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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荒无人烟的默默的《阳台上的阳光》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1 月光刀锋月光像一把锋利的将银行流水单上的数字一片片削张磊蹲在阳台的塑料凳指尖的烟灰簌簌落在余额:4372.68的字样楼下传来醉汉的呕吐混着隔壁婴儿的啼在十月的夜风里发酵成粘稠的焦洗衣机突然发出尖锐的嗡张磊掐灭烟从甩干桶里捞出林敏的蓝格子衬廉价布料被绞成麻花袖口处一道新鲜的裂口正狰狞地咧着他下意识摸向自己裤袋——那里藏着第三张化疗缴费纸张边...
1 月光刀锋月光像一把锋利的刀,将银行流水单上的数字一片片削薄。
张磊蹲在阳台的塑料凳上,指尖的烟灰簌簌落在"余额:4372.68"的字样上。
楼下传来醉汉的呕吐声,混着隔壁婴儿的啼哭,在十月的夜风里发酵成粘稠的焦虑。
洗衣机突然发出尖锐的嗡鸣。张磊掐灭烟头,从甩干桶里捞出林敏的蓝格子衬衫。
廉价布料被绞成麻花状,袖口处一道新鲜的裂口正狰狞地咧着嘴。
他下意识摸向自己裤袋——那里藏着第三张化疗缴费单,纸张边缘已经被他摩挲得起了毛边。
钥匙转动声在凌晨一点十七分响起。林敏踮着脚跨过门槛时,
正撞见丈夫举着电熨斗站在晾衣绳前。碎花围裙和蓝衬衫在月光下轻轻摇晃,
投下的影子像两条永远无法交会的河流。"又加班?"张磊没回头,熨斗狠狠碾过衬衫后领。
蒸汽腾起的白雾里,他闻到一丝不属于会计事务所的汽油味。林敏的肩胛骨明显僵了一下。
她把手包往身后藏了藏,金属挂件还是磕在了门框上——那是个陌生的汽车钥匙扣。
"月底结账..."她的声音比晾衣绳上的衣架还要飘忽。张磊突然拽过她的手腕。
熨斗的余温烫得林敏一颤,袖口滑落时露出肘关节处大片的淤青。月光恰好移过阳台护栏,
将那些紫红色伤痕照得触目惊心。"地铁扶梯上摔的。"林敏抽回手臂的速度快得可疑。
她转身去够晾衣架时,后颈处一道结痂的擦伤从衣领里探出头来。张磊的喉结剧烈滚动,
那句"辞职吧"在齿间嚼得稀碎,最终和着血沫咽了下去。冰箱发出病态的嗡鸣。
林敏蹲在冷冻室前,睫毛上挂着霜。"房东又催房租了?"她故意让问句听起来像闲聊,
手指却把速冻饺子包装袋捏得咔咔作响。
张磊盯着微波炉上的便签——"妈来电话了"几个字被反复涂改过。他想起下午医院走廊里,
主治医师把缴费单拍在他掌心时的那种温度。"工资...下周三才发。"他撒了谎,
同时注意到妻子左手无名指上的戒痕。那个铂金圈已经消失两个月了,
取而代之的是道苍白的印记。月光突然被云层吞没。黑暗中,林敏碰到丈夫的膝盖,
两人同时触电般弹开。洗衣机又开始滴水,像某种倒计时。第二天清晨,
张磊在公文包夹层发现一沓皱巴巴的现金。崭新的五十元钞票上沾着夜露的气息,
边缘还留着ATM机特有的金属味。
他想起妻子凌晨归来时鞋底的泥渍——最近的银行在三公里外。当晚的月光格外亮。
张磊蹲在阳台清点母亲的医药费收据时,听见楼下一声尖锐的刹车。透过生锈的防盗网,
他看见林敏从一辆黑色大众驾驶座钻出来,副驾上的男人正往她手里塞钞票。
夜风掀起妻子的刘海,那道擦伤在霓虹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洗衣机突然发出垂死般的轰鸣。
