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她成婚

1.我怀孕了。验孕棒上那两道鲜红的杠刺得我眼睛生疼，耳边嗡嗡作响。这不可能。

我死死攥着洗手台的边缘，指节发白。镜子里那个面色惨白的女孩嘴唇颤抖着。

我连恋爱都没谈过，怎么可能怀孕？"程微意？你在里面吗？

"室友林小雨的敲门声惊醒了我，"你还好吗？都进去半小时了。""没、没事！

"我慌忙把验孕棒塞进裤子口袋，开水龙头泼了把冷水在脸上，"马上出来。

"走出卫生间时，我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林小雨扶住我，"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要不要去校医院？""可能是...熬夜赶论文太累了。"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胃里却翻江倒海。就在昨天，我还以为这只是普通的肠胃炎。直到今早第四次干呕时，

一个可怕的念头击中了我。现在，这个噩梦成了真。校外医院的消毒水味道让我又想吐。

"妊娠八周左右。"戴着老花镜的女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

"B超显示胚胎发育正常。"我盯着天花板，感觉灵魂正在抽离身体。八周前？

那时我明明在...记忆突然卡壳。八周前的周五晚上，实验室庆功宴后，

我的记忆有一段诡异的空白。只记得醒来时躺在自己床上，头痛欲裂，内衣却穿得好好的。

"小姑娘，要还是不要都得尽快决定。"医生递来纸巾，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手机在这时疯狂震动起来。班级群里炸开了锅，

有人匿名发帖：生物工程系某学霸表面清高，实际被周氏集团二公子包养怀孕，

有图有真相我的血液瞬间凝固。配图是模糊的监控截图，

醉醺醺的我被周明辉和他哥哥一左一右架着走进酒店电梯。

"不可能..."我颤抖着点开评论区，恶毒的言论潮水般涌来。"平时装得那么纯洁，

原来早就爬上富二代的床了""听说她同时勾引兄弟俩，

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这种人也配拿国家奖学金？"手机啪嗒掉在地上。周明辉，

那个在学术会议上对我冷嘲热讽的纨绔子弟？我连他手指头都没碰过！"程小姐？

"护士探头进来，"有位周先生找您。"我抬起泪眼，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口。

不是周明辉，西装革履，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刀。"程微意同学？我是周沉。

"他的声音低沉，"关于我弟弟和你的事，我们需要谈谈。"当他走近时，

我闻到了若有若无的烟草气息。明明是第一次见面，这味道却莫名熟悉。"周先生，

"我胡乱抹掉眼泪，声音沙哑，"不管你信不信，我发誓我从未——""我知道。

"他打断我，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折叠的纸，"这是明辉的体检报告。他先天性输精管缺失，

没有生育能力。"我瞪大眼睛，耳边嗡鸣更甚。如果不是周明辉...那晚和他一起的，

只剩下...周沉的目光突然变得深不可测。他俯身捡起我的手机，自然看到那些污言秽语。

"我会处理这些。"他把手机还给我，指尖相触时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作为补偿，

周氏会承担你所有的医疗费和学业费用。""我不需要施舍！"我终于崩溃大喊，

"我只想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会..."泪水模糊了视线。朦胧中，

我看见周沉的手悬在半空，似乎想碰触我又硬生生收回。他的喉结滚动了几下，

说出一句让我毛骨悚然的话："有些真相，知道比不知道更痛苦。"就在这时，

我的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2.我拖着行李箱，站在周家别墅门前。

突然想起不久前那个荒诞的梦，梦里我把孩子生了下来，但是被一群狐狸模样的人抢走了。

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了。而现实中，我正亲手把自己送进可能比狐狸更危险的巢穴。

