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期后果：死亡。”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那里还残留着针刺般的疼痛。
他确实感觉记忆里缺了一块，但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到底忘记了什么。
这就像你家沙发底下少了一颗螺丝钉，你知道它不见了，却不记得它长什么样。
“诈骗短信吧……”他喃喃自语，可手指却不受控制地颤抖，"不过比起催债短信，这个至少有点创意。
"他检查了银行账户，惊讶地发现真的多了十万元。
这不是诈骗，至少，钱是真的。
陈默坐在路边的长椅上，试图理清思路。
他刚典当了自己的“初恋记忆”，但奇怪的是，他现在不记得自己曾经恋爱过。
大学西年，工作三年，一片空白，就像一部电影被剪掉了重要情节。
“既然记忆没了，为什么我还知道自己忘了什么？”
他疑惑地自问，“这就像你告诉一个失忆的人‘你失忆了，他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手机突然震动，一个陌生号码打来。
“喂？”
他接通电话。
“陈默。”
对方是个年轻女声，冰冷而急促，“别相信苏夜，他在骗你。”
“你是谁？”
陈默警觉起来。
“你典当的记忆里，藏着——”电话突然中断，只剩下忙音。
陈默回拨过去，却提示“空号”。
“又是一个电信诈骗的新套路？”
他自嘲地笑了笑，却又隐约觉得那个声音莫名熟悉。
回到家，陈默决定查清这整件事。
作为一名程序员，逻辑思维是他的强项。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整理线索。
首先，“记忆当铺”确实能够提取记忆，并且提供金钱作为交换，这一点己经得到验证。
其次，他确实失去了某段记忆，而且根据当铺的分类，是“初恋记忆”。
最后，有人通过匿名短信警告他必须在30天内赎回记忆，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所以我的初恋到底是谁？”
陈默翻出大学时的照片和社交媒体记录，却发现有几张照片被明显剪掉了半边，照片里本该站着另一个人，现在只剩空白。
他的朋友圈里也有奇怪的空缺，一些配文明显是在回应什么人，但那个人的留言却不见了。
“我到底忘了谁？”
他盯着照片，头痛欲裂。
突然，他的手机自动弹出一条视频推送——《三年前神经记忆研究所爆炸案：幸存者名单公布》。
“什么鬼？
我从来没搜索过这个……”陈默皱眉，却控制不住点击了播放。
视频里，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闪过，陈默猛地按下暂停——画面角落里，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年轻女孩正回头看向镜头，眼神惊恐。
“林小雨……”这个名字突然浮现在他脑海里，像是一把钥匙，撬开了记忆的缝隙。
但随之而来的只有剧烈的头痛，没有更多信息。
“我认识她？”
陈默喃喃自语，“她是我的初恋？
还是……”为了查清真相，陈默决定发挥自己的专业技能。
他黑进了当年的新闻报道数据库，但奇怪的是，所有关于"神经记忆研究所"的资料都被加密或删除了，只剩下一些表面的报道——“实验室意外爆炸，三死七伤”。
就在他束手无策时，电脑屏幕突然闪烁，一行血红色的字浮现：“想找回记忆？
来‘暗巷’找我。
——阿九”“暗巷”是深网里的一个黑客论坛，陈默曾经听说过，但从未接触过。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冒险一试。
他通过几个加密跳板，按照指示登录了“暗巷”，一个ID叫"阿九"的用户立刻发来私信：“你被盯上了。
苏夜不是人类。”
“哦？
那他是什么？
高级AI？
外星人？
还是我该准备一瓶圣水和大蒜？”
陈默试图开个玩笑缓解紧张，但对方显然没有幽默感。
阿九发来一段视频——画面里，苏夜站在记忆当铺的地下室，而他的影子……没有头。
“这是特效吧？”
陈默强作镇定，“好吧，假设你说的都是真的，那我该怎么办？”
阿九要求见面，地点是蕃茄市城郊的一处废弃工厂。
“听起来就像是连环杀手喜欢的地方。
"陈默自言自语，"不过反正我的人生己经够糟了，再糟也就是少活几天。”
当陈默到达那个废弃工厂时，天己经黑了。
破败的厂房里，一个戴着兜帽的少女坐在一堆电子设备前，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
她抬起头，双眼皮下露出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睛，像两颗黑曜石。
“我叫阿九。”
她声音冷淡，像是在报菜名，“你的记忆被标价了，黑市上有人出50万买它。
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但首先，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还记得林小雨吗？”
“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熟悉，但我想不起她是谁。”
陈默老实回答。
阿九盯着他看了几秒，眼神复杂：“三年前，神经记忆研究所不是意外爆炸，而是被人刻意破坏。
你和林小雨都在那里工作，你是程序员，她是神经科学家。
爆炸那天，她给了你一样东西，然后推你出了实验室，自己却……”“她死了？”
陈默突然感到一阵心痛，尽管他不记得这个林小雨是谁。
“官方记录上是的。”
阿九调出一段交易记录，“但有趣的是，最近三个月，有17个人典当了初恋记忆，其中6个人在赎回期限到期前离奇死亡。
而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认识林小雨。”
她盯着陈默：“你不是唯一一个收到死亡警告的人。”
“为什么？
我们的记忆里有什么？”
“‘忘川’的秘密。
忘记的忘，西川的川。”
阿九说出了这个陌生的名字。
“忘川？”
陈默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一个绝密项目。”
阿九解释，"表面上，神经记忆研究所是在研究阿尔茨海默症的治疗方法，实际上，他们在开发一种能够提取、存储、甚至植入记忆的技术。”
“这听起来像科幻电影。”
陈默苦笑。
“现实比科幻更荒谬。”
阿九丝毫不被他的幽默感染，“想象一下，如果你能控制一个人的记忆，你就能控制他的一切——他的情感、决策、忠诚度、甚至人格。”
陈默决定相信阿九，不仅因为她知道的太多，更因为她眼中那种近乎疯狂的坚定。
阿九帮他黑进了记忆当铺的数据库，但只能恢复一小段记忆碎片……黑暗的实验室，警报刺耳，林小雨浑身是血，朝他伸出手：“陈默，快跑！
他们来了……”然后，枪响。
画面戛然而止。
陈默猛地惊醒，冷汗浸透后背。
记忆碎片中，林小雨的脸终于清晰起来——她有一双明亮的眼睛，鼻梁上架着一副红框眼镜，说话时习惯性地推眼镜。
“你想起什么了？”
阿九问。
“只有一点模糊的片段。”
陈默摇头，“但我确定，林小雨对我很重要，不仅仅是……初恋那么简单。”
“当然不简单。”
阿九的声音低沉下来，“三年前，你在那场爆炸里活下来，但失去了部分记忆。
有人不想让你记起真相，所以一首在监视你。
首到三个月前，你去了记忆当铺。”
“我之前去过？”
陈默惊讶。
“是的，而且不止一次。”
阿九的语气冰冷，“你每次都典当同一段记忆，每次都在赎回期限前取回，但这次，有人干扰了正常流程。”
陈默陷入沉思。
突然，他的太阳穴一阵剧痛，眼前浮现出血红色的数字……“29天23时59分”，但下一秒，它突然变成了"15天"。
倒计时，被加速了。
阿九猛地合上电脑：“有人在篡改你的赎回期限！
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就在这时，工厂的灯光突然熄灭，黑暗中，一个熟悉的电子音响起……“验证码。”
陈默的血液瞬间凝固。
是记忆当铺的门禁系统。
苏夜，找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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