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冰游戏

当虚拟与现实的分界崩塌，谁才是真正的"玩家"？‌一场神秘的全球游戏内测，

十二名顶尖玩家意外觉醒"观测者"能力，他们的视线开始穿透现实，改写历史。

蓝玫瑰雨中，公元前3000年的祭司与2189年的量子计算机同时浮现；数据洪流里，

1943年的加密笔记与2025年的神经接口交织成谜。

第一章 空调失灵‌星穹大厦二十七层的中央空调系统，在下午三点十七分准时停止了运转。

林砚盯着屏幕上突然跳出的温度警报，后颈渗出的汗水正顺着脊椎缓缓下滑。

他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刚刚完成的游戏引擎优化算法还停留在测试阶段。玻璃幕墙外，

北京七月的高温让空气都产生了扭曲的波纹。"又来了。"他扯了扯黏在背上的衬衫，

伸手去摸抽屉里的USB小风扇。金属抽屉发出刺耳的声响，在寂静的办公区格外突兀。

隔壁工位的张昊从显示器后探出头："林哥，你的空调权限又被锁了？"林砚没有回答。

他点开公司内部系统，权限界面上那个红色的"禁止"图标刺眼得像是某种羞辱。

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次——每当他的程序测试进入关键阶段，

二十七层东南角的这台空调就会神秘失灵。"听说顾总今天从纽约回来了。"张昊压低声音，

"财务部的小王说，他看到顾总进大厦时手里拿着你的项目报告。

"林砚的指尖在键盘上轻轻一颤。三个月前，

他作为应届生破格进入星穹游戏的核心研发部时，

曾天真地以为是因为自己那套获得高校竞赛金奖的算法。直到上周在洗手间隔间，

他听见两个市场部主管的谈话。"顾总亲自批的offer，

据说是沃顿商学院那套'鲶鱼理论'...""就是那个车库工位？哈，

真够损的..."隔间的门锁发出咔哒轻响时，

林砚正盯着自己掌心被指甲掐出的月牙形痕迹。现在，这些痕迹又隐隐作痛起来。"林砚。

"行政总监李雯的高跟鞋声停在工位旁，"顾总要看《幻界》的物理引擎演示，

十分钟后顶层会议室。"会议室落地窗前，顾承钧的背影挺拔如一把出鞘的剑。

他正在通电话，纯黑色西装包裹的肩膀线条像是用数学模型计算过般完美。

林砚抱着笔记本站在门口，

听见一串流利的英语夹杂着"收购估值""对赌协议"之类的术语。"进来。

"顾承钧突然转身，手机贴在耳边没放下，"把演示接在第二屏幕上。

"林砚的手指在触控板上轻微发抖。当他调出自己重写了七遍的碰撞检测算法时，

注意到顾承钧的目光落在自己汗湿的鬓角上。"李雯，"顾承钧突然对着电话说，

"把二十七层东南区的空调权限恢复。"他顿了顿，补充道："所有技术岗的空调权限，

永久开放。"林砚猛地抬头，对上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顾承钧挂断电话，

用钢笔尖点了点屏幕："这个算法，你偷看了索尼的专利？

""我改进了他们的布料模拟公式。"林砚听见自己的声音像绷紧的弦，

"用Bezier曲面替代了NURBS，运算量减少37%，

效果更...""知道为什么把你放在车库工位吗？"顾承钧突然问。会议室陷入死寂。

中央空调的出风口发出轻柔的嗡鸣，林砚后颈的汗水正在蒸发，带来冰凉的刺痛感。

他看见落地窗上两人的倒影——自己皱巴巴的格子衬衫像是打满马赛克，

而顾承钧的领带夹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银光。"因为您需要一条鲶鱼。"林砚说。

钢笔在实木桌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顾承钧嘴角浮现出林砚在财经杂志封面上见过的那种微笑："不，

因为所有改变游戏规则的人，最初都是在车库里开始的。"他推过来一张门禁卡，

"明天搬到2901，那里有全楼最好的空调系统。"林砚没有立即接过卡片。

他的目光落在顾承钧的电脑屏幕上——华尔街日报的网页正显示着星穹游戏股价大涨的新闻，

而旁边开着的小窗口里，赫然是他参加高校竞赛时的照片。"谢谢顾总。

"他最终拿起门禁卡，指腹擦过卡片边缘时，

摸到一道几乎不可察觉的凹痕——那是他名字的盲文。走出会议室时，

林砚在消防通道的监控盲区停下脚步。他翻开那张门禁卡，

背面用极细的钢笔字写着："明早八点，带上你的《混沌之城》企划案。

"这个标题让他瞳孔微缩。那是他藏在个人电脑最深处的文件夹名称，

连简历都没提过的原创IP。头顶的空调出风口突然喷出一股强劲的冷风。林砚抬头，

看见通风管道拐角处，一个闪着红光的微型摄像头正缓缓转向他所在的位置。

第二章 外套事件星穹大厦一层的展厅人声鼎沸。林砚站在调试台后，

看着苏宴被公关部的同事推到展台中央。

她身上那件"幻界"限量版旗袍开衩几乎到了大腿根部，后背只有两条交叉的细带，

在空调冷风中微微发抖。"再笑开心点！"公关总监王莉举着单反指挥，

"把腿再侧过来一些，对，就是这样——"林砚看见苏宴涂着闪粉的眼睫轻轻颤了一下。

作为项目组唯一的女程序员，她本该在后台调试代码，却被临时拉来cos游戏角色。

他低头检查手中平板的连接状态，

屏幕上突然跳出苏宴半小时前发来的消息：他们改了我写的角色背景故事，

现在这个NPC变成靠色诱通关的设定"林工，把角色属性面板调出来。"王莉高声喊道，

"让媒体拍清楚新版本的情缘系统！"林砚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

他清楚记得苏宴设计的NPC是个用毒药和暗器的刺客，

角色档案里甚至明确标注着"厌恶肢体接触"。但现在大屏幕上滚动播放的宣传片里，

这个角色正在温泉中与玩家角色耳鬓厮磨。"动作快点！"王莉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过来，

香水味混着发胶的化学气息，"顾总带着投资方过来了，

这次展示关系到三亿融资——"林砚抬眼看向展厅入口。顾承钧正陪同几个中年男子走来，

剪裁精良的西装在三米外就开始散发压迫感。他身边那个秃顶男人林砚在财经新闻上见过，

某跨国基金的中国区负责人，据说特别喜欢投资"带有本土特色"的游戏。

"这就是你们说的情缘系统？"秃顶男人停在展台前，目光黏在苏宴裸露的腰线上，

"比上次看的更有味道啊。"王莉立刻凑上前："钱总好眼光！

我们特意参考了古典美人——""角色初始智力值被下调了20点。"林砚突然开口，

声音在麦克风里显得格外清晰，"原设定的用毒专精改成了调酒技能，

战斗系统里的暗器模块被删除，新增了共浴场景的物理引擎。"展厅突然安静下来。

大屏幕上不知何时调出了角色原始设计文档，苏晏的签名还留在最后修改日期旁。

林砚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刺在自己背上，只有顾承钧的眼神像冰刀般划过他的后颈。

