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中的灯

咖啡馆里飘着淡淡的蓝山香气，林夏握着画笔的手微微一顿。玻璃窗外，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这边走来。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七年了，那张脸依然棱角分明，眉眼间却多了几分凌厉。程默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衬得肩线笔直。他推开门，风铃叮当作响，目光准确无误地落在她身上。

林夏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画笔在素描本上划出一道突兀的痕迹。她低下头，假装专注于画纸，却感觉那道视线如有实质，灼得她耳根发烫。

"好久不见。"低沉的男声在头顶响起。

她不得不抬起头，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七年前的雨夜，空荡荡的教室，那封没有署名的分手信。她记得自己站在雨中，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雨水混着泪水模糊了视线。

"程先生。"她听见自己说，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真巧。"

程默在她对面坐下，目光落在她的画本上。那是一幅未完成的速写，画的是街对面的梧桐树。他的手指轻轻抚过纸面，"你还是喜欢画这些。"

林夏合上画本，"人总是会变的。"

"是吗？"他勾起唇角，"可你的习惯一点都没变。画画时喜欢咬下唇，紧张时会不自觉地转笔，喝咖啡一定要加两块糖。"

她的手指微微一颤。这些细节，连她自己都不曾注意。

服务生端来一杯美式，程默接过，修长的手指捏着杯柄，"我记得你最爱喝焦糖玛奇朵。"

"早就不喝了。"她端起自己的柠檬水，"太甜。"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他问。

林夏望向窗外，"还不错。开了间画廊，偶尔办展。"她顿了顿，"你呢？"

"在华尔街待了几年，去年回国创业。"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脸，"我一直在找你。"

她的心跳突然加快。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她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