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的北平,秋风萧瑟,落叶纷飞。黄泉戏楼坐落在城南一条偏僻的巷子里,
青砖灰瓦,朱漆斑驳。戏楼门前挂着两盏褪了色的红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
投下摇曳不定的光影。戏楼的名字由来已久,有人说是因为它建在旧时的乱葬岗上,
也有人说是因为每到夜深人静时,总能听见里面传出幽幽的戏曲声,却不见人影。这天晚上,
戏楼里座无虚席。名角程蝶衣要演出全本《牡丹亭》,这消息半个月前就在北平城里传开了。
票早被抢购一空,就连站票都卖到了三块大洋一张。程蝶衣是近年来北平最红的旦角,
扮相俊美,嗓音清亮,尤其擅长《牡丹亭》中的杜丽娘一角。后台里,
程蝶衣正对着铜镜上妆。镜中的他眉目如画,一点朱唇轻点,
眼波流转间已有了几分杜丽娘的哀怨神情。"蝶衣,还有一刻钟就开场了。
"班主杜月笙掀开帘子走进来,他是个五十出头的精瘦男人,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说话时总带着几分江湖气。程蝶衣点点头,继续描眉。他的手指修长白皙,
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情人的脸。"今晚感觉不太对劲。"程蝶衣突然开口,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杜月笙皱眉:"怎么了?""总觉得有人在看着我,
"程蝶衣放下眉笔,转头望向身后空荡荡的化妆间,"从下午彩排时就开始了。
"杜月笙干笑两声:"你太紧张了。今晚满座,连警察局长都来了,能不紧张吗?
"程蝶衣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锣鼓声响起,演出开始了。
程蝶衣扮演的杜丽娘一出场就赢得了满堂彩。他莲步轻移,水袖翻飞,
唱到"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时,台下已有女眷开始抹眼泪。
戏演到《惊梦》一折,杜丽娘在梦中与柳梦梅相会。程蝶衣躺在临时搭建的"花园"中,
闭目作沉睡状。按照剧情,接下来他应该慢慢起身,开始唱"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然而,程蝶衣没有动。乐队等了几秒,见没有动静,又重复了一遍过门。
台下开始有轻微的骚动。杜月笙在侧幕急得直跺脚,示意管事的去看看怎么回事。
管事的跑到"花园"边,轻轻推了推程蝶衣:"程老板?该您了。"程蝶衣依然一动不动。
管事的弯下腰,伸手探了探程蝶衣的鼻息,突然脸色大变,踉跄着后退几步,
差点跌坐在地上。"死...死了!"他颤抖着喊道。后台顿时乱作一团。杜月笙冲上前去,
只见程蝶衣面色青白,嘴唇发紫,双眼圆睁,仿佛死前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
最诡异的是,他的嘴角竟微微上扬,像是在笑。警察很快赶到,封锁了现场。
法医初步检查后,宣布程蝶衣是心脏骤停导致的猝死。但令人不解的是,
程蝶衣生前身体健康,从未有过心脏病史。第二天,《北平日报》的社会版刊登了这则新闻,
标题是《名角程蝶衣演出中猝死,黄泉戏楼再添亡魂》。记者沈墨叼着烟读完这则新闻,
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沈墨三十出头,是报社里出了名的"怪胎"。他精通民俗学和神秘学,
经常报道一些灵异事件,在同行眼中是个不务正业的异类。但正因为如此,
他积累了不少关于北平城各种奇闻异事的资料。"黄泉戏楼..."沈墨喃喃自语,
从抽屉里取出一本厚厚的剪报本,翻到某一页。
那里贴着五年前的一则旧闻:《名伶白小楼离奇死亡,黄泉戏楼闹鬼传闻再起》。
沈墨眯起眼睛。白小楼,十年前北平最红的旦角,同样是在黄泉戏楼演出《牡丹亭》时猝死,
死状据说与程蝶衣极为相似。"太巧了..."沈墨掐灭烟头,决定去黄泉戏楼走一趟。
黄泉戏楼已经暂停营业,门口贴着"内部整顿"的告示。沈墨亮出记者证,
声称要做追踪报道,看门的老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他进去了。
戏楼内部比想象中要破旧许多。木质地板踩上去吱呀作响,观众席上的红漆剥落了大半,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陈旧的霉味,混合着脂粉和线香的古怪气息。
杜月笙正在舞台上指挥几个工人拆卸布景,见沈墨进来,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杜班主,
节哀顺变。"沈墨上前拱手,"我是《北平日报》的记者沈墨,想了解一下程老板的事。
"杜月笙上下打量了沈墨几眼,冷冷地说:"没什么好说的,蝶衣是突发急病死的。
警方已经结案了。""但是据我所知,
十年前白小楼白老板也是在这里演《牡丹亭》时猝死的。"沈墨直视杜月笙的眼睛,
"这未免太巧合了。"杜月笙的脸色变了变:"你...你怎么知道白小楼的事?