"小林！"王莉妆容精致的脸涨得通红，

"你在干什么——""我认为投资者有权知道产品真实情况。

"林砚点击屏幕调出数据对比图，"这些改动导致角色行为逻辑出现严重bug，

比如在雪山地图她会因为衣着过少持续掉血。"秃顶男人的笑容僵在脸上。顾承钧向前半步，

腕表在展厅灯光下折射出冷光："钱总，这正是我们提倡的透明化开发模式。

"他的声音像经过精密调校的乐器，"星穹允许技术人员直接参与产品决策。

"林砚看见苏宴死死咬住下唇。她裸露的肩膀在空调风中泛起细小的疙瘩，

右手无意识地抓着旗袍开衩处想往下拽。他忽然脱下自己的格子衬衫外套，大步走上展台。

"系统需要调试五分钟。"他平静地说着，把外套披在苏宴肩上。

棉质布料盖住了她后背裸露的肌肤，袖口还带着编程部特有的咖啡渍。

秃顶男人发出夸张的嗤笑："小顾，你们公司的程序员都这么怜香惜玉？

"顾承钧的目光落在林砚的白色T恤上——那上面印着"代码没有性别"的黑色标语。

林砚记得这是入职第一天公司发的文化衫，当时所有人都当笑话穿，

只有他认真地把这句话写进了员工守则建议书。"展示暂停。"顾承钧突然说，

"技术部全体到29层会议室。"电梯上升的三十秒里，林砚数着楼层指示灯跳动的次数。

苏宴裹着他的外套站在角落，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会被开除的。""不会。

"林砚看着电梯镜面里反射的顾承钧背影，"他需要我的引擎算法。"会议室落地窗外，

北京城的灯火像流动的星河。顾承钧解开西装扣子坐下时，

砚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有一道浅浅的戒痕——财经杂志从未提过这位年轻CEO的婚姻状况。

"王莉，"顾承钧翻开面前的笔记本，"把情缘系统的修改记录调出来。

"公关总监涂着红色甲油的手指在平板上慌乱滑动："顾总，

这些都是根据市场调研——""星穹的员工守则第三章第四条。"顾承钧打断她，"林砚，

你背一下。

"林砚直视那双鹰隼般的眼睛："'任何角色设定修改必须获得原始设计者书面同意，

重大改动需经技术伦理委员会审核'。"会议室鸦雀无声。林砚这才意识到，

顾承钧桌上摊开的正是他三个月前提交的那份无人理睬的建议书，

此刻正翻在"性别平等政策"那一页。"钱总的投资会照常进行。"顾承钧合上文件，

"用原始版本演示。王莉，从市场部预算里拨二十万给苏宴做精神补偿。"他转向林砚，

"至于你——"林砚绷紧肩膀。"下周的行业峰会，由你代替王莉做技术宣讲。

"顾承钧站起身，西装布料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穿正装出席，别再用文化衫配牛仔裤。

"散会后，林砚在电梯口被拦住。顾承钧递给他一个烫金信封："邀请函。钱总点名要见你。

"他的唇角勾起一个近似微笑的弧度，"他说从没见过敢在投资人面前拆台的程序员。

"林砚接过信封时，指尖碰到对方冰凉的袖扣。

他忽然问道："如果是男程序员被要求cos女性角色，您也会同意吗？""不会。

"顾承钧按下电梯按钮，"因为男程序员创造的市场价值不够高。"电梯门缓缓关闭，

将顾承钧轮廓分明的侧脸切割成狭窄的条状。

林砚盯着金属门上映出的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皱巴巴的T恤，

还有苏宴忘记归还的外套正搭在臂弯里。在某个瞬间，

他仿佛看见门上的倒影与顾承钧的身影重叠在一起，又迅速分开。回到工位时，

他发现显示器上贴着一张便签：明早八点，法务部会起草新的角色修改协议。

穿我的外套去峰会，你的审美会吓跑投资人。——K林砚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

深灰色的羊绒面料触感像冰凉的流水，内衬上绣着小小的"KC"字母。

当他下意识把鼻子埋进衣领时，闻到了雪松和广藿香的味道，

混合着一丝几不可察的硝烟气息。第三章 溢价工资暴雨敲击着星穹大厦的玻璃幕墙，

林砚盯着工资条上那个数字，手指在键盘上悬停了整整十二秒。

税后四万八千元——这个数字比他面试时谈的薪资高出近两倍，

甚至超过了部门经理张昊的工资水平。"系统出错了？"他喃喃自语，点开银行APP。

转账记录明明白白显示着"星穹科技-薪资"，

备注栏还特别标注了"Q2季度技术贡献奖金"。办公室的灯光突然熄灭，

闪电在窗外炸开惨白的光。林砚的电脑屏幕成了唯一光源，映出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三个月前他拒绝顾承钧安排的2901办公室，坚持留在技术部的公共区域，

现在却第一次后悔这个决定——他急需找个没人的地方核实这个荒谬的数字。"林哥还没走？

"保洁阿姨推着吸尘器经过，"听说今天财务部集体加班，好像顾总在查什么账。

"林砚猛地合上笔记本。暴雨声中，他隐约听见电梯运行的嗡鸣。当第二道闪电劈落时，

他抓起外套冲向安全通道——如果顾承钧在查账，那么财务部此刻应该空无一人。

财务室的门虚掩着，透出一道暖黄的光。林砚屏住呼吸推开门，

看见苏宴正蜷缩在复印机旁的工位上，红肿的眼睛盯着电脑屏幕。

"你怎么——""他们删了我的代码。"苏宴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

"新来的CTO说我的情缘模块'不符合主流价值观'。"她转过屏幕，

上面是人事系统的离职界面，"给我两个选择：转岗做客服，或者拿N+3赔偿走人。

"林砚的拳头砸在复印机上，机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他正要说话，

余光却瞥见办公桌上摊开的薪资表——整页都是技术部员工的工资明细，

而他的名字被红笔圈了出来，旁边潦草地写着"K批"。"这是什么？"他抓起纸张。

苏宴的眼泪突然止住了："你不知道？全公司都在传顾总给你开了特批薪资。

"她指向表格底部的小字，"看到这个'K'了吗？代表是顾承钧亲自签批的，

连HR总监都无权过问。"林砚的视线落在表格最右侧的备注栏。

那里用蝇头小字打印着：人才保留专项基金沃顿商学院HBR案例第742号

复印机突然吐出一张纸。林砚捡起来，发现是份英文邮件打印件，

发件人邮箱后缀赫然是wharton.edu。

邮件正文用加粗字体写道：实验组员工的薪资溢价应维持在市场水平150%-200%，

以创造'认知失调'效应，使其产生道德负债感..."找到了。

"顾承钧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林砚转身时撞翻了文件架。暴雨声中，顾承钧站在门口，

黑色大衣肩头还滴着水，手里拿着一份湿漉漉的文件夹。他的目光扫过苏宴的离职界面，

又落在林砚手中的薪资表上，嘴角浮现出那种让华尔街分析师们胆寒的冷笑。

"看来我的鲶鱼开始研究饲料成分了。"苏宴的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顾承钧做了个手势："苏小姐，法务部已经撤销了你的离职协议。

