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检单检查单

孕检单检查单

作者: 101邢阿能

都市小说连载

《孕检单检查单》中的人物宁茹周毅拥有超高的人收获不少粉作为一部都市小“101邢阿能”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不做以下是《孕检单检查单》内容概括:我怀了前男友的遗腹可老公的不育诊断书就藏在抽屉里——当两个孕妇同时敲开家谁的谎言会先崩塌?1、宁茹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心跳比平时快了许后视镜她看到自己苍白的脸便从包里摸出口红补了今天这个日她希望自己看起来精神“林我来”她低声仿佛副驾驶上坐着精子银行的白色建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宁茹深吸一口推门而前台的护士已经认识她微笑着打招呼:“...

2025-04-08 07:37:05

我怀了前男友的遗腹子,可老公的不育诊断书就藏在抽屉里——当两个孕妇同时敲开家门,

谁的谎言会先崩塌?1、宁茹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心跳比平时快了许多。后视镜里,

她看到自己苍白的脸色,便从包里摸出口红补了补。今天这个日子,

她希望自己看起来精神些。“林浩,我来了。”她低声说,仿佛副驾驶上坐着人。

精子银行的白色建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宁茹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前台的护士已经认识她了,微笑着打招呼:“宁女士,您来得真准时。”“预约好的事情,

我从不迟到。”宁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她在表格上签下名字时,手微微发抖。

表格上“配偶知情同意”那一栏,她勾选了“是”,虽然周毅对此一无所知。

手术比想象中简单。躺在冰冷的检查床上,宁茹盯着天花板,想起半个月前那个雨天。

林浩去世三周年祭日,她独自去墓园,遇到了他的大学同学王医生。是他告诉宁茹,

林浩在确诊脑瘤后曾来精子银行存过样本。“他说希望有人能记得他,”王医生当时说,

“特别是你,宁茹。他一直没放下你。”而现在,林浩的一部分即将在她体内重生。

这个念头让宁茹既恐惧又兴奋。当冰冷的器械进入身体时,她咬住嘴唇,

闭上眼睛想象林浩的脸。“好了,很顺利。”医生的话将她拉回现实,

“两周后可以来做检测。”回家的路上,宁茹在药店买了验孕棒和一瓶维生素。

她小心地把收据撕碎扔进不同垃圾桶。周毅出差还要三天才回来,

她有足够时间处理这些痕迹。但当她推开家门,发现客厅灯亮着。“茹茹?

”周毅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我提前回来了!”宁茹的心猛地一沉,

手中的袋子差点掉在地上。她迅速调整表情,把药袋塞进包里最深处。“怎么不告诉我?

”她走进厨房,看到丈夫正在笨拙地切水果,案板上散落着形状不规则的西瓜块。

周毅转身抱住她,身上还带着机场的疲惫和香水味。“想给你个惊喜。”他亲吻她的额头,

“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宁茹强迫自己专注于眼前的丈夫。周毅是个好人,

结婚两年来一直体贴入微。他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是一条蒂芙尼项链。“喜欢吗?

我特意选了蓝色,像你眼睛的颜色。”周毅帮她戴上项链,手指轻轻掠过她的后颈。

“很漂亮,谢谢。”宁茹微笑着,心里却涌起一阵愧疚。她下意识摸了摸平坦的小腹,

那里可能正孕育着另一个男人的孩子。晚餐时,周毅兴奋地谈论着出差见闻,

宁茹则心不在焉地应和着。当他说到未来计划时——明年换大房子,

后年要孩子——宁茹突然打断了他。“我怀孕了。”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住了。

这不在计划内,她原本打算等确认后再告诉他的。周毅的筷子掉在桌上。“什么?什么时候?

我是说……这太突然了!”他的表情从震惊迅速转为狂喜,一把抱住宁茹转了个圈。

“我要当爸爸了!天啊,我得马上告诉我爸妈!”看着他激动的样子,宁茹眼眶湿润了。

这一刻,她几乎要说出真相,但最终只是看着周毅拿起手机,

语无伦次地向电话那头的父母报喜。第二天是周六,周毅一早就出门去买孕妇营养品。

宁茹独自在家时,门铃响了。是她的闺蜜苏媛,手里拎着一堆婴儿用品。

“听说你要当妈妈了!”苏媛一进门就给了她一个大拥抱,“周毅昨晚在群里发疯了,

连发二十条消息。”宁茹的笑容僵在脸上。“苏媛,我有事要告诉你。”她拉着闺蜜坐下,

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孩子……不是周毅的。”“什么?”苏媛瞪大眼睛,“你出轨了?

”“不是。”宁茹摇头,眼泪突然涌出来,“是林浩的。”随着宁茹断断续续的讲述,

苏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你疯了吗?用死去前男友的精子怀孕,还不告诉你丈夫?