"程小姐，请跟我来。"管家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穿过修剪得一丝不苟的庭院，

我的掌心沁出冷汗。三日前医院那场谈话后，周沉开出的条件让我别无选择。

全额资助直到博士毕业，顶级医疗团队监护，还有告诉我真相的承诺。

"你的房间在二楼东侧。"管家推开雕花木门，"周先生说这里采光最好。

"房间比我想象中温馨，淡蓝色窗帘随风轻扬，书桌上甚至摆着一盆盛开的风信子。

这不像是对待一个"麻烦"的态度，反而像是...精心准备。我正抚摸花瓣，

门突然被敲响。"进。"周沉端着餐盘走进来，黑色衬衫袖口挽到手肘，

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烟草气息再次萦绕鼻尖，那股莫名的熟悉感让我心跳加速。

"听说你没吃午饭。"他把餐盘放在床头，菜色全是我爱吃的，"不合胃口可以换。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糖醋排骨？"我警惕地后退半步。他动作微滞，

镜片反光遮住了眼神："随便安排的。"撒谎。"明天上午九点，李教授会来给你做检查。

"周沉转移话题的速度快得可疑，"他是国内顶尖的产科基因专家。""基因专家？

"我抬头，"这不是普通孕检？"周沉的目光第一次出现了闪躲。他走到窗前背对我，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我的脚下。"你的情况...比较特殊。"特殊？

"是因为那晚发生了什么，对吗？"我的声音发抖。"周先生，我梦见狐狸抢走了我的孩子，

梦见有人用刀刺我却不疼...这些和你的'特殊'有关吗？"周沉倏地转身，

脸色白得吓人。他大步走来抓住我的手腕，："你梦见了什么？具体描述！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暴怒吓呆了。就在这时，房门被猛地推开。"哥！

老爷子找你——"周明辉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站在门口，目光在我和周沉交握的手腕上游移，

表情活像见了鬼。空气瞬间凝固。周沉立刻松开手，恢复成那副冷峻模样："知道了。

"周明辉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他盯着我的肚子，"她...真的怀了？""出去。

"周沉的声音不大。周明辉像被烫到似的退后两步。房门关上后，难堪的沉默蔓延开来。

我的手腕还在隐隐作痛，但更痛的是太阳穴。那里有段记忆正在拼命挣扎着要浮出水面。

"抱歉。"周沉突然说。他取来医药箱，动作轻柔地为我涂药，"有些事现在告诉你太危险。

""危险？"我苦笑，"比莫名其妙怀孕还危险？

"他棉签上的力道突然加重："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卷进了什么。"这句话像一把钥匙，

突然打开了记忆的闸门。碎片般的画面涌入脑海：刺眼的手术灯，冰凉的金属台，

还有...一个背对着我调试仪器的白大褂。我抱住突然剧痛的头蹲下，

听见周沉焦急的呼唤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在陷入黑暗前最后一刻，我抓住了他的衬衫前襟。

醒来时已是深夜。床头柜上放着半杯水和一张便签：有急事外出，

张医生在隔壁客房——周沉便签背面有轻微的凹凸感。对着台灯一看，

是几个被刻意描深的字痕：别相信任何人。我的心跳陡然加速。月光透过窗帘缝隙，

在墙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像梦中那把假刺向我的刀。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我决定做件大胆的事。探索周沉的书房。走廊静得可怕。书房门没锁，里面黑漆漆的。