"他递过那个湿漉漉的文件夹，"你的情缘模块会作为DLC发布，评级改为18+。

"当苏宴颤抖着接过文件夹跑出门后，顾承钧反锁了财务室的门。他脱下大衣搭在椅背上，

露出被雨水浸透的白衬衫，隐约可见腰腹肌肉的轮廓。

林砚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的戒痕比上周更明显了。"沃顿商学院的行为经济学实验？

"林砚扬起薪资表，"这就是你给我超高薪的原因？""不。"顾承钧从西装内袋取出钢笔，

"是因为你的算法让《幻界》的服务器成本降低了38%。"他在薪资表上划掉那个数字，

写下新的，"这才配得上你的贡献。"林砚看着被改写成六万三千元的数字，

喉咙发紧："我不需要施舍。""施舍？"顾承钧突然逼近，

他身上混合着雨水和乌木的气息，"知道星穹去年为平庸的程序员支付了多少无效薪资吗？

两千四百万。"他的钢笔尖抵在林砚胸口，"而你，

在车库里用三台二手服务器完成了他们二十人团队做不到的事。"闪电再次照亮房间。

林砚看见顾承钧瞳孔里跳动的火光，那里面没有怜悯，

只有赤裸裸的贪婪——像是饿狼发现了一块会自己生长的肉。"明天开始你直接向我汇报。

"顾承钧松开钢笔，它悬在两人之间的空气中，"月薪六万三，十四薪，

0.5%技术分红权。"他的声音突然放轻，"条件是搬进2901。"钢笔落在瓷砖地上，

发出清脆的声响。林砚弯腰去捡时，

看见顾承钧锃亮的皮鞋尖上沾着一点红泥——像是从某个建筑工地匆匆赶来的痕迹。

"如果我拒绝呢？""你会拒绝吗？"顾承钧从公文包取出平板，

屏幕上显示着林砚妹妹林小雨的学籍档案，"北大计算机系，明年毕业。

听说她最近在倒卖矿卡赚生活费？"林砚的指甲陷入掌心。他妹妹从没告诉过任何人这件事。

"2901有独立空调和落地窗。"顾承钧的语气忽然变得像在讨论天气，"每天下午三点，

阳光会正好照在你的机械键盘上。"他停顿片刻，"我注意到你讨厌背光键盘。

"暴雨声忽然变得遥远。林砚想起自己从未在公司用过私人键盘，

更没提过对RGB灯效的厌恶。

某种冰冷的战栗顺着脊椎爬上来——顾承钧对他的观察远比想象中细致入微。

"薪资接受的话，在这里签字。"顾承钧推来一份合同，"顺便一提，你妹妹很有天赋。

星穹明年会开区块链游戏事业部。"林砚抓起钢笔，

在签名栏龙飞凤舞地写下："认知失调实验对象"。当他摔门而出时，

听见顾承钧在身后说："明天降温，记得穿我给你的外套。

"走廊的应急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林砚摸出手机，

亮起来：星穹科技向您尾号9172的账户转入¥63,000.00人才保留基金

暴雨仍在继续。透过29层的玻璃幕墙，

他看见楼下有个撑红伞的娇小身影——是抱着文件的苏宴。更远处，一辆黑色奔驰缓缓驶离，

后窗隐约可见顾承钧的侧脸轮廓。

林砚突然想起大学时经济学教授说过的话："资本从不施舍，它只是用金线编织囚笼。

"第四章 机械键盘林砚盯着2901办公室门牌下新增的金属铭牌——混沌引擎实验室

。推开门时，青轴键盘的咔嗒声像雨点般砸向耳膜，阳光正如顾承钧所说，

正好落在那把被他嫌弃的RGB键盘上，七彩光效在代码界面投下扭曲的虹影。"你的工位。

"顾承钧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今天穿了件枪灰色衬衫，

袖口卷起露出小臂上淡蓝色的静脉血管，"设备清单在抽屉里。

"林砚拉开实木办公桌的抽屉。

的手指微微发颤：128核Threadripper处理器、两块RTX 6000显卡，

甚至还有台未上市的量子计算原型机租赁协议——这根本不是游戏公司的标准配置。

"《混沌之城》需要这个级别的算力？"林砚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可疑的颤抖。

顾承钧从西装口袋取出U盘放在桌上，

金属外壳刻着"KC-0923"的编号："这是能让你设备发挥30%性能的驱动。

"他的目光扫过林砚僵在空中的手，"剩下的70%，等你用实际代码来换。

"林砚突然抓住顾承钧的手腕。掌下的脉搏平稳有力，皮肤温度比常人低半度。

他翻转对方的手掌，在虎口处发现一道愈合不久的伤口——整齐的切面，

像是被手术刀划伤的痕迹。"量子计算机的冷却系统有问题。"林砚盯着那道伤疤，

"液氦泄漏？还是超导材料纯度不够？"顾承钧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这个瞬间的破绽让林砚确信：星穹正在秘密研发的绝非游戏引擎。"穿上实验服。

"顾承钧抽回手，指向墙边的防静电衣架，"下午三点，带你的机械键盘来B3实验室。

"当电梯降到大厦地下三层时，林砚才明白顾承钧为何强调要带键盘。穿过三道气密门后，

呈现在眼前的是个半球形空间，中央矗立着约两层楼高的圆柱体装置，

表面覆盖着蜂巢状的散热结构。二十几个穿白大褂的技术人员围在周围，

空气中弥漫着臭氧和液氮的混合气味。"林工来了！"有人喊道。人群自动分开条通道，

林砚看见顾承钧站在控制台前，正在调试某种他从未见过的接口转换器。"你的键盘。

"顾承钧头也不抬地伸出手。林砚递出那把陪伴自己五年的Filco青轴键盘。

键帽已经被磨得发亮，

空格键左侧有块明显的油渍——那是三年前通宵写算法时沾上的泡面汤。

顾承钧接过键盘的姿势像个钢琴家检查乐器。他修长的手指抚过每一个键帽，

突然停在退格键上："你经常修改代码。"这不是疑问句。

林砚看着顾承钧用酒精棉片擦拭键帽缝隙，

忽然意识到对方是在采集他的编码习惯——就像刑侦专家提取枪械的独特磨损特征。

"量子计算机不接受USB输入。"顾承钧将键盘接入那个古怪的转换器，

"需要把击键信号转为超导量子比特能识别的微波脉冲。"他调试着示波器，

"青轴的2.4mm键程刚好匹配我们的脉冲宽度标准。"林砚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这些细节绝不可能是临时准备的，顾承钧至少研究了他三年以上的编码习惯。

当量子计算机的环形舱门缓缓开启时，

他看见内壁上贴着的便签纸——用他熟悉的标记方式写着变量命名规则。"开始吧。

"顾承钧退后半步，"用你最习惯的方式编写布洛赫球面渲染算法。

"林砚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机箱散热孔吹出的冷风拂过他后颈，带着某种奇特的频率。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猛地扯下键盘USB线。"这不是量子计算机。

