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初阳与晨露林晓阳和程野的友谊可以追溯到幼儿园时期。那时,
四岁的林晓阳因为不敢玩滑梯而躲在角落里哭鼻子,是五岁的程野走过来,
用沾满沙子的手递给他一颗水果糖。"别哭了,我陪你玩。"小程野说这话时,
阳光从他背后照过来,在林晓阳眼中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边。十五年后的今天,
他们依然是形影不离的伙伴。只是有些东西,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野哥,
物理作业借我一下!"林晓阳趴在课桌上,用笔帽戳了戳前桌程野的后背。
程野头也不回地把作业本从肩膀上方递过来,动作熟练得像是重复过千百次。
"记得改几个步骤。"程野的声音低沉平静,却让林晓阳耳尖微微发热。
林晓阳接过还带着程野体温的作业本,
偷偷嗅了嗅纸上淡淡的薄荷味——那是程野惯用的钢笔水的味道。他翻开本子,
看到程野工整的字迹旁画着一个小小的太阳,那是专属于他的标记。"又在画太阳?
"林晓阳用气声问道,手指轻轻抚过那个简笔画。程野的耳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他微微侧头,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颌线:"随手画的。"林晓阳盯着那截泛红的耳朵,
心脏突然漏跳一拍。他急忙低头抄作业,却发现自己根本静不下心来。最近半年,
这种感觉越来越频繁——当程野靠得太近时,当他无意间触碰到自己时,
当他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看着自己时...2 酸涩的午餐"晓阳,放学后去打球吗?
"午休时分,程野端着餐盘在林晓阳对面坐下。他的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
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林晓阳的视线不自觉地追随着程野手腕转动的弧度,
嘴里含着的米饭突然变得难以下咽。"啊?哦...今天不行,我得去学生会开会。
"程野的筷子顿了一下:"又是和苏雨晴一起?""嗯,她是学生会副主席嘛。
"林晓阳没注意到程野瞬间黯淡的眼神,自顾自地说,"她人挺好的,
上次还帮我...""我吃完了。"程野突然站起身,餐盘里的饭菜还剩大半。"诶?
你这就...""物理老师找我,先走了。"程野头也不回地离开,背影僵硬得不自然。
林晓阳愣在原地,不明白为什么程野突然不高兴了。他低头戳着碗里的饭菜,
突然也没了胃口。这样的场景最近时常发生。每当林晓阳提到某个女生,
程野就会变得异常沉默;而每当有男生过分亲近程野时,
林晓阳心里也会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涩。那天晚上,林晓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手机屏幕亮起,
是程野发来的消息:"明天早上想吃什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林晓阳的心跳加速。
他咬着嘴唇打字:"老样子,肉包和豆浆。""好,七点在你家楼下等。
"程野的回复一如既往地简洁。林晓阳把手机按在胸口,
脑海里浮现出程野每天早上准时出现在他家楼下的身影。无论刮风下雨,
程野总会提着早餐等他,这一等就是三年。"野哥..."林晓阳喃喃自语,
手指无意识地在手机屏幕上摩挲。他点开相册,翻到去年夏天两人在海边的合照。照片里,
程野的手臂自然地搭在他肩上,两人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林晓阳突然意识到,
自己可能喜欢上程野了。不是朋友之间的喜欢,
而是想牵他的手、想拥抱他、想...亲吻他的那种喜欢。这个认知让林晓阳既兴奋又恐惧。
他害怕一旦说出口,就会失去这段珍贵的友谊。但如果不说,
他又该如何面对每天悸动不已的心?第二天清晨,林晓阳顶着黑眼圈下楼,
发现程野已经等在老地方。初春的风还有些凉,程野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卫衣,
鼻尖冻得微微发红。"怎么不多穿点?"林晓阳下意识地伸手去碰程野的脸,
却在半路硬生生拐了个弯,改为拍他的肩膀。程野似乎没注意到这个不自然的动作,
递过温热的豆浆:"给,多加糖了。"林晓阳接过豆浆,指尖不小心碰到程野的手,
一股电流般的触感从接触点蔓延开来。他急忙缩回手,差点打翻豆浆。"小心点。
"程野无奈地笑了笑,伸手稳住杯子。他的手掌完全包裹住林晓阳的手,温度透过皮肤传来,
让林晓阳几乎忘记了呼吸。去学校的路上,两人罕见地沉默着。林晓阳偷瞄程野的侧脸,
发现他眉头微蹙,似乎也在思考什么难题。"野哥...""晓阳..."两人同时开口,
又同时停住。"你先说。"程野示意道。林晓阳深吸一口气:"那个...苏雨晴昨天问我,
你是不是喜欢她。"程野的脚步猛地顿住,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不知道。"林晓阳低下头,"我确实不知道你喜欢谁。
"程野的眼神复杂难辨,他沉默了几秒,突然问道:"那你呢?你喜欢她吗?""我?
