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冰水染血翡翠坠掖庭暴室的冰水泡烂十指那夜,燕璃攥紧了染血的翡翠耳坠。
从贵妃鸩毒案到黄河镇河铁牛,她用巫蛊针挑开二十年篡位迷局,让冷宫东珠映出龙椅血痕。
当幽州玄铁撞碎传国玉玺时,九皇子剑尖悬着的不是帝位,
而是她早为天下备好的新棋局——这王朝最锋利的刃,终是斩断了造刀人的手。
★刀锋落下时卷起的雪粒子粘在燕璃睫毛上,
父兄脖颈喷出的热血融化了她膝前两寸见方的积雪。“燕氏父子通敌叛国,
女眷没入掖庭永世为奴。”监刑官抖开圣旨的刹那,她将翡翠耳坠的尖角深深刺入掌心。
掖庭的铜钉门在身后合拢时,三十二名燕家女眷的抽泣声惊飞了檐角的乌鸦,
唯有燕璃盯着掌心结痂的月牙形伤口——那是兄长出征前夜塞给她的耳坠。
暴室的冰水漫过小腿时,八个宫女正抡着木杵捶打浸血的麻布,
昨日还戴着鎏金护甲的纤手如今泡得发胀,那是因打碎玉如意被杖毙的赵美人的贴身侍女。
“贱骨头还敢抬头!”掌事嬷嬷的藤条第三次抽在脊背,
燕璃突然指向晾晒的素纱:“贡品蛟纱暴晒会褪色,娘娘们最忌秋衣泛黄。
”尚服局女官踹开木门时,燕璃正将发灰的纱料浸入药水,十指在褐浆里翻出诡异的青紫色,
褪色的蛟纱却渐渐泛起珍珠般的光泽。“倒是个伶俐的。
”凤鸾宫大宫女用鞋尖抬起她的下巴,金线牡丹绣鞋碾过她手背灼伤的溃烂处,
“明日去司药房当差。”子时的梆子声穿透窗纸时,燕璃从枕下摸出半枚翡翠耳坠,
月光透过残缺的玉料映出“幽州”二字——这是父帅秘密开采的玉脉标记。
贵妃打翻的药盏在波斯毯上洇出黑斑时,燕璃正捧着雪蛤羹踏进昭阳殿。
“附子遇半夏则成剧毒。”她突然跪地拾起碎瓷片,指尖搓开的药渣渗出青紫汁液。
皇后的鸾凤护甲掐进她肩胛:“拖去庭杖三十!”“但若添三钱白蔹煎煮,
”血顺着她咬破的唇淌下来,“便是解百毒的千金方。”九皇子踹翻药童冲进来时,
燕璃的银簪正剜出试药太监舌根的腐肉:“毒源在冰鉴夹层。”太医令验出鹤顶红的瞬间,
燕璃袖中滑落的药包被踩碎在织金履下——那是今晨从皇后小厨房顺走的白矾。
三更的梆子撞碎月色时,小太监塞来的油纸包露出半枚青铜虎符,裂纹处还沾着北疆的沙砾。
太子搭弓的箭簇擦过麋鹿脖颈时,九皇子胯下的照夜白突然嘶鸣着扬起前蹄,
鹿群发疯般冲向皇帝所在的鎏金观猎台。燕璃扯断颈间璎珞甩向马眼,
飞溅的琉璃碎粒嵌入马匹瞳孔的刹那,她拽着九皇子滚进枯草丛。
“鞍褥下缝了二十七枚铁蒺藜。”她碾开染血的锦缎,
淬毒的尖刺在暮色中泛着孔雀胆的幽蓝。禁军统领的刀锋压上她咽喉时,
九皇子抛来染血的狼牙箭:“看看箭杆上刻的是哪家匠号。
”北镇抚司的烙铁按在铁匠胸口时,供状上的太子私印还沾着鹿血,
三具尸体被剥光扔进兽笼时仍死死攥着东宫令牌。子夜飘起细雨时,
燕璃擦拭着新得的玄铁匕首,窗棂上钉着的密信盖着禁军调防的朱砂印。
燕璃推开兵器库的樟木门时,三十六柄淬毒陌刀同时出鞘,刀光映出她眼底跳动的火苗。
“玄铁甲片浸过狼毒汁。”老匠人捧出乌木盒时,
她嗅到甲胄上残留的腐尸味——这是幽州死士独有的标记。子时的更漏将尽时,
她将火折子扔进城南铁匠铺的茅草堆,五百张弩机图纸在烈焰中蜷曲成灰,
焦味混着打更人的惊呼飘进尚书府高墙。兵部尚书被锁进囚车那日,
九皇子别院的地窖多了三十箱玄铁,未打磨的棱角上还沾着苍山铁矿的红土。
暴雨冲垮城隍庙残垣时,燕璃摩挲着甲片内侧的鹰隼刻纹,
那是十年前被剿灭的幽州叛军帅印。太后寿宴的百鸟朝凤屏风渗出第一滴血泪时,
钦天监正使的罗盘针尖正对冷宫方向。燕璃拨开枯井口的蛛网纵身跃下,