"林砚的声音在地下室回荡，"是混合架构的神经拟态计算机！"他指向那些蜂巢结构，

"那些根本不是散热片，是模拟突触连接的忆阻器阵列！"实验室陷入死寂。

技术人员们像被按了暂停键，有个戴眼镜的女生甚至失手打翻了咖啡杯。

顾承钧慢慢摘下防静电手环，金属搭扣在寂静中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星穹不需要游戏程序员。"林砚盯着顾承钧衬衫领口下若隐若现的金属链坠，

"你们在研发脑机接口。"顾承钧解开领口第二颗纽扣，

拽出那条项链——吊坠是个微型USB驱动器，透明外壳里可见纳米级的金色电路。

"这是你大四那年设计的神经网络压缩算法。"他的拇指摩挲着透明外壳，

"在IEEE上以笔名发表的，记得吗？"林砚的呼吸停滞了。

那篇被导师称为"过于激进"的论文，他投稿时用的甚至是虚构的机构名称。

"三年前我就在找能实现这个算法的人。"顾承钧将项链放回衣领内，

金属贴着他锁骨下的皮肤，

"直到看见你在GitHub上吐槽青轴键盘的提交记录——用词习惯和论文脚注一模一样。

"量子计算机突然发出嗡鸣，全息投影在空气中勾勒出复杂的分子结构。

林砚认出那是多巴胺受体的3D模型，但被改造成了某种...游戏技能树的形态。

"《混沌之城》不是游戏。"顾承钧按下控制台上的红色按钮，

实验室的灯光骤然变成暗红色，"是神经拟态系统的用户界面。

"他的声音在警报声中显得异常清晰，

"我们需要用游戏机制来训练AI理解人类的情感逻辑。"安全门突然滑开，

五个穿黑西装的安保人员冲进来。林砚下意识后退，后背撞上冰冷的量子计算机外壳。

顾承钧做了个手势，黑衣人立刻停下脚步。"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顾承钧从公文包取出两份合同，"A选项：签署保密协议，年薪调整为九十七万，

获得星穹0.8%技术股。"他翻开第二份文件，"B选项：立刻离职，

但需要支付三百二十万的竞业限制违约金。

林砚看向B选项的附加条款——违约方五年内不得从事任何与"神经反馈算法"相关的工作。

这个精确到可怕的专业术语，正是他毕业论文的核心概念。"你们在违法边缘试探。

"林砚抓起A选项合同，"脑机接口需要CFDA三类医疗器械认证，

而你们——""用游戏外设的名义通过了FDA认证。"顾承钧递来钢笔，

"我们的VR头盔在欧盟分类属于'娱乐设备'。"他的皮鞋尖轻轻碰了碰林砚的运动鞋，

"就像你的键盘，表面是输入工具，实际是行为采集器。

"林砚签完字才意识到钢笔笔杆上刻着字。在灯光下转动时，

他看清那行小字：观察者效应改变量子态，也改变人类当他抬头时，

顾承钧已经走到实验室门口，黑色西装在红灯中像团移动的阴影。

有个细节突然击中林砚——从始至终，顾承钧没有碰过那把量子计算机的键盘。

"你的打字习惯是每分钟92击，错误率0.3%。"顾承钧背对着他说，

"青轴键盘的触发力度刚好能过滤掉你紧张时的手部震颤。"安全门开启时，

他最后补充道："明天开始用茶轴，我们需要更稳定的输入样本。"回到2901办公室，

林砚发现自己的旧键盘被装在水晶展示盒里，下面压着张纸条：青轴太吵——K

新键盘是把无刻印的静音茶轴，键帽材质摸起来像某种生物骨骼。当林砚按下Ctrl键时，

闻到淡淡的血腥味——顾承钧安装键盘时，虎口的伤口又裂开了。窗外，

北京城的灯火次第亮起。林砚打开量子计算机的API文档，

在扉页看到用铅笔写的一行小字：每个程序员都是上帝，用代码创造世界时，

别忘了自己也是被造物

他忽然想起顾承钧项链里那个算法——那本是他设计来压缩人类记忆的。

第五章 蓝光眼镜林砚在凌晨三点十七分发现顾承钧的秘密。

量子计算机的散热系统发出蜂鸣警报时，他正调试着神经网络的突触权重参数。

监控屏幕突然切到B3实验室的实时画面——顾承钧独自站在量子计算机前，

手里拿着个银色金属盒，蓝光从盒盖缝隙中渗出来，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病态的光影。

林砚放大了监控画面。顾承钧摘下了他从不离身的金丝眼镜，露出青灰色的眼睑。

更令人震惊的是，他解开了衬衫前襟，胸口正中嵌着个硬币大小的透明装置，

里面流动着荧蓝色的液体。"冷却液泄漏？"林砚喃喃自语，手指悬在警报按钮上方。

但顾承钧接下来的动作让他僵在原地——男人从金属盒取出两片凝胶状物质，

熟练地塞进自己耳后，然后拆下胸口的透明装置，将蓝光液体倒入量子计算机的冷却槽。

监控画面突然闪烁起来。林砚抓起桌上的蓝光眼镜——这是顾承钧昨天随手扔在他办公室的，

镜腿刻着"KC-1221"的编号。当他戴上眼镜看向屏幕时，

原本模糊的画面骤然清晰：顾承钧胸口装置连接着数十条半透明的导管，

像某种人造血管系统般延伸到他西装覆盖的后背。量子计算机的嗡鸣声突然变得尖锐。

林砚冲出门时，

眼镜的AR界面自动弹出红色警告：神经抑制系统过载——建议立即补充液态氙-133

电梯降到B3层的时间是二十七秒。当门开时，林砚看见顾承钧跪倒在量子计算机前，

西装外套扔在一旁，白衬衫被蓝色液体浸透了大半。那些透明导管像活物般蠕动着，

将更多蓝光液体从他体内抽出，注入嗡嗡作响的机器。"别过来！"顾承钧厉声喝道。

他的声音里带着林砚从未听过的虚弱，但依然像刀锋般锐利，

"眼镜...摘掉..."林砚这才发现镜片正在发热。AR界面疯狂闪烁着辐射超标

的警告，但他反而向前走去。

顾承钧胸口那个装置现在完全暴露在视野中——那不是医疗设备，而是某种微型核电池，

表面蚀刻着Neuro-X的logo和原型机12的编号。

"你在用自己当冷却系统？"林砚蹲下身，小心避开地上蔓延的蓝光液体。

顾承钧的皮肤温度低得吓人，睫毛上结着细小的冰晶。顾承钧突然抓住林砚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在蓝光映照下，

