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小凡坐在教室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这是班主任张老师特意为他安排的座位。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的课桌上,形成一片温暖的光斑。他盯着那片光斑发呆,
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画着圈。"柯小凡,请回答这个问题。
"数学老师的声音突然穿透了他的思绪。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同学都转过头来看向他。
柯小凡感到四十多双眼睛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自己身上,他的喉咙突然发紧,呼吸变得急促。
他低下头,盯着自己放在膝盖上不停颤抖的双手。
"我...我不知道..."他的声音细如蚊呐。教室里响起几声窃笑。数学老师叹了口气,
"柯小凡,如果你上课不认真听讲,怎么能学会呢?"柯小凡感觉自己的脸烧得发烫,
他多希望此刻地面能裂开一条缝让他钻进去。他偷偷抬眼,
看到前排的王浩正转头对他做鬼脸,还模仿他结巴的样子,引得周围几个男生低声哄笑。
"安静!"数学老师敲了敲黑板,"我们继续上课。"柯小凡重新低下头,
但这次他的思绪没有飘远,而是被拉入了一个熟悉的幻想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他叫柯阳,
是班上最受欢迎的学生之一。当老师提问时,他自信地站起来,流利地回答出正确答案,
赢得老师和同学们的赞赏。下课后,王浩会搂着他的肩膀一起去操场打球,
女生们会偷偷看他,包括他一直暗恋的林小雨。"柯小凡!
"数学老师的声音再次将他拉回现实,"你到底有没有在听课?"柯小凡惊慌地站起来,
课桌椅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对...对不起...""放学后留下来,我要和你谈谈。
"数学老师严厉地说。下课铃响起,同学们蜂拥而出。柯小凡慢吞吞地收拾书包,
听到几个经过的同学小声议论:"那个怪胎又被留堂了。""听说他有自闭症,真可怕。
""我妈妈说这种人都有暴力倾向..."柯小凡咬紧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他知道自己应该反驳,但话语像石头一样卡在喉咙里。他只能加快收拾的速度,
希望尽快离开这个充满敌意的环境。走廊上,同学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说笑。
柯小凡贴着墙走,避免与任何人接触。突然,他看到了林小雨,
她正和几个女生站在储物柜前聊天。阳光从走廊的窗户斜射进来,落在她的侧脸上,
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柯小凡停下脚步,不由自主地又陷入了幻想。在幻想中,
他自然地走向林小雨,和她打招呼:"小雨,周末的物理作业你做完了吗?
"林小雨会对他微笑:"还没呢,有几道题不太明白,你能教教我吗?
"然后他们会一起去图书馆,肩并肩地学习..."喂,看什么呢?
"一个粗鲁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幻想。王浩挡在他面前,身后跟着两个跟班。
"又在偷看林小雨?你这个变态!"王浩推了他一把,柯小凡踉跄着后退,撞到了墙上。
"我...我没有..."柯小凡小声辩解。"什么?大声点,听不见!
"王浩夸张地把手放在耳朵边,他的跟班们哄笑起来。柯小凡感觉呼吸困难,眼前开始发黑。
他知道这是焦虑发作的前兆,必须尽快离开。"请...请让我过去...""哟,
怪胎还会说'请'呢!"王浩模仿着他的语气,"你们听到没?他说'请'!
"周围聚集了更多看热闹的同学,有人拿出手机开始录像。柯小凡感到天旋地转,
他的视线模糊了,耳边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和此起彼伏的笑声。"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人群立刻散开,班主任张老师走了过来。"没什么,张老师,
我们和柯小凡聊天呢。"王浩立刻换上一副无辜的表情。张老师严厉地看了王浩一眼,
然后转向柯小凡:"柯小凡,跟我来办公室一趟。"这对柯小凡来说简直是救赎。他低着头,
快步跟上张老师,逃离了那个让他窒息的走廊。办公室里,张老师给他倒了杯水。"深呼吸,
慢慢来。"张老师的声音温和而坚定。柯小凡双手捧着纸杯,感受着温水传来的热度。
他按照张老师教过他的方法,深吸气,屏住,然后缓慢呼出。重复几次后,
他的心跳渐渐平稳下来。"好点了吗?"张老师问。柯小凡点点头,仍然不敢抬头。
"王浩又欺负你了?"柯小凡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他知道告状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张老师叹了口气:"柯小凡,你知道你可以信任我,对吧?"柯小凡抬起头,
看到张老师关切的眼神。在所有老师中,只有张老师真正理解他。
去年他被诊断为自闭症谱系障碍伴随抑郁症时,是张老师帮助他适应校园生活,
给他安排了靠窗的座位,允许他在感到焦虑时去图书馆安静一会儿。"我...我没事。
"柯小凡最终说道。张老师看起来并不相信,但也没有继续追问。"好吧,如果你需要帮助,
随时可以来找我。对了,下周学校要举办艺术节,我希望你能参加。""我?
