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他的白月光说她从未见过江南腊梅。
山路泥泞,我不慎滑倒在石阶上,腹痛难忍,裙摆染上殷红。
“相公,我肚子痛。”
“明择哥哥,我胸闷。”
这卫明择毫不犹豫朝柳婉颜走去。
我蜷缩在冰冷的石阶上,望向身旁的大儿子。
谁知儿子竟说:“都去死吧,死了之后整个卫家的家产都是我的。”
当我再次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让丫鬟去请母亲,心中已有了决断。
“娘,我要休夫。”
1在医馆躺了半月有余,才勉强保住这条性命。
“小姐,您的孩子没保住。
依您如今的身子骨,怕是再难有孕。”
大夫的话如一把利刃,剜在心口。
我终是忍不住失声痛哭。
这十几日,卫明择都未曾来看过我一眼。
我苦笑,都是我自作自受。
当初明知他与柳婉颜情投意合,我却还执意要嫁给她。
如今落得这般田地,是我活该。
出了医馆,寒风刺骨。
我身子虚弱,不由打了个寒战,裹紧斗篷,回到了客栈。
“小姐,同行的一家三口昨日已经启程回府了。”
我突然想起,我荷包在卫明择那里。
他若是把我的荷包一并带走了,那我岂不是身无分文了。
店小二像是想起什么,从柜台下取出一个荷包:“这可是您的?”我打开看了一眼,里面分文未少,我的心这才放在了肚子里。
道过谢,便让丫鬟去买了回京的船票。
在画舫上寻了个僻静处,望着江面上漂浮的残冰,我只觉得心比水还凉。
恰逢船上有个人正说到一桩新鲜事:“听说啊,那位柳家小姐在雪地里得了一支梅花,是位才子亲手折的……”我心下当即了然。
他是翰林院编修,平日里连茶盏都不肯自己端,在家时我处处小心伺候。
即便自己身子不适,也要亲自为他温酒煮饭。
如今想来,不是他不知珍惜,是我不配得他怜惜罢了。
正自嘲间,又听得有人高声议论:“那柳家小姐身子不适,据说是那才子亲自下厨煮了一碗暖身的羹汤。
这般情意,哪里还是清清白白的兄妹?”她倒会借病生情,茶楼里传的沸沸扬扬,都说柳家小姐有福气,得才子如此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