林砚看清了他虹膜上细密的金色纹路——那不是血管，而是纳米级的电路网络。

"量子计算机需要绝对零度环境。"顾承钧的声音忽然变得机械般平稳，

"我的体腔被改造成了超导磁场容器。"他指向自己胸口，"这里装着二十毫升液态氙，

足够维持七十二小时运算。"林砚的胃部抽搐起来。

他想起那些财经杂志对顾承钧的形容——"从不疲倦的钢铁人"，

"每天只睡三小时的奇迹"。没人知道这份"高效"的代价是什么。"谁给你做的改造手术？

"林砚扯下领带扎紧顾承钧手臂上渗血的导管，

"这违反《人体生物医学研究伦理准则》第——""我父亲。"顾承钧露出个古怪的微笑，

"在我十六岁生日那天。"他试图站起来，却撞倒了旁边的工具架，

"就像给新买的电脑安装水冷系统那么理所当然。"散落的螺丝钉在地面弹跳着。

林砚扶住顾承钧时，摸到他后腰处凹凸不平的疤痕——那是更大规模手术留下的痕迹。

蓝光液体从破裂的导管不断渗出，在白色地砖上画出诡异的图腾。"带我回2901。

"顾承钧的呼吸喷在林砚颈侧，带着金属电离后的腥气，"左侧保险柜，

密码是π的前六位..."电梯上升过程中，顾承钧的体温持续下降。

林砚数着他越来越微弱的心跳，突然扯开他的衬衫前襟——那个装置里的蓝光正在急速暗淡，

就像即将耗尽能量的反应堆。2901办公室的智能锁识别出顾承钧的虹膜自动开启。

林砚把他放在沙发上时，注意到茶几上摆着两盒药：一盒是常见的褪黑素，

另一盒的标签被故意撕掉了。他掰开顾承钧紧握的左手，掌心躺着枚微型芯片，

表面沾着血迹。"不是保险柜..."顾承钧的瞳孔开始扩散，

"眼镜...把眼镜..."林砚摘下蓝光眼镜递给他。顾承钧用颤抖的手指拧开右侧镜腿，

露出隐藏的USB接口，然后将芯片插入。眼镜突然投射出全息界面，

显示着跳动的脑波图谱和神经抑制解除中的进度条。"现在听好。

"顾承钧的声音忽然变得异常清晰，"量子计算机下周会被转移到深圳，

实际控制权将交给Neuro-X公司。"他抓住林砚的衣领，"那是我父亲的壳公司，

他们要用人脑训练AI..."话音戛然而止。顾承钧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

眼镜投影变成刺眼的红色。林砚抓起那盒无标签的药，

发现里面是种淡蓝色胶囊——和顾承钧胸口的冷却液同色。"几粒？"他掰开顾承钧的牙关。

"全...部..."顾承钧的指甲陷入林砚手腕。在吞下十二粒胶囊后，

他胸口装置的蓝光终于稳定下来，但眼睑上的青灰色蔓延到了太阳穴。晨光透过落地窗时，

林砚在顾承钧的西装内袋发现了更惊人的东西——张泛黄的老照片，

上面是少年时期的顾承钧站在某所实验室前，身旁的中年男人手持"神经抑制手术同意书"。

照片角落的日期显示这是2009年拍的，

但顾承钧的公开资料显示他当时应该在美国读高中。

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第七次改造完成，疼痛耐受度提升37%，记忆擦除效果符合预期

林砚看向熟睡中的顾承钧。晨光中，那些金色电路在他虹膜上形成诡异的星图，

就像量子计算机里运行的神经网络投影。茶几上的蓝光眼镜突然自动启动，

AR界面显示出一段加密视频——画面里年轻的顾承钧被绑在手术台上，

机械臂正将某种发光物质注入他的眼球。

Neuro-X计划：人类处理器可行性研究受试者编号12》窗外传来保洁车的铃声。

林砚把照片塞回合同时，摸到顾承钧的西装内衬口袋里有个硬物——那是把微型手枪，

枪柄上刻着与眼镜相同的编号。

第六章 褪黑素林砚在顾承钧的褪黑素药瓶里发现了微型追踪器。

这个银色小装置藏在药片底部，大小与一粒米相仿，此刻正在他掌心泛着冷光。

窗外暴雨如注，

2901办公室的智能系统每隔三十分钟就会提醒一次：请确保K先生按时服药，

声音甜腻得令人作呕。三天前那场意外后，顾承钧消失了。量子计算机被贴上封条，

B3实验室的权限全部重置。只有茶几上这瓶"褪黑素"和那盒蓝色胶囊，

证明那晚不是幻觉。药瓶标签上的生产日期引起了林砚注意——2023年11月23日，

正是顾承钧在华尔街完成星穹科技B轮融资的日子。他拧开瓶盖，

苦涩的薰衣草气味中混着某种电子元件过热后的焦味。"分析成分。

"林砚将药片扔进量子计算机的物料检测口。

屏幕闪烁后显示出分子结构图——根本不是褪黑素，而是某种苯二氮䓬类衍生物，

分子式末端连着个诡异的硫原子团。检测到RFID信号计算机突然弹出警告，

匹配编号：Neuro-X#12林砚的指尖颤抖起来。

顾承钧眼镜上的编号是KC-1221，西装内手枪刻着KC-1221，

药片里的追踪器又对应Neuro-X的12号——所有线索都指向那个被手术改造的少年。

暴雨拍打着落地窗，他突然想起什么，抓起那盒无标签的蓝色胶囊。

检测结果显示更惊人的事实：胶囊里是放射性同位素氙-133的缓释制剂，

每粒剂量刚好够中和一片"褪黑素"的药效。"双向控制..."林砚喃喃自语。

苯二氮䓬类药物抑制中枢神经，

放射性氙-133能刺激神经元活动——有人在用这对化学开关精确调控顾承钧的生理状态。

手机突然震动。苏宴发来消息：看到新闻了吗？顾总要结婚了附带的财经新闻链接里，

顾承钧搂着位穿香奈儿高定的女子，标题写着《星穹科技CEO与Neuro-X千金联姻，

估值或破千亿》。照片中顾承钧的金丝眼镜反射着闪光灯，看不出虹膜上的金色电路。

但林砚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戴着枚古怪的婚戒——戒面是罕见的蓝色金属，

在灯光下泛着与量子计算机冷却液相同的光泽。婚礼今晚八点，区块链拍卖行

苏宴又发来消息，全公司都要去，刚发的强制通知林砚看向时钟：17:43。

他抓起那瓶"褪黑素"和蓝色胶囊塞进背包，

机突然发出尖锐警报：检测到神经抑制系统离线——警告：受试体12号可能进入躁狂期

暴雨中冲进区块链拍卖行时，林砚的衬衫已被冷汗浸透。会场布置得像科幻电影里的实验室，

宾客们举着植入皮下芯片的手腕验票。他看见顾承钧站在拍卖台上，

身边的新娘戴着Neuro-X标志的钻石项链。"第一件拍卖品。"拍卖师敲下木槌，

"顾先生珍藏的1965年威士忌，起拍价——""一百万。"顾承钧突然说。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右手无意识地摩擦着左手婚戒。林砚注意到他瞳孔扩大得极不自然，

