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烬

禾烬

作者: 饭饭之倍

言情小说连载

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饭饭之倍的《禾烬》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乾元六年十二玑国的御书房龙涎香混着朱砂的腥甜在空气中凝烛泪顺着蟠龙烛台蜿蜒成赤色泪夜风自雕花窗棂的缝隙钻将案头未干的墨迹吹得扭曲变恍若预示着即将崩塌的王朝秩龙案轰然碎御笔朱砂泼洒如乾帝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兵防图”破碎的纸他忽而想起年少时与齐王纵马草原的场那时齐王望着他的眼神里满是崇敬与忠可如今一切都化作泡愤怒、不甘与被背叛的刺痛在胸腔中翻他...

2025-04-23 21:00:57
乾元六年十二月 天玑国的御书房内,龙涎香混着朱砂的腥甜在空气中凝结,烛泪顺着蟠龙烛台蜿蜒成赤色泪痕。

夜风自雕花窗棂的缝隙钻入,将案头未干的墨迹吹得扭曲变形,恍若预示着即将崩塌的王朝秩序。

龙案轰然碎裂,御笔朱砂泼洒如血,乾帝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兵防图”破碎的纸页。

他忽而想起年少时与齐王纵马草原的场景,那时齐王望着他的眼神里满是崇敬与忠诚,可如今一切都化作泡影。

愤怒、不甘与被背叛的刺痛在胸腔中翻涌,他拍案而起,冕旒剧烈晃动,十二串玉珠击打脸侧,竟在龙须上崩出数道血痕。

“逆贼!”

他掷出的奏折撕裂空气,鎏金香炉被袖风扫翻,香灰簌簌落在明黄色龙袍上,恰似覆了一层未融的霜雪。

皇后跪坐在明黄的阴影里,指尖如蛇般缠绕着佛珠,每一粒珠子的碰撞声都像是在叩击命运的丧钟。

乾帝摔碎的玉盏残片扎进掌心,鲜血滴在她精心绣制的龙纹靴面上,却恍若未觉。

“当年朕封他为齐王,赐丹书铁券,竟养出这般狼子野心!”

他突然抓起案头的《贞观政要》砸向立柱,书页纷飞间,“忠”字墨痕裂成碎片。

殿内烛火骤灭,唯有御座上方“正大光明”匾额在阴影中泛着冷光。

乾帝指节扣着御案,青筋自脖颈蜿蜒至额角,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钢刀:“将齐王党羽剥筋锉骨,悬于午门十日——让天下人看看,觊觎朕的皇位者,死无全尸!”

齐王府朱漆大门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冷光,鎏金兽首门环上的铜绿仿佛凝固的血痂。

当御林军的刀柄落下,那声沉闷的撞击如同丧钟,惊飞了檐角栖息的寒鸦,它们拍打着翅膀掠过灰蒙蒙的天空,发出凄厉的鸣叫,似在为这座即将覆灭的府邸哀鸣。

朱漆大门轰然洞开,阳光劈面撞上跪地迎旨的管家,他头顶的瓜皮帽歪向一边,蜡黄的脸上映着“抄没齐王府”的明黄圣旨,像被人兜头泼了盆冰水。

大批虎贲军肩扛陌刀鱼贯而入,刀刃划破门廊下的鹦鹉架,绿羽纷飞中,那只曾被齐王亲手调教的鸟儿惊惶扑棱,撞在金砖上断了气。

书房里,鎏金暖炉里的香灰被掀翻,撒在齐王的狐裘大氅上,那曾是皇帝亲赐的北境玄狐皮,此刻被士兵踩在脚下,毛领勾住了门环,竟像极了被绞首的死囚。

墙上悬挂的“忠勇可嘉”御笔匾额被摘下,砸在青花瓷瓶上,“嘉”字的“口”部裂开,像张惨叫的嘴。

马厩里,齐王那匹曾踏破千里霜雪的汗血宝马,此刻却被冰冷的铁链拖拽着,每一步都在地上划出带血的痕迹。

当它愤怒地踢翻金盆,“千里疾风”的刻字在阳光下闪烁,却显得如此讽刺,仿佛是对往昔荣耀的最后嘲笑。

它们即将被充入御马监,从此载着新的主人,踏过旧主的尸身。

抄家持续到申时三刻,忽然有只断线风筝晃晃悠悠落进府中。

那是前日小郡主在花园放的“比翼鸟”,此刻左翼己破,金线绣的羽毛零落成泥,恰好盖在齐王书房的匾额残片上——那匾额原叫“青云阁”,如今“云”字缺了半边,像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佛堂外的老梅被积雪压断枝桠,铜盆里的炭火突然爆出噼啪声,齐王妃看着女儿发间晃动的蝴蝶步摇,忽而想起三年前春日宴,夫君亲手替女儿簪花时,那支鎏金步摇也是这样在阳光下流转变幻。

