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为,令人闻风丧胆的职业杀手玉面十三,在最后一次任务中死去。
却没人知道我隐姓埋名了5年。本以为,5年时间足以埋没一切;本以为,过往皆成尘埃。
直到那个容姿翩翩的白衣少年再次出现……他泪眼婆娑,苦苦乞求:姐姐,收留我吧。
我一时心软留下了他。却不知,夜深人静之时,他看着我的睡颜呢喃,“姐姐,
这次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1 一 梦中惊魂深沉的夜被霓虹装饰得锦绣芳华,
身材窈窕的女人徜徉在闹市,踏着红色高跟鞋的清脆律动,身姿轻盈地穿梭在人流的海洋。
突然,一束绚烂的烟花在夜空凝放出五彩的花,呼喊声、欢呼声涌成快乐的海洋。
被众人情绪感染,女子抬起即便脂粉未施却足以令人惊艳的面庞,望向绚烂的烟火。前一秒,
甜笑挂上樱唇。下一秒,笑容在她脸上静止、凝滞、抽搐,只见她轰然倒地。尖叫声四起,
喧闹的街市转瞬空无一人。女子孤独地躺在冰凉的地上,
一把匕首从后背狠狠地贯穿她的前胸,如同她唇般的红艳铺洒了满地.......啊,
我从噩梦中惊醒,梦中女子的面孔和我一模一样,因为那梦境太过真实,
直至看清身处自己精心布置的房间,才松了一口气。窗外黑漆漆一片,天色还早。
不安涌上心头,既然难以再次入眠,干脆起床,走进一应俱全的豪华厨房,
为自己做一顿蹩脚的早餐,之所以说蹩脚,是因为我实在不善厨艺。5年来,
尽管我为庖厨付出全部热情,竟然还是煎不出一只完整的荷包蛋。是的,我恍惚记起,
有人说过,我这双手最适合的是掌控生杀,是谁说过的呢,阵发性头痛袭来,
让我不得不停止思考,记忆似乎被撕扯去一块。在我慢悠悠吃完一个荷包蛋后,
天色终于转亮。镜子里,映出张千娇百媚、足以颠倒众生的脸,我叹口气,
熟练地拿起眉笔、眼影、粉底,直至这张脸变得足够普通、大众,方才拎起包走出了家门。
我叫林初岁,今年29岁,未婚独居,是一名私立大学讲师。在外人看来,
容貌普通、行为古板、反应迟滞、特立独行,以致如今无人问津,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而这正合我意。我并不缺钱,甚至可以说家资万贯。只是,人一旦闲下来会疯。
我曾经不停地旅居。直到3年前到了这座气候适宜的繁城,偶然之下,
求职进入这家私立高等学府,满院丁香芬芳,让我内心平静,才停下了四处流浪的脚步。
新学期开始,意味着一批新的面孔出现。我轻车熟路地摸向二楼教室。刚踏进走廊,
便发现气氛混乱紧张,一堆学生拥堵在教室门口。“为什么不进教室?”我扒开人群,
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一名看不清面庞的白衫少年被两名纹身的黑衣大汉压在身底,
穿髓入肉的拳头,凌乱地招呼在他的身上。少年似乎已经无力反击,抱着头,
任由他们肆意落下拳头。“住手,再打我就不客气了。”顾不得其他,我不由自主叱喝后,
又悄悄后悔。倒不是怕他们的拳头,而是暗叹冷血的我,不知何时竟如此柔软了,
这个变化可不好。容不得我多想,彪形大汉扔下少年,步步逼近。“小娘们,长得磕碜,