张磊攥着缴费单冲下楼,却在单元门口踩到个硬物——是那个陌生的钥匙扣,
正面刻着"安心代驾"四个小字。生日那天的月光是奶白色的。张磊蹲在阳台摆蜡烛时,
听见身后行李箱滚轮碾过地板的声音。第三十七根蜡烛抖了一下,烫红了他的虎口。
"要离婚的话..."林敏的声音混着衣柜滑轨的噪音,"等我把这个月代驾的尾款结清。
"蜡烛拼成的"道歉"二字在夜风里明明灭灭。张磊转身,看见妻子手里攥着医院缴费单,
自己的辞职报告正从她指间飘落。洗衣机突然安静下来,月光漫过两张潮湿的脸。
2 月光下的淤青洗衣机突然停止了呻吟。林敏站在阳台门口,缴费单在她指间簌簌作响,
像片被秋风追逐的枯叶。张磊看见她左脚袜子破了个洞,
大脚趾从里面探出头来——这个发现比任何银行催款通知都更尖锐地刺进他的胸口。
"妈什么时候..."林敏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她弯腰去捡那张辞职报告时,
后颈的擦伤再次暴露在月光下,结痂边缘泛着不健康的粉红色。
张磊的膝盖砸在水泥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他抓过医药箱的动作太急,
碘酒瓶子滚到洗衣机底下,发出空洞的回响。"上周三。"他撕开棉签包装,
"你代驾那辆黑色大众的晚上。"林敏的瞳孔猛地收缩。她下意识摸向裤袋,
那里还别着代驾公司的工牌。"后座那男人吐了你一身?"张磊用棉签轻轻点过她的伤口,
"还是副驾那个往你手里塞钱的混蛋弄的?"月光突然变得透明。
林敏的眼泪砸在张磊手背上,比碘酒还要灼人。"是后视镜。
"她喉咙里涌起一股汽油味的苦涩,"后视镜碎片划的。
"她的食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戒痕,那里现在沾满了碘酒,像道新鲜的伤疤。
冰箱又发出那种垂死的嗡鸣。张磊突然把脸埋进妻子围裙的褶皱里,
医用酒精的味道混着廉价洗衣粉的气息冲进鼻腔。"我把戒指当了。
"林敏的手指穿过他支棱的发茬,"没想到铂金这么不值钱..."月光偏移了十五度。
张磊的辞职报告在夜风里翻了个身,露出背面主治医师潦草的备注:化疗费用可分期。
他这才注意到洗衣机上摆着个小铁盒——他们蜜月时在青岛买的贝壳储蓄罐,
现在里面装满皱巴巴的零钞。"后座吐的是个老太太。"林敏突然说。
她解开衬衫第三颗纽扣,锁骨下方露出大片青紫,"她儿子塞了三百块洗车费。
"她的笑声像生锈的衣架相互碰撞,"够买三盒止吐药了。
"张磊的指尖悬在那片淤青上方颤抖。楼下醉汉又开始呕吐,这次伴随玻璃瓶破碎的声响。
他想起母亲化疗后第一次呕吐,那些昂贵的靶向药混着血丝落进马桶,
旋转的水涡和此刻洗衣机排水口何其相似。"明天我去把工牌退了。"林敏用脚勾过小板凳,
凳子腿在水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噪音。
张磊看见她脚踝上还有道新鲜的勒痕——是代驾电动车上的固定带留下的。"不用。
"张磊从公文包夹层抽出个信封,"我接了私活。"厚厚一沓建筑图纸滑出来,
最上面那张用红笔圈着"急件加薪30%"。"妈的主治医师介绍的。
"月光此刻移到了晾衣绳上。那件蓝格子衬衫的裂口在风里张合,像在无声地嘲笑他们。