我打开手机照明，瞬间倒吸一口凉气。整面墙的文件柜里，

全是关于"特殊受孕案例"的医学报告。而在最显眼的位置，

贴着我的照片和一张酒店监控截图。那晚我被兄弟俩搀扶进电梯的画面。"找什么呢？

"低沉的男声在背后响起，我吓得手机掉在地上。转身时撞进一个坚实的胸膛，

烟草气息铺天盖地将我包围。周沉的脸隐在阴影中，只有镜片反射着光。

他单手撑在我耳边的书架上，呼吸喷在我发顶。"程微意，好奇心会害死猫。

"3.孕吐来得猝不及防。我跪在卫生间瓷砖上，胃部痉挛得像有把刀在搅动。

凌晨三点的周宅寂静如墓，只有我的干呕声在回荡。"喝这个。"一个玻璃杯突然递到眼前。

抬头看见周沉穿着睡袍蹲在旁边，头发凌乱，镜片后的眼睛因困倦而微微发红。

杯子里晃动着琥珀色液体，散发着淡淡的姜味。"你...怎么还没睡？"我接过杯子，

指尖碰到他温热的手掌。"书房加班。"他简短回答，目光却落在我因呕吐而泛红的眼角，

"连续四天了，这种情况。"这不是疑问句。我怔住，

意识到他可能每晚都听着监控里的动静。本该感到毛骨悚然，却莫名涌起一股暖流。

姜茶入喉，辛辣中带着甜。周沉突然伸手拨开我汗湿的刘海。当他的拇指擦过我额角时，

我们同时僵住了。"抱...抱歉。"他迅速缩回手，耳尖泛起可疑的红。这一刻，

那个冷峻的周沉消失了，只剩下一个手足无措的男人。

某种微妙的气氛在狭小的卫生间里蔓延，让我心跳失序。"能站起来吗？"他移开视线问道。

尝试起身时，一阵眩晕袭来。下一秒，天旋地转。周沉直接把我打横抱了起来。"别动。

"他低声呵斥我的挣扎，"摔着孩子怎么办。"烟草气息包围着我，混合着淡淡的沐浴露香。

他的心跳透过衬衫传来，又快又重。走廊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上跳跃，

我突然发现他左耳垂有颗很小很小的痣。这个距离太危险了。

危险到我开始贪恋这个怀抱的温度。"其实你可以不这样。"被放在床上时，我轻声说，

"雇个护工就行。"周沉正在替我掖被角的手顿了顿："不放心。""不放心孩子？

""不放心你。"他脱口而出，随即像被自己吓到似的站起身，"睡吧，明早李教授来。

"门关上后，我盯着天花板发呆。腹部突然传来轻微的动静。这次绝对不是幻觉。

掌心覆上尚且平坦的小腹，一种奇异的保护欲涌上心头。不管这孩子怎么来的，

它现在是我的。次日检查时，李教授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胎儿发育速度是正常值的1.5倍。"他指着超声波图像上那个小点，

"但基因序列有异常片段，我从未见过这种排列方式。"周沉站在窗边，

阳光把他的影子投在检查床上，正好笼罩着我的腹部："能确定原因吗？

""需要做羊水穿刺。"李教授犹豫地看我一眼，"但风险...""不做。

"周沉斩钉截铁，"用无创方式。"等医生走后，我终于忍不住："周沉，

这孩子是不是...不是人类？"这个荒谬的问题却让他笑了。真正的、发自内心的笑，

眼角泛起细纹那种："当然是人类，只是...""只是什么？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只是基因被编辑过。"晴天霹雳。

我抓紧检查床边缘："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谁编辑的？为什么是我？""我会告诉你一切。

"他单膝跪在床前与我平视，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柔和，"但不是现在。再给我两周，

等安保系统升级完成。"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病号服传递到膝盖上。我本该愤怒于又一次拖延，

却鬼使神差地点了头。回程车上，周沉反常地主动聊起童年。他母亲是遗传学教授，

在他十岁时离奇自杀；父亲很快再婚，把前妻的所有研究资料锁进了地下室。

"母亲最后一篇日记提到程氏集团。"他状似无意地说，"你听说过吗？

"方向盘上的手背青筋突起，暴露了这个问题的重量。

程氏...这个姓氏让我后颈汗毛倒竖，但记忆像蒙着厚厚的纱。"没有。"我撒谎道，

指甲陷入掌心。周沉瞥了我一眼，没再追问。周沉的书房成了我的新据点。

名义上是帮他整理母亲遗留的研究资料，实则在寻找线索。今天他外出开会，

我趁机检查了那个上锁的抽屉。撬开后发现一沓关于"程氏集团"的调查报告。

二十年前叱咤生物科技界的巨头，在一场实验室爆炸中，创始人夫妇双亡，独女失踪。

报道配图中，那个被保镖抱走的小女孩穿着和我童年照片里一模一样的水蓝色连衣裙。

我的手剧烈颤抖起来。这不是巧合。周沉接近我，

是因为他知道我是..."找到想要的了吗？"周沉的声音在背后炸响。

我转身时碰倒了台灯，阴影中他的表情晦暗不明。"我是程家的女儿。"我直接挑明，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这就是你接近我的真正原因？"出乎意料，

