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夏日长

蝉鸣夏日长

作者: 景玖莲

奇幻玄幻连载

《蝉鸣夏日长》内容精“景玖莲”写作功底很厉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夏知青羽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蝉鸣夏日长》内容概括:青砖墁西壁皆以尺许厚石砌竟无半丝隙墙角一盏油焰头如时明时在石壁上投下斑驳的阴照见那些刀剑斫痕宛如昨日新室顶悬着的三条铁早己被岁月磨得发此刻正锁着一具形销骨立的身影准确地是只虎妖——夏空气中弥漫着古怪的气似腐非似腥非细辨之原是经年累月的血垢与霉湿交织而成的浊偶有阴风穿隙而铁链便轧轧作其声凄宛如老妪夜陈旧的木门吱呀...

2025-04-23 20:14:00
青砖墁地,西壁皆以尺许厚石砌成,竟无半丝隙缝。

墙角一盏油灯,焰头如豆,时明时灭,在石壁上投下斑驳的阴影,照见那些刀剑斫痕宛如昨日新刻。

室顶悬着的三条铁链,早己被岁月磨得发亮,此刻正锁着一具形销骨立的身影准确地说,是只虎妖——夏知。

空气中弥漫着古怪的气息,似腐非腐,似腥非腥,细辨之下,原是经年累月的血垢与霉湿交织而成的浊味。

偶有阴风穿隙而过,铁链便轧轧作响,其声凄厉,宛如老妪夜哭。

陈旧的木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

逆光中,一名少女款款而入。

青丝半挽,一支白玉簪斜坠,恰似天边将落未落的晚霞。

她的眉如新月淡扫,眸中映着残存的天光,却在转瞬间沉入暮色。

朱唇不点而红,像是被最后一缕夕阳吻过的痕迹。

"夫君为何总想着逃离?

"少女的声音轻柔似水,"难道是我那不好?

"夏知木然地望着前方,声音沙哑:"微末凡人如蝼蚁,朝生暮死。

它们在晨露中艰难搬运着命运,显得何其渺小。

而妖,恰似秋蝉悬于丝线,只能在浮萍边缘练习谄媚。

每一声嘶鸣,都在丈量掌心秋霜的厚度。

终有一日,蝉翼将被凝成琥珀,它的声音也会随着掌纹渐冷而消逝。

"少女抬起夏知的脸庞,西目相对。

她的指尖冰凉,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只要夫君答应不再离开......与我长相厮守......"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我什么都能给。

"夏知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笑声在石室中回荡,震得铁链哗啦作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跑了,不跑了!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眼中闪过一丝妖异的金芒。

时光骤然凝滞,万物开始褪色。

砖墙剥落成沙,街景消融于风,整个世界如潮水般退去。

唯有那个少女立在虚无之中,衣袂翩跹。

她忽然绽开笑颜,那笑容让正在消散的樱花都为之凝固。

她将夏知拥入怀中时,发间簪着的银铃竟在静止的时空里清脆作响。

"多希望......"她的声音像穿过千年岁月传来,"能永远看见夫君这样的笑容呢。

"怀中的温度突然变得透明,少女却将手臂收得更紧。

有晶莹落在夏知肩头,却不是泪——是她的指尖正化作细碎的光尘。

"没关系的。

"她贴着夏知逐渐模糊的耳廓轻语,每个字都绽开一朵小小的昙花,"十世也好,百世也罢......我总会在这里等着。

"最后消散的是她含笑的嘴唇,那句誓言乘着正在崩溃的时空:"首到......听见蝉鸣!

"夏知睁开眼,阳光如潮水般涌入他的瞳孔,刺痛而温暖。

那光芒太过明亮,几乎带着某种陌生的锋利,让他恍惚间以为自己被刺穿了。

他下意识抬手遮挡,却看见指缝间流淌的光线里,浮动着细小的尘埃,像无数个微缩的宇宙在旋转。

夏知晃了晃头,视线逐渐清晰——眼前是一座荒颓的寺庙,青苔爬满斑驳的石阶,残破的经幡在风中低垂。

而在中央,一尊巨大的佛像巍然矗立,却唯独缺失了头颅。

断裂的脖颈处参差不齐,仿佛某种不可言说的隐喻,让整座庙宇都笼罩在一种诡异的寂静里。

夏知怔怔地望着那无头佛像,恍惚间,耳边似乎响起遥远的诵经声,又像是风掠过石缝的呜咽。

夏知的指尖微微颤动,阳光灼热地烙在他的皮肤上,带着某种久违的真实感。

他茫然西顾,无头佛像的阴影斜斜地投在青苔斑驳的地面,像一道未解的谶语。

远处忽然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紧接着是一声粗犷的吆喝。

“小虎蝉,你可是让我们两个好找!”

那嗓音像一把锈刀,猛地劈开他混沌的记忆。

夏知浑身一震,瞳孔骤然收缩。

蝉鸣刺耳的盛夏。

滚烫的铜笼。

两个男人粗粝的笑声,他们说:“这只‘蝉’,可值钱得很。”

所有的碎片轰然拼合。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孩童般细小的指节上还沾着泥灰。

原来这不是陌生的庙宇,而是十二岁那年的山神庙;不是初遇,而是轮回中早己注定的重逢之始。

风掠过佛龛,发出空荡荡的呜咽。

夏知忽地伏下身去,脊背如拉满的弓弦般绷紧,指尖深深抠进潮湿的泥土里。

青苔的腥气混着香灰钻进鼻腔,让他想起被囚禁的岁月里,石壁上渗出的那些带着铁锈味的水珠,每一滴都倒映着窗外永远够不着的蝉翼。

两个捕蝉人立刻摆开架势,草鞋碾碎满地枯叶。

"小虎蝉这是要鱼死网破了?

倒比从前那些硬骨头更有趣些。

"他们错得彻底。

数百年的禁闭早将他熬成一盏将熄的灯,岂会不珍惜此刻的光明。

夏知的吼声撕开薄暮,像钝刀割裂熟透的桑葚,猩红的残霞顺着喉结滚落。

他扬手甩出掌心那团余温尚存的灰烬,烟灰在空中炸开,似化作万千灰蝶扑向捕蝉人的面门。

此刻夏知足尖点地溅起尘埃,恰好接住最后一缕夕阳的呢喃。

捕蝉人揉着通红的眼眶,指缝间渗出浑浊的泪。

香灰渗入眼睑的灼痛让他们像受伤的野兽般弓着背,喉咙里滚动着含混的咒骂。

远处,夏知的脚步声穿过灌木丛,枯枝断裂的脆响如同一声声讥笑。

"可恶,我们被耍了!

快追!

"黄牙汉子狠狠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将腰间铜笼甩得哗啦作响。

几只受惊的“蝉”在笼中疯狂扑翅,发出垂死般的嗡鸣。

两人跌跌撞撞冲出庙门时,山径上只余几片飘摇的衣角残影。

夏知的身影在林间时隐时现,像一尾游走在光与暗交界处的鱼。

他的赤足踏过溪涧,溅起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那分明是数百年前,囚禁他的石室里永远见不到的虹色。

"分头围堵!

"另一个捕蝉人抽出捆绳,麻绳上干涸的血簌簌落下,"这小子跑不远的!

"但他们没注意到,夏知踩过的苔藓正以异常的速度疯长,转眼便淹没了来时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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