指尖扣住博古架麒麟衔环的瞬间,指甲几乎掐进木质纹理——这是夫君去年亲自设计的机关,当时他笑着说“若有一日不测,可保吾女周全”,却没想到来得这样快。

齐王妃将半块血玉塞进女儿衣领,玉面贴着少女跳动的心脏,冰得她浑身一震,“你带着这块血玉入南诏,找‘苗疆蛊师’阿蛮婆”忽听得正厅方向传来瓷器碎裂声,齐王妃的手指在麒麟衔环上微微颤抖,每叩击一下,心跳都仿佛漏了一拍。

她能清晰地听见院外士兵逼近的脚步声,如同死神的鼓点。

当暗格缓缓开启,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她一把将女儿推进裂缝,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严厉与决绝:“下十九级台阶,右转第三块砖按进去。”

她把鎏金火折子塞进女儿掌心,火苗在瞳孔里跳成两簇惊惶的烛泪,“密道尽头的石匣里有你父王藏着他当年弹劾权臣的血书...”院外传来弓弦绷紧的声响,她猛地将女儿推进裂缝,袖口的沉香屑簌簌落在对方肩头。

“活下去。”

她忽然笑起来,指尖替女儿理乱的鬓发,银簪在幽暗中划出冷冽的弧光,“等你回来时,记得带一束白菊放在祠堂,你父王最爱白菊...”房门外传来靴底碾碎瓷片的声响,她猛地按下机关,木板合拢前的刹那,穗穗看见母妃褪下素银簪,将簪头的东珠塞进自己掌心。

火折子照亮石壁上模糊的剑痕,那是父王年轻时练剑留下的。

掌心的血玉还带着体温,穗穗贴着石壁坐下,黑暗中的密道像张吞噬一切的巨兽之口,她蜷缩在角落里,听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在石壁间回荡。

她望着掌心微微发烫的血玉,那红点仿佛在黑暗中跳动,像极了那些士兵眼中冰冷的杀意。

小小的她第一次意识到,这个世界不再是父王怀中温暖的童话。

母妃最后按在她肩头的力道还在,带着苦艾香的体温透过中衣渗进皮肤,像块烧红的炭,烫得她想躲,又怕把那点温度抖掉。

石阶下的黑暗里传来水滴声,吧嗒、吧嗒,穗穗想起今早母妃替她编花环时,指尖绕着她的头发说“我们穗穗要做最乖的小凤凰”,可现在她被那些穿铁甲的人拖走了,衣摆上还沾着她洒的桂花糖。

“他们弄脏了母妃的衣裳。”

她咬着下唇想,乳牙硌得牙龈发疼,这是她能想到的最严重的“坏事”。

火折子的光在石壁上跳成小兽的影子,穗穗看见自己的影子歪歪扭扭,像母妃昨夜被烛泪烫坏的绢帕。

她摸到腰间挂着的狐齿吊坠——是父王猎狐时捡的,说能“驱邪避凶”。

现在吊坠磕着胯骨,疼得她想掉眼泪,可母妃说“不准哭,要记住”。

记住什么?

记住那些人撞门时,母妃眼里的光像结冰的湖面,冷得让她发抖。

“苗疆蛊师’阿蛮婆...”她喃喃重复着,乳牙间漏出含糊的音节。

不懂苗疆是什么,不懂为何要去苗疆找阿蛮婆,但记住了母妃说这话时,指尖掐进她手腕的力道,像要把这些字刻进骨头里。

远处传来闷响,像是瓷器摔碎,穗穗想起自己打碎母妃最爱的青瓷碗时,父王笑着说“碎碎平安”,可现在碎的是他们的家。

掌心的血玉边缘硌进肉里,双鲤的眼睛是红点,像母妃簪子上的东珠,又像父王书案上的朱砂笔。

穗穗忽然想起上个月元宵节,父王举着她看烟花,她指着天上的红光喊“像父王的印章”,父王大笑说“我们穗穗将来要盖自己的大印”。

石阶上的灰尘钻进鼻孔,穗穗打了个喷嚏,想起母妃晨起时总说“小心受凉”。

她往黑暗里走了几步,脚边碰到个圆圆的东西——捡起来摸,是颗棋子,刻着“将”字。

父王教她下棋时说“将是一军之主,要护好”,可现在谁来护爹爹?

她把棋子塞进荷包,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等我长大,要把你们的将都吃掉。”

通道尽头的石匣泛着冷光,穗穗摸到“赤心”二字时,指尖忽然被什么东西划破——是道旧剑痕,父王练剑时留下的。

血珠渗进刻痕里,她想起母妃塞血玉时说“人心可鉴日月”,于是把手指按在剑痕上,像在和父王做秘密约定。

黑暗中,她第一次在心里拼出“恨“这个字,像拼父王教的难字,一笔一划,带着疼。

当远处的梆子声透过土层传来,穗穗数着“一、二、三...”,每一声都在心里刻下道痕。

她不知道什么是谋逆,什么是报仇,但记住了母妃眼里的冰、暗门合上时的巨响,还有掌心里越来越烫的玉佩。

六岁的恨意还很小,像石缝里的草芽,却在潮湿的密道里,牢牢抓住了第一缕仇恨的根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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