""做记者嘛,总要了解些背景资料。"沈墨笑了笑,"杜班主,您不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吗?
"杜月笙沉默了片刻,突然压低声音:"沈记者,这里说话不方便。晚上八点,后门等我。
"夜幕降临,沈墨如约来到戏楼后门。杜月笙早已等在那里,手里提着一盏昏黄的灯笼。
"跟我来。"杜月笙简短地说,领着沈墨从一条狭窄的楼梯下到了戏楼的地下室。
地下室比想象中要大,堆满了各种戏服、道具和箱笼。角落里摆着一张简陋的供桌,
上面供着一尊看不清面容的神像,香炉里插着三支已经燃尽的香。杜月笙关上门,
神情凝重:"沈记者,实不相瞒,我也觉得蝶衣的死有问题。不只是他,
十年前白小楼的死也很可疑。""您知道些什么?"沈墨问。杜月笙叹了口气,
在供桌前跪下,点燃三支新香插进香炉:"这戏楼...不干净。从我接手那天起,
就经常有怪事发生。道具莫名其妙移动位置,半夜听到有人唱戏却找不到人,
还有演员说在镜子里看到不是自己的脸...""您相信是...鬼魂作祟?
"沈墨谨慎地问。"我本来不信这些。"杜月笙苦笑,"直到白小楼死后,我开始做噩梦,
梦见她在戏台上不停地唱,唱到嘴角流血都不停下...后来我请了道士来看,
道士说这戏楼建在阴气极重的地方,下面埋着不少无主孤坟。
"沈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程蝶衣死前有什么异常吗?""他说...总觉得有人在看他。
"杜月笙的声音有些发抖,"特别是化妆的时候,说镜子里有时会多出一个人影。
我以为是哪个不懂事的小学徒偷看,但蝶衣说那影子穿着戏服,
像是...像是白小楼当年最常穿的那套。
"沈墨突然注意到供桌下露出一个木箱的边角:"那是什么?"杜月笙犹豫了一下,
还是把箱子拖了出来。打开后,里面是一套精美的戏服,水袖上绣着精致的蝶恋花图案。
"这是白小楼的戏服。"杜月笙轻抚着戏服,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她死后,
没人敢动她的东西。我一直收在这里,每年忌日给她上炷香。"沈墨仔细观察那套戏服,
突然发现衣领内侧有一块暗红色的污渍:"这是...血迹?
"杜月笙猛地合上箱子:"沈记者,天色已晚,您该回去了。"沈墨知道杜月笙有所隐瞒,
但也不好强求,只得告辞。临走前,他注意到地下室角落里还有一扇小门,
上面贴着一张已经褪色的符纸。"那里面是什么?"沈墨问。
杜月笙的表情变得异常紧张:"没什么,就是个储物间。很久没打开过了。"沈墨点点头,
没有多问,但心里已经记下了这个细节。回到报社,
沈墨连夜查阅了所有关于黄泉戏楼和白小楼的资料。凌晨三点,
他在一堆泛黄的旧报纸中发现了一则不起眼的小消息:《名伶白小楼死因存疑,疑似中毒》。
"中毒?"沈墨精神一振。如果白小楼是被毒死的,
那么程蝶衣会不会也是...第二天一早,沈墨直奔警察局,想查阅程蝶衣的尸检报告。
负责此案的周队长是他的老相识,经不住软磨硬泡,终于松口。"怪就怪在这里,
"周队长翻着报告说,"程蝶衣确实死于心脏骤停,
但我们在他的胃里发现了少量乌头碱的痕迹。""乌头碱?"沈墨一惊,"那不是剧毒吗?
