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恶心地剧烈干呕,吐出的秽物里还混着血丝。
“小雨,我们去医院!”
我心疼得不行,扯过外套拉着女儿要出门,婆婆却一脚踹翻矮凳堵住大门口。
“钱都花给赔钱货了,我孙子出生喝西北风?”
她不知从哪翻出了我的体检单,诊断书上写着我宫颈粘连,难以再孕。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生不出儿子了,还养着这么一个哑巴拖油瓶,我们周家对你已经是大恩大德了,你还敢乱花我儿子的钱!?”
婆婆捏着佛珠的样子,仿若虔诚的信徒,可嘴里的话却恶毒不已。
“晓月已经怀上了,定是个儿子!你应了晓月和周明这事,周家还认小雨当孙女。”
女儿滚烫的小手攥住我衣角,发不了声的喉咙里只能挤出几声呜咽。
我心下一酸,看向墙角抽烟的他。
“周明,你还认不认我这个老婆,认不认小雨这个女儿?”
他对我的话充耳不闻,抽的烟灰缸里堆满了“双喜”烟蒂,也不做声。
几个月前,周明还说等攒够钱带小雨去省城治病,可现在,他却答应了他妈,找林晓月来借肚生子。
戴着金镯子的林晓月围着我和小雨打量了一圈,扑进周明怀里。
“姐姐,小雨这病,寻常医院是治不好的,婆婆可是关心你们啊!”
我抱着小雨后退半步,她烧得通红的额头贴在我颈间,像块烙铁。
我看着林晓月腕间的金镯子,让我想起结婚时,周家一贫如洗。
婆婆给我一副银镯,说是祖传的。
后来我才知道,那不过是从地摊上二十块钱淘来的垃圾货。
2.
“姐姐怎么还不带着孩子下去?”
“我是孕妇可碰不得丁点儿病气,是吧姐夫?”
林晓月撩开时兴的碎花外衣下摆,露出微微隆起的雪白小腹。
周明终于站起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医院已经验过了,晓月怀的是男孩。”
“苏晴,你就——”
怀里的小雨突然剧烈咳嗽,嗓间喷出的暗红血点溅在林晓月的新鞋上。
她尖叫着往后躲,周明立刻揽住她的腰,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刺痛我的眼睛。
“脏死了!”
林晓月扯着周明的领口,“怪不得不会说话,原来是病鬼投胎!”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