林敏突然伸手抚平张磊紧皱的眉头,他这才发现妻子指甲缝里藏着洗不掉的汽油污渍。
"疼吗?"张磊握住她的手腕。林敏掌心布满细小的裂口,
最深处一道伤痕还粘着创可贴——是代驾客户急刹车时被她自己的指甲掐出来的。
冰箱发出最后一声哀鸣,彻底安静了。
林敏的瞳孔在黑暗里扩大:"你其实早就..."她的声音被隔壁婴儿突如其来的啼哭切断。
张磊摸黑找到她的嘴唇,尝到咸涩的泪水混着微弱的汽油味。当月光重新亮起来时,
他们发现彼此的手不知何时交握在贝壳储蓄罐上。
张磊的拇指擦过林敏虎口的茧子——那不是握笔留下的,是长期转动方向盘磨出来的。
"生日蜡烛..."林敏轻声说。阳台地面上,"道歉"二字已经化成一滩彩色的蜡泪。
张磊从她头发上拈下一小块蓝色蜡渍,突然想起婚礼上掉在她头纱里的那片彩纸。
洗衣机突然又运转起来,轰隆隆碾过所有未尽的言语。林敏睡着后,
张磊用她落在洗手台的口红,在镜子上写下"我懂"。月光透过卫生间磨砂玻璃,
把那两个字折射成漂浮的粉色雾气。清晨五点十七分,
张磊在公文包侧袋发现一管崭新的护手霜。几乎同时,
林敏在围裙口袋里摸到盒胃药——包装上的药店地址就在肿瘤医院对面。晾衣绳上,
蓝格子衬衫和碎花围裙在晨风中轻轻相触,发出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
3 消毒水里的银河凌晨三点二十六分,手机震动的声音像电击般刺穿梦境。
张磊从沙发上弹起来时,看见林敏已经赤脚站在门口,左手提着鞋,
右手攥着车钥匙——那把他从未见过的备用钥匙,银色的金属在黑暗中泛着冷光。
"妈吐血了。"张磊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看见自己手指在扣衬衫纽扣,
却感受不到指尖触碰布料的触感。林敏的碎花围裙飘落在地,露出里面皱巴巴的代驾制服。
肿瘤医院的走廊比记忆中更窄。消毒水的气味凝结成实体,每次呼吸都像吞下一把碎玻璃。
张磊数着地砖上的裂纹前进,第十七个拐角处,林敏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她的掌心湿冷,
戒指留下的白痕抵着他的脉搏,像枚小小的印章。"张先生?"护士站的灯光下,
主治医师的白大褂上沾着可疑的褐色斑点。张磊盯着那些斑点,
突然想起第一次带林敏见母亲时,老人家的蓝格子围裙上也沾着红烧酱油。
化疗室的门缝里漏出断续的呻吟。林敏的指甲陷进张磊手臂肌肉,他却感觉不到疼。
母亲瘦成骨架的身体蜷缩在病床上,输液架投下的影子像棵枯树,
正把根须扎进她青紫色的血管。"需要上进口止血剂。
"医师的圆珠笔在处方单上敲出哒哒声,"医保不报。"收费处的玻璃窗结了层水雾。
张磊看着林敏把贝壳储蓄罐里的钱推过去,硬币滚动的声音引来值班护士的侧目。
"还差两千三。"收费员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出,带着电子设备特有的冷漠。
林敏突然摘下手表。那是她二十五岁生日时张磊送的礼物,表盘背面刻着"永动"两个字。
"加上这个呢?"她的声音比手表秒针的走动还轻。月光突然穿过走廊窗户。
张磊看见收费员身后的电子钟显示04:17,母亲已经吐血一小时十三分钟。
他摸到裤袋里的建筑图纸,急件两个红字在手心里发烫。"我去取。
"林敏转身时左脚袜子破洞处又露出大脚趾。张磊抓住她围巾末端,