""是,但剂量很小,不足以致命。"周队长摇摇头,
"而且他当天吃的喝的东西都检查过了,没发现问题。局里认为可能是误食,
或者他平时服用什么含有微量乌头碱的药物。"沈墨若有所思。乌头碱,又称"断肠草",
是中医使用的一种有毒药材,需经过严格炮制才能入药。如果使用不当,
确实会导致心脏麻痹而死。离开警局,沈墨决定再去戏楼探探。
这次他特意挑了中午阳气最盛的时候,还带上了自己收藏的一些驱邪物品。戏楼里空无一人,
连看门的老头都不知去向。沈墨轻手轻脚地来到地下室,
发现那扇贴符的小门上的符纸已经破损了大半。"不入虎穴,
焉得虎子..."沈墨深吸一口气,撕下残破的符纸,推开了那扇门。
门后是一个狭小的空间,看起来像是个简陋的化妆间。墙上挂着一面布满裂痕的镜子,
镜前摆着一把老式木椅。最引人注目的是角落里堆着的一摞发黄的戏本,
最上面一本赫然是《牡丹亭》。沈墨翻开戏本,发现里面夹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穿着戏服,正是白小楼。
照片背面用褪色的墨水写着:"给小楼,愿来世再续戏缘。
——月笙""果然..."沈墨喃喃自语。杜月笙和白小楼之间,
恐怕不只是班主和演员那么简单。正当沈墨准备进一步查看时,
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猛地回头,只见一个身穿素色旗袍的年轻女子站在门口,
冷冷地看着他。"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女子问道,声音清冷。
沈墨镇定地亮出记者证:"我是《北平日报》的沈墨,来调查程蝶衣先生的死因。
您是...?""柳如烟,戏班的二牌旦角。"女子走进来,沈墨这才注意到她面容憔悴,
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程师兄死后,班主让我接他的角色。
"沈墨敏锐地察觉到柳如烟说到"程师兄"时,
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您和程老板关系很好?"柳如烟没有直接回答,
而是走到镜子前,轻轻抚摸着镜面:"这面镜子...是白老板用过的。
程师兄生前总爱在这里化妆,说能感受到白老板的气息。"她突然转身,直视沈墨,
"你不觉得奇怪吗?两个最擅长杜丽娘的角儿,都在同一面镜子前化妆,
然后都在演《牡丹亭》时死了?"沈墨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柳小姐,
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柳如烟的表情突然变得诡异,嘴角微微上扬,
竟与程蝶衣死时的表情有几分相似:"这戏楼...是有生命的。它选择自己的角儿,
然后...收走他们。"就在这时,楼上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像是有什么重物摔在了地上。柳如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它知道我们在这里..."她颤抖着说,"快走!"沈墨还想再问,柳如烟已经夺门而出。
他犹豫了一下,迅速将照片塞进口袋,跟了上去。回到地面,戏楼里依然空无一人。
刚才的巨响似乎是从舞台方向传来的,但沈墨过去查看时,只看到一盏摔碎的灯笼。
"奇怪..."沈墨蹲下身查看,发现灯笼的碎片上沾着一些暗红色的痕迹,
像是干涸的血迹。离开戏楼时,沈墨在门口遇到了看门的老头。老头见他从戏楼出来,
脸色大变:"先生,您怎么进去了?这地方现在不能进人啊!""为什么?"沈墨问。
老头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不干净啊...自从程老板死后,
夜里总有人听见里面有人在唱戏,可门锁得好好的,里面根本没人!昨儿个晚上,
我还看见二楼窗口有个穿戏服的人影,可班主说戏班早就放假了..."沈墨谢过老头,
心事重重地离开了。回到家中,他取出那张照片仔细端详。白小楼确实是个美人,眉目如画,
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照片上的她穿着杜丽娘的戏服,