就少管闲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不管你们跟他有什么纠葛,这里是学校,
容不得你们撒野。给我滚。”“她让我们滚,我没听错吧。
”“第一次有娘们敢这么跟咱们兄弟说话。”眼看大汉的拳头落下,
我几乎是本能地抢先握住了他的手腕。“再说一遍,这里是我的课堂,
容不得你们在这里撒野。”我渐渐收紧了手腕,汗水挂上大汉的额头,“好,你撒手啊。
”我松开手,算这两人运气好。如果不是人多眼杂不想暴露身份,我绝不会如此轻易放过他。
“谢谢,姐姐”。在我愣神之时,不知何时蜷缩挨打的白衫少年踉跄着来到我的面前。
他身材高挑,饶是我1米65的身高,也只到他的肩膀,不得不仰起头,这一望,
我竟片刻地失神。一张出众的面孔,白净的脸庞透着明媚和干净,
桃花眼中黝黑的瞳犹如一汪深潭,要把人吸进去,如此耀眼。我的潜意识里闪过一丝什么,
似乎见过他,却稍纵即逝,竟令我无法捕捉。少年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任我打量。
直到周围传来的喧哗声和窃窃私语把我拽回现实。“哇,他真帅。”“早就打听到了,
他是转学生晏南星。”“好了。准备上课。”我不耐烦地打断。“我是你们的任课老师,
你要不要去包扎一下?”我冷冰冰地向少年问道。却忽略了他称我姐姐。“不必了。
”少年擦擦嘴角的血,把随身背包放在桌子上,咧嘴一笑,随意地在身旁的座位坐下。
讲课的内容早已熟稔于心。亏得我幼时的基础还不错,加上记忆力惊人,学习颇有天赋,
得以迅速考取文凭,顺利就职这所院校。本是按部就班的教学,却因我的心神不宁,
险些出错。少年如炬的目光一直紧紧追随着我,令我如芒在背。当我回望过去,
少年目光闪烁、微微咧嘴,仿佛梨花开了满园,清冽馥郁。大概是少年太过于眩目,渐渐地,
原本空旷的教室因为源源不断到来的女生,竟人满为患,她们窃窃私语、偷偷拍照,
而他却毫不在意,芳佛独立开在尘世间我行我素的一株丁香。这令我大为恼火,
不得不停下教学。“我知道很多同学不是我班的,如果是为了听课我欢迎。
如果怀着其他目的,请出去。”我的愠怒,令原本喧闹的课堂安静了下来。
“不是说初岁老师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吗?我看不是吧。”“今天老师有点反常。
”两名女生猛然刹住对话,却因课堂的瞬间静音,传到我的耳中。是啊,
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为何情绪失控。意识到这点,我转身板书。掩盖好自己的情绪后再回头,
原本挤得满满当当的教室竟然空出一些座位。铃声响了。“下课。”我长吁一口气,
这堂课竟然如此漫长。学生陆续散去。晏南星恍若未知,低头坐在座位在书本上写写画画。
我抱起书装作视而不见,即将从他课桌旁走过。却在经过他身旁时,没有留意脚下,
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我闭上了眼。心中暗呼“完了”。为了配合教师职业西装和及膝裙,
我的脚上蹬了双5厘米的细高跟,这让我无法应对突发而至的危机。
意想中的疼痛没有不期而至,我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姐姐,没事吧?
