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第十次慢慢融合前面九次肉身

重生的第十次我悟了。我从小心悦卫迟言，为他改性情做羹汤。他却纵容青梅毒害我和孩子，

把我亲人踩在脚下。再睁眼，我手起刀落就报了仇。事情却不对劲了。

我开始不断地重生在大婚之日。于是这次，当他保留记忆跪了一夜说要赎罪。

我便指着他的心上人来了兴趣。“让她心甘情愿杀了你，我就原谅。”1我跪在冰冷地面，

快抖成筛子。卫迟言将齐心竹护在身后，才扯下外袍裹住我。“柳昭，心竹绝非故意。

”他的声音裹着蜜：“你们是好姐妹，你向来懂事，没查清之前不要迁怒于她。

”脑子嗡嗡作响，我有些听不太清他的话。只死死盯着棉被上的大滩暗红，几乎呕出血来。

那是我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可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难过？

他却能忘掉齐心竹送过来的安胎药，口口声声说着‘真相不明’。我怒火攻心扑上前，

还没碰到齐心竹的衣襟就被大力甩开。骨头像碎开一般，眼前阵阵发黑。“来人。

”卫迟言唤来丫鬟，“夫人小产伤了心神，送去别院让大夫看看，好生照顾。

”两个丫鬟扶着我往外走，留下一条蜿蜒的血线。我回头望了一眼，咬碎了牙。

齐心竹倚在卫迟言怀里垂泪，袖子却没掩住上扬的嘴角。我突然大笑，

嗓音沙哑难听如同恶鬼。丫鬟们吓得踉跄，许是怕我再说什么走得更快了。

和卫迟言成亲的两年，我已经‘抱怨’得太多了。到底我们青梅竹马。我瞎了心，

卫迟言瞎了眼。如何不算般配的孽缘。2第九次重生，我在合卺酒里下了毒。

卫迟言七窍流血的模样实在好看。我倚在雕花床边数着他抽搐的次数。不愧是练过武身体好，

竟然撑到了齐心竹来。“柳昭，你……你放过……心竹”我冷笑，踢开他染血的手。

在齐心竹尖叫着扑过来时，顺手将簪子插进了她的咽喉。鲜血溅上龙凤喜烛，呲啦爆开。

熟悉的眩晕袭来。睁开眼，又是铺天盖地的红。喜秤挑起盖头，卫迟言含笑的脸明灭可见。

“昭昭，你今天真美。”我攥着手心，维持住笑容。这是第十次了。

第一次我拿着匕首片刻未犹豫刺进他们的心脏，第二次火烧婚房被齐心竹踢进火海，

第三次掺砒霜死在柴房……原来只要我杀了他们，我就会重生到成亲之日。指尖摩挲着酒杯，

我忽然笑了。卫迟言怔住：“昭昭？”我仰头喝了酒，勾着他的玉带往床榻上带。

咬住卫迟言的耳垂，在他情动时停住。“夫君，时辰还长。”红烛映出窗户上的黑影晃了晃，

消失不见。既然如此，那就换个玩法。这一次，换成你们生不如死好了。3秋猎这天，

齐心竹早早来找我们。围在卫迟言身边叽叽喳喳，卫迟言称其为活泼可爱。

我一路假寐忍到猎场。选马时特意给齐心竹选了匹烈马。准确来说是她自己准备，

然后递了话撺掇我。如她所愿。那马发疯似的将她拖行许久，锦衣被磨成了血布。

我坐着慢条斯理地吃葡萄，看卫迟言箭一般冲出去救人。齐心竹晕了一天一夜。

悠悠转醒当着我的面就抱住卫迟言哭。哭完才红着脸局促：“昭昭姐，我不是故意的，

我真以为见不到迟言哥哥和你了。”也不用硬要添上我。后来我最喜欢的那匹马，

被卫迟言送给了她。美曰其名：“一匹马而已，算是给心竹补偿，她高兴就好。

”卫迟言还是把这件事怪在了我头上。我想了一夜，还是觉得亏了。4腊月十八，

齐心竹着了凉。因为头日郎情妾意的雪中赏景。卫迟言歉疚，专门让人做了药膳要陪她吃饭。

我善解人意同意了。只是转头往药膳里加了特制的曼陀罗毒。

看着他汗涔涔蜷缩在榻上朝我伸出手。“别急，我跟大夫学了针灸，帮夫君缓解怎么样？

”我手执银针挑开他的中衣。“夫君你可知，人身上有七百多个穴位呢？

”卫迟言眼神迷蒙看着我，药效让他神志不清。针尖刺入鸠尾穴的瞬间，

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瞪大眼睛。那里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痛色。“昭昭，

