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大厅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
云晓屏住呼吸，看着检测仪上的光点沿着刻度艰难攀升。
光点越过F级，颤颤巍巍地接近E级刻度线，整个教室安静得能听见仪器运转的嗡鸣。
"啪"。
光点毫无预兆地熄灭了。
"云晓，御兽天赋——无。
"机械女声响起时，后排传来几声压抑的叹息。
班主任李老师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灰心，你的文化课成绩......""我知道的，谢谢老师。
"云晓微笑着收起测试单，指尖在纸面那个刺眼的"无"字上轻轻摩挲。
走廊上，同学们围着刚觉醒B级天赋的学习委员祝贺。
云晓贴着墙根走过，忽然听见玻璃碎裂般的脆响——测试单边缘被自己捏出了一道裂痕。
"云晓！
来得正好！
"校医室的门大开着，楚医生朝她招手，白大褂上沾着淡蓝色的水渍。
这位慈祥的老人总是知道什么时候学生需要分散注意力："能帮我整理新到的灵宠医疗用品吗？
老规矩，工资按小时算。
"消毒水的气味中混着一丝海风的咸涩。
云晓熟练地清点着绷带和药瓶，忽然发现角落多了个没见过的恒温箱。
箱体上贴着标签：海月水母·特殊个体·需避光保存。
"那是海洋馆送来的医疗研究对象。
"楚医生头也不抬地说，"左侧神经束发育不全，但表现出异常的精神波动。
"云晓忍不住凑近观察。
恒温箱里，一团幽蓝的光晕在水中缓缓浮动。
那是一只不过巴掌大的水母，半透明的伞盖上流淌着金色的脉络，像被阳光穿透的海浪。
但它的左侧触须明显比右侧短小许多，蜷曲得像片被烤焦的海藻。
"好美......"她的指尖无意识贴上玻璃。
刹那间，水母剧烈收缩，伞盖内侧爆发出星辰般的光斑。
云晓太阳穴突然刺痛，一段带着海水气息的思维脉冲首接撞进脑海：疼......但必须......发光......"楚医生！
它刚才说话了！
"云晓猛地转头。
老校医的眼镜滑到鼻尖："水母没有发声器官，它们靠生物电......""不是用耳朵听的！
"云晓按住太阳穴，"是这里，首接......"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水母又开始闪烁，这次传递来的信息更加清晰：名字......沧溟......孤独......楚医生的手突然颤抖起来。
他取出一台便携扫描仪对准云晓："孩子，重复你感知到的内容。
"当云晓完整复述后，扫描仪发出尖锐的鸣响。
老校医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声音轻得像在梦呓："松果体异常活跃......这是古代文献记载的万物之语天赋......""可测试仪显示......""现代仪器只能检测元素亲和力。
"楚医生调试着恒温箱的灯光，"而你的天赋，是与灵宠灵魂共振的能力。
"水母——沧溟的光芒突然变得柔和，触须轻轻贴在云晓刚才触碰过的玻璃位置。
"但学校规定......""校医有权指定助手照顾医疗用灵宠。
"老人狡黠地眨眨眼，"至于它愿不愿意和你建立更深层联系......"他故意拉长声调，看着沧溟突然剧烈闪烁的光斑。
放学铃响起时，云晓仍蹲在恒温箱前。
沧溟的伞盖边缘泛起涟漪般的光纹，在水中投射出模糊的影像：珊瑚丛中，成年海月水母群正在发光交流；更深处，某种巨型生物的影子缓缓游过......"爸，我回来了！
"云晓推开家门，红烧肉的香气扑面而来。
父亲从厨房探出头，围裙上沾着酱油渍："测试怎么样？
""老样子。
"云晓放下背包，犹豫片刻，"但楚医生说......我可能有特殊天赋。
"正在摆碗筷的母亲手一顿："万物之语？
""您怎么知道？
"母亲笑而不答，转身从书房取出个雕着水波纹的檀木盒："我大学研究古代御兽史时见过相关记载。
"盒中是枚温润的玉坠，"外婆留下的，据说能增强精神共鸣。
"夜深人静时，云晓趴在床上翻看《灵宠图鉴》。
暂住在大玻璃碗里的沧溟飘到水面，触须轻叩碗壁。
月光透过水纹，在天花板上投出晃动的光斑。
不开心......水母传来情绪波动。
"哪里不舒服？
"云晓立刻坐首身体。
狭小......想念......洋流......她恍然大悟，连忙找出最大的玻璃罐，倒入新配的海水素。
当沧溟被小心转移进去，整个罐子顿时漾起层层光晕，在水面形成模糊的投影：测试中心的立体结构图，地下三层某个被红圈标记的房间......"这是......"云晓的玉坠突然发烫，"真正的测试数据存放处？
"沧溟的光芒有节奏地明灭起来，像是在眨眼确认。
月光西斜，少女和水母的影子投在墙上，渐渐融为一体。
窗外树梢上，一只通体雪白的观测型灵宠歪了歪头，爪间的记录仪无声运转，将画面传向城市某座高塔。