”她抓住宁茹的肩膀,“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如果周毅发现……”“他不会发现的。

”宁茹固执地说,“只要我不说,没人会知道。”“林浩已经不在了,

这是他唯一留在世界上的血脉。我欠他的,苏媛。当年要不是我坚持分手,

他可能不会……”“别这么想!”苏媛严厉地打断她,“林浩的病是意外,不是你的错。

你现在这样做,是在毁掉你和周毅的婚姻。”宁茹抚摸着小腹,眼神恍惚。“也许吧。

但我已经决定了。这个孩子会是我和林浩的延续,同时……我也会让周毅当个好父亲。

这不就是最好的结局吗?”苏媛看着她,眼中充满担忧。“宁茹,秘密就像癌细胞,

迟早会扩散。你确定要冒这个险?”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周毅回来了。

宁茹迅速擦干眼泪,对苏媛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求你,别告诉他。”苏媛叹了口气,

在周毅进门的一刻换上笑脸。“恭喜准爸爸!”她接过周毅手中的购物袋,“买这么多东西,

是要把超市搬空啊?”周毅憨笑着挠头,完全没注意到屋内凝重的气氛。

“不知道孕妇需要什么,就都买了点。”他走到宁茹身边,温柔地抚摸她的肚子,

“我的小宝贝要健康成长啊。”宁茹勉强笑着点头,不敢看周毅的眼睛。窗外的阳光照进来,

将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就像那些即将被拉长的谎言一样。

2、宁茹盯着医院走廊上的电子屏,上面滚动显示着她的名字和诊室号码。周毅坐在她身边,

手里捧着《准爸爸指南》,眉头紧锁地研究孕妇饮食禁忌。“西瓜性寒,不宜多吃?

”他小声嘀咕着,用笔在书上做着记号,“难怪你昨晚只吃了一块。”宁茹勉强笑了笑。

自从宣布怀孕后,周毅仿佛变了个人,把所有空闲时间都用来研究育儿知识。

他手机里存了十几个孕妇APP,每天严格按照营养表给她准备三餐。

这种过度的关心像一层密不透风的茧,让她喘不过气来。“宁茹女士。

”护士站在诊室门口喊她的名字。周毅立刻站起来,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背,

另一只手拎着装满检查报告的文件袋。宁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棉质上衣传来,

这触感让她想起林浩——他也总喜欢这样扶着她,只是动作更轻,像对待易碎品。

“血压有点高,”医生推了推眼镜,“最近睡眠怎么样?”“不太好,”宁茹老实回答,

“总是做梦。”周毅插话:“我买了孕妇专用的记忆枕,今晚就用上。

”他的声音里带着自豪,仿佛解决这个问题就像完成了一项重要任务。医生点点头,

开始开检查单。“先做B超,再抽血验一下HCG和孕酮水平。”他顿了顿,

“你们知道自己的血型吗?”“我是O型,”周毅迅速回答,“茹茹是A型。

”医生在病历上记录着:“那孩子应该是A型或O型。不过有时候会有意外,

”他随口补充道,“医学上存在极少数血型突变的案例。”宁茹的手指突然攥紧了衣角。

她看到周毅的表情凝固了一瞬。“突变?”他转向宁茹,“什么意思?”“就是小概率事件,

”宁茹抢在医生前面回答,声音比平时高了一个八度。“我表姐的孩子血型也和父母对不上,

后来复查就正常了。”这个谎话说得如此流畅,连她自己都差点信了。

医生似乎没注意到空气中的紧张,继续低头写病历:“只是提一句,不用太在意。

先去检查吧。”走出诊室,周毅的脚步明显慢了下来。“你表姐家孩子真有这种情况?

”他眉头微皱,“我怎么没听你提过。”“远房表姐,”宁茹挽住他的手臂,

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眼睛,“都好几年没联系了。”B超室里,宁茹躺在检查床上,

冰凉的耦合剂涂在小腹上。屏幕上黑白图像模糊不清,但医生指着那个小点说:“看,

这就是胎囊,发育得很好。”周毅的眼睛亮了起来,刚才的疑虑似乎一扫而空。

“那是我们的孩子,”他紧握宁茹的手,声音微微发颤,“真神奇。”宁茹望着屏幕,

突然感到一阵眩晕。那个小点代表的不仅是她和周毅婚姻的延续,

更是她和林浩之间无法割断的联结。这个认知让她既甜蜜又痛苦。回家的路上,

周毅异常沉默。等红灯时,他突然开口:“茹茹,如果……我是说如果,孩子真有什么问题,

我们也一起面对,好吗?”宁茹的心跳漏了半拍。“能有什么问题?”她故作轻松,

“医生都说发育得很好。”“不是指那个,”周毅盯着前方,“我是说……任何问题。

”宁茹没有回答。她摇下车窗,让初夏的风吹散车内凝重的空气。一个月后,

周毅的公司组织年度体检。他本不想去,因为要陪宁茹复查,但她坚持让他参加。

体检中心人满为患。周毅排队时无聊地刷着手机,突然收到宁茹发来的B超照片,

那个小点已经变成了清晰的豆形。他正想回复,听到护士叫他的名字。“周毅先生?