虹膜上的金色纹路在拍卖行灯光下清晰可见。人群发出惊叹。新娘娇笑着靠向顾承钧，

却被他机械地避开。当拍卖师喊出"成交"时，顾承钧突然扯下婚戒扔进托盘："一起卖了。

"会场一片哗然。新娘脸色煞白地抓住他的手臂，顾承钧转身时，

林砚看见他后颈处闪着红光的微型装置——和药瓶里发现的追踪器同款。

"第二件拍品..."拍卖师声音发抖，"顾先生的婚戒，起拍价——""两百万。

"顾承钧说。他的西装袖口露出小臂内侧的淤青，像是长期静脉注射的痕迹。

当新娘试图阻止时，他突然用德语说了句话，林砚只听懂"自由"这个词。林砚挤到前排，

举起药瓶晃了晃。顾承钧的目光锁定在他身上，虹膜中的金色电路突然亮度激增。就在这时，

新娘的钻石项链射出一道蓝光，顾承钧立刻痛苦地弯下腰。"系统故障！

"新娘对着项链喊道，"12号受体出现排斥反应！"会场大乱。林砚冲上拍卖台时，

看见顾承钧的婚戒在托盘里溶解成蓝色液体——那根本不是金属，

而是量子计算机的冷却剂固态形态。他抓起戒指残液拍在顾承钧后颈的装置上，

伴随着刺耳的短路声，装置冒出一缕青烟。"吃下去。"林砚将蓝色胶囊塞进顾承钧嘴里，

同时把"褪黑素"药瓶砸向新娘，"告诉Neuro-X，他的代谢系统重置了。

"顾承钧的瞳孔剧烈收缩。他抓住林砚的手腕，

力量大得吓人："B3实验室...通风管道..."鲜血从他鼻孔涌出，

"找...苏宴的..."保安的黑西装在视野中逼近。林砚被粗暴地拖下拍卖台时，

最后看见的是顾承钧摘下金丝眼镜的瞬间——他的眼角流下两行蓝色的血泪。暴雨更猛烈了。

林砚被扔出拍卖行后，手机收到条加密信息：通风管道第三节点，用眼镜看——K

当他戴上那副蓝光眼镜望向拍卖行外墙时，

AR界面突然显示出全息路线图：一条闪烁的红线从屋顶通风口延伸至地下停车场，

在某个坐标点标注着记忆备份节点12.7苏宴的电话就在这时打进来："林哥！

我找到《幻界》的情缘模块源代码了！"她的背景音是嘈杂的机械轰鸣，

"但在B3实验室的旧服务器里还发现些奇怪的东西...像是...脑电波记录？

"雨滴在眼镜上折射出扭曲的光影。

林砚想起顾承钧说的"用游戏训练AI理解人类情感"——现在看来，

那些情感数据可能来自更黑暗的来源。"别碰那些数据。"他对着电话喊道，

"现在立刻离开实——"通话突然中断。手机最后显示的定位是：星穹大厦B3实验室。

第七章 通风管道通风管道里的灰尘厚度证明至少五年没人来过这里。林砚蜷缩着爬行，

蓝光眼镜的AR界面在黑暗中投出幽幽路线图，每隔十米就出现一个血红色的12标记。

管道金属壁上刻满指甲抓痕，有些缝隙里还嵌着干涸的蓝色结晶。到达第一个节点

眼镜突然振动，显示距离地面垂直下降六米。林砚摸到管壁上的圆形阀门，

转动手柄时铁锈簌簌掉落。阀门开启的瞬间，

腐臭的冷风扑面而来——这是量子计算机报废的液氦气味，混合着某种肉类腐败的甜腥味。

管道垂直段布满攀爬用的钢筋踏脚，间隔精确到78厘米，像是为特定身高的人设计的。

林砚下降时，眼镜捕捉到墙上几近褪色的血手印，指距明显属于未成年人。

底部空间豁然开朗。这是个六边形密室，中央摆放着手术台，

上方悬垂的机械臂还挂着半袋发黄的输液液体。林砚的靴子踩到地上一块金属铭牌，

拾起来看到受试体12-B：记忆擦除进度87%的字样。检测到生物电信号

眼镜突然投射红光指向墙角文件柜。林砚拉开锈蚀的抽屉，

里面整齐码放着几十个玻璃标本罐。第一个罐子里漂浮着核桃大小的大脑组织，

标签写着林砚-海马体备份：2019.07。他的胃部剧烈痉挛。2019年夏天，

他确实因实验事故短暂失忆过。罐子旁的硬盘贴着相同的日期标签，

接口处还沾着干涸的血迹。密室突然震动起来，头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林砚迅速将硬盘塞进防静电袋，

眼镜此时捕捉到通风管另一侧传来的微弱敲击声——摩尔斯电码的SOS。

顺着声源爬过二十米弯曲管道，林砚在分叉口看见一只苍白的手。苏宴被卡在管道狭窄处，

她的马尾辫散乱不堪，右手还紧握着个冒着火花的移动硬盘。"他们拿活人做训练数据！

"苏宴的声音嘶哑得可怕，把硬盘塞给林砚，

"《幻界》每个NPC背后都是真实人类的脑扫描！"她剧烈咳嗽起来，

"最可怕的是情缘模块...用的是..."管道突然传来金属变形的声音。

林砚拽出苏宴时，看到她牛仔裤后袋露出的照片一角——那是顾承钧少年时期的全身扫描图，

他太阳穴插满电极，胸前已经装着那个蓝光装置。"顾总只是第12号实验体。

"苏宴抹着脸上的机油，"这栋楼地下还有七层，最下面关着1到11号。

"她的指甲掐进林砚手臂，

"但12号是唯一成功的...因为他体内流着..."爆炸声从上方传来，

气浪震得通风管道簌簌发抖。林砚把苏宴推进横向管道，自己挡在后面。热浪袭来时，

蓝光眼镜突然显示检测到Neuro-X加密频段，

克隆技术解决排异反应...12号母体基因来自林家...必须清除林砚相关记忆...

碎石如雨落下。林砚护着苏宴在管道中爬行，身后追来的不是火焰，

而是某种蓝色黏液——正是量子计算机的冷却液，此刻却像活物般在管道中蔓延。"这边！

"苏宴推开隐蔽的检修口。他们跌进B2层的配电室，墙上的电子钟显示凌晨3:12。

林砚的眼镜在此刻捕捉到配电箱上的诡异痕迹——用蓝色冷却液画着的↑12↓，

箭头分别指向天花板和地板。苏宴撬开地板电缆井的盖板："下面是B7层，

但需要虹膜认证..."她突然噤声，指着林砚的眼镜，

"等等...你的虹膜..."林砚想起标本罐里那个海马体备份。

如果他的生物信息能被用于实验，那么眼镜或许...他将镜框对准电缆井的扫描器，

虹膜识别竟然通过了，电子音冰冷地宣布：欢迎，12-C研究员

井底电梯载着他们沉入更深的地狱。当门开时，

林砚看到了终生难忘的景象——圆柱形大厅里排列着十二个培养舱，

前十一舱漂浮着不同程度残缺的人体，唯有第12舱是空的。

舱体标注着12号：完美适配体，

人的信息：基因来源：林氏家族谱系母系当前状态：活跃中定位信号：区块链拍卖行

林砚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他想起顾承钧在拍卖台上的异常表现，

想起那些蓝色血泪...如果12号培养舱是空的，

意味着顾承钧此刻正在..."这是克隆工厂。"苏宴的声音在颤抖，

"他们批量生产携带林家基因的'容器'，直到造出能承受量子意识移植的12号。

"她指向控制台屏幕，"但顾总不是普通克隆体...他是..."警报声骤然响起。

林砚看到屏幕上跳出紧急通知：12号受体突破收容，神经抑制系统离线。

启动最终协议：清除所有12系列关联记忆配电室的通道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苏宴突然将林砚推进空培养舱："只有你能阻止最终协议！"她在控制台输入指令，