指尖触到桐木人偶的刹那,皇后凤钗上脱落的东珠滚过她染满青苔的鞋尖。
“这八字拓的是三年前废太子的笔迹。”她碾开人偶背后的符纸,
朱砂混着松烟墨在烛火下泛出诡异的紫光。三司会审的公堂上,
刑部尚书的墨猴突然窜上证人脖颈,
叼出半张夹在《金刚经》里的金粟笺——那才是真正誊写生辰八字的御用纸。
燕璃退出大理寺时,袖袋里的东珠贴着冷宫拾得的巫蛊针,针尾刻着内侍省采办司的梅花烙。
北风卷着雪粒子砸向诏狱天窗时,燕璃正在血书背面勾勒幽州十八道水闸的构造,
腕间铁链磨出的血珠晕染了青冈石的纹路。“去年修筑堤坝的明明是花岗岩。
”她突然攥紧碎骨夹,大理寺少卿指节断裂的脆响混着惨叫震落梁上冰凌。
刑部尚书踢翻炭盆时,
她抛出枚带血的鱼符:“令郎昨夜在秦淮画舫说了句‘太子不如九皇子仁厚’。
”五更的更鼓穿透雪幕时,二十辆粮草车碾着冰碴出城,
车辕特意裹了北疆进贡的驼绒——那本该出现在太子亲卫的冬衣夹层里。
燕璃舔去唇畔血渍时,袖中滑落的半块东珠正映出诏狱砖缝里的巫蛊针,
针尖残留的孔雀胆与贵妃所中毒物同源。太后生辰冠冕失踪的当夜,
燕璃正站在暴室废墟里丈量青砖缝隙,铜壶滴漏的月影恰好投在第三块刻着鹰纹的石板上。
“冷宫密道直通奉先殿。”她抹去砖面浮灰时,暗卫的袖箭擦着耳畔钉入梁柱,
箭尾系着的明黄丝绦还沾着御书房独有的龙涎香。九皇子带来太后贴身嬷嬷时,
燕璃正用巫蛊针挑开暗格机关,冠冕上脱落的东珠滚进先帝灵牌底座的凹槽,
严丝合缝地卡住转轮锁芯。“这东珠产自幽州玉脉。”她举起夜明珠照向珠核,
冰裂纹里浮动的血丝与翡翠耳坠的矿脉如出一辙。大理寺卿带着圣旨破门时,
燕璃袖中滑出的密道图已浸入药汤,羊皮卷显出的墨迹竟是黄河改道前的旧河道,
标注着十七处决堤风险点。子时的梆子声未落,冷宫突然燃起大火,
燕璃从火场爬出时攥着半幅烧焦的衣角——那是唯有御前侍卫才能穿的玄色鲛绡。
黄河冰裂声传来时,燕璃正用巫蛊针撬开太后佛龛的鎏金锁,
泛黄的《河防通议》里夹着先帝朱批的治河札记,页边沾着与冠冕东珠相同的血丝矿粉。
“青冈石堤坝该用蜊灰黏合。”她将书册掷向工部尚书,
暴雨顺着殿檐浇湿他手中伪造的施工图,墨迹晕染出北疆驼绒的纤维碎屑。
九皇子带兵围住河防署时,燕璃已立在溃堤处攥着块青冈石,
石缝里嵌着本该用于幽州军械的玄铁渣,浪涛中浮起的尸首腕间还系着东宫令牌。
“去查查玄铁产量。”她将浸水的账簿拍在御史台案头,
最后一页的朱砂印鉴突然遇潮显形——那是十五年前户部批准开采幽州玉矿的密令。
子夜惊雷劈开奉先殿匾额时,燕璃从龙骨密匣抽出半幅残缺圣旨,
明黄绢帛上先帝字迹凌厉如刀:“传位于九皇子怀瑾”,玉玺印却被生生撕去。
暴雨冲塌冷宫外墙时,她盯着手中拼合的两半东珠,珠心血丝赫然组成了“弑”字,
恰与翡翠耳坠里的矿脉纹路重合。燕璃将翡翠耳坠按进圣旨残缺口时,
玉脉纹路与玉玺印痕完美重合,先帝遗诏的裂缝里渗出当年封印用的朱砂。
“父皇是被三哥毒杀的!”九皇子挥剑劈开龙案时,燕璃已点燃太庙檐角的三十六盏长明灯,
火光勾勒出先帝灵牌背后完整的传位诏书。皇帝掷出的砚台擦过她额角,
飞溅的墨汁显影出密诏夹层的血书:“朕若暴毙,
必诛怀璋”——正是当今圣上登基前的名讳。三百禁军破门时,
燕璃正用巫蛊针刺入玉玺暗格,机关弹开的瞬间,十五封幽州将领请援信雪片般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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