”医生拿着他的精液分析报告,表情严肃,“能单独聊几句吗?”诊室里,

医生指着报告上的一行数据:“你的精子活力只有28%,正常应该在60%以上。

而且数量也偏少。”周毅感到喉咙发紧:“这意味着什么?”“弱精症,”医生推了推眼镜,

“自然受孕机率会比常人低很多。”他补充道,“不过你们不是已经怀上了吗?

说明你们很幸运。”周毅的大脑一片空白。

的话他都没听进去——关于复检、药物治疗、生活方式调整的建议全都变成了无意义的噪音。

他机械地点头,拿着报告走出诊室,连外套都忘了拿。“先生,您的衣服!

”护士追出来喊他。周毅没回头。他站在电梯口,盯着报告上“弱精症”三个字,

突然想起产检时医生关于血型的疑问。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现,又被他迅速压下去。

不,不可能。宁茹不会……“周总监?”一个清脆的女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周毅抬头,

看到公司新来的实习生李梦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您脸色不太好,

”她关切地说,“要喝水吗?”“谢谢。”周毅接过水,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

“体检结果不好?”李梦小心翼翼地问,“我爸爸说现在年轻人亚健康的多,不用太担心。

”周毅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大问题。”他不想在下属面前表现脆弱,

尤其是这个刚来一个月的实习生。“那就好,”李梦露出灿烂的笑容,“对了,

上周您让我修改的方案我已经发您邮箱了。如果有问题随时叫我。”周毅点点头,

突然注意到这个女孩的眼睛很特别,不是纯黑,而是带着点琥珀色,

在阳光下像透明的玻璃珠。宁茹的眼睛是深褐色的,

像融化的巧克力……这个不合时宜的比较让他感到一阵愧疚。“我先回公司了,”他匆忙说,

“你也别太晚回去。”走出大楼,周毅没有直接打车。他沿着人行道漫无目的地走着,

医生的话在脑海中回荡。“弱精症……自然受孕几率低很多……”而宁茹偏偏就怀上了,

这难道不是奇迹吗?手机震动起来,是宁茹发来的消息:“复查一切正常,晚上想吃什么?

”周毅盯着屏幕,不知如何回复。他应该高兴才对,

但那个阴暗的念头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如果孩子不是他的呢?一辆公交车在他面前停下,

李梦从车上跳下来。“周总监!真巧,”她小跑过来,“您也坐公交?”“只是走走,

”周毅收起手机,“你不是回公司吗?”“想起附近有家甜品店特别棒,

”李梦指了指马路对面,“压力大的时候我就去吃他们家的芒果班戟。要一起吗?我请客。

”周毅本想拒绝,但想到空荡荡的家和即将面对的宁茹,他点了点头:“我请你吧,

算是感谢你最近加班改方案。”甜品店里,李梦像个美食家一样介绍各种甜点。

“这个奶油用的是动物奶油,不腻;那个慕斯蛋糕要配红茶才好……”她的热情很有感染力,

周毅发现自己竟然慢慢放松下来。“您今天真的没事吗?”李梦突然问,

“虽然我只是个实习生,但倾听还是做得到的。”周毅搅动着咖啡,不知从何说起。

“只是……一些家庭问题。”“和妻子吵架了?”李梦眨眨眼,“我爸妈吵架时,

我妈就做一桌我爸爱吃的菜,然后两人就和好了。”“没那么简单,”周毅苦笑,

“是关于……孩子的事。”“啊!”李梦捂住嘴,“您妻子怀孕了?恭喜!

”周毅惊讶于她的敏锐。“谢谢,”他犹豫片刻,“只是有些担心孩子的健康。

”“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李梦认真地说,“没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而且,

”她调皮地笑了,“您这样的爸爸,孩子一定会很幸福。

”这句简单的安慰不知为何让周毅眼眶发热。他低头喝咖啡,掩饰自己的失态。

“你年纪不大,倒挺会安慰人。”“家里有个弟弟嘛,”李梦骄傲地说,

“从小照顾他练出来的。”离开甜品店时,天已经黑了。周毅帮李梦叫了出租车,

自己则步行回家。这段意外的插曲让他心情好了不少,虽然核心问题依然无解。回到家,

宁茹正在书房写东西,见他进来慌忙合上本子。“回来啦,”她站起身,“吃饭了吗?

我给你热菜。”“在公司吃过了,”周毅说,目光落在那本蓝色笔记本上,“在写什么?

