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连载
主角是林国栋冯妙溪的言情小说《紫色的梧桐花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言情小作者“桥依依”所主要讲述的是:1.汉口的秋雨裹着硝烟味渗进指挥部的木板林国栋攥着油布包冲进门檐角铜铃正被风撞出细碎的他抬眼便看见穿阴丹士林旗袍的女子踮脚够档案架顶层的卷月白袖口拂过积灰的铁皮腕间银镯叮发梢还沾着片新鲜的梧桐叶——该是刚从外面回沾着秋雨的叶尖往下滴在青砖地上洇出浅淡的圆“您是......?”冯妙溪忽然转身问林国栋这才惊觉自己盯着人家看了太慌忙抹了把额角的雨油布包在怀...
1.汉口的秋雨裹着硝烟味渗进指挥部的木板缝,林国栋攥着油布包冲进门时,
檐角铜铃正被风撞出细碎的响。
他抬眼便看见穿阴丹士林旗袍的女子踮脚够档案架顶层的卷宗,月白袖口拂过积灰的铁皮柜,
腕间银镯叮当,发梢还沾着片新鲜的梧桐叶——该是刚从外面回来,
沾着秋雨的叶尖往下滴水,在青砖地上洇出浅淡的圆斑。“您是......?
”冯妙溪忽然转身问道。林国栋这才惊觉自己盯着人家看了太久,慌忙抹了把额角的雨水,
油布包在怀里窸窣作响:“我、我是新来的勤务员,我叫林国栋。”话音未落,
纸袋已被塞进他怀里,“机要科说译电员临时调去前线,这批第三战区的部署图……”。
触到她掌心的薄茧——原来拿惯钢笔的手,也会因反复誊抄电文磨出硬壳。
她指尖的温度透过粗布手套传来,混着若有若无的薄荷香,
在满是油墨味的指挥部里格外清新。指挥部的煤油灯在风里晃,映得她眼尾的痣忽明忽暗,
像落在雪地上的梅瓣。“劳烦译完后送作战室。”她转身时旗袍开衩露出一截小腿,
皮鞋跟在砖地上敲出急促的节奏。“明早五点前要封袋,日军侦察机这几日飞得勤。
”走到门口又顿住,从手袋里摸出个铁皮盒递给林国栋:“里头是防瞌睡的薄荷糖,
科里大姐自己做的。”盒盖叩合的轻响里,他看见她耳后沾着的碎叶,
鬼使神差地伸手:“你头发上有……”话音戛然而止。她受惊般后退半步,
眼尾的痣因睫毛颤动而模糊,他这才意识到自己逾矩,手悬在半空烫了般收回。
雨声突然变大,铁皮屋顶咚咚作响,远处传来沉闷的炮声——是鄂城方向的拉锯战。
她低头整理旗袍领口,指尖在盘扣上绕了两圈,忽然轻笑:“林同志倒是细心,
比那些总把‘女子不宜’挂嘴边的军官要强些。”译电工作在吱呀作响的木桌上展开。
林国栋握着磨旧的钢笔,墨水滴在密码本上洇成小团,总忍不住用余光扫向对面的身影。
冯妙溪正伏在案前校对数组密电码,钢笔尖在纸上沙沙游走,偶尔停住咬咬笔帽,
银镯滑到肘弯,露出腕骨处淡青色的血管。窗外掠过探照灯的白光,映得她侧脸轮廓分明,
像枚被战火淬炼过的玉簪。2.空袭警报在午夜响起时毫无征兆,尖锐的汽笛声刺破雨幕。
林国栋抓起密码本就要往地下室跑,却看见冯妙溪抱着卷宗正往铁柜里塞。下一秒,
整面墙的玻璃窗轰然炸裂,碎玻璃混着泥土砸进来,他几乎是本能地转身,
左臂圈住冯妙溪的头,将人按在堆满密码本的桌底。后背传来刺痛,
不知是木屑还是玻璃碴扎进肉里,却听见她在怀里闷声说:“你的密码本还在桌上。
”“命重要还是密码本重要?”他喘着气低声呵斥,却感觉到她指尖在他后颈轻轻摸索,
沾着雨水的手帕按在伤口上:“你流血了。”他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薄荷香,混着硝烟味,
成了此后数十年里最清晰的战时记忆。这才发现她另一只手还攥着没塞完的卷宗,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探照灯的光扫过破窗,在她睫毛上投下颤动的影。
他突然想起入伍前见过的戏文里的旦角,眼尾一颗痣,唱的是“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敌机轰鸣声远去后,她从旗袍口袋里摸出方手帕,
绣着的并蒂莲在月光下泛着微光:“这个浸过云南白药,我父亲从前在军医处时教的法子。
”他红着脸接过,忽然想起什么,
