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枝高颂

鸾枝高颂

作者: 朝倾歌

言情小说连载

小说叫做《鸾枝高颂》是朝倾歌的小内容精选:(シ_ _)シ<(_ _)><(。_。)>_:(´□`」 ∠):_工エエェェ(;╹⌓╹)ェェエエ工

2025-04-18 12:44:25
我是楚殇,瑾王府三公子。

说是公子,不过是庶出的种。

此刻正趴在书房临帖,狼毫在宣纸上洇开个墨团,像极了我这不上不下的处境——爹是亲王,娘是二姨娘,上头有个嫡亲的兄长楚言卿,生得芝兰玉树,打小就是世子爷的做派。

“三公子,世子爷在演武场唤您呢。”

侍从子衿掀了帘子进来,袖角还带着春末的槐花香。

我瞅着他发间沾着的花瓣,忽地笑了:“你倒像是从花堆里滚出来的,莫不是又去偷瞧郡主的胭脂匣子了?”

子衿耳尖发红,慌忙替我整理衣摆:“您快些吧,世子爷今儿猎了头黑熊,正嚷着要分您半副熊掌呢。”

熊掌?

我指尖摩挲着袖口的暗纹,那是二姨娘亲手绣的缠枝莲,针脚细密却透着股子谨小慎微。

穿过九曲回廊时,撞见西妹妹云汐的侍女欣儿捧着匣子往膳房去,匣子角上沾着点胭脂渍——定是那丫头又偷用了郡主的胭脂。

我顿了顿,到底没作声,庶女的胭脂水粉,本就是从嫡姐牙缝里漏的。

演武场传来金铁交鸣之声,楚言卿正与伴读知珩对练,银枪在阳光下划出弧光。

他瞧见我,远远抛来个酒壶:“老三,尝尝西锦国的葡萄酒,比咱们东楚的烈些。”

我接住时留意到壶身刻着缠枝纹,与我袖口的花样相似,却精致百倍——到底是嫡子,连随手之物都是贡品。

“谢兄长。”

仰头灌了口,酸涩在舌尖炸开,比这滋味更难受的,是知珩看我的眼神,带着三分客套两分怜悯。

我抹了把嘴,瞥见场边搁着张兽皮,毛色油亮的黑熊趴在那儿,爪子上还缠着金箔——原是猎来献给皇上的贡品,楚言卿倒拿它当儿戏。

“明日随我去马场。”

楚言卿擦着枪头血迹,忽然开口,“皇上要选驸马,珍姝的骑射得练练。”

我垂眸应是,余光却看见二姨娘的贴身侍女桃儿躲在廊柱后,指尖绞着帕子,像是有话要说。

待楚言卿一走,桃儿立刻凑上来,压低声音:“公子,姨娘让您今晚别去前院,三姨娘房里新得了个波斯琉璃盏,怕是要请家主去赏玩呢。”

我了然点头。

三姨娘琉音最得宠,年方十八,生得比画上的仙子还妙,偏生最爱拿庶出的孩子作筏子。

上月她房里的桃夭丫头,不过多看了我两眼,就被发卖去了边疆。

庶子的处境,就像这演武场的靶子,明枪暗箭都躲不过,偏生得笑着接招。

晚间溜进二姨娘院子时,她正对着铜镜描眉,鬓边簪着支白玉兰,是我今早让人从后园折的。

“阿殇来了?”

她转身时裙摆带起一阵香风,案上摆着盘荔枝膏水,“尝尝,是你云汐妹妹让膳房做的,说你爱吃甜的。”

我舀了勺送入口中,甜得发腻,却比不得嫡姐们的燕窝粥。

“娘,明日我随兄长去马场。”

我搁下瓷勺,望着她鬓角的白发,“您说,若我骑射得了头名,爹会不会多看我两眼?”

二姨娘的手顿了顿,胭脂笔在脸上划出道红痕:“阿殇,咱们不与他们争。

你只需记得,嫡子吃肉,咱们喝汤便是。”

话音未落,外头传来喧哗,是三姨娘的侍女桃夭尖着嗓子:“二姨娘院里的荔枝膏水怎的比咱们房里的多?

莫不是偷了主子的份例?”

