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完美人偶蝉鸣撕开盛夏的午后,我对着更衣室的镜子调整发带角度。
浅粉色缎面要刚好盖住左耳后那道疤,这是上周用美工刀划的,
结痂时特意撕开三次才留下足够醒目的痕迹。"小棠,方先生到了。"王姐在门外咳嗽,
劣质香水味透过门缝渗进来。我踮脚将发带打了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
转身时撞倒铁皮柜上的针线盒,五彩丝线瀑布般泻在水泥地上。方明轩站在走廊尽头抽烟,
烟灰落在白衬衫第三颗纽扣的位置。我蹲下去捡滚到墙角的顶针,
听见林静秋的高跟鞋在地砖上打滑的声响——和监控录像里一模一样,
她每次来福利院都会穿那双米色麂皮鞋。"小心玻璃碴。"我举起渗血的手指,
看血珠顺着掌纹滚进袖口。林静秋的珍珠项链缠住了我的发梢,
她身上有佛手柑混合水彩颜料的气息,和那个人画室里终年不散的松节油味道重叠在一起。
方明轩突然掐灭烟头:"你学过画画?"他的目光钉在我右手虎口,
那里有用丙烯颜料伪造的茧。我低头用鞋尖蹭着地砖裂缝:"以前帮老师晒过画纸。
"阁楼木梯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我抱着泰迪熊站在阴影里。
林静秋正在把方茵茵的芭蕾舞鞋装进纸箱,水晶吊灯把她的影子拉成扭曲的长条,
像幅表现主义油画。突然有画框从高处坠落,玻璃碎片在月光下炸成银河,
割破我刻意卷到膝盖的棉袜。"别动!"林静秋的婚戒刮过我脚踝,鲜血染红蕾丝花边。
我盯着她颤抖的睫毛,想起上周喂给流浪猫的毒鼠强。那只橘猫临死前也是这样抽搐,
金棕色瞳孔里映出我练习微笑的脸。方明轩的脚步声在楼梯口停顿。
我趁机将沾血的玻璃碴塞进泰迪熊肚子,
那里已经藏着三根李婶的银发——今早帮她择菜时偷的。保姆房飘来艾草熏香的味道,
混着中药柜最底层那瓶鹤顶红的气息。深夜两点十七分,画室的百叶窗漏进一缕月光。
我赤脚踩过满地废稿,炭笔素描上的女孩都有同样角度的右脸。最底层的抽屉锁着牛皮本,
铜锁芯残留着新鲜划痕。我用发卡拨开机关时,听见走廊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牛皮本里掉出张泛黄的照片。穿旗袍的女人站在石库门前,眉心的胭脂痣像凝固的血滴。
她的左手无名指戴着翡翠戒指,
戒面刻着和我锁骨下方一模一样的莲花纹——那是用烧红的缝衣针烙上去的,
在福利院的第一晚。阁楼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我迅速将照片塞回原位,
转身时撞翻调色盘。钴蓝色颜料泼在窗台上,像极了那年大火中扭曲的夜空。
楼梯间闪过一片藏青色衣角,李婶的布鞋在转角处留下湿润的泥印。次日早餐时,
方明轩的咖啡杯裂了条细缝。他盯着我涂抹果酱的动作,
忽然伸手撩开我额发:"这道疤是怎么来的?""去年爬树摔的。
"我让砂糖从指缝漏进牛奶,看漩涡吞没虚假的倒影。林静秋的银勺突然脱手,
在骨瓷盘上敲出刺耳颤音。她死死盯着我的手背——昨夜故意按在熨斗上的红痕,
正在渗出淡黄组织液。李婶端着药罐进来时,陈皮味盖过了血腥气。
她粗粝的指尖擦过我手腕,袖口暗袋里的银发少了一根。窗外传来野猫的惨叫,
和那日橘猫咽气时的呜咽如出一辙。第二章 裂痕中药柜第三层抽屉卡住了。
我踮脚去够铜把手时,听见身后粗重的喘息声。李婶的围裙兜着晒干的益母草,
腐殖土的味道混着她袖口的跌打酒气,在七月闷热的厨房酿成酸涩的酒糟味。
"小姐当心摔着。"她布满裂口的手掌擦过我耳后,拇指重重按在那道结痂的伤疤上。
我顺势撞翻青瓷药碾,当归片雪崩般洒在瓷砖上,
其中混着三颗乌头根茎——今早刚从她晾晒的草药里偷的。方明轩的脚步声停在移门外。
我立刻抓起捣药杵往左手砸,木槌接触皮肤的瞬间卸了力,只在掌心留下淡红印痕。
林静秋的尖叫比预期早了两秒,她新染的栗色发梢扫过我鼻尖,
指甲油是上周被我调换过的樱桃红。"小棠别碰这些!"她把我拦腰抱起时,
我故意让后脑勺撞上橱柜门。闷响惊飞了窗外的灰斑鸠,就像三个月前在城郊墓园,
我撞见那个扫墓人时的情形。当时他手里的白菊散落一地,
墓碑照片上的女人有和我一样的泪痣。方明轩捡起乌头根茎时,指节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我蜷缩在林静秋怀里数她的心跳,第一百二十下时,李婶的搪瓷杯摔碎在门槛上。
褐色药汁蜿蜒爬过地砖缝,在排水口凝成诡异的笑脸。深夜的画室有股腐烂的甜香。
我掀开遮光布,发现原本空白的画布上多了幅未完成的肖像。
赭石色线条勾勒出穿校服的少女,
书包带子松垮垮搭在左肩——和方茵茵溺水那天的装束分毫不差。
调色盘边缘凝结的钴蓝颜料还是湿的,窗台上有半个带泥的鞋印,38码。
阁楼传来纸张撕裂的脆响。我摸黑爬上旋梯,看见林静秋正在焚烧画稿。
火盆里蜷曲的纸页上,无数个扎马尾的女孩在火焰中翻卷,她们嘴角的痣像烧红的铁屑。
灰烬粘在她真丝睡裙上,像条扭曲的锁链。"妈妈在烧什么?