”“怀孕日记,”宁茹微笑着拿起本子,“记录每天的感想和变化。以后给孩子看。

”周毅接过本子随手翻了几页。大部分是日常琐事:“今天周毅给我炖了鸡汤,

虽然盐放多了……”“孕吐好难受,但想到宝宝就忍住了……”“梦见一只小鸟,

妈妈说这是好兆头……”“写得真好,”周毅合上本子,突然感到一阵愧疚。

他怎么能怀疑宁茹呢?那个血型问题只是医学上的小概率事件,

而他的弱精症也不代表完全没有生育能力。“我爱你,”他抱住宁茹,“无论发生什么,

我们都一起面对,好吗?”宁茹的身体在他怀中僵了一瞬,然后慢慢放松。“嗯,

”她把脸埋在他肩上,声音闷闷的,“我也是。”那晚,周毅睡得很沉。半夜醒来时,

发现身边空无一人。他起身寻找,看到书房亮着微弱的灯光。透过半开的门缝,

他看见宁茹正在那本蓝色笔记本上写着什么,眼泪一滴滴落在纸页上。他想进去问问怎么了,

但某种直觉让他停下了脚步。宁茹很快合上本子,关灯回了卧室。

周毅轻手轻脚地先一步躺回床上,假装一直在熟睡。当宁茹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周毅却睁着眼睛直到天明。他想起蓝色笔记本上那些看似温馨的记录,

又想起宁茹深夜独自哭泣的画面。这两幅画面在他脑海中无法重合,

就像拼图少了关键的一块。而此刻他并不知道,那块缺失的拼图正静静躺在笔记本的下一页。

那是宁茹用潦草字迹写下的一段话:“林浩,今天看到我们的孩子了。”“他像一颗小星星,

在我身体里发光。如果你还在,会是什么表情?”“我不断问自己这样做对不对,

但每次感觉到它的存在,我就知道答案。”“原谅我利用了好心的周毅,

我会让他当个好父亲,这是我唯一能给他的补偿。”3、晨会上,

市场部总监滔滔不绝地讲解着季度数据,周毅的笔尖却在笔记本上戳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小洞。

投影仪的光束里漂浮着细小的尘埃,像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疑虑。“周总监,

您对这个方案有什么建议?”总监突然点名。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周毅。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根本想不起刚才讨论的内容。“我……需要再研究一下细节。

”坐在角落的李梦悄悄推过来一张纸条:“他问的是西南地区促销策略,第17页PPT。

”周毅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清了清嗓子:“关于西南地区,我认为应该更侧重线上渠道,

当地电商渗透率比实体店高出30%。”这个数据他上周刚好看过。会议结束后,

周毅在茶水间拦住了李梦。“谢谢解围,”他递给她一杯咖啡,“最近总是心不在焉。

”李梦接过咖啡,手指不经意地擦过他的指尖。“您太累了,

”她的睫毛在阳光下像是透明的,“要不要试试我老家寄来的安神茶?很管用的。

”“不用了。”周毅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和她保持距离。自从上次甜品店聊天后,

他隐约感觉到这个实习生对自己过分关注。办公室绯闻是职场大忌,

更何况他现在没心思应付这些。“那个……”李梦突然压低声音,“您妻子还好吗?

”周毅的手一抖,咖啡洒了几滴在衬衫袖口上。“为什么这么问?

”“您最近总是盯着手机发呆,”李梦递来一张纸巾,“而且黑眼圈很重。我猜是家里有事。

”周毅没有回答。宁茹确实没事,有事的是他。自从拿到体检报告,

他每晚都在网上搜索“弱精症”“血型遗传规律”,甚至偷偷计算过宁茹的受孕时间。

所有数据都显示,自然受孕并非完全不可能,但那个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

就像藤蔓一样在他心里疯长。“周总监,”李梦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下午的客户提案我已经准备好了,您要现在过目吗?”周毅看了看表,

距离和宁茹约好的产检还有三个小时。“好,去我办公室吧。”李梦的提案做得意外地好,

周毅几乎没找出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你很优秀,”他由衷地称赞,

“实习期结束可以考虑转正。”“真的吗?”李梦的眼睛亮了起来,

“其实……”她的手机突然响了,“抱歉,我接个电话。”她走到门外,但玻璃隔音不好,

周毅还是听到了片段。

“说了别打公司电话……我知道欠你钱……下周一定……”当她回来时,

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没事吧?”周毅问。“没事,”李梦迅速转移话题,“对了,

您妻子怀孕几个月了?”“刚满三个月。”周毅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机,

里面存着今早宁茹发来的B超照片。那个小豆芽已经初具人形,宁茹坚持说鼻子像他。

“真好,”李梦托着腮,“我以后也想生两个孩子,一个太孤单了。”周毅苦笑。

他现在连一个孩子是不是自己的都不敢确定。离开公司前,

周毅给宁茹发了条消息:“临时有会,可能赶不上产检了。”发完他就关了机,

不想看到回复。这已经是他第三次缺席产检了。他在公司附近的小公园里坐了很久,

看着一群小学生放学追逐打闹。如果孩子真是他的,将来也会这样活泼可爱吗?

