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寒风犹如锋利的刀刃,呼啸着席卷而过,将黄土高坡上冻土表面的黄土狠狠卷起,肆意地拍打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引得树枝发出阵阵“呼呼”的痛鸣,似是在寒风的肆虐下痛苦呻吟。
黄土高坡的山上,一间间窑洞错落有致地依山而建(我家的是接口子窑洞,即在土窑洞外接一圈砖石拱洞,一般接1到2米,也有接3到5米的,这种窑洞兼具土窑洞的质朴与砖石窑洞的坚固,既美观又省工省料),屋内,火炉内的火星子欢快地“哧哧”作响,像是在演奏一曲温暖的乐章。灶台上的铁锅正溢出诱人的饭香,年迈的奶奶正坐在火炉旁,戴着老花镜,手里拿着针线,仔细地缝补着破了洞的袜子。“嘶~~”我咧着嘴,像只受惊的兔子般从门外快速跑进屋内,迅速关上门后,径直走到火炉旁蹲下,抱怨道:“奶奶,外面可真冷啊,那风刮到脸上,就像被重重地打了一巴掌。”奶奶抬头看了我一眼,嗔怪道:“你啊,知道冷还出去,图啥呀,瞧瞧,手都冻红了,耳朵也是红通通的。”
“哎呀,这不是爸爸要回来了嘛,我出去瞅瞅看他到碱畔下边了没有。”父亲已经两年多没回来了,听说去年重新找了份活儿干,虽然挣得不多,但好在包吃包住,倒也勉强能维持生活。两年没回家过年了,今年父亲又对那份工作厌烦了,说什么也不愿再干下去,今天终于要回家住一段时间了。
“你爸他开着车呢,回来了,在家里也能听到。行了,来,快试试,这袜子奶奶给你补好了。”奶奶放下针线,我接过袜子试穿,不禁赞叹道:“唉,奶奶,还得是你的手艺啊,换了我,我肯定直接把破了的口缝住就不管了。”奶奶闻言,轻轻瞥了我一眼,哼了一声:“我还不知道你,你就跟你爷爷一个样,那针线活做得,要有多敷衍就有多敷衍,快穿吧,穿好了呀,去脑畔喊一下你爷爷回来吃饭,那老头子闲不住,大冬天的这么冷,还上去修电视去了。”
我应了一声后便出了窑洞,双手紧紧塞进袖口里,哆哆嗦嗦地往脑畔走去。快要中午了,太阳却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