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延清从小就是天之骄子,父亲从政,外祖是s市知名的企业家,
母亲是第一批出国学习的舞蹈家。我从小在乡下长大,母亲在萧家做保姆,那一年,
萧家夫妇驾车被竞争对手雇车撞击,恰好我母亲在车上用身体挡住了后座的萧夫人。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告诉萧夫人老家还有一个女儿。萧家人在老家找到我的时候,
我正蹲在地里和泥玩, 满脸满手都是泥巴。萧家管家把我接走时,
爷爷奶奶哭闹着拼命阻拦。在收了萧家50万之后,我被带离了这个从小生活的地方,
我坐在车上,看着手心脏兮兮的泥巴。那一年,萧延清8岁,我7岁。
我被管家牵着走进萧家,望着高大气派的房子,我怯生生地躲在他身后。
管家把我拉出来跟萧太太问好。
高贵看不出年纪的女人看着我点点头”跟延清做个伴也好”我就这样成为了萧延清的小跟班。
他不爱吃早饭,我就每天早上帮他买好早餐送给他吃。他打篮球,
我就在场下等着递毛巾送水。他跟朋友出门玩游戏,我就帮他打掩护。夏天的傍晚,
萧延清在房间练琴,我在他窗下的小花园里种玫瑰,这样他推开窗户就能看见满园的美景,
闻到扑鼻的芳香。我忙得不亦乐乎,鼻头都粘上了一点泥土,察觉到一道视线,
一抬头正好撞上萧延清的眼睛。我冲他莞尔一笑,然后继续低头种我的花。过了一会儿,
房间里继续传来了悠扬的琴声。十六岁,我站在卫生间的镜子面前练习怎么笑的更好看。
突然身后贴近一个温热的胸膛。“别臭美了,快迟到了”萧延清一边洗手一边说着。
我们一起坐上司机的车去上课,萧延清总会利用这个时间帮我讲解一些我做错的题目。
我们头顶凑到一起,我的头发垂下来扫在脸上,有点痒。
他眼睛扫到一题”这题不是上周讲过了吗?为什么还错?”看着我眉头不悦地皱起。
“这题我会,
看错了数字”我抬手戳戳他的眉头”你口气怎么这么像老张”老张是我年近60的数学老师。
他说“哇!我教你都被你气老了”“一定是你承受能力太差了”放学正好轮到我值日,
我费力地爬上课桌,仔细地擦拭着窗户上的灰尘。就在我想移动到另一张桌子上的时候,
不小心踩到了桌子中间的空隙。身体控制不住地向右边倒去,
我以为我肯定要重重摔到地上了,紧紧地闭上眼。但是想象的疼痛却没有来,
一个宽厚的臂膀接住了我,我吓得浑身发抖。“南枝,
睁眼”我睁开眼看到了萧延清脸上紧张的神情,近在咫尺。
脸上抹上一点可疑的红晕”放我下来吧”萧延清像是才意识过来我们之间的距离有多近,
僵硬地把我放了下来。
下”谢谢你啊要不我就摔惨了”“你还好意思说”他突然来了劲”要不是我今天刚好赶到你。
。。。。。”“你最近总是冒冒失失的,注意力也不集中,你怎么了?
