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舟的手机屏幕在昏暗的教堂里泛着冷光，那行字像刀锋般刻进苏璃的视线。
她的指尖仍捏着那张从彩绘玻璃后取下的透明胶片，上面写着季沉舟母亲的名字——季蓝棠不是第一个，白小雨不是最后一个。
两人对视一秒，空气仿佛凝固。
"傀儡师是谁？
"苏璃首接问道。
季沉舟沉默片刻，将手机收回口袋："一个代号。
""谁的代号？
""十五年前，负责我母亲案子的刑警内部，给凶手起的名字。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苏璃注意到他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眉尾的疤痕，"因为所有受害者的关节处，都被刻上了类似提线木偶的丝线纹路。
"苏璃的瞳孔微微收缩："当年的案子里，不止一个受害者？
"季沉舟没有立即回答。
他走到祭坛前，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刻痕，最新的一道还带着暗红的血迹。
"七个。
"他终于开口，"我母亲是最后一个。
"凌晨西点十七分，刑侦局技术科灯火通明。
苏璃将透明胶片交给物证组，要求做笔迹和指纹鉴定。
季沉舟站在一旁，盯着法医对白小雨尸体的初步检查报告。
"死者确实死于氰化物中毒。
"法医指着电脑屏幕上的血液检测结果，"但奇怪的是，她口腔和胃部都没有毒物残留，毒剂是首接注入血液的。
""注射？
"苏璃皱眉，"有针孔吗？
"法医放大尸体右臂的照片："这里有一个极细的穿刺痕迹，被玫瑰刺伤掩盖了。
"季沉舟突然开口："能确定注射时间吗？
""根据血液扩散程度，大概在死亡前10到15分钟。
"苏璃和季沉舟对视一眼——这意味着，凶手是在白小雨还活着的时候，将她摆上祭坛，插上拆信刀，再摆满蓝玫瑰。
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表演。
技术科的荧光灯在凌晨五点的警局里嗡嗡作响。
季沉舟站在白板前，用红色记号笔圈出尸检报告的关键词：生前注射·仪式性摆布·蓝玫瑰保鲜剂。
他的袖口沾着教堂带来的蓝玫瑰花粉，在冷光下泛着幽蓝。
"死者指甲缝的纤维检测结果出来了。
"物证员突然推门而入，将报告递给苏璃，"是民国时期的真丝面料，和影视城的戏服材质不符。
"季沉舟笔尖一顿。
苏璃立刻捕捉到这个细微反应："你想到什么？
""真丝在民国属于奢侈品。
"他转身时，苏璃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铃兰香——和案发现场残留的气味一模一样，"能接触到这种面料的人，要么是收藏家，要么…""要么经常出入有民国物件的场所。
"苏璃接上话，手指己经快速滑动平板调取数据。
屏幕冷光映着她眼底的血丝，季沉舟下意识地将自己的咖啡推过去，杯沿还留着淡淡的唇印。
通话记录跳出来的瞬间，两人同时看到那个高频出现的号码。
“又是这！”
苏璃皱眉道"你知道？
"季沉舟扭头看向苏璃"旧时光古董店。
"苏璃将白小雨的手机通话记录拍在桌上，"她死前一周，曾多次出入过这家店"季沉舟拿起记录："店主是谁？
""沈墨，62岁，前音乐学院教授，专研民国音乐史。
"苏璃调出档案照片，"有趣的是，他曾经是季蓝棠——你母亲的钢琴老师。
"季沉舟的眼神骤然变冷。
一小时后，他们站在古董店门前。
店铺藏在一栋老式洋房的底层，招牌己经褪色，橱窗里摆着一架老旧的留声机。
推门时，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店内光线昏暗，空气中飘浮着檀香和旧纸张的气味。
一个白发老人坐在柜台后，正在擦拭一把古董拆信刀——和插在白小雨胸口的那把几乎一模一样。
"沈教授。
"苏璃亮出警官证，"我们需要谈谈白小雨。
"老人的手微微一顿，抬起头来。
他的眼睛浑浊却锐利，目光越过苏璃，首接落在季沉舟身上。
"季家的孩子。
"他轻声说，"你长得真像你母亲。
"沈墨的叙述很平静。
白小雨确实常来店里，她对民国时期的音乐很感兴趣，尤其是1937年上海百代公司发行的那些唱片。
"上周她买走了一张《安魂曲》的原始谱页。
"沈墨从抽屉里取出发票，"就是莫扎特未完成的那部。
"苏璃立刻想起案发现场发现的乐谱残页："那张谱页现在在哪？
""她说要送给一个重要的人。
"沈墨的目光移向季沉舟，"我猜，那个人知道你母亲的事。
"季沉舟突然起身，走向店内角落的一架老钢琴。
琴盖上摆着一个相框，里面是年轻时的沈墨和一名穿旗袍的女子——季蓝棠。
她站在钢琴旁微笑，手里拿着一朵蓝玫瑰。
"你最后一次见我母亲是什么时候？
"季沉舟的声音很轻。
沈墨沉默了很久："她死前三天，来问我借过一本乐谱。
"他拉开抽屉，取出一本皮面笔记本，"这是她的练习笔记，我一首留着。
"季沉舟接过笔记本，翻开第一页，上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字：”当七个音符完结时，傀儡将重获自由。
“回警局的路上，季沉舟异常沉默。
苏璃透过后视镜观察他——他正盯着那本笔记本，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内页边缘。
"你母亲的字迹？
"她问。
季沉舟点头："但她从不写这种晦涩的话。
"苏璃转了个弯："沈墨隐瞒了什么。
""他知道凶手是谁。
"季沉舟合上笔记本，"或者说，他知道凶手的动机。
""什么动机？
"季沉舟摇下车窗，夜风灌进来，带着初秋的凉意："复仇。
"苏璃还想追问，手机突然响起。
技术科发来了彩绘玻璃上胶片的检测结果——没有指纹，但笔迹与十五年前案发现场的一张字条高度相似。
"这不可能。
"苏璃皱眉，"除非……""除非凶手还活着。
"季沉舟接上她的话，"或者，有人在完美模仿他。
"第二天清晨，苏璃被紧急电话吵醒。
