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惊人

蝉鸣惊人

作者: 心水一天

其它小说连载

主角是郑之垣林缚之的其它小说《蝉鸣惊人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其它小作者“心水一天”所主要讲述的是:1 伏日初暑同治十年七月的金陵仿佛被置于一个巨大的蒸笼之总督署西花厅那刚刚升起的日就让青砖地涌起滚滚热林缚之放下手中的狼毫他的指腹按在《朱子家训》卷一个“慎”字在宣纸上晕染开只是这字写得有些歪八扇湘妃竹屏在穿堂风中摇却挡不住那恼人的潮他身上的夏布衫早已被冷汗湿后颈上那块浸过井水的绢也无法抵御太阳穴突突的跳“大二老爷从扬州递了信”贴身长...

2025-04-10 19:45:08

1 伏日初暑同治十年七月的金陵城,仿佛被置于一个巨大的蒸笼之中。总督署西花厅内,

那刚刚升起的日头,就让青砖地涌起滚滚热浪。林缚之放下手中的狼毫笔,

他的指腹按在《朱子家训》卷尾,一个“慎”字在宣纸上晕染开来,只是这字写得有些歪斜。

八扇湘妃竹屏在穿堂风中摇曳,却挡不住那恼人的潮气,他身上的夏布衫早已被冷汗湿透,

后颈上那块浸过井水的绢帕,也无法抵御太阳穴突突的跳痛。“大人,

二老爷从扬州递了信来。”贴身长随林福捧着漆盘走进来,那青瓷茶盏里的碧螺春冒着细雾,

可这细雾在暑气中消散得极快。林缚之伸手捏起信笺,腕间的翡翠镯与桌沿相碰,

清脆的响声惊飞了窗外竹枝上的蝉。信纸上是二弟林缚远那熟悉的徽墨字迹,

力透纸背的小楷写着让他揪心的内容:“闻臬署近日查盐引,

扬州盐商有三家递了门生贴到兄长辕门,万望掷还。去岁淮安李观察事,弟犹记其抄家时,

幼子缚于马桩上啼哭之状。”林缚之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信末“慎之慎之”的叠笔,

思绪忽然飘远。他想起去年深秋在玄武湖画舫上,三弟林缚明醉后的哭诉:“兄长可知,

京里传来的邸报,每回看到‘着即革职’四字,小弟夜里都要起来绕着院子走三圈?”那时,

满湖残荷在月光下伸展着枯茎,那景象就像刑部大牢里见过的刑具,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阴森。

西角门传来通报声,江宁知府周明远求见。林缚之把信笺往砚台下一压,

整理了一下官服上的仙鹤补子,玉扳指在案上磕出两声脆响:“请周大人去东花厅,

说本督稍事整理便来。”林福刚要退下,

他又补充道:“把前几日苏州织造送来的冰镇酸梅汤,给周大人先送一碗。”绕过屏风时,

林缚之瞥见案头水晶缸里的睡莲蔫了半朵,青石桥下的红鲤都沉在水底,偶尔才吐出个气泡。

这缸鱼还是四弟林缚平去年从太湖里寻来的,说是“鱼戏莲叶间”能添些雅趣,

可如今这暑天里,连游鱼都要躲在阴影里。东花厅的湘妃竹帘外,

周明远正对着墙上悬挂的《寒江独钓图》出神。这位年近五旬的知府大人,

袍角还沾着些泥星子,显然是从防汛工地直接赶来的。

林缚之留意到他腰间的玉佩换了块素色的,想起上月周府庶子夭折,

便把到嘴边的寒暄话咽了回去,只是抬手虚引:“周大人坐,可是河工上有难处?

”周明远从袖中取出一个布包,层层打开后,是叠得整整齐齐的账册:“回制台大人,

卑职今日冒死呈递此物。”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是瓷器碎裂的声响。

林缚之还没来得及起身,就看到一个青衫书生被两名戈什哈架着拖过游廊。

书生颈间勒着条白汗巾,半张脸都是血,另半张脸对着花厅高喊:“制台大人明鉴!