羊绒织物从指间滑过的触感让他想起结婚时交换的戒指。"我有。
"他从内衣口袋掏出个信封,里面整整齐齐的钞票还带着打印机余温。
林敏的眼睛在荧光灯下扩大。她认得那个信封——是张磊上周说要去退掉的私活定金。
输液室的呻吟声突然拔高,两人同时冲向声源,交错的脚步在走廊地砖上踩出凌乱的回音。
清晨六点零九分,母亲终于睡着。张磊在开水间发现蜷缩在塑料椅上的林敏,
她手里还攥着变形的易拉罐,廉价咖啡的香气混着代驾制服上的汽油味,
在空气中织成一张无形的网。"你回去睡会儿。"张磊去拿咖啡罐时碰到她冰凉的指尖。
林敏突然剧烈颤抖起来,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制服胸前的工牌上,
"安心代驾"四个字被晕染得模糊不清。张磊的手悬在半空。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林敏——代驾时被醉汉骚扰没哭,当掉戒指那天没哭,
甚至发现他藏起缴费单时也没哭。此刻她却像个迷路的孩子,把脸埋在他胸前,
泪水浸透衬衫,触及皮肤时竟然滚烫。护士站的电话铃声拯救了他。
张磊笨拙地拍着妻子后背,突然摸到她脊椎骨节明显的凸起。什么时候瘦成这样了?
他想起婚礼上背着林敏走过的那段沙滩,那时她的小腿还圆润得像新鲜出炉的面包。
"37床家属!"护士的呼唤撕裂了短暂的宁静。张磊冲回病房时,
看见母亲正试图拔掉输液针,苍白的胳膊上鼓起鸡蛋大的淤青。他抓住老人手腕的瞬间,
闻到一股熟悉的油烟味——是母亲坚持给他们做饭时染上的气息。
"磊磊..."母亲浑浊的眼球转动着,
"敏敏的戒指..."老人从枕头下摸出个绒布盒子,里面赫然是林敏当掉的那枚铂金戒指,
"我让小妹赎回来的..."阳光突然入侵病房。张磊转头看见林敏站在门口,
晨光给她轮廓镀上毛边,像张过度曝光的老照片。她左脚依然没穿好鞋,
大脚趾上沾着走廊扶手的灰尘。主治医师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
张磊发现他白大褂上的褐色斑点原来是咖啡渍。"好消息。
"医师的圆珠笔在病历本上轻快地跳跃,"新出的援助项目可以覆盖70%的靶向药费用。
"林敏的咖啡罐掉在地上。褐色液体蜿蜒流向排水口,形成一条微型的地下河。
张磊数着液体流经的地砖裂缝,第十三条时,
他感到有温暖的手指穿过自己的指缝——林敏的掌心那些代驾磨出的茧子,
此刻正轻轻摩挲着他熬夜画图留下的钢笔印。母亲又睡着了。阳光移到了床头柜上,
照亮那个装着戒指的绒布盒子。林敏用戴戒指的手给老人掖被角,铂金圈在晨曦中闪着微光,
像是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4 零钱上的曙光援助项目的宣传单在张磊指间沙沙作响。
阳光穿透纸张,将"70%减免"几个加粗字投映在病房地板上,像一尾游动的金鱼。
林敏的呼吸喷在他耳后,带着咖啡和睡眠不足的酸涩气息。"要签三份同意书。
"主治医师的圆珠笔在床头柜上轻敲,"明天开始用药。"他的白大褂袖口沾了滴墨水,
随手腕转动变幻成不同形状,张磊莫名想起林敏第一次学画设计图时打翻的墨水瓶。
母亲突然咳嗽起来。林敏抢在护士前扶起老人,铂金戒指在晨光中划出闪亮的弧线。
张磊看见母亲浑浊的眼球追随着那道光芒,
