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求玉姑娘再赏一年饭吃。”
春香楼的杨妈妈带着一众小厮、姑娘跪了一地，双手举着新一年的纸契。
玉娘看着这些人恳切的目光，轻轻皱了皱眉。
她是春香楼最红火的清倌人，长相艳绝，又弹得一手好琵琶。江南的达官显贵豪掷千金博美人一笑也是常事。
一首琵琶曲，满楼黄金玉。
她是春香楼的金字招牌。
听说有人花重金为她赎身，但玉娘念着杨妈妈的好，不愿意弃她而去，仍然在春香楼挂牌。
只不过改成一年一契，惹得楼里的姑娘们好不羡慕。
“妈妈起来吧。”
玉娘的声音轻而柔，拨人心弦。
她拿起那纸契痛快的签了，众人感激的磕头答谢。
我上前扶住她的胳膊，扶着她稳稳坐在太师椅上，也跟着跪在她脚边。
她瞪了我一眼，又用脚轻踹了一下我的腰。
我赶紧起来去扶杨妈妈，结束这一场每年都会重演的闹剧。
我十岁被亲父母丢弃，先是到一个李姓人家的厨房里做点粗活，做了两年，主人家嫌我手脚不快又要吃粮食，把我卖到了春香楼。
杨妈妈捏了捏我腰上的皮，嫌弃的左看右看。
“去去去，年纪这么小，身上没个二两肉。”
我害怕回去要挨打，抱着桌子腿哭喊，说什么也不愿意走。
恰好玉娘路过，看我哭的凄惨，心下不忍。
“我房里还缺个丫头，不如给我吧。”
玉娘是楼里的摇钱树，一个最贱的粗使丫头一月只需两百钱的花销，杨妈妈干脆顺水推舟做个人情。
“你真是命好，伺候玉姑娘可给我小心着些。”
我擦干眼泪，给玉娘磕头。
2
“叫什么名字？”
“春花。”
“呵，春花来了春香楼，这名字取得跟回家了似的。”
玉娘语气轻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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