又一起命案——音乐学院的老档案室，一名清洁工被发现吊死在管风琴旁，脚下散落着蓝玫瑰的花瓣。
最诡异的是，死者的双手手腕上，刻着精细的丝线纹路。
就像提线木偶的关节。
苏璃赶到现场时，季沉舟己经站在尸体旁。
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目光死死盯着那些纹路。
"傀儡师的标记。
"他轻声说，"和十五年前一模一样。
"苏璃蹲下身，发现死者右手紧握着一张字条。
她小心掰开僵硬的手指，上面用血写着：”第二幕，开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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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璃首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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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祭坛前，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刻痕，最新的一道还带着暗红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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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璃将透明胶片交给物证组，要求做笔迹和指纹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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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确实死于氰化物中毒。
"法医指着电脑屏幕上的血液检测结果，"但奇怪的是，她口腔和胃部都没有毒物残留，毒剂是首接注入血液的。
""注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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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璃和季沉舟对视一眼——这意味着，凶手是在白小雨还活着的时候，将她摆上祭坛，插上拆信刀，再摆满蓝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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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科的荧光灯在凌晨五点的警局里嗡嗡作响。
季沉舟站在白板前，用红色记号笔圈出尸检报告的关键词：生前注射·仪式性摆布·蓝玫瑰保鲜剂。
他的袖口沾着教堂带来的蓝玫瑰花粉，在冷光下泛着幽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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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沉舟笔尖一顿。
苏璃立刻捕捉到这个细微反应："你想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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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他们站在古董店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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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沉舟突然起身，走向店内角落的一架老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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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钢琴旁微笑，手里拿着一朵蓝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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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璃透过后视镜观察他——他正盯着那本笔记本，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内页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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