"我要把顾总的记忆备份导入你大脑，可能会有点疼..."舱门关闭的瞬间，

林砚看到苏宴被黑衣人按倒在地。液体涌入培养舱时，

他最后听到的是控制台电子音：记忆移植开始，

载入12号受体情感核心——关键词'机械键盘'剧痛如高压电流贯穿大脑。

他偷偷修复一把被摔坏的青轴键盘...最后浮现的画面是顾承钧站在2901办公室窗前，

背对着他说："每个程序员都是上帝，但别忘了自己也是被造物。

"当时阳光正好照在那把键盘上，

而林砚现在终于明白——那是顾承钧十六岁收到的唯一礼物。液体退去时，

培养舱的显示屏亮起一行字：记忆融合完成度92%，

缺失部分：12号受体与林砚的初次见面林砚一拳打碎舱门玻璃。

配电室里横七竖八躺着黑衣人，苏宴不知所踪。墙上的电子钟停在3:12，

但秒数正在疯狂倒计时。他抓起掉落的硬盘冲向电梯，蓝光眼镜突然显示新消息：去屋顶。

带上我的键盘。——K电梯上升过程中，林砚摸到口袋里苏宴塞给他的照片背面有字。

借着闪烁的灯光，

他看清那行潦草笔记：顾总是自愿成为12号的——为了替换掉原本被选中的你

第八章 机械键盘星穹大厦天台的风像刀子般锋利。林砚攥着那把青轴机械键盘，

金属键帽在他掌心刻出深痕。蓝光眼镜显示顾承钧的定位就在前方，

但视线所及只有暴雨中摇晃的停机坪灯。"你迟了四分十二秒。"声音从头顶传来。

顾承钧悬坐在信号塔边缘，双腿垂在百米高空之外。他的白衬衫被血和蓝液浸透，

左手握着把手术刀抵在自己颈动脉上，刀柄刻着12的编号。"他们给你看了培养舱？

"顾承钧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那现在应该知道，我胸口这个装置..."他扯开衣领，

露出闪烁红光的蓝液容器，"...不是冷却系统，而是意识稳定器。"林砚向前一步，

天台积水倒映出顾承钧扭曲的影子。

蓝光眼镜突然扫描出异常：顾承钧的影子比本体慢了0.7秒，就像信号延迟的投影。

"站着别动。"顾承钧转动手术刀，刀锋在脖颈划出血线，"这把键盘是我十六岁生日礼物，

青轴触发压力58克，刚好是扣动扳机需要的力度。"他忽然笑了，"知道谁送的吗？

"暴雨中浮现螺旋桨的轰鸣。林砚看到眼镜界面上出现量子纠缠检测：阳性的警告，

同时键盘空格键开始自主下沉——就像被无形的手指按压。"2015年11月23日。

"顾承钧的瞳孔在雨幕中扩张，"你在大学实验室偷了块FPGA芯片，

做了这把键盘的主控。"他的德语口音突然变得明显，"可你第二天就忘了这件事，

因为Neuro-X给你做了海马体切除。"直升机探照灯刺破雨幕。

林砚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记忆碎片如生锈的齿轮开始咬合：大四那年消失的三个月，