"柯小凡惊讶地抬头,"我不...""你画画很棒,"张老师打断他,
"上周美术老师给我看了你的素描,很有天赋。艺术节有绘画比赛,我认为你应该试试。
"柯小凡再次低下头。他确实喜欢画画,那是在他无法用语言表达自己时的一种发泄方式。
但他从未想过要公开展示自己的作品。"考虑一下,好吗?"张老师微笑着说,
"现在你可以回家了,需要我送你到校门口吗?"柯小凡摇摇头,拿起书包离开了办公室。
放学后的校园安静了许多。柯小凡慢慢走向校门,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经过操场时,
他看到篮球队正在训练。在幻想中,他是球队的主力,每次进球都会引来欢呼。现实中,
他甚至不敢靠近球场,害怕被球砸中或者被嘲笑。回到家,柯小凡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他的母亲在厨房忙碌,听到开门声喊了一句:"小凡,洗手准备吃饭了!"柯小凡没有回应,
关上了房门。他的房间很整洁,墙上贴满了他的画作——大多是些奇幻的场景和人物。
书桌上放着一个素描本,他坐下来,翻到最新的一页,
开始画今天的经历:一个瘦小的男孩被一群模糊的人形包围,
那些人的脸上只有一张张大笑的嘴。画着画着,眼泪不知不觉地滴落在纸上。
柯小凡急忙用袖子擦掉,但已经留下了痕迹。他盯着那处水渍看了一会儿,突然有了灵感。
他迅速拿起画笔,将水渍变成了一扇小小的窗户,窗户外是阳光明媚的天空。"小凡!
吃饭了!"母亲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伴随着敲门声。柯小凡合上素描本,深吸一口气,
打开了房门。晚饭时,父亲询问他的学校生活。"今天怎么样?"这是父亲每天必问的问题。
"还好。"这是柯小凡的标准回答。"有交到新朋友吗?"母亲充满希望地问。
柯小凡摇摇头,专注地盯着自己的饭碗。"你应该主动一点,"父亲皱眉道,
"总是这样独来独往怎么行?"柯小凡感到一阵熟悉的窒息感。他们永远不会理解,
对他来说,"主动一点"就像要求一个盲人看见颜色一样不可能。"我吃好了。
"他放下碗筷,起身准备离开餐桌。"等等,"母亲叫住他,"张老师今天打电话来,
说希望你能参加学校的艺术节?"柯小凡僵在原地,没想到张老师会直接联系他的父母。
"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母亲继续说,"你那么喜欢画画,应该展示给大家看。
""我不想去。"柯小凡低声说。"为什么?"父亲问,"这是个交朋友的好机会。
"柯小凡无法解释那种恐惧——站在众人面前,被无数双眼睛审视,等待评判。
光是想象那个场景就让他胃部绞痛。"就这么定了,"父亲不容反驳地说,"你要参加。
不能总是逃避。"柯小凡默默回到房间,关上门,扑倒在床上。他把脸埋进枕头,
无声地尖叫。为什么没有人理解?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逼他做他做不到的事?夜深人静时,
柯小凡悄悄起床,打开台灯,继续完成那幅画。
这次他画了两个自己:一个蜷缩在黑暗的角落,被阴影笼罩;另一个站在阳光下,
向蜷缩的自己伸出手。他给这幅画取名《两个我》。第二天早上,柯小凡比平时更早到校。
教室里空无一人,他喜欢这样的时刻,仿佛整个学校都属于他一个人。
他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从书包里拿出素描本,继续完善昨晚的画作。同学们陆续到来,
教室渐渐热闹起来。柯小凡收起素描本,把自己缩成一团,尽量减少存在感。
第一节课是物理,老师宣布今天要做分组实验。"四人一组,自由组合。"物理老师说。
柯小凡的心沉了下去。每次分组都是他的噩梦,没有人愿意和他一组,
最后总是老师强行把他塞进某个不情愿的小组。果然,同学们迅速组好了队,
只剩下柯小凡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物理老师环顾四周:"哪组还缺人?"没有人回答。
王浩那组故意大声数人数:"1,2,3,4,我们人够了!