从领口拽出钢笔——笔帽上“精忠报国”四字已被磨得发暗,
是参军时同乡大哥用子弹壳刻的:“写密电码,用这个顺手。
”她接过钢笔时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老茧,冰凉的触感让两人同时屏息。窗外雨声渐歇,
远处传来零星的枪声。她低头看着笔帽上的刻字,
忽然将手帕往他手里一塞:“明日我去医官处换药,
你……”话未说完便被门外来人急促的脚步声打断,她迅速退开半步,整理好旗袍领口,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钢笔尾端的刻痕。黎明时分,林国栋趴在桌上打盹,
掌心还攥着那方手帕。梦里又回到村口的荷塘,少女提着裙摆跑过田埂,发梢沾着荷花瓣,
回头笑时眼尾那颗痣晃得人头晕。醒来时发现手帕角绣着行极小的字,借着晨光辨认,
是“平安”二字,绣线颜色与并蒂莲相近,不仔细看几乎察觉不到。指挥部的木门被推开,
冯妙溪抱着新的卷宗进来,腕间银镯叮当。她看见他袖口沾着的玻璃碴,
想说什么又抿唇止住,只将铁皮盒轻轻推到他面前。薄荷糖的甜混着硝烟味在舌尖漫开。
他望着她低头工作的侧影,忽然明白有些相遇,
早在战火里埋下了连当事人都未察觉的伏笔——就像她发梢的梧桐叶,
终将落在他掌心里的并蒂莲旁。3.霜雪降临,门口的紫梧桐树枝凝结成透明的棱形,
仿佛整棵树都被封进了水晶琥珀。译电室的炭火烧得噼啪响,冯妙溪呵着白气往砚台里添墨,
忽然见林国栋从帆布包里摸出个油纸包。烤得微焦的山芋香气漫出来,他指尖冻得发红,
却执意塞进她掌心:“街角王老汉的摊子,我多绕了三条巷子才避开巡逻队。
”她捏着温热的山芋,看他蹲在地上修补漏风的窗缝,棉裤膝盖处磨得发亮,
露出底下打补丁的里子。想起去年他替她挡住坠落的档案柜,后腰被木刺扎出血,
却瞒着她直到换衣服时被她撞见——此刻他弯腰时,衬衫下摆滑出,
腰侧那道浅红的疤在炭火映照着格外清晰。空袭间隙的午后,
他们会躲在堆满密码本的夹墙里核对电文。他教她用游击队的暗语编密码,
手指在她摊开的掌心里画着莫尔斯电码的点线;她则把薄荷糖纸折成小船,
趁他不注意放进他的搪瓷缸。有次他低头喝水,糖纸船突然漂起来,
抬头撞见她抿唇偷笑的模样,茶缸里的水泼湿了袖口,却舍不得擦,
任那抹淡绿的船影在粗布上洇成永远的春汛。腊月廿三祭灶日,
冯妙溪从办公室偷带半块红糖,在炭炉上熬了碗糖水。两人捧着搪瓷缸分坐在木凳上,
看糖汁在火光里牵出金丝。他忽然从裤兜摸出个小布包,
抖开是串用打磨过的子弹壳串成的项链:“在旧仓库捡的,打磨了三个晚上。
”金属的冷硬衬着她颈间的皮肤,却在扣上搭扣时,他的指尖不小心划过她跳动的脉搏。
黎明前最寂静的时刻,他们会轮流守夜,一人趴在桌上打盹,一人盯着发报机的信号灯。
冯妙溪发现林国栋总把她用过的薄荷糖纸夹在笔记本里,翻到某页会看见用钢笔画的小旗袍,
领口处点着颗痣;而他在她的密码本里发现,所有“平安”的密语前,
都多了个代表荷花的特殊符号——那是他家乡的意象,也是他们心照不宣的温柔。
直到某天清晨,她顶着浓重的黑眼圈来上班,腕间银镯换成了红绳。他立刻察觉异样,
趁没人时拽住她袖口,看见手腕内侧新添的刺青——是串用摩尔斯电码组成的数字,
译成中文正是他的生日。她别过脸去看窗外飘雪,耳尖通红:“万一分开了,
这是我能留给你的最后一句话。”炭火即将熄灭时,他忽然从领口扯下银哨,
塞进她旗袍内袋:“以后听见三长两短的哨声,就往紫梧桐树跑。”她摸着贴近心口的金属,
忽然想起他曾说这哨子救过七名游击队员的命,此刻他却为她摘了下来。
窗外传来巡逻队的皮靴声,两人迅速分开,各自埋首案头,却在纸页翻动的窸窣声里,
悄悄勾住了桌下的小拇指。这些藏在战火缝隙里的温柔,像江面上偶尔浮现的星光,
短暂却灼人。他们知道每句未说出口的告白,每个小心翼翼的触碰,
都是从时代的指缝里偷来的糖,甜得让人心慌,却又甘之如饴。
就像冯妙溪后来总想起那个山芋在掌心发烫的冬夜,而林国栋永远记得她低头系项链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