他竟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你终于想起来了。""我只记得碎片。"我握紧那份报道，

"那场爆炸不是意外对不对？我父母是被——"周沉突然捂住我的嘴。他的瞳孔紧缩，

目光锁定在窗外某处："嘘...他们来了。"下一秒，整栋别墅的警报器凄厉响起。

4.警报声刺穿耳膜的瞬间，周沉一把将我拽到身后。窗外树影摇曳，却不见人影。

但周沉紧绷的肌肉告诉我，危险真实存在。"地下安全屋，现在。"他塞给我一把钥匙，

声音压得极低，"密码是你生日倒序。"我浑身血液凝固。"没时间解释。

"他推着我向暗门移动，突然顿住，猛回头看向窗外，

"该死..."玻璃爆裂的声响几乎和枪声同时到来。周沉扑倒我的瞬间，

一颗子弹擦着他肩膀划过，在墙上炸开一团粉末。"跑！"他嘶吼着把我推向走廊。

我跌跌撞撞冲向楼梯，腹部传来尖锐的疼痛。身后传来打斗声、闷哼声，

还有重物倒地的巨响。在拐角处回头，只见周沉正和一个黑衣人在二楼平台缠斗，

他白衬衫上已经晕开一大片血色。安全屋门在眼前合拢的刹那，

整栋别墅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我蜷缩在角落，掌心紧贴着隆起的腹部。

它比昨天又明显了一些。这个认知让我毛骨悚然。不知过了多久，门锁传来电子音。

我抄起手边的灭火器，却在看到来人时僵住。周沉半边脸都是血，左臂不自然地垂着。

他跌进门内，用还能动的右手反锁了门。"骨折而已。"他喘着粗气靠坐在墙边，

"你...""暂时没事。"我下意识护住腹部，"那些人是谁？""林世诚派来的。

"他扯下领带咬牙捆住流血的大腿，"现任程氏集团CEO。"这个名字像钥匙，

突然打开了记忆的闸门。火光冲天的夜晚，

母亲把我塞进密道时最后的叮嘱："别相信林叔叔..."我扑到周沉面前："你早就知道！

知道我父母是被谋杀的，知道我身份，甚至...""那天晚上在酒店，

真的是你..."周沉的瞳孔剧烈收缩。他伸手想碰我，却在半空停住："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我声音尖利得不像自己，"你和你弟弟把我当成什么？实验品吗？

""明辉根本不在场！"周沉突然低吼，"那晚监控是伪造的！"这句话像按下了暂停键。

我怔怔地看着他染血的金丝眼镜，大脑艰难处理着这个信息。"那晚只有你和我。

"他声音沙哑，"你在实验室晕倒，

我送你去医院...但途中被人拦截..."腹部突然一阵剧痛，我倒抽一口冷气。

周沉立刻挣扎着爬过来，手掌轻覆在我肚子上。温暖的能量似乎从他掌心传来，

疼痛竟奇迹般减轻了。"听着，"他额头抵着我的，"我母亲和你父亲是同事，

他们在研究基因定向编辑技术。林世诚为窃取成果制造了爆炸，

但他不知道最关键的数据在你DNA里。""所以这孩子...""是技术激活的产物。

"他痛苦地闭上眼，"那晚他们给你注射了诱导剂，

我赶到时已经..."我猛地推开他："你一直在骗我！""我在保护你！

"周沉抓住我的手腕，"林世诚以为技术资料在我母亲留下的硬盘里，

这些年周氏集团一直是他监视的对象。如果他知道你活着..."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