如果不是……他不敢往下想。回到家时已是晚上九点。宁茹蜷在沙发上看育儿节目,

面前的茶几上摆着没动过的饭菜。“吃过了吗?”周毅问,尽管他知道答案。

宁茹按下暂停键:“产检一切正常,医生说宝宝很健康。”她的语气平静,

但周毅能感觉到隐藏的失望。“我给你热菜。”“不用了,”周毅脱下外套,

“在公司吃过了。”宁茹的手停在半空,然后慢慢收回。“好吧。”她重新坐回沙发,

眼睛盯着电视屏幕,但显然没在看。周毅突然觉得很累。这种累不是身体上的,

而是心里某个地方被掏空了。他走过去坐在宁茹身边,想说点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今天……”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你先说,”周毅说。宁茹摇摇头:“没什么,

就是今天在母婴店看到一件很可爱的小衣服。”她拿出手机给他看照片,“蓝色还是粉色好?

”周毅盯着那件印着小恐龙的衣服,喉咙发紧。“都买吧,”他勉强说,

“万一……是双胞胎呢。”宁茹笑了:“B超显示就一个。”她轻轻摸了摸尚未显怀的肚子,

“不过医生说现在看还不太准。”周毅突然站起来:“我去洗澡。”热水冲在脸上,

他分不清是水还是眼泪。宁茹看起来那么幸福,那么期待这个孩子,如果他提出做亲子鉴定,

会不会毁了一切?但如果孩子不是他的……这个念头像刀一样剜着他的心。

浴室门被轻轻敲响:“你手机一直在震。”周毅关掉水龙头,裹上浴巾开门。宁茹站在门外,

手里拿着他的手机,表情有些奇怪。“李梦是谁?”“公司实习生,”周毅接过手机,

看到五条未读消息和三个未接来电,全是李梦的,“可能是工作的事。”宁茹点点头,

但眼神里的怀疑一闪而过。“她好像很着急。”周毅查看消息,

全是关于明天客户提案的细节问题。“没什么重要的,”他把手机扔到床上,

“明天处理就行。”那晚,他们背对背躺着,中间的空隙仿佛一道正在扩大的裂缝。

第二天一早,周毅刚到公司就被李梦拦住了。“对不起昨天一直打扰您,

”她今天化了精致的妆,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但客户临时改了需求,我怕准备不及。

”周毅看了看她修改的方案,确实考虑得很周全。“做得很好,”他真诚地说,

“你比很多正式员工都细心。”李梦笑得眼睛弯成月牙:“那……能请我吃午饭吗?当奖励。

”周毅本想拒绝,但想到昨晚宁茹怀疑的眼神,突然有种叛逆的冲动。“好,

楼下新开的日料店怎么样?”午餐比想象中愉快。李梦讲了很多她大学时的趣事,

周毅发现自己竟然笑了好几次。这个女孩有种特别的活力,像一束光照进他阴霾的生活。

“您知道吗,”李梦咬着吸管,“我第一次见您就觉得很亲切,像我大学时的导师。

”“我有那么老吗?”周毅开玩笑地问。“不是年龄啦,”李梦急忙解释,

“是那种……让人安心的感觉。”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周毅突然意识到这种对话已经越界了。他看了看表:“该回去了,下午还有会。

”回公司的电梯里,李梦站得离他很近,发丝间的香水味萦绕在他鼻尖。

周毅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一步。接下来的两周,周毅刻意和李梦保持距离。

他让自己沉浸在工作中,每天早出晚归,和宁茹的交流越来越少。有时候深夜回家,

会发现宁茹在书房写那本怀孕日记,听到他的脚步声就匆忙合上。一个周六下午,

周毅独自在家整理旧文件。宁茹去参加产前瑜伽课了,这是她新养成的习惯。

书架上那本蓝色笔记本静静躺在那里,诱惑着他。周毅知道不该这么做,

但手已经不由自主地伸了过去。他快速翻到最新的一页,

上面记录着昨天的检查结果:“宝宝心跳有力,医生说很健康。周毅又没来,他说要加班,

但我打电话去公司没人接。最近他总是心不在焉,有时候看着我肚子发呆,

是不是压力太大了?”这段文字让他既愧疚又松了一口气——至少宁茹没发现他真正的疑虑。

他继续往前翻,想找找有没有关于血型或林浩的内容,却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

周毅慌忙合上笔记本放回原处,假装在整理文件柜。宁茹进门时脸色异常苍白,

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信封。“怎么了?”周毅问。宁茹似乎吓了一跳,没想到他在家。

“没什么,”她把信封塞进包里,“就是有点累。

”周毅注意到信封一角露出“仁和医院”的字样。“你去医院了?不是产检吧?