那碗安胎药……”我心一沉，指尖发颤。银针深深扎进血肉，

我牵着嘴角碾了碾针：“夫君说什么？妾身听不清。”我没想过卫迟言会记起来。但记得，

我更畅快。窗外开始飘雪时，齐心竹被做成了人彘。我特意命人用上好的参汤吊住她的性命，

将她带到了卫迟言房间的密室。“夫君，你不是最爱听心竹妹妹唱曲了吗？

”我指着瓮中的脑袋，“现在她日夜都能为夫君唱曲了。”砰地一声，卫迟言从床上滚落。

他惊恐地磨蹭着往后退，撞倒了凳子上的碗。药汁淋在下半身，如同失禁。

我没见过他这种神态。印象中卫迟言永远是清冷俊雅，是京都闺中女子的梦里人。

可我已经记不太清了。反倒是他举起屠刀挥向我全家的凶煞模样刻在了脑子里。不死不休。

5晚上，卫迟言发热不退。迷迷糊糊一直叫着我的名字。我坐在床沿往他嘴里灌药，

突然被他攥住衣袖：“昭昭别走……”药晃到我的手背，我嫌恶扳开他的手指。

忍不住冷讽：“夫君当初送我去别院时，可没这般不舍。”可惜，他听不见。

卫迟言这场病耗了许久，我便找些闲事做。在院中埋下第四坛梨花白时，他彻底‘醒’了。

“昭昭，心竹……在哪？”我回过头，看到卫迟言坐在轮椅上，神情小心翼翼。

三日前他自废双腿。痛哭流涕说要为孩子赔罪。“昭昭，我都明白了。”他眼底泛着血丝，

“那时你难产，我正在书房作画……”我不懂画也不喜欢。自小家里人都说我性子顽劣，

静不下心。那时我常闹着卫迟言出去玩。被罚骂他就笑着给我带点心，“没事，

也不是谁都爱书画的，你这样就很好，我挺喜欢的。”后来好几次我再找卫迟言。

远远就看见他和齐心竹在亭下挨着头聊诗词歌赋。头一回理解了，他真喜欢时眼里不是那样。

为此我努力了五年。换来包裹蜜糖的砒霜。我掸了掸裙摆沾的泥土，“夫君怕是魇住了，

该回去喝安神汤了。”转身时，身后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卫迟言从轮椅上摔下来，

拖着身子爬向我。我有些晃神，只可惜那青石板上没有蜿蜒的血痕。

“我会赎罪的……”他抓住我裙角的手青筋暴起，“昭昭，对不起。

”我弯腰触到他眼角的湿润，温热的。真稀奇真荒谬……“太晚了卫迟言。”我抽身离开。

这天晚上，齐心竹咽气了。我只看到瓮边，卫迟言半张脸都隐在黑暗里。

眼前就炸开一道白光。6刚有意识睁眼，听见一声闷响。我扯下盖头，

有些没反应过来这场面。卫迟言拿着喜秤站在桌边，注意被门口吸引。视线相接的瞬间，

齐心竹娇美的脸上全是慌乱。我心一沉，故意勾唇笑了。她颤了颤，眼底分明藏着惊恐。

“心竹！你这是干什么？”卫迟言先出了声。冷沉的语气不止是齐心竹，连我都没想到。

“迟言哥哥，我……”齐心竹顿了半晌，竟是换上了笑脸道起歉来：“你别生气，

我就是过来跟昭昭姐说句恭喜。”话音刚落，卫迟言朝我看过来。

我挑挑眉回：“多谢妹妹了。”安静了会儿，气氛更加怪异了。卫迟言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

最后走去门口下了逐客令。“既然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走之前，齐心竹看向我，

神色晦暗。关上门的瞬间，一声‘昭昭’和我的笑声几乎同时响起。卫迟言脚步定住，

面上错愕忐忑。“你说她是真没看出来吗？还是打算偷偷把我杀了？”“不会！

”卫迟言激动打断，上前却只拉住我的袖子。“昭昭，我会保护你的，我发誓。

”这话我听着耳熟。年少时踏青和卫迟言上山走偏了路，遇到了山匪。他护着我摔得满身伤。

当时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你不应该像杀了齐心竹一样杀了我吗？何苦求我原谅？

”我不理解。卫迟言定定看着我，眼底全是疑惑。“昭昭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杀心竹？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仿佛一盆冷水浇下来，我周身发冷。