"我抱着破旧的比得兔玩偶出现在门口。林静秋打翻铜盆,火星溅到我的棉布睡裤上,
燎出焦黑的圆点。她扑过来拍打火苗时,我悄悄把兜里的乌头粉末撒进炭堆。
第二天早餐桌上,方明轩的素描本摊在吐司篮旁。
最新一页用炭笔潦草地画着阁楼场景:女人跪在火盆前,身后站着穿睡裙的少女。
林静秋切培根的餐刀突然打滑,番茄酱在亚麻桌布上喷溅成血滴状。"今天有暴雨。
"李婶在玄关擦着青花瓷瓶,混浊的眼球倒映出我整理书包的身影。
我把美术课的写生簿塞进帆布包时,
特意露出半张人像素描——画的是中药柜最底层抽屉里的鹤顶红瓷瓶,
瓶身莲花纹用铅笔描了七遍。美术教室的石膏像在阴天里泛着青灰。我故意打翻水彩盘,
靛蓝色液体漫过画纸,把昨天临摹的婚纱照染成幽冥深海。班主任弯腰收拾时,
我瞥见她颈后的蝴蝶形胎记,和福利院档案室里那张通缉令上的如出一辙。
暴雨砸在梧桐叶上时,我正在书房拼凑方茵茵的日记碎片。被水泡胀的纸页用透明胶带粘着,
稚嫩的铅笔字写着"周老师带我们去水库"。其中一页边缘有半个指纹印,
是用印泥伪造的儿童尺寸。突然响起的电话铃惊落了相框。林静秋在厨房打翻蜂蜜罐,
黏稠的金色液体顺着料理台滴落。我踮脚取下听筒,
听见殡仪馆工作人员确认明日迁坟的通知——他们找到了更合适的家族墓地。
阁楼的木地板在潮湿空气里膨胀。我把方茵茵的芭蕾舞鞋浸入漂白水,
粉缎面渐渐褪成尸斑似的灰白。窗外的闪电劈开夜幕,照亮李婶在花园挖坑的背影。
她脚边的麻袋鼓胀蠕动,渗出的液体把夜来香染成暗红。次日清晨,
林静秋在客厅茶几上发现我的写生簿。被雨水泡皱的纸页上,
穿藏青布衣的老妇正在掩埋带血的麻袋,远处梧桐树下隐约露出半截儿童雨靴。
她砸碎了第三个骨瓷杯,碎碴刺进掌心时,我终于看清她腕间新鲜的针孔。
方明轩连夜订了新的中药柜。搬运工抬走旧柜子时,
我从裂缝里抠出张烧焦的收据:2015年3月14日,城西殡仪馆,遗体整容服务,
客户签名处画着朵莲花。暴雨持续到第七天,李婶失踪了。她房里只剩半罐发霉的酸枣仁,
枕头下压着张泛黄的合影:二十岁模样的李婶抱着穿公主裙的女童,
女孩后颈有块蝴蝶形胎记。第三章 倒影暴雨把花园冲塌了一角。我蹲在泥坑边,
看工人们打捞李婶的绣花鞋。那只藏青色布鞋卡在梧桐树根里,
鞋头补丁绣着歪扭的莲花——和殡仪馆收据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最后一次见到李婶是什么时候?"警察的圆珠笔在笔录本上戳出凹痕。
我捏着裙摆的手突然松开,袖扣滚进泥水,是今早从方明轩画室顺走的青金石袖扣。
林静秋的香水味混着腐叶气息漫过来,她无名指的婚戒压在我肩胛骨上,
力道大得像要烙进皮肉。法医的橡胶手套沾着夜来香花瓣。我踮脚看证物袋里的银簪子,
簪头莲花纹路里嵌着暗红血渍。这是上周插在李婶发髻里的,当时她正在煎药,
我往砂锅里加了半勺朱砂。美术课写生被安排在雨天。我故意把伞骨折断,
让班主任送我回家。她米色风衣后领翻起时,后颈的蝴蝶胎记在车灯下泛着淡青。
车载广播正在播报连环失踪案,说所有受害者都有遗传性心脏病史,
和我撕掉的体检报告第三页症状吻合。方明轩在书房通宵作画。我赤脚踩过满地废稿时,
发现他正在临摹我的睡颜。松节油混着镇静剂的味道在空气里发酵,
画笔扫过画布发出蚕食桑叶的沙沙声。月光透过百叶窗切开他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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