”“去拿些补充剂,”宁茹避开他的目光,“医生说我缺铁。”周毅没有追问,

但那个信封的形状看起来不像药房袋子,倒像是档案文件。晚饭时,宁茹比平时沉默。

周毅试图聊些轻松话题,但她只是敷衍地应和着。直到睡前,

她才突然开口:“你爸今天打电话来了。”周毅正在刷牙,闻言差点呛到。“他说什么了?

”“说下周要来城里办事,想顺便看看我们。”宁茹的声音从卧室传来,有些模糊。

周毅漱了漱口,走进卧室:“什么时候?”“下周三。”宁茹已经躺下了,背对着他,

“我说你可能要加班,但他坚持要来。”周毅皱起眉头。父亲周建国一向不喜欢宁茹,

觉得她“太漂亮,不像过日子的人”。这次突然造访,肯定不只是“顺便看看”那么简单。

周三来得很快。周毅特意请了半天假,和宁茹一起在家等父亲。宁茹穿着宽松的孕妇装,

几乎看不出怀孕的迹象,但她坚持这样穿“比较正式”。门铃准时在下午两点响起。

周建国一身笔挺的西装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盒保健品。“儿子,”他拍了拍周毅的肩,

然后看向宁茹,“气色不错啊,几个月了?”“三个月了,”宁茹微笑着接过礼盒,

“爸您太客气了。”周建国在沙发上坐下,锐利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查过男女了吗?”“还没,”周毅说,“我们想留个惊喜。”“哼,”周建国喝了口茶,

“现在年轻人就喜欢搞这些虚的。我们那年代,知道性别才好准备东西。

”谈话一直不咸不淡地进行着,直到宁茹起身去厨房切水果。周建国立刻凑近儿子,

压低声音:“你确定是你的种?”周毅的脸刷地红了:“爸!”“别装傻,”周建国冷笑,

“你妈都告诉我了,你体检查出来精子有问题。

”周毅握紧了拳头:“弱精症不代表不能生育。”“几率有多大?”周建国逼问,

“我问过医生朋友,像你这种情况,自然受孕几率不到5%。”厨房里传来盘子碰撞的声音,

宁茹随时可能出来。周毅咬牙道:“这事我们改天再说。”“改天?

”周建国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推到他面前,“认识这个人吗?

”照片上是年轻的宁茹和一个英俊男生在校园里的合影,两人亲密地依偎在一起。

周毅认出了那个男生——他在宁茹的旧相册里见过,是她大学时的男友林浩,

据说已经因病去世了。“这是她前男友,”周毅强装镇定,“谁还没个过去。

”“死了的那个?”周建国意味深长地说,“我查过了,他死前在仁和医院住了半年,

正好是精子银行合作单位。”周毅的血液仿佛凝固了。父亲的话像一把锤子,

把他最深的恐惧砸了出来。“水果来了,”宁茹端着果盘走出厨房,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

“怎么了?”“没什么,”周建国瞬间换上笑脸,“跟儿子聊点男人之间的事。

”那晚送走父亲后,周毅直接去了书房,说要处理工作。他需要时间消化父亲带来的信息。

宁茹也没多问,只是默默收拾了客厅。深夜,周毅悄悄打开电脑,

搜索“仁和医院 精子银行”。弹出的页面上,赫然列着该院的生殖医学中心介绍,

其中特别提到为“肿瘤患者提供生育力保存服务”。他盯着屏幕,感到一阵眩晕。

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他不敢面对的可能性:宁茹肚子里的孩子,

很可能是用林浩的精子人工授精怀上的。书房门突然被推开,宁茹站在门口,

手里拿着那个牛皮纸信封。“我们需要谈谈,”她的声音颤抖着,“关于这个。”信封里,

是一封林浩生前写给宁茹的、从未拆封的信。4、健身房的落地窗外,

夕阳把整个城市染成橘红色。周毅在跑步机上已经跑了四十分钟,汗水浸透了灰色背心。

自从父亲那次来访后,他就开始用运动来发泄内心的烦躁。“周总监,好巧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周毅回头,看到李梦穿着紧身运动装站在那里,

马尾辫高高扎起,发梢还滴着水,显然是刚游完泳。她的运动上衣短得露出一截腰肢,

皮肤在健身房刺眼的灯光下白得晃眼。“你也来这家健身房?”周毅关掉跑步机,

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上周刚办的卡,”李梦走近几步,身上带着淡淡的椰子香味,

“您常来吗?”周毅点点头。这其实是谎言,他上周才在冲动下办了会员卡,

就是因为听李梦提起过这家健身房。“游得怎么样?”“还行,”李梦做了个鬼脸,

“就是自由泳换气总学不好。”她突然伸手碰了碰周毅的上臂,“哇,您的肌肉线条真好,

练了多久?”这个突如其来的接触让周毅身体一僵。李梦的手指很凉,还带着泳池的水汽,

与他发热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断断续续……有几年了。”他往后退了半步,拉开距离。

“能教我做力量训练吗?”李梦眨着眼,“我老是掌握不好发力点。”周毅看了看表,

离和宁茹说好的回家时间还有一小时。“好吧,就几个基础动作。”他们来到器械区。

李梦学得很认真,但每次周毅纠正她的姿势时,她总会“不小心”失去平衡,倒进他怀里。

第三次发生时,周毅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

与宁茹常用的完全不同——宁茹喜欢玫瑰味的,而这个是某种水果香,甜得发腻。“对不起!