我们同时绷紧身体。"周先生？"是管家的声音，"安全了，但我们需要立即转移。

"周沉却没有放松警惕："上个月我送你的生日礼物是什么？

"门外停顿了几秒："...您从未送过我礼物。"周沉闪电般拔出手枪对准门缝："退后！

他有枪！"爆炸的冲击波将我们掀翻在地。浓烟中，我看见三个黑衣人持枪闯入。

周沉挡在我前面连开三枪，两个人应声倒地，但第三个人的子弹已经出膛。时间仿佛慢放。

我眼睁睁看着那颗子弹旋转着飞向周沉胸口，身体先于思维扑了上去。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到来。子弹在距我腹部几厘米处诡异地悬停，然后当啷落地。

黑衣人惊恐地后退，而我的皮肤下正泛起一层极淡的蓝光。周沉趁机击毙了最后一个袭击者。

转身看我时，他的表情复杂得难以解读："基因锁启动了...""什么基因锁？

"我颤抖着看向自己发光的双手。"你父亲留在你DNA里的保护机制。

"他轻轻握住我的手腕，蓝光立刻增强，"只有在危及生命时才会激活。

"记忆碎片如潮水涌来。父亲实验室里的蓝色液体，母亲说"这是给小意的防护罩"，

还有...爆炸那晚，林叔叔给我喝的橙汁里有苦味。"他们给我下毒..."我喃喃自语，

"不是爆炸...是先中毒..."周沉突然把我拉进怀里。他的心跳又急又重，

与我的共振："对不起，应该早点告诉你。"我本该愤怒，该推开他，可身体却背叛了意志，

贪恋这个怀抱的安全感。泪水洇湿他染血的衬衫，我揪住他的衣领："还瞒着我什么？

""很多。"他苦笑，"但现在起，没有秘密了。"警报声再次响起。

周沉迅速起身拉我起来："另一个安全点，路上说。"穿过密道时，

他突然问："还记得你梦见的狐狸吗？"我脚步骤停。那个荒诞的梦境——狐狸抢走孩子，

变成姑姑和表嫂..."林世诚的代号就是'狐狸'。"周沉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而你梦里出现的亲戚，都是程家当年的内鬼。"一阵恶寒顺着脊背爬上来。那些不是梦，

是被压抑的记忆在复苏。"山洞呢？"我哑声问，

"梦里有个山洞..."周沉的手突然收紧："你父亲的地下实验室。我们明天就去。

"密道尽头停着一辆黑色越野。周沉拉开车门时，月光照亮了他染血的侧脸。就在这一刻，

我清楚意识到两件事：一，我已经无可救药地信任这个满口谎言的男人； 二，

无论这孩子怎么来的，它现在是我们两个人的了。5.周沉母亲的日记本在我掌心发烫。

泛黄的纸页上，钢笔字迹娟秀清晰：1999年3月12日，

程兄今日展示了基因锁的最终形态——他将加密序列植入了小意的线粒体DNA。

林对此表现出异常兴趣，我提醒程兄小心...我手指颤抖着抚过那个"小意"。

地下安全屋的白炽灯在头顶嗡嗡作响，照得纸页上的字迹时而模糊时而清晰。"这是证据。

"周沉坐在对面沙发上，左臂打着石膏，右手指节无意识敲击着桌面，

"林世诚觊觎你父亲的技术，而你是唯一活着的密钥。"我翻到日记最后一页，

那里夹着一张照片：两个穿白大褂的男女中间站着穿蓝色连衣裙的小女孩，

背景是程氏集团的标志。女人戴着珍珠项链——和我梦里那个"不是这一世的妈妈"。

戴的一模一样。"你母亲和我父母..."我嗓子发紧。"是最好的朋友也是研究伙伴。

"周沉目光落在照片上，罕见地流露出一丝脆弱，"她'自杀'前一周，

刚发现林世诚在非法进行人类基因编辑实验。"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异动，

比之前的胎动都要强烈。我皱眉按住肚子，那里几乎已经显出明显的弧度。按照正常孕期，

这不该是四个月的大小。"又动了？"周沉立刻察觉，单膝跪到我身前，"比昨天频繁？

"他的手刚碰到我的肚子，胎儿就像回应似的又动了一下。周沉的表情瞬间软化，

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它在回应你。"我轻声说，某种温暖的情绪在胸口扩散。

周沉突然抬头，我们的脸近得能交换呼吸。烟草气息包围着我，

他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时间仿佛凝固，直到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仓促起身。

