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路铭洲随口一句我爱你,我便翻山渡海,一步一跪,求佛祖赐了我一颗心。
谁曾料。
当我满腔欢喜地捧着一颗真心回到皇宫,路铭洲却命人将我架起,握着柳戚戚的手赏了我一个万箭穿身。
我泣血跪倒在地,痛苦地嘶吼,浑身上下密布的痛意让我几近晕厥。
而路铭洲高坐龙殿之上,带着满朝文武拍手叫好。
“这木偶不愧是前朝至宝,连痛苦都作演得如此生动有加。”
“是啊是啊,演得我都要以为她是真的被摧心剖肝,疼痛难忍了。”
透过朦胧的泪眼,我找寻到路铭洲的方向,用尽最后一丝向他力气爬去。
他却一脚将我踢开,护住了怀中的柳戚戚。
“你这该死的木偶,莫要将我的戚戚吓到了。”
路铭洲的这一脚,将插在我心口的箭刺得更深。
几乎是一瞬间,痛意席卷,以雷霆之势逼得我动弹不得。
路铭洲站在一旁,用脚踩着我的手狠狠蹂躏。
“木童生,我竟不知你何时这般会演戏了,连痛苦的神色都学得如此之像,这回又是从什么鬼地方学到的?”说着,他蹲下来,倾身凑到我耳边,咬牙切齿地开口。
“下一次,你再敢从皇宫出逃,可就不只是万箭穿心这么简单的事了。”
看着被踩得血肉模糊的手,我无暇顾及身旁人的威胁,只是大声尖叫着想要将其抽回。
好痛!真的好痛……只是我的叫喊声越大,周围的人饮酒作乐的模样便越是开怀。
像是在看一出有趣的戏。
许是无情无觉的木偶痛苦呼救的样子实在太过狼狈可笑。
立在一旁的柳戚戚也大着胆子上前一步,指着拼命挣扎的我开口。
“铭洲哥哥,你这木偶真有意思,可否将它借给我玩一阵?”路铭洲终于将踩在我脚上的手松开,转而亲昵地搂着一旁的柳戚戚。
“戚戚想玩,朕自然不会吝啬,只是这木偶不通人性,我怕……它会伤了你。”
闻言,柳戚戚的脸上顿时充满失落。
美人垂眸,立刻将路铭洲的心给刺痛了,于是他手一挥,大度开口。
“罢了罢了,你若想玩便依你好了,左右不过一个玩物。”
“来人,拿狗链子将这木偶拴起来,送到戚戚的宫殿去!”链子拴住脖颈,多么荣幸之至,我就这样被路铭洲当作一个玩物送到了柳戚戚的宫殿,一讨美人欢心……柳戚戚似乎格外喜欢我痛苦的模样。
用刀划破我的脸,逼着我吞咽火球,亦或是命人用尖锥刺入我的腿。
我仿佛掉进了一张由痛意编织的大网,每一寸皮肤牵扯一份肝肠寸断,让我体验万般痛彻心扉。
比起这样的痛,似乎连死亡都显得那样轻微……可我死不了。
每每我残破不堪地倒下,便会有木匠和太医为我修理身体,让我再度承受苦楚。
无穷无尽,永不止息。
木偶本无情无觉,不必受此大苦。
偏生我是个自讨苦吃的,为了讨好路铭洲,给自己求了颗心,将自己置于此般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