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邻在身边

01

我是一个失眠症患者，已经整整十年了。

每天夜里躺在床上，眼睛瞪得像铜铃，脑子里却像有一群蚂蚁在爬。不管用什么方法，就是睡不着。

这天凌晨五点，我终于在辗转反侧中找到了一丝困意。就在意识即将坠入黑甜乡的那一刻，一阵"嘿嘿哈哈"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像一把锤子，将我好不容易酝酿出的睡意砸得粉碎。

我猛地睁开眼，血丝布满的眼球中迸发出愤怒的火花。

十年的失眠，让我对睡眠有着近乎偏执的渴望。每一分钟的安眠都弥足珍贵，而现在，这宝贵的睡意被人生生打断。

我冲到窗前，只见楼下的小广场上，一个穿着宽松运动服的老头正慢悠悠地跑着，嘴里还在不停地喊着："嘿嘿哈哈！"

这声音在清晨的小区里格外刺耳，回声在楼与楼之间来回荡漾。

"麻痹的，大清早发什么疯！"我忍无可忍，对着楼下怒吼。

那老头停下脚步，仰头往上看，眯着眼睛数了数楼层。然后，他突然转身，小跑着进了我们这栋楼。

不一会儿，我的门就被敲得砰砰响。

"六楼的，开门！"

我打开门，一股浓重的韭菜味扑面而来。老头站在门口，呼哧带喘地瞪着我。

"刚才是你骂我？"

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你谁啊？"

"我楼下晨练的！你别不承认，我数过楼层了，就是你！"老头气势汹汹，但那股韭菜味让我不得不后退半步。

"我是骂大声的，你咋知道我骂的是你呢？"我冷笑着反问。

老头愣了一下："你不是骂我骂谁？"

"哟，这么说您老人家是承认自己扰民了？"我眯起眼睛，"大清早的，您这是要上天啊？"

老头脸色一变，抬手就要打我。我不躲不闪，反而把脸凑近了些："来啊，您朝这儿打，别打歪了。"

老头的手停在半空，眼神飘向门框上方。我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