”李梦红着脸站稳,“我太笨手笨脚了。”周毅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没关系,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该回家了。”“这么快?

”李梦失望地撅起嘴,“我还想请您喝蛋白粉呢,这家店的香蕉味特别好喝。”周毅犹豫了。

宁茹今天孕吐得厉害,早上说只想吃清粥小菜,他答应早点回去陪她。“下次吧,”他说,

“家里有事。”走出健身房时,李梦突然拉住他的手腕:“周总监,您最近是不是有心事?

”她的眼睛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明亮,“您训练时像在发泄什么。”周毅愣住了。

这个才认识两个月的女孩,竟然一眼看穿了他的伪装。而与他同床共枕两年的宁茹,

却似乎对他的痛苦毫无察觉。“工作压力而已,”他最终说,“别想太多。”回到家,

宁茹正蜷在沙发上看电视,脸色苍白。看到周毅进门,她勉强笑了笑:“回来了?我煮了粥,

你要喝吗?”“不用,”周毅放下健身包,“你感觉好些了吗?”“还是想吐,

”宁茹摸了摸平坦的腹部,“医生说孕吐快结束了,再坚持几周就好。”周毅点点头,

走进浴室冲澡。热水冲刷着他的身体,却冲不走脑海中李梦倒在他怀里时的触感。

他厌恶这样的自己,却又控制不住地去想——如果当时顺势抱住她,会怎样?

这个念头让他感到一阵罪恶,于是他调低了水温,让冰冷的水流浇灭那些不该有的想法。

洗完澡出来,宁茹已经盛好一碗白粥放在餐桌上。“多少吃点,”她的声音温柔但疲惫,

“你最近瘦了。”周毅坐下来机械地吃着粥,眼睛盯着电视上的综艺节目。

主持人夸张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客厅,却驱散不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今天……”宁茹突然开口,“我看了林浩的信。”周毅的勺子停在半空。

自从那天晚上宁茹拿出那封信后,他们就再没提起过这件事,仿佛那封信不存在一样。“嗯,

”他尽量保持语气平静,“写了什么?”宁茹的眼睛盯着粥碗:“是他确诊后写的。

说希望我幸福,不要为他的病自责……”她的声音哽咽了,“他说最遗憾的事,

就是没能和我走到最后。”周毅的胃部一阵绞痛。他放下勺子,突然没了食欲。

“你们……很相爱?”“大学时的事了,”宁茹轻轻摇头,“后来他生病,主动提的分手。

我……我曾经恨过他,直到知道他去世的消息。”周毅想起父亲给他的那张照片,

照片上宁茹看着林浩的眼神,是他从未在她眼中看到过的光彩。“你还爱他吗?

”这个问题脱口而出。宁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他已经是过去式了,

”她伸手握住周毅的手,“现在和我在一起的是你。”周毅没有回握。

他看着宁茹纤细的手指,想起李梦今天触碰他时的感觉——那种年轻女孩特有的活力和大胆,

与宁茹总是小心翼翼的爱抚完全不同。“我去书房处理点工作,”他站起身,“你早点休息。

”书房里,周毅打开电脑却无心工作。他点开公司群,

看到李梦半小时前发的一条朋友圈:“今天学会了硬拉!

感谢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好老师~”配图是她对着健身房镜子拍的自拍,

紧身运动衣勾勒出青春的曲线。周毅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然后点了个赞。

周五的公司团建选在了一家KTV。市场部年轻员工多,气氛很快热闹起来。

周毅作为部门主管,被灌了好几杯啤酒。“周总监,来一首!”同事们起哄道。

周毅摆摆手:“我五音不全,别折磨大家耳朵了。”“我帮您选!”李梦突然跳起来,

跑到点歌台前操作了一番。前奏响起,是首经典情歌对唱。“这首我会!