"林晓阳惊讶地抬头,"当然不!我...我有喜欢的人了。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程野的瞳孔微微收缩,声音有些发抖:"是谁?
"林晓阳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他看着程野紧张的表情,
突然有了勇气:"是一个...认识很久的人。"程野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向前一步,
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多久?""大概...十五年?"林晓阳的声音越来越小,
脸颊烫得厉害。程野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他伸出手,轻轻握住林晓阳的手腕:"晓阳,
我...""程野!林晓阳!要迟到了还不快点!"远处,班长的喊声打断了这个关键时刻。
两人如梦初醒般分开,程野的手在空中停留了一秒,最终落回身侧。整个上午,
他们都没再提起这个话题,但有什么东西已经悄然改变。3 莫名的占有欲放学后,
篮球队长李明拦住了林晓阳:"晓阳,周末有空吗?我想请你...""他没空。
"程野不知何时出现在林晓阳身后,手臂自然地搭上他的肩膀,
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李明挑了挑眉:"我问的是晓阳。""他的行程我全知道。
"程野直视着李明,眼神锐利,"周末我们要一起复习。"林晓阳惊讶地看着程野,
他们明明没有这个计划。但感受到肩膀上传来的力度,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对,我们约好了。"林晓阳往程野身边靠了靠,
两人的手臂紧紧贴在一起。李明悻悻地离开后,程野却没有松开手。
他们就这样肩并肩走在放学的路上,谁都没有提起早上的对话,
但两人之间的距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近。4 真心话高考前的日子在紧张复习中飞逝。
林晓阳和程野依然保持着微妙的平衡——比朋友更亲密,却又不敢跨过那条界限。
直到高考结束后的毕业旅行,一切才有了转机。班级组织的露营活动中,
大家围坐在篝火旁玩游戏。轮到真心话大冒险时,苏雨晴突然问道:"程野,
你喜欢的人在现场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程野身上。林晓阳屏住呼吸,
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衣角。程野的目光越过跳动的火焰,直直看向林晓阳:"在。
"周围响起起哄声,林晓阳却只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当游戏继续,问题指向他时,
班长问:"林晓阳,你初吻还在吗?"林晓阳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下意识看向程野,
发现对方也正凝视着自己。"在..."他小声回答,却看到程野的嘴角微微上扬。
篝火晚会结束后,同学们各自回帐篷休息。林晓阳躺在睡袋里,辗转难眠。突然,
帐篷的拉链被轻轻拉开,程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出来一下。"程野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林晓阳跟着程野来到湖边。夜空中繁星点点,月光洒在湖面上,
泛起粼粼波光。两人并肩坐在一块平坦的岩石上,谁都没有先开口。
最终还是程野打破了沉默:"晓阳,早上那个问题...我的答案是'在'。
"林晓阳的心跳漏了一拍:"什么意思?""意思是,"程野转过身,直视着林晓阳的眼睛,
"我喜欢的人就在这里,就在我面前。"林晓阳的呼吸停滞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是说...""我喜欢你,林晓阳。
"程野的声音有些颤抖,"不是朋友那种喜欢,是想和你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林晓阳看着程野在月光下格外明亮的眼睛,
突然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他倾身向前,轻轻吻上程野的嘴唇。这个吻很轻,像羽毛拂过,
却让两人都颤抖不已。分开后,林晓阳红着脸小声说:"我的初吻...现在不在了。
"程野愣了一秒,随即笑出声来。他捧住林晓阳的脸,额头抵着额头:"我也是。十五年,
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你早就知道了?"林晓阳惊讶地问。"知道什么?
知道你每次偷看我时耳朵会红?还是知道你在我课本上画的小爱心?"程野笑着说,"晓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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