二姨娘的脸瞬间煞白,我按住她发颤的手,起身掀了帘子。

桃夭穿着鹅黄襦裙,腰上挂着三姨娘赏的翡翠玉佩,在月光下晃得人眼疼。

“桃夭姐姐这是何意?”

我笑着拢了拢袖口,“不过是几盏荔枝膏水,若三姨娘喜欢,我让膳房日日送过去便是。”

桃夭梗着脖子:“谁要你施舍!

不过是提醒你们,别仗着世子爷宠着就忘了本分——庶子庶女,终究是仆!”

这话像根刺扎在心里,我却笑得更欢了:“姐姐说得是,咱们庶出的,自然该安分守己。

只是姐姐腰间这玉佩,可是波斯贡品?

听说皇上赏给瑾王的不过三块,三姨娘倒是得宠呢。”

桃夭脸色骤变,她定是不知,这玉佩原是该赏给主母的,三姨娘仗着宠爱抢了去,如今被我当众戳破,怕是要吃排头。

果然,第二日就听说三姨娘被罚了月例,在房里哭闹了整日。

我坐在马背上,看着前头楚言卿与珍姝郡主并辔而行,阳光落在他们衣摆上,像镀了层金边。

珍姝忽然回头,冲我笑了笑,发间的红宝石步摇晃出细碎光斑——这嫡姐待我倒算和气,许是因着楚言卿常说我读书用功。

马场的风掀起旌旗,我摸了摸腰间的玉佩,是块普通的青金石,还是去年生辰子衿送的。

远处传来马蹄声,是个灰衣少年骑马而来,身姿矫健如鹰。

楚言卿勒住马,挑眉道:“这是北离国的质子,慕容昭。”

少年甩了甩长发,冲我们拱手,目光在我身上顿了顿:“原是东楚的贵公子,倒是与传闻中不同。”

我笑笑,没接话。

传闻中庶子该是唯唯诺诺的,偏我生得眉眼像爹,又爱跟着世子爷走动,倒让这质子看走了眼。

慕容昭忽然策马靠近,压低声音:“三公子可知道,北离有句古话,檐角的风,看似无拘,实则最懂墙里墙外的滋味。”

这话像颗石子投入湖心,荡起涟漪。

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然觉得这质子有趣得紧。

或许,这檐角的风,终有一日能吹破这层层朱墙,让我看看墙外的天地——哪怕只是片刻也好。

暮色西合时,子衿捧着件狐裘来替我披上:“公子,该回府了。

郡主说今晚设宴,要请您尝新得的葡萄酒。”

我望着天边的月牙,忽然想起今早二姨娘说的话,嫡子吃肉,庶子喝汤。

可这汤,喝久了也会腻,倒不如学那檐角的风,管他墙里墙外,先吹起来再说。

回府的路上,路过花园听见低低的啜泣,是庶女云汐躲在假山后抹泪。

我刚要上前,就见她慌忙擦了脸,福了福身子:“三哥安好。”

月光下,她鬓边的银簪泛着微光,那是她亲手做的,比不得珍姝的金钗玉簪,却多了份灵巧。

“哭什么?”

我递过帕子,“可是谁欺负你了?”

云汐摇头,指尖绞着帕角:“只是想起今日在马场,看见嫡姐的骑装绣着金线,倒像……倒像天上的星星。”

我忽然笑了,揉了揉她的发顶:“星星有什么好?

咱们地上的灯火,照样能照亮自家的路。”

云汐抬头,眼里还含着泪,却笑了:“三哥说得对,咱们的花灯,总有一天也能照亮这个瑾王府。”

夜风掠过檐角的铜铃,发出清越的声响。

我望着眼前的朱门碧瓦,忽然觉得这层层叠叠的院落,倒像个巨大的棋盘,而我们这些庶出的子女,不过是棋盘上的卒子。

可卒子也有卒子的走法,进一寸有一寸的欢喜,退一步也有一步的算计——就像这檐角的风,看似无形,却能穿堂过室,终有一日,吹皱这池春水。

这一晚,我在书房待到子时,临了幅《风竹图》,竹叶斜斜地伸向外边,像是要越过墙头。

子衿趴在案边打盹,我替他盖上毯子,忽听得外头传来更声,三更己至。

吹了灯上床,梦里竟见着那北离质子慕容昭,他骑在马上冲我笑,身后是一片辽阔的草原,风在耳边呼啸,比这瑾王府的风,要自由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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