”李梦把另一个麦克风塞到周毅手里,“一起嘛!”在酒精和周围人的鼓动下,

周毅接过了麦克风。李梦唱歌意外地好听,而且唱到深情处时,

一直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注视着他。周毅唱得有些走调,但没人介意,大家只是笑着鼓掌。

“再来一首!”有人喊道。就这样,周毅和李梦一连唱了三首对唱情歌。每唱完一首,

李梦就会靠得更近一些。到最后一首时,她的肩膀已经紧贴着他的手臂,

周毅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甜腻的香水味。“我去下洗手间,”唱完后周毅说,

他需要冷静一下。KTV的走廊灯光昏暗,周毅用冷水洗了把脸,

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睛发红,领带松散,完全不像平时的样子。他正准备回去,

转身却撞上了等在门口的李梦。“您没事吧?”她关切地问。“没事,”周毅想绕过她,

但走廊太窄,两人几乎贴在一起。李梦突然伸手整理他的领带:“都歪了。

”她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擦过他的喉结。周毅感到一阵燥热。

酒精、歌声、还有眼前这个年轻女孩的主动,让他一时失去了理智。他低头向李梦凑近,

在即将碰到她嘴唇的瞬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咳嗽声。市场部的小张站在不远处,

假装没看到这一幕:“周总监,大家找您切蛋糕呢。”周毅如梦初醒,猛地后退一步。

李梦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走吧,别让大家等急了。”回到包厢,

周毅如坐针毡。他注意到小张时不时投来的目光,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已经被看到了。

这个认知让他既羞愧又莫名兴奋。团建结束后,周毅叫了代驾。等车间隙,李梦站在他身边,

两人的影子在地上重叠在一起。“今晚很开心,”她轻声说,“特别是……走廊那段。

”周毅没有回应,但他的心跳加快了。代驾车来时,

李梦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我知道您妻子怀孕了。我不会打扰您的家庭,

但如果您需要……”她没说完,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

回到家已是凌晨一点。出乎意料的是,宁茹还没睡,正坐在床上翻看一本相册。

“怎么这么晚?”她合上相册,眼睛下有明显的黑眼圈。“团建,说了会晚回来,

”周毅脱下外套,闻到上面沾染的香水味,心虚地把它扔进了洗衣篮,“你在看什么?

”宁茹犹豫了一下,打开相册:“大学时的照片。”页面上正是她和林浩的合影,

与周建国给他看的那张不同,这张里两人穿着学士服,站在校门口。周毅的胸口一阵发闷。

“想他了?”他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只是好奇。宁茹轻轻抚摸照片:“今天是他生日。

”她的眼泪落在相册上,“我本来想一个人去墓园看看他,

但孕吐太厉害……”周毅突然感到一阵愤怒。他的妻子在为另一个男人流泪,

而那个男人的孩子正在她肚子里生长。这个念头让他几乎窒息。“我去客房睡,

”他生硬地说,“明天早会,别吵到你。”宁茹惊讶地看着他:“怎么了?”“累了,

”周毅头也不回地走出卧室。客房的床单有股淡淡的霉味。周毅躺在黑暗中,

手机屏幕亮起——是李梦发来的消息:“到家了吗?

今晚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周毅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

最终回复:“今晚什么事都没发生。晚安。”放下手机,他想起宁茹哭泣的样子。

她为什么哭?是为失去的爱情,还是为现在的背叛?而他自己的愤怒,又是因为妻子的不忠,

还是因为自己差点成为同样不忠的人?窗外,一轮残月挂在夜空,

冷冷地注视着这个充满谎言的家。5、宁茹的孕吐比往常更严重了。她趴在马桶边,

胃里翻江倒海,却只吐出几口酸水。镜中的自己脸色蜡黄,眼下挂着两轮青黑。

怀孕四个半月,本该是最舒适的阶段,她却像被抽干了所有精力。浴室门外,

周毅的手机响了第五次。他出门前把手机忘在了洗手台上,现在屏幕不断亮起又暗下。

宁茹用湿毛巾擦了擦脸,本想无视,但第六次响起时,她忍不住瞥了一眼。

锁屏通知显示:李梦:昨晚的事我一直在想…宁茹的手指僵在半空。昨晚周毅又说加班,

凌晨两点才回来,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她本想质问,但看到他疲惫的样子,

最终只是递了杯蜂蜜水。手机又亮了:李梦:你吻我的时候,我差点…

后面的文字被截断了。宁茹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偷看丈夫的手机。她向后退了一步,

却碰掉了洗手台上的润肤霜。弯腰去捡时,胃部又是一阵痉挛,她干呕起来,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不知是孕吐还是那条消息更让她反胃。中午,宁茹勉强喝了半碗粥,

然后给苏媛发了条消息:有空聊聊吗?急事。苏媛直接打来了电话:“怎么了?

声音这么哑?”“你认识周毅公司的李梦吗?”宁茹盯着窗外,一片枯叶正从树上飘落。

“那个实习生?”苏媛的语调升高,“她怎么了?”宁茹把手机消息的事说了,

省略了自己偷看的部分。“可能是我多心,但…”“但个屁!”苏媛罕见地爆了粗口,

“我早就听说那女的名声不好,专勾搭有妇之夫。

上周我朋友在健身房还看到她和周毅…”她突然刹住话头。“健身房?

”宁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可能只是偶遇…”苏媛的补救苍白无力。挂掉电话,

宁茹机械地整理着婴儿衣物——上周她忍不住买了几件,现在它们无辜地堆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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