干裂的嘴角微微上扬——这是吐血以来她第一个笑容。医院的广播突然响起,
通知家属探视时间结束。林敏替母亲梳头的动作顿了一下,木梳齿间缠着几根白发,
像被风吹乱的蛛网。"我晚班代驾。"她声音很低,但张磊还是听见了,
"能赶在化疗前回来。"走廊上的阳光比病房里更刺眼。张磊数着林敏的脚步,
在第七步时抓住她围巾末梢。"今天别去了。"他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我用定金..."话没说完就被护士站的电话铃声切断。林敏转身时,
戒指反射的光斑跳上张磊下巴。她伸手触碰那点光亮,指尖上的创可贴已经卷边。
"最后一周。"她的指甲划过他胡茬,"等援助金到账就辞职。"这个承诺像晨雾般轻盈,
却让张磊鼻腔发酸。电梯门映出他们变形的倒影。林敏的制服领子还沾着昨夜咖啡渍,
张磊的衬衫第三颗纽扣摇摇欲坠——是母亲突然吐血时他慌乱中扯坏的。
两人影子在金属门上重叠,又随着电梯到达"叮"的一声分离。医院门口的梧桐叶开始泛黄。
张磊看着林敏跳上公交车,她透过车窗对他比划"打电话"的手势,
阳光把她的手指照得近乎透明。直到公交车变成远处的一个黑点,
他才发现手里还攥着援助项目宣传单,纸张已经被汗水浸软一角。
建筑设计院的玻璃幕墙反射着正午烈日。张磊站在主管办公室门口,
听见里面传来图纸翻动的沙沙声。"急件加钱?"主管的钢笔在桌面上敲出哒哒响,
"你知道规矩的。"空调冷风掠过张磊后颈,那里还留着林敏指尖的触感。
当ATM机吐出厚厚一叠钞票时,张磊想起林敏当掉的手表。
表盘背面的"永动"是他花半个月工资请老师傅刻的,现在可能正在某个当铺柜台里,
秒针徒劳地追逐时间。肿瘤医院的走廊在下午三点人满为患。张磊挤过人群时,
闻到各种气味交织的漩涡:消毒水、汗酸、廉价香水,
还有不知哪个家属饭盒里漏出的红烧肉香。母亲的新病房是三人间,
最靠近窗户的床位能晒到太阳——他认出窗台上那个贝壳储蓄罐,里面现在只躺着三枚硬币。
"预缴款交了吗?"临床家属好心提醒,"听说新药要额外押金。"张磊摸向口袋里的钞票,
突然注意到母亲床头多出个保温桶,盖子上贴着林敏惯用的便利贴:"粥里加了山药"。
黄昏的光线给缴费窗口镀上金色。张磊递过钞票时,收费员突然抬头:"37床?
刚你爱人来过。"机器吐出收据的嗡嗡声中,他听见:"她补了上次的差额。
"回家的公交车摇晃得像艘破船。张磊紧握扶手,
看见玻璃上自己变形的倒影与无数陌生人重叠。手机在裤袋震动,
是林敏发来的照片:母亲坐在病床上喝粥,左手举着援助项目同意书,
窗外的夕阳给她白发染上金边。出租屋楼下停着辆黑色大众。张磊的心跳突然加速,
直到看清车牌不是那晚见过的才缓下来。楼梯间的声控灯坏了,
他摸黑上楼时踢到个金属物件——林敏的代驾头盔滚落在墙角,
上面贴着新贴纸:"家有病患,请多关照"。月光再次爬上阳台时,
洗衣机正在甩干一件蓝格子衬衫。张磊蹲在地上拼凑被母亲退回来的定金,
钞票边缘还留着主管愤怒撕扯的锯齿。冰箱突然启动的轰鸣吓了他一跳,
这才发现冷藏室里摆着盒完好的蛋糕,奶油牌子上写着"援助金到账快乐"。
林敏的钥匙在锁孔转动时,张磊正在数贝壳储蓄罐里的零钱。门开的瞬间,
夜风送来她身上熟悉的汽油味,混着某种陌生的花香。"乘客落后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