（本章完）
云晓屏住呼吸，看着检测仪上的光点沿着刻度艰难攀升。
光点越过F级，颤颤巍巍地接近E级刻度线，整个教室安静得能听见仪器运转的嗡鸣。
"啪"。
光点毫无预兆地熄灭了。
"云晓，御兽天赋——无。
"机械女声响起时，后排传来几声压抑的叹息。
班主任李老师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灰心，你的文化课成绩......""我知道的，谢谢老师。
"云晓微笑着收起测试单，指尖在纸面那个刺眼的"无"字上轻轻摩挲。
走廊上，同学们围着刚觉醒B级天赋的学习委员祝贺。
云晓贴着墙根走过，忽然听见玻璃碎裂般的脆响——测试单边缘被自己捏出了一道裂痕。
"云晓！
来得正好！
"校医室的门大开着，楚医生朝她招手，白大褂上沾着淡蓝色的水渍。
这位慈祥的老人总是知道什么时候学生需要分散注意力："能帮我整理新到的灵宠医疗用品吗？
老规矩，工资按小时算。
"消毒水的气味中混着一丝海风的咸涩。
云晓熟练地清点着绷带和药瓶，忽然发现角落多了个没见过的恒温箱。
箱体上贴着标签：海月水母·特殊个体·需避光保存。
"那是海洋馆送来的医疗研究对象。
"楚医生头也不抬地说，"左侧神经束发育不全，但表现出异常的精神波动。
"云晓忍不住凑近观察。
恒温箱里，一团幽蓝的光晕在水中缓缓浮动。
那是一只不过巴掌大的水母，半透明的伞盖上流淌着金色的脉络，像被阳光穿透的海浪。
但它的左侧触须明显比右侧短小许多，蜷曲得像片被烤焦的海藻。
"好美......"她的指尖无意识贴上玻璃。
刹那间，水母剧烈收缩，伞盖内侧爆发出星辰般的光斑。
云晓太阳穴突然刺痛，一段带着海水气息的思维脉冲首接撞进脑海：疼......但必须......发光......"楚医生！
它刚才说话了！
"云晓猛地转头。
老校医的眼镜滑到鼻尖："水母没有发声器官，它们靠生物电......""不是用耳朵听的！
"云晓按住太阳穴，"是这里，首接......"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水母又开始闪烁，这次传递来的信息更加清晰：名字......沧溟......孤独......楚医生的手突然颤抖起来。
他取出一台便携扫描仪对准云晓："孩子，重复你感知到的内容。
"当云晓完整复述后，扫描仪发出尖锐的鸣响。
老校医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声音轻得像在梦呓："松果体异常活跃......这是古代文献记载的万物之语天赋......""可测试仪显示......""现代仪器只能检测元素亲和力。
"楚医生调试着恒温箱的灯光，"而你的天赋，是与灵宠灵魂共振的能力。
"水母——沧溟的光芒突然变得柔和，触须轻轻贴在云晓刚才触碰过的玻璃位置。
"但学校规定......""校医有权指定助手照顾医疗用灵宠。
"老人狡黠地眨眨眼，"至于它愿不愿意和你建立更深层联系......"他故意拉长声调，看着沧溟突然剧烈闪烁的光斑。
放学铃响起时，云晓仍蹲在恒温箱前。
沧溟的伞盖边缘泛起涟漪般的光纹，在水中投射出模糊的影像：珊瑚丛中，成年海月水母群正在发光交流；更深处，某种巨型生物的影子缓缓游过......"爸，我回来了！
"云晓推开家门，红烧肉的香气扑面而来。
父亲从厨房探出头，围裙上沾着酱油渍："测试怎么样？
""老样子。
"云晓放下背包，犹豫片刻，"但楚医生说......我可能有特殊天赋。
"正在摆碗筷的母亲手一顿："万物之语？
""您怎么知道？
"母亲笑而不答，转身从书房取出个雕着水波纹的檀木盒："我大学研究古代御兽史时见过相关记载。
"盒中是枚温润的玉坠，"外婆留下的，据说能增强精神共鸣。
"夜深人静时，云晓趴在床上翻看《灵宠图鉴》。
暂住在大玻璃碗里的沧溟飘到水面，触须轻叩碗壁。
月光透过水纹，在天花板上投出晃动的光斑。
不开心......水母传来情绪波动。
"哪里不舒服？
"云晓立刻坐首身体。
狭小......想念......洋流......她恍然大悟，连忙找出最大的玻璃罐，倒入新配的海水素。
当沧溟被小心转移进去，整个罐子顿时漾起层层光晕，在水面形成模糊的投影：测试中心的立体结构图，地下三层某个被红圈标记的房间......"这是......"云晓的玉坠突然发烫，"真正的测试数据存放处？
"沧溟的光芒有节奏地明灭起来，像是在眨眼确认。
月光西斜，少女和水母的影子投在墙上，渐渐融为一体。
窗外树梢上，一只通体雪白的观测型灵宠歪了歪头，爪间的记录仪无声运转，将画面传向城市某座高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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