"物理老师叹了口气:"柯小凡,你去王浩那组吧。"柯小凡感觉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他慢慢走向王浩的组,听到他们不满的抱怨声。"真倒霉,要和怪胎一组。
" "他什么都不会,肯定会拖后腿。" "别让他碰实验器材,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实验内容是搭建一个简单电路。柯小凡站在小组边缘,看着其他三人忙碌。
其实他对这个实验很感兴趣,昨晚还特意预习了相关内容。
但他知道无论提出什么建议都会被嘲笑,所以保持沉默。"喂,你去拿电池。
"王浩突然对他说。柯小凡点点头,走向器材室。当他拿着电池回来时,
听到王浩小声说:"快,趁他不在,我们先把实验做完,这样就不用和他一起做了。
"柯小凡停下脚步,感到一阵刺痛。他犹豫着是否该转身离开,
但物理老师已经看到了他:"柯小凡,快把电池拿过去。"他只好走回去,把电池递给王浩。
就在交接的瞬间,王浩故意松手,电池掉在地上。"哎呀,你怎么这么笨手笨脚的!
"王浩大声指责。柯小凡弯腰去捡,王浩突然伸出脚绊了他一下。他失去平衡,
整个人扑向前方的实验桌,桌上的器材哗啦一声全被扫到地上。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然后爆发出哄堂大笑。柯小凡狼狈地爬起来,看到物理老师愤怒的表情。"柯小凡!
你知道这些器材多贵吗?"老师怒吼道,"你给我去办公室等着!
"柯小凡想解释是王浩绊倒了他,但当他看向王浩时,对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威胁意味十足。他低下头,默默走出教室。走廊上,柯小凡没有去办公室,
而是径直走向了天台。这是学校唯一没有监控的地方,也是他偶尔逃避现实的小天地。
天台风很大,吹乱了他的头发。柯小凡走到边缘,低头看着四层楼下的水泥地面。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如果跳下去,所有的痛苦就结束了。没有人会真正在意,
也许王浩他们会高兴少了一个怪胎..."柯小凡!"他猛地回头,
看到张老师气喘吁吁地冲上天台。"别动!"张老师喊道,声音里充满恐惧。
柯小凡这才意识到自己站在天台边缘的样子有多可怕。他其实并没有真的想跳,
只是被那个念头短暂地吸引。他后退几步,离开边缘。张老师冲过来一把抱住他,
力道大得让他肋骨发痛。"天啊,孩子,别吓我..."张老师的声音颤抖着。
柯小凡僵在原地,不习惯这样的肢体接触。但奇怪的是,张老师的拥抱并没有让他感到不适,
反而有种莫名的安全感。"我...我不是..."他想解释自己并没有自杀的意图,
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哽咽。"嘘,没关系,没关系..."张老师轻轻拍着他的背,
"我们下去说,好吗?"在张老师的办公室里,
柯小凡第一次完整地讲述了王浩长期以来的欺凌行为。张老师认真听着,表情越来越严肃。
"我很抱歉没有早点发现,"张老师自责地说,"我会处理这件事。但柯小凡,
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柯小凡抬头看着老师。"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伤害自己。
答应我?"柯小凡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现在关于艺术节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张老师突然转换话题,似乎是想给他一些积极的东西期待。
柯小凡想起昨晚画的《两个我》,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冒出来。"我...我想参加。
"他小声说。张老师眼睛一亮:"真的?太好了!你想展示什么作品?
""一幅画...叫《两个我》。""听起来很有深意。我很期待看到它。
"张老师微笑着说,"你知道吗,柯小凡?有时候,把内心的感受通过艺术表达出来,
比用语言更有效。"接下来的几天,王浩被停课调查,校园生活平静了许多。
柯小凡利用这段时间专心完善他的参赛作品。
他在原画的基础上增加了更多细节:阳光下的"柯阳"身后有一群模糊但友好的身影,
而黑暗中的"柯小凡"周围则是各种扭曲的面孔和伸出的手指。艺术节当天,
丈夫拿我肉票去供寡嫂徐玉兰林金涛完结小说大全_免费小说在哪看丈夫拿我肉票去供寡嫂(徐玉兰林金涛)
丈夫拿我肉票去供寡嫂徐玉兰林金涛完本热门小说_小说推荐完结丈夫拿我肉票去供寡嫂徐玉兰林金涛
等风等雨等不到你(许青瑶夏语栀)免费小说全本阅读_最新章节列表等风等雨等不到你(许青瑶夏语栀)
等风等雨等不到你(许青瑶夏语栀)热门网络小说_小说推荐完结等风等雨等不到你(许青瑶夏语栀)
几度春深误归期傅司虔容意免费小说在线阅读_最新章节列表几度春深误归期(傅司虔容意)
爱你千般苦,方知情入骨江曼姝祁牧云最新好看小说_已完结小说爱你千般苦,方知情入骨江曼姝祁牧云
林知沐林知沐(爱在选择前消散)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
《积累资本成首富》赵奕瑶苏晓婷_(积累资本成首富)全集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