正是《惊梦》一折的装扮。沈墨突然注意到照片角落里有个模糊的影子,
像是拍照时有人从旁边经过。他拿出放大镜仔细查看,
隐约能辨认出那是个穿着深色长衫的男子轮廓。"杜月笙?"沈墨猜测。如果是他,
为什么要站在那么偏的位置?而且从影子的姿势看,像是在...偷看?夜深了,
沈墨却毫无睡意。他把收集到的线索写在纸上,试图找出其中的关联:两个名角,
同样的剧目,
相似的死因;戏楼的地下秘密;杜月笙可疑的态度;柳如烟诡异的言行...最关键的是,
为什么偏偏是《牡丹亭》?沈墨想起剧中杜丽娘为情而死,又因情复生的情节。生死轮回,
人鬼殊途...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隐喻?沈墨决定第二天去找柳如烟问个清楚。
这个看似知道内情的二牌旦角,或许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第二天清晨,
沈墨带着那张泛黄的照片,再次来到黄泉戏楼。戏楼大门紧闭,看门的老头不知去向。
沈墨绕到后门,发现门虚掩着。他轻轻推开门,一股陈旧的霉味扑面而来。"柳小姐?
"沈墨低声呼唤,声音在空荡荡的戏楼里回荡。没有回应。沈墨轻手轻脚地向后台走去。
白天的戏楼比夜晚更加破败,阳光从破损的窗棂间斜射进来,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他的脚步声在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后台的化妆间门半掩着,里面传来细微的响动。
沈墨屏住呼吸,缓缓推开门——柳如烟背对着门,正在对镜梳妆。镜中的她脸色惨白,
嘴唇却涂得鲜红,与程蝶衣死时的妆容有几分相似。她手中的木梳一下一下地梳着长发,
动作机械而僵硬。"柳小姐?"沈墨轻声唤道。柳如烟的动作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
"我知道你会来。"她的声音异常平静,与昨日的惊慌判若两人,"你找到答案了吗,
沈记者?"沈墨走近几步,发现化妆台上摊开着一本旧相册。
相册里的照片全是戏班演出时的留影,其中好几张都有白小楼的身影。"我在找真相。
"沈墨说,"关于程蝶衣和白小楼的死。"柳如烟终于转过身来。
她的眼睛下方有浓重的黑眼圈,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微笑:"真相?真相就是这戏楼饿了,
需要吃东西。它选择了最美味的角儿。"沈墨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柳小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柳如烟没有回答,而是从相册中抽出一张照片递给沈墨。
照片上是年轻时的杜月笙和白小楼,两人穿着戏服站在一起,杜月笙的手搭在白小楼肩上,
姿态亲密。"班主从不让人碰这本相册。"柳如烟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
"但我昨晚梦见了白老板,她让我看的。"沈墨仔细端详照片,
发现白小楼的眼神有些异样——不是对着镜头的喜悦,而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
"程蝶衣死前,也做过类似的梦吗?"沈墨问道。柳如烟的眼睛突然睁大,
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他梦见自己在唱戏,台下坐满了人,
但所有人的脸都是...都是白老板的脸。"她的声音开始颤抖,
"然后他看见观众席最后一排,坐着一个穿黑衣的女人,那才是真正的白老板。
她在对他笑..."就在这时,化妆间的门突然"砰"地一声关上了。柳如烟发出一声尖叫,
扑向门口,却发现门纹丝不动。"它来了!"柳如烟疯狂地拉扯门把手,
"它知道我们说太多了!"沈墨上前帮忙,但门就像被焊死了一般。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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