草民有冤——”“松开。”林缚之放下茶盏,声音冷得像浸着冰碴。戈什哈刚一松手,

书生便踉跄着扑到阶前,从怀里掏出一卷画轴,展开来竟然是一幅《金陵百官行乐图》。

画中的人物或拥妓酣歌,或聚赌豪饮,而在居中凉亭里赤膊袒胸的,

赫然是江宁布政使郑之垣。“草民乃江南贡生陈松年,”书生额头抵着滚烫的青砖,

血珠滴在画中郑之垣握着骰子的手上,“郑布政使强占草民祖田三十顷,

又将草民父亲下狱逼供,草民三上臬署递状,皆被驳回——”话还没说完,

外面又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八百里加急的黄马褂信使已到二门外。

林缚之接过兵部火票的瞬间,陈松年的哭声突然顿住。他看向火票,

只见上面朱笔圈着“山东捻匪复炽,着两江总督林缚之速调淮军旧部五千人北上”,

落款是军机处的紫泥大印。他抬眼时,周明远正盯着地上的画轴,账册还摊在石桌上,

页角被热风掀起,露出夹在中间的半张当票,当主姓名栏里,端端正正写着“郑之垣”。

林缚之的眉头紧紧皱起,他知道自己现在面临着诸多棘手的事情。一边是书生喊冤,

牵扯到布政使的恶行;一边是朝廷紧急调兵的命令。而周明远呈递的账册和那露出的当票,

似乎又隐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他该如何抉择?是先处理这金陵城内的冤屈之事,

还是先响应朝廷的调兵之令?这金陵城的平静之下,似乎涌动着一股巨大的暗流,

而他就站在这暗流的中心,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卷入无尽的深渊。

2 夜叩柴门之权谋暗涌戌初刻,总督署后巷的青石板路在黯淡的月色下透着一股幽冷。

林缚之的小轿如同一只悄然夜行的甲虫,在第三盏气死风灯下缓缓停住。轿夫敲了三声梆子,

那清脆的声响打破了小巷的寂静,紧接着,两扇柴门“吱呀”一声打开。

一个十二三岁的书童从门里探出脑袋,瞧见是林缚之,慌慌张张地忙不迭跪下,

声音带着一丝惊惶:“大少爷快些进来,老爷今日咳得厉害,刚服了参汤才睡着。

”林缚之皱了皱眉,疾步走进。穿过那爬满丝瓜藤的小院,

西厢房里传来的断断续续咳嗽声犹如重锤,一下下敲打在他的心头。在廊下,他褪下官服,

只着月白中衣,轻轻推门而入。床头矮几上的灯盏结着灯花,昏黄的灯光摇曳不定,

父亲林缚中斜靠在锦被里,膝头摊着本《明史·张居正传》,手指正停在“身后抄没”那页。

“爹,儿子不孝,这么晚还来打扰。”林缚之在床前矮凳上坐下,接过侍妾递来的热毛巾,

小心翼翼地给父亲擦了擦手。林缚中眼尾的皱纹微微颤动,浑浊的目光缓缓从书页上移开,

声音有些沙哑:“晌午收着你二弟的信了,扬州盐商的事,你做得对。

万历年间张居正的家人,不就是因收了盐商的贿赂,才落得个饿死狱中的下场?”窗外,

忽然毫无征兆地响起雷声,紧接着,远处传来雨点打在青瓦上的沙沙声,

像是有无数双小脚在屋顶上奔跑。林缚中咳嗽着,吃力地从枕下摸出个锦囊,递给林缚之。

林缚之打开一看,里头是串黄杨木佛珠。“这是你祖父当年在刑部大牢里刻的,

共一百零八颗,每颗都刻着‘戒急用忍’。他临刑前托人带出话,说做官如履薄冰,

尤其是咱们这种起于寒微的,根基越稳,旁人越想扳倒你。”林缚之轻轻转动着佛珠,

那刻痕里还带着些经年的汗渍。他的思绪飘回到二十年前,祖父因直言弹劾权臣被下狱,

全家被抄时的惨状。那时他才十岁,跟着母亲在巷口粥棚里讨饭,

眼睁睁看着父亲被衙役抽得皮开肉绽,可父亲却始终没说过一句祖父的不是。

后来父亲发奋读书,中了举人,却再未入仕,只说“宦海沉浮,不如教子”。

“明儿让福儿去把你三弟叫来,”林缚中忽然紧紧抓住他的手腕,那指节瘦得像鸡爪子,

“他在应天府当推官,虽说管的是刑名,但最近审结的那几桩案子,牵扯到湘军旧部,

你可得提醒他,莫要学当年的年羹尧,以为有军功就可骄纵。”雷声更近了,

震得窗户似乎都在微微颤抖,闪电不时照亮窗纸上的竹影,那竹影如同张牙舞爪的鬼怪。

林缚之刚要开口,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福隔着窗禀道:“大人,京里来了密信,

是六百里加急。”林缚之心头一紧,他接过信封时,触到封口处的蜡印还带着体温,

显然是专人快马加鞭送来的。他急忙打开信,信是内阁大学士宝鋆所写,

寥寥数语却让他脊背发凉:“恭王近日屡遭弹劾,言其纳贿营私,上意颇动。君在江南,

当知‘树大招风’之理,昔年肃顺事,不可不鉴。”林缚之捏着信纸,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同治四年,恭亲王被慈禧太后罢黜军机时,满朝文武噤若寒蝉,

连曾国藩都称病不出的情景。“爹,儿子想把四弟调回金陵,”林缚之将信折好藏入袖中,

此时窗外的雨已经倾盆而下,雨水打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他在松江任同知,

虽说管的是漕运,但松江知府是李鸿章的门生,近日又在筹备轮船招商局,

难免卷入派系之争。”林缚中闭目养神般点了点头,手指在佛珠上又摩挲了两圈,

缓缓说道:“你四弟心性单纯,倒是你五弟,在直隶当知县,靠近京畿,

更要小心御史的弹劾。”亥初刻,雨终于停了。林缚之离开父亲的住所,来到巷口。

巷口的老槐树下,停着辆无牌的青呢小轿。林缚之刚坐进去,轿夫便轻声道:“制台大人,

是周大人的长随在此等候,说有急事相商。”他掀开轿帘,见暗影里闪出个人,

正是白天在总督署见过的周明远的亲随周贵。“我家大人让小人转告制台大人,

”周贵趴在轿前,声音压得极低,“那幅《金陵百官行乐图》,其实还有第二幅,

画的是去年中秋,郑布政使在秦淮河画舫上宴请湘军诸将,席间议及‘裁撤湘军’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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