恍然清醒，他杀齐心竹恐怕是为了让她解脱罢了。这可笑的慈悲让我胃里翻涌。“昭昭，

我们不能回到过去？”他按住我的手背近乎祈求。我终于明白，他只是想起了第一世。

我毫不犹豫缩回手，自顾自取了冠头往地上扔。“那你跪着吧。”7事情出乎我的意料。

我重生的第十次，原点不一样了。思来想去，最大的原因可能还是死法。

只不过这次是卫迟言杀了齐心竹。可即便这样，还是不停地轮回。我感到挫败。“夫人？

”回过神，丫鬟小灵在唤我：“梳妆好了，现在去敬茶吗？”我看了眼镜中，

小灵挽的髻很好看。完全贤妻良母的温婉。我抬手取了个簪子，一支头发就这么散了下来。

这下舒服了。“不去。”我回。忘了是哪一世了，我和卫迟言恩断义绝。

公婆看也没看我一眼。揽着齐心竹快步走开，生怕沾上脏东西似的。

我还不至于到这地步还要遵礼尽孝。小灵面露担忧，还是劝我：“可是夫人，

按规矩是敬了茶才用膳，他们都等着你呢，不去不太好，而且心竹小姐也在。”齐心竹也在？

我没忍住笑了下：“怎么？给人当拐杖啊？”我觉浅，早上有动静就醒了。

没曾想卫迟言还真跪了一夜。往门口走时步子明显虚浮。齐心竹这么早把人叫走，

大概是绞尽脑汁想到让我怎么出丑了。我，偏不去。传话没多久，

丫鬟端了碗莲子羹过来：“是姑爷吩咐的，他早上去厨房看着熬的。”我用汤匙搅了搅，

闻到丝特别的清香。突然想到后院那条齐心竹要养又不管的流浪狗。

摆了摆手随口道：“端去给雪球吃吧。”8两个时辰后，我刚准备小憩。

一群人气势汹汹进了院子。齐心竹一手抱着狗一手挽着婆婆，眼睛通红。

不用想就是来告状的。婆婆开口就是斥责：“我当你性子毛躁，

没想到你竟然连一只狗都容不下！”十分应景地，那小狗吐着口水痛苦呜咽起来。

我胃里一缩，差点干呕出来。被赶出府那次，我好心抱着小狗躲雨。

它突然伸出爪子挠伤我的手背，冲着齐心竹手里的肉跑去。齐心竹怎么可能会养它。

为了折磨我，它被活生生扒了皮切成肉块。我永远忘不了下人硬往我嘴里塞的模样。

见我闭口不说，婆婆面子拉不下，脸色更难看了。“你既然不解释不认错，

那我作为长辈也不会心软，来人！取鞭子！”齐心竹听闻赶紧将小狗递给丫鬟，懂事安抚。

“姨母别生气，昭昭姐肯定不是故意的，这粥可是迟言哥哥亲手熬的。

”毫无疑问是火上浇油。婆婆心急抢过鞭子，嘴都气歪了。“你还不说吗？

难道要传出去我儿毒害发妻的？”倒是个好主意。反正卫迟言也爱名声。

为齐心竹出风头的事没少做。“不是我下的毒。

”我不冷不淡开口：“这厨房离我院子这么远，说不定是心竹妹妹下的毒呢？”“胡说！

”凌厉的鞭子挥来，我疾步后躲。啪——面前的人低着头皱眉隐忍，背脊发颤。“儿子！

”婆婆惊慌丢了鞭子，又不敢上前碰。齐心竹脸瞬间煞白，“迟言哥哥，

你……”卫迟言挺直背，站在我面前不肯去看伤。“娘，这跟昭昭无关，我可以替她罚跪。

”婆婆哪还顾得上，草草答应了事。一群人又匆匆离开。齐心竹咬碎了牙不甘跟上去。

夜半我开门想透风被吓了一跳。卫迟言脸色苍白，冰柱子似的站在门口。我打了个寒颤，

“有事？”他沉默半晌，嗓子喑哑发沉。“昭昭，跪也跪了，到底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我偏过头，看到打着灯靠近的人影。突然有了念头。“让她心甘情愿杀了你，我就原谅。

”9“迟言哥哥，你怎么来这了？”齐心竹抓着外袍就往卫迟言身上罩。

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是女主人。我勾唇冷笑，果断关了门。脚步声伴随着闷咳渐行渐远。

我始终不相信。卫迟言会因为愧疚做到如此地步。若真是，

当初看到那床血红怎么会如此冰冷无情。“夫人，姑爷真爱你。

”我偏过头如遭雷劈：“爱我？”小灵收拾着两箱送过来的布料啧啧艳羡：“对啊，

这布料可难抢了，姑爷对你可真用心。”我收回视线笑了笑，她们不过是外人。

哪知一个人的本性是很难改的。就像这布料。以往有一箱是要送到齐心竹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