"明天家族长辈要见你。"他背对着我整理医药箱，声音异常僵硬，"可能不太愉快。

"我这才注意到桌上放着一套墨绿色礼服裙。周氏家族的正式晚宴——以什么身份？实验品？

合作伙伴？还是..."就说你是明辉的女友。"周沉仿佛读心，"他们不会为难孕妇。

"心脏莫名刺痛了一下。我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你弟弟知道这个安排吗？""他巴不得。

"周沉冷笑，"自从知道孩子不是他的，那小子恨不得跪下来谢你。

"我盯着礼服裙上的珍珠纽扣，梦境碎片突然闪回——山洞里给我做检查的女人，

她白大褂上的纽扣就是这样式。一个荒谬的猜测浮上心头。"周沉...你母亲长什么样？

"他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从钱包里取出一张照片推过来。只看一眼，

我就如坠冰窟——正是我梦里那个"不是这一世的妈妈"。"她...给我做过检查。

"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在那个山洞一样的实验室里。"周沉猛地转身，

眼中翻涌着我读不懂的情绪："什么时候的事？""梦里。但可能不是梦，对吗？

"我攥紧照片，"你母亲还活着？"窗外突然电闪雷鸣。惨白的闪电照亮了周沉苍白的脸，

他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挤出一句："明天之后，所有答案。

"周家老宅像头蛰伏的巨兽盘踞在山腰。我穿着那件墨绿色礼服，腹部曲线已经无法遮掩。

周沉一身黑色西装走在我身侧，石膏手臂让他看起来更加危险。"记住，

无论发生什么都别离开我视线。"电梯里，他最后叮嘱，"他们中有人和林世诚有往来。

"宴会厅门开的瞬间，数十道目光利箭般射来。周明辉站在香槟塔旁，

看到我们时表情活像生吞了青蛙。"这位就是程小姐吧？"一位珠光宝气的老妇人率先发难，

"听说孩子连父亲是谁都...""是我弟弟的。"周沉冷声打断，目光扫过全场，

"有问题？"空气瞬间冻结。周明辉在众人注视下涨红了脸，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否认，

只是狠狠瞪了他哥一眼。"验过DNA了？"一个秃顶男人冷笑，

"万一是来路不明的...""二叔。"周沉的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

"上季度你挪用公款的事，需要当众讨论吗？"老人顿时噤声。

我暗自惊讶于周沉在家族中的威慑力，更惊讶于他为我挡箭的姿态，

这远超出"保护实验品"的范畴。晚宴像场漫长的酷刑。我机械地应付着各方试探，

直到周沉被一群亲戚缠住。趁机溜到露台透气时，周明辉跟了出来。"别误会，

我可不是来认领孩子的。"他叼着烟，语气轻佻，"我哥是不是告诉你，我那方面有问题？

"我警惕地后退半步："你想说什么？""他有没有告诉你，那晚在酒店，

其实是他..."周明辉突然瞪大眼睛看向我身后，"哥！我什么都没说！

"周沉如同鬼魅般出现，一把揪住弟弟的衣领："滚。"周明辉逃走后，

露台只剩下我们两人。夜风吹乱了我的头发，周沉伸手想替我整理，又在半空停住。

"他说'那晚是他'...什么意思？"我直视他的眼睛。周沉的下颌线绷得死紧。

远处雷声隆隆，雨滴开始砸在露台的大理石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