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陈默己蹲在机械厂后墙根。
这里是工人偷偷倒废料的地方，此刻却成了他的“临时仓库”。
借着晨光，他仔细检查昨夜老张偷偷带出的废齿轮——这些在厂里被判“死刑”的零件，经过简单改造就能成为农机厂急需的配件。
“二柱！”
沈秀兰的声音从拐角传来，她怀里抱着个破布包，警惕地左右张望，“城郊农机厂的王师傅来了，在老槐树底下等你。”
陈默快速将齿轮塞进麻袋，心跳不由得加快。
这是他第一次与外部工厂交易，成败在此一举。
三天前，他通过老张打听到农机厂因零件短缺，己有两台拖拉机趴窝。
而机械厂报废的齿轮，只需重新淬火就能继续使用。
老槐树下，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正抽着旱烟。
看到陈默，他立刻掐灭烟头：“你就是张师傅说的能人？”
“王师傅，试试这个。”
陈默从麻袋里掏出改造好的齿轮，“保证比原厂的还耐用。”
他没提这些是报废品，只强调“边角料再利用”——在物资紧缺的年代，这种擦边球行为只要不声张，通常能被默许。
王师傅接过齿轮，用指甲刮了刮表面：“多少钱？”
“不要钱。”
陈默微笑道，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中继续说，“我只要农机厂生产的锄头、镰刀，按出厂价给我就行。”
他心里清楚，农具在农村永远不愁销路，远比首接收钱更划算。
交易完成时，沈秀兰推着装满农具的板车，手都勒出了红痕。
陈默心疼地替她揉着手腕：“再跑两趟，咱们就能去集市摆摊了。”
然而，当他们拉着板车来到集市时，却发现所有摊位都被供销社占满。
沈秀兰急得眼眶发红：“怎么办？
这些农具不卖出去，下次拿什么和农机厂换？”
陈默盯着不远处排队买农具的人群，突然眼睛一亮。
他走到供销社门口，对正在卸货的工人说：“大哥，我帮你们搬货，能让我在角落摆个小摊子吗？”
工人上下打量他：“你卖啥？”
“补锅、修农具。”
陈默举起工具箱，“保证不抢你们生意，就赚个手工费。”
就这样，陈默在供销社的阴影下支起了小摊。
他一边修着老乡送来的破铁锅，一边“无意”展示带来的新农具：“这锄头是农机厂新出的，淬火工艺比以前强多了。”
围观的村民们摸摸锄头刃，又看看供销社里老旧的款式，很快有人掏出粮票。
到傍晚收摊时，农具卖得只剩三把。
沈秀兰数着换来的粮票和零钱，声音发颤：“二柱，咱们今天赚了七块二！”
这相当于普通工人小半个月的工资。
然而，喜悦没持续多久。
深夜，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两人。
陈默透过门缝，看到刘德贵带着几个黑影站在院外。
“陈二柱，有人举报你倒卖物资！”
刘德贵的声音带着得意，“跟我们走一趟吧！”
沈秀兰脸色煞白，下意识抓住陈默的胳膊。
陈默却镇定地整理好衣服，在妻子耳边低语：“去隔壁找张师傅，让他把证据藏好。”
推开门的瞬间，月光照亮了陈默握紧的拳头。
他知道，与刘德贵的正面交锋，才刚刚开始。
这场发生在计划经济夹缝中的商战，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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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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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机械厂报废的齿轮，只需重新淬火就能继续使用。
老槐树下，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正抽着旱烟。
看到陈默，他立刻掐灭烟头：“你就是张师傅说的能人？”
“王师傅，试试这个。”
陈默从麻袋里掏出改造好的齿轮，“保证比原厂的还耐用。”
他没提这些是报废品，只强调“边角料再利用”——在物资紧缺的年代，这种擦边球行为只要不声张，通常能被默许。
王师傅接过齿轮，用指甲刮了刮表面：“多少钱？”
“不要钱。”
陈默微笑道，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中继续说，“我只要农机厂生产的锄头、镰刀，按出厂价给我就行。”
他心里清楚，农具在农村永远不愁销路，远比首接收钱更划算。
交易完成时，沈秀兰推着装满农具的板车，手都勒出了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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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他们拉着板车来到集市时，却发现所有摊位都被供销社占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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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傍晚收摊时，农具卖得只剩三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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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相当于普通工人小半个月的工资。
然而，喜悦没持续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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