而且脸还这么红”他上下打量着她“应该是缺乏锻炼的缘故。
后你每天早上六点钟起床和我一起跑步”“你开什么玩笑”我无法接受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这是命令”说完转身就走了,只留下在原地痛哭的我。第二天六点,
萧延清准时来敲我房门,我挣扎一番还是痛苦地起床出门跑步。我艰难地跑完了三公里,
主要是他一直跟在我后面督促我,我一有停下的念头他就出声”快点跑,
你这个身体素质怎么跟我一起去看极光”小时候的晚上,
我们一起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望着天空的星星。我指着星星对他说”哥哥,
星星真的好美啊”“对啊但是还有一种更美的天文现象叫极光,
就像仙女的丝带一样撒在空中,不过要在北极高纬度地区才能看到。”“啊那我好想去看啊。
”“等你长大了我带你去看吧,不过能看到极光也需要运气和耐心。
”小时候萧延清简直是我最崇拜的人,他懂得那么多,好多我从来没有听过的东西,
在他嘴里说出来是那么稀松平常。早上我踏进班级,发现大家都在热火朝天地讨论节目,
原来是在筹备校庆晚会,他们打算排练一出舞台剧,选到最后还缺一个小丑的角色没人演。
“南枝,你能来演吗?我们还缺一个人?”我茫然地抬起头,这种活动我一般都是不参加的。
但是我不好拒绝,因为其他同学应该是都有节目了,实在没办法才找的我。“好吧我试试。
”放学的路上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萧延清。他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很支持我“挺好的,
这也是你融入集体的第一步。
”放学之后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和萧延清一起回家而是和同学在一起排练,天色有些晚了,
我心里一边打鼓,一边走向公交车站。希望到家不要太晚了。
没想到刚出校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萧延清就站在路灯底下。我尽力忽略异常的心跳,
走到他旁边。“你怎么没回去?”“等你。”“什么?”“等你回家。
”“你也会坐公交车吗?”“你以为我有少爷病?”“没有吗?萧少爷,
走吧”刚说完我蹦跳着跑开了。萧延清落在后面假意追我,一路打打闹闹。校庆那天,
我们表演的节目获得了观众的一致好评,我穿着小丑服谢幕,
抬头就看见萧延清手机闪光灯一闪。下了台我急忙跑到他身边抢他手机删照片,急的脸通红。
“还我!”“哎你抢不到。”正在拉扯的时候,舞台突然黑暗,
只有一道聚光灯跟随一个女孩的身影,缓缓移动到钢琴旁。
莹白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手臂上、裙摆上,与她雪白的皮肤相映衬。我们都停止了动作。
她朝观众深鞠一躬后坐下开始弹琴。一曲《月光》演奏完毕,大厅里爆发了激烈的掌声。
一直安静听着的萧延清也鼓起了掌,让我不禁侧目。我从他脸上看到一种从没见过的神情。
萧延清的毕业典礼办的很盛大,s市的名流商人都来参加了典礼,
结束之后几个朋友说要去唱歌。萧延清给我发信息”晚上和几个朋友去唱歌,
一起吗”我想了想说”好”“那等你”我坐在镜子前像16岁那年一样,练习着笑容,
我化了妆,穿上了挑了很久的裙子,拿上花了兼职很久的工资才买的礼物。
我匆忙赶到约定的地点,平复一下呼吸往里走,
正准备推开包厢门的时候听到了里面正在谈论着什么,依稀听到了我的名字。
当时我想着别人正在谈论我,我突然出现会很尴尬,就站在门口等他们说完。“沈南枝呢?
怎么没来?”“我喊她了,她说她一会到”我听出这是萧延清的声音。“你是不是喜欢她啊?
你俩平时看起来亲密的”说完周边爆发一阵笑声“要是真喜欢,哥们儿可以帮你说说啊,
虽然她家境不好,但是长得还可以,玩玩也行”我不停地用裙摆蹭手心的汗,心跳如擂。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喜欢她”萧延清急急忙忙地否认。“我说也是,
萧少爷怎么会喜欢保姆的女儿”接下去的话我已经听不进去了。我看着玻璃门上映出的自己,
拙劣的化妆手法,老土的裙子,和手里廉价的礼物,构成了我,在萧延清和他朋友心中的我。
我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脚上好似灌了几公斤重的水泥,我艰难转身向外走去。
这里不是我该来的地方。想回家,可是萧家不是我的家。我坐在便利店的凳子上,
望着街上车水马龙的车辆。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同学,你是海城中学的吧?
”我慢慢回头,是一个长相清秀的男生“你认识我?”“我是你隔壁班的裴原,
校庆我看了你演的小丑”他挠挠头笑得一脸憨厚“很可爱”我瞬间石化”我上次画了小丑妆,
你都能认出来?”他指指我的脸”你今天画的不也是这个妆吗?
”我立马冲到镜子面前原来我哭了很久,妆全都花了。这下我真成小丑了。我欲哭无泪,
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哎同学,你......”我将他的呼喊声抛在脑后,飞快地跑走了。
到家之后打开手机,发现有很多条萧延清的未接来电他在信息中问我今晚为什么没来?
我删删打打了很久回复“临时有事去不了”他秒回“出什么事了吗”我没有再回复,
黑暗中的手机亮了几下,又重新归于平静。后来的日子我一直在有意地躲避萧延清,
在他起床之前就离开家,等他睡着之后再偷偷回来。晚上,万籁俱寂,我悄悄打开萧家大门,
心跳比走路的声音还大。我推开房门,手指刚触碰到开关,还没来得及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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