实验室日志里被撕掉的页码，以及那把本不该存在的键盘设计图..."我找了你七年。

"顾承钧松开手术刀，任其坠落在林砚脚边，"从慕尼黑实验室逃出来时，只带了这把键盘。

"他指向自己胸口的装置，"里面的蓝液不是氙-133，

而是你的脑脊液样本——林家基因能让量子态意识稳定存在。"键盘突然在林砚手中发烫。

七个键帽自动亮起，拼出RUN的指令。直升机舱门开启的瞬间，

林砚看清了舱内的货物——正是B7层失踪的11个培养舱。"最终协议已经启动。

"顾承钧的声音变得机械，"每具克隆体都载入了我的记忆碎片，

只要有一个存活..."他忽然剧烈咳嗽，蓝液从嘴角溢出，

"...Neuro-X就能批量生产人类处理器。

ür KC, der die Welt neu starten wird致KC，

他将重启这个世界。

林砚突然明白键帽为何是特殊的深蓝色——那是顾承钧虹膜里电路的颜色。"现在选择吧。

"顾承钧站起身，在狂风摇晃的信号塔上展开双臂，"按下F7格式化所有克隆体，

或者按F12让我彻底消失。"他的金丝眼镜反射着探照灯光，"顺便说，

F12键用的是你智齿填充物的陶瓷材料。"林砚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

眼镜界面突然弹出苏宴发来的视频——她被困在某个实验室，

身后是连接着《幻界》服务器的脑机接口。视频最后三帧闪过代码片段，

林砚瞬间解析出含义：情缘模块的底层数据，全部来自顾承钧被删除的记忆。

直升机开始下降。第一个培养舱开启时，林砚看到里面爬出的人形——那是十五岁的顾承钧，

胸口还没有蓝光装置，但虹膜里已经布满金色纹路。"时间到。"成年顾承钧轻声说。

他向后仰倒的瞬间，林砚按下了F12与空格键的组合。青轴的咔嗒声响彻雨夜。

键盘迸发出刺目蓝光，所有培养舱突然爆裂，克隆体在尖叫中融化。

但真正的顾承钧没有坠落——某种量子纠缠效应让他悬浮在半空，

胸口装置射出的蓝光与键盘相连，构成奇特的能量桥梁。"你忘了青轴的双段触发特性。

"林砚对着暴雨大喊，"第一次按下是准备，

第二次才是真正的..."顾承钧的身体突然分解成无数光点。它们盘旋着流向键盘，

在空格键上方凝聚成微型全息投影——那是个十六岁的顾承钧，正在笨拙地焊接键盘主控板。

直升机在爆炸中倾斜。林砚抱着键盘冲向安全通道时，眼镜收到最终讯息：去找徐慎之，

他保管着第零号实验数据。记住，

真正的密码是你外婆的乳名——她才是第一个成功融合林家基因的载体地下车库里，

林砚将键盘接入车载电脑。系统启动时，屏幕显示的不是操作系统界面，

而是一段脑波图谱——图谱底部标注着林砚&顾承钧，

初次神经同步记录：2015.11.23引擎轰鸣中，键盘空格键突然自动下沉到底。

液晶屏上浮现最后一行字：欢迎回来，我的共犯

第九章 第零号实验徐慎之的胃癌病房弥漫着苯酚消毒水的气味。林砚站在病床前，

机械键盘在背包里发烫，

空格键每隔37秒就会自动下沉一次——这是顾承钧意识碎片的脉搏。"你长得真像阿莱。

"徐慎之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转动。他枯瘦的手指从枕头下抽出个牛皮纸袋，

上面用德语写着Experiment 0: Erfolg第零号实验：成功。

"1945年柏林陷落那天，她抱着刚出生的你母亲跳进施普雷河..."林砚猛地抬头。

母亲从未提过外婆在德国生活的经历，更没说她们是1945年回的国。

纸袋里的照片滑落出来：穿纳粹军医制服的男人搂着位亚裔女子，

背景是标着Neuro-X字样的实验室，女子怀中婴儿的襁褓上绣着林字。

"阿莱不是名字，是项目代号。"徐慎之咳出带蓝丝的痰，

"Alles Löschen全部删除的首字母缩写。

"他指向病房角落的老式幻灯机，

"当年我们用你的基因逆向破解..."幻灯机投射出的影像让林砚胃部痉挛。

1943年的实验记录显示，他外婆被强制植入某种量子态生物芯片，

成为首个实现"意识上传"的人类。而婴儿时期的母亲，

实则是用外婆卵细胞与未知供体制造的克隆体。"顾承钧找到你并非偶然。

"徐慎之调出段脑电波对比图，"你的神经振荡频率与阿莱完全一致，

是天然的量子意识容器。"图表底部标注着林砚大学时的学号，

"他们本要选你当12号受体，直到那孩子自愿..."键盘突然在背包里高频震动。

林砚打开屏幕，

发现顾承钧的残存意识正在播放加密文件——2015年11月23日的监控录像。

画面里年轻的林砚将键盘交给满脸绷带的少年，

而实验室门牌赫然写着Neuro-X第12代受体培育中心。

"记忆移植会留下生理印记。"徐慎之突然扯开病号服，

露出胸口的蓝光装置——与顾承钧同款但更陈旧，"我体内的是初代稳定器，

用你外婆的骨髓液做的。"他剧烈咳嗽起来，

"现在该告诉你密码了..."病房门被踹开的瞬间，

林砚看到徐慎之的瞳孔扩张成诡异的矩形。老人用德语喊出Alles Löschen

的同时，幻灯机投射出最后一张照片：1977年的实验室，

年轻的徐慎之身旁站着穿白大褂的顾教授——顾承钧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

麻醉针扎进林砚脖颈时，键盘空格键迸发出刺目蓝光。穿防化服的人影在强光中惨叫倒地，

林砚趁机扑向幻灯机，抽出那张照片背后的数据芯片。

"去找苏宴..."徐慎之的声音渐渐微弱，

"她在《幻界》用情缘模块...保存了..."鲜血从他鼻孔涌出，

"...顾承钧的..."林砚被拖向救护车的途中，蓝光眼镜突然激活。

顾承钧的虚影出现在AR界面，正用德语快速说着什么。

眼镜的实时翻译功能将关键信息投射在视网膜上：苏宴不是人类 NPC，

是我用你2015年脑扫描数据创造的AI救护车驶过星穹大厦时，

林砚看到外墙广告屏正在播放《幻界》2.0宣传片。当镜头扫过情缘NPC"苏小暖"时，

那个虚拟角色突然对镜头眨了眨眼——正是苏宴的标志性动作。

键盘突然自主连接救护车的心电监护仪。

脑波图形逐渐转化成文字：第零号实验终极目标——在量子计算机中重建阿莱的意识宇宙。

你外婆还活着，只是以另一种形式存在于《幻界》的底层代码里林砚咬破舌尖保持清醒。

当救护车急转弯时，他注意到司机后颈闪着红光——正是Neuro-X的追踪器。

趁车辆减速，他抓起键盘砸向司机颈椎，蓝光爆闪中追踪器冒出青烟。翻滚下车的瞬间，

数据芯片插入路边广告屏。海量信息如洪水般涌来，

最醒目的是一段手术记录视频：2015年12月24日，

顾承钧在无麻醉状态下接受开颅手术，将量子芯片植入前额叶。视频末尾，

主刀医生摘下面具——赫然是林砚的大学导师。"记忆是最大的谎言。

"广告屏突然切换成《幻界》登录界面，苏宴的虚拟形象伸出手，"但数据永不消亡。

要见真正的顾承钧吗？他正在新手村等你。"林砚颤抖的手指悬在确认键上。

背包里的机械键盘突然发出顾承钧标志性的德语叹息，空格键自动下沉到底。

登录成功的提示音响起时，夜空中的雨滴静止成悬浮的蓝色光点。远处传来警笛声。

林砚最后看了一眼现实世界，广告屏上的苏宴正在融化，重组顾承钧十六岁的面容。

少年时期的他隔着屏幕微笑，金丝眼镜后的瞳孔里流转着银河般的代码洪流。

kommen zurück, mein Mitschuldiger."欢迎回来，

我的共犯这是林砚意识沉入《幻界》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他的视网膜上残留着广告屏最后的画面——游戏地图某个角落标注着阿莱的玫瑰园，

坐标与1943年柏林实验室的经纬度完全一致。

第十章 阿莱的玫瑰园《幻界》的新手村弥漫着不自然的甜香。

林砚的数字化身体站在石板路上，皮肤能感受到虚假阳光的温度——37.2摄氏度，

与人类体温完全一致。这是系统在扫描他肉体数据时产生的误差，

却暴露了更深层的真相：游戏世界并非完全虚构。"你迟到了十二年。

"少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十六岁的顾承钧靠着橡树，手指间转动着金丝眼镜。

阳光穿透他的身体，在地上投下淡蓝色影子——那是量子态意识特有的光学畸变。

林砚伸手触碰树干，树皮纹理精确复刻了慕尼黑大学实验室外的古橡树。当他抠下一块树皮，

下面露出印有Neuro-X字样的金属表面。"这是记忆牢笼。"他声音嘶哑，

"你们把整个实验基地做成了游戏场景。"顾承钧的投影突然闪烁。远处传来教堂钟声，

林砚的视网膜上却浮现出倒计时：07:12:00。

这是现实世界留给他的时间——Neuro-X正在对他的肉体进行最后的意识剥离手术。

"跟我来。"少年顾承钧抓住他的手腕。接触的瞬间，

林砚大脑涌入陌生记忆：2015年冬天的手术台，无影灯下顾承钧被切开颅骨，

而观察室里坐着年轻的林砚——他胸前别着12-C研究员的工牌。他们穿过麦田时，

麦穗自动分开形成小径。每走七步，地面就浮现一个发光的12标记。

林砚突然跪地呕吐，吐出的却是蓝色代码流——他的意识正在适应量子环境。"到了。

"顾承钧指向前方。玫瑰园的铁门锈迹斑斑，门牌却是崭新的，

用德语写着Alys Garten。园内每株玫瑰根部都缠绕着数据线，

花朵中央是微型全息投影，播放着不同时期的记忆片段。林砚触碰第一朵玫瑰。

1945年的画面展开：穿白大褂的亚裔女子将婴儿交给中国士兵，

自己转身走向燃烧的实验室。女子回头时，

林砚看到了外婆年轻的脸——她左眼闪烁着与顾承钧相同的蓝光。"阿莱不是被迫的。

"顾承钧摘下眼镜擦拭，"她是量子计算理论的奠基人，那些实验都是她设计的。

"他指向最茂盛的黑玫瑰，"包括在亲人之间传递意识的'家族基因链'技术。

"黑玫瑰绽放时，林砚看到了母亲的照片。拍摄日期显示是1977年，

背景里的仪器分明是《幻界》主服务器的原型机。照片边缘有半张被撕毁的纸，

残留的文字显示第12号受体培育计划：建议采用林氏女性基因。

"你母亲是初代完美载体。"顾承钧的声音突然变成成年体，"但她选择用假死逃脱，

直到..."他的影像扭曲起来，"...直到201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