狗吠声此起彼伏。
她脱下高跟鞋,把红头绳系得更紧一些,然后头也不回地奔向公路方向。天快亮时,
林招娣拦下了一辆运蔬菜的卡车。司机是个满脸皱纹的老人,听完她结结巴巴的谎言后,
叹了口气。"上来吧,闺女。前面就是劳务市场,找个正经工作。"卡车驶过晨曦中的田野,
林招娣把脸贴在冰冷的车窗上。她想起阿香染血的绷带,想起墙上"快逃"的字迹,
想起大姐冰凉的耳环。手腕上的红头绳在朝阳中微微发亮,像一道愈合的伤疤,
又像一条细小的生命线。07 霓裳新生劳务市场的铁皮棚顶在烈日下泛着刺眼的白光。
林招娣蜷缩在最角落的长凳上,身上的连衣裙还带着排水沟的腥臭味。"会踩缝纫机吗?
"一个戴金链子的男人用脚尖踢了踢她的布鞋。林招娣条件反射地点头,随即又猛烈摇头。
男人啐了一口,转身走向下一个女孩。上午十点,市场里的人越来越多。林招娣注意到,
年轻女孩大多被领进附近的面包车,而像她这样衣着寒酸的,连问都没人问。"让一让!
让一让!"一阵骚动从市场入口传来。林招娣抬头,
看见一个穿米色风衣的女人正狼狈地躲避着推搡的人群。女人怀里抱着个大纸袋,
一角已经撕裂,露出里面精美的布料。"小心!"林招娣脱口而出。已经晚了。
女人被绊了一下,纸袋彻底破裂,五颜六色的服装样品撒了一地。人群立刻开始哄抢,
有人甚至故意踩踏那些精致的衣裙。"别碰!那是样衣!"女人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却拦不住贪婪的手。林招娣看见一件淡蓝色连衣裙被扯破了肩带,像折翼的蝴蝶般落在地上。
她鬼使神差地冲过去,在裙子即将被踩脏前抢到了手。"谢谢!"女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眼圈发红,"这是我明天参展的,全完了..."林招娣低头检查裙子。
撕裂的肩带处缝线全部崩开,但布料本身没有破损。"有针线吗?"她问。
女人愣住了:"现在?"林招娣点点头。女人从风衣口袋里摸出个迷你针线包,
眼神里满是怀疑。林招娣盘腿坐在地上,把红头绳咬在嘴里当临时线轴。
她的手指在破口处翻飞,针脚细密得几乎隐形。缝到一半时,
她发现裙子腰部的设计有问题——过紧的收腰会让肩带承受太大拉力。她犹豫了一下,
悄悄放宽了半寸腰围。"天啊!"女人蹲下来,手指轻轻抚过修复处,
"这针法你从哪里学的?"林招娣含混地应了一声,继续埋头缝纫。二十分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