”透着焦急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若有若无的气息飘到我的脸上。我猛地睁开眼,
晏南星半拥着我,两人肌肤相贴,我双颊刹地变红,猛地起身推开他。仅仅是一瞬,
他的神色就恢复惯有的清冷。“谢谢。”随着心仿佛呼之欲出,我飞也似地逃跑。
丢下晏南星独自留在原地。剧烈的心跳令我太过慌乱,没有听到晏南星的低喟:姐姐,
你又抛下了我。2 二 命运重逢所幸,这种慌乱没有持续太久。
晏南星在此后我的课堂上再也没有出现过。我若有若无地向几名学校师生试探无果后。
直到好闺蜜温羽的到来,让我暂时把这件事抛之脑后。温羽长年在国外生活,
她也是唯一知道我所有事情的朋友。5年前,多亏了她,我才得以更换身份开始新的生活。
以前,我每日的生活是刀刃舔血,真不敢相信,此刻我能在不大的家中,与好友安静对饮。
几杯红酒下肚,温羽大大咧咧道:“看到你现在的生活,我就放心了。
你真的彻底放下了以往?包括傅寒……对不起,岁岁,我不是故意提起的。”傅寒,
是生命里遥远的标符,刺入骨血的一个刺。连接着我那曾经不堪的岁月。
作为一城首富的独女,从小我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直至15岁那年,
一场三天三夜的大火夺走了我父母的生命,只有我因为怄气偷偷跑去留学的闺蜜温羽那里,
躲过一劫。当我从新闻中得知消息,失魂落魄地赶回,已是5天之后。
明明知道仇人所在却无力复仇,孤家寡人的我万念俱灰,就在将要跳下护城河之际,
被杀手组织负责人傅寒所救。那晚,他一身漆黑寒衫却不掩挺拔身姿,如黑夜的星辰,
为我带来最后一点亮。傅寒:“你可以带着遗憾和羞辱死,也可以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
”“真的可以吗?我要复仇。可是我什么都不会。”他坚定地点了点头,
你的这双手本就不适合庖厨。从那天起,世间少了一个少女,多了一个没有灵魂的杀手十三。
后来,不得不佩服傅寒的眼光。任何困难的任务,对我来说都不在话下。包括手刃仇人。
只是,少女的心仍留一丝温暖柔弱的地方。当傅寒发现,他冷冷地告诫我,十三,
你不可以有感情,包括对我。……我平静地抿了一口酒。温羽,时光可以冲淡一切。
包括曾经那么在乎、可以为他舍弃生命之人。“感情最不值钱。我们还年轻。
不能浪费这大好的时光。”喝到最后,微醺的温羽豪迈地扯着我冲出了家门,搭上了一辆车。
“温羽,你到底怎么了?”发觉她的不对,我逼问道。“岁岁,我离婚了。”“怎么会?
”“岁岁,什么都别问,今晚我们就好好玩。行吗?”我和温羽来到城市最大的酒吧。
温羽轻车熟路地在前台低语几句,便拉着我去了包间。“岁岁,你活得太朴素了,
以后会后悔的。我们今天玩个痛快。”温羽曾经那么地帮助我,
在我人生走到绝境的时候拉了我一把,所以,今天哪怕是她拉我去跳悬崖,我也会舍命陪她。
直到推开包间门的一刹,我为支持温羽的行为有些后悔了,只是覆水难收。
包间中有两个年轻男人,一个坐在椅子上对着屏幕忘情地唱歌,正是消失许久的晏南星,
依然是白色T恤;另一个男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穿着粉色衬衫,坐在沙发上,
桃花眼深不可测。我们的到来,包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晏南星的目光锁定在我的脸上片刻,
一闪而过的惊愕,然后脸上挂上了招牌式的笑容。我心头一颤,他不会认出我来了吧。
然而我在心底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我此刻并没有化妆。化妆前后的我,宛如两人。
“这家酒吧真不错。安排得够快。帅哥的质量也不错。”温羽搂着我,指道,“这个,
长得不错嘛。给你。我就那个吧。”温羽晃晃悠悠地奔沙发上的“粉衫哥”走去,
豪迈地把一张卡拍在桌上。“今天把我们陪高兴了,大大的有赏。”粉衫哥手指攥紧,
似要愠怒,却在温羽扑过来的一瞬扶了她一把。温羽很快与粉衫哥耳语在一起,
两人相谈甚欢。果真是见色忘友!“姐姐”,晏南星似有不满的喊声,
把我的注意力吸引回来,我们的座位间隔着一拳的缝隙。被酒精洗劫了的大脑,
急切地想要挽救这个“失足少年。”“咳咳,你不去上学。就是为了出卖姿色赚钱?”“哦,
姐姐怎么知道我没去上学。”他加重“姐姐”的咬字音,似乎要把人吞没。“我,我猜的。
你要是有困难,我可以资助你。”“那我一定陪好姐姐。”他靠近我,
攥住了我低垂到肩膀的一缕长发,气氛暧昧。“不用。如果你自甘堕落,当我没说。
”他对我如此,对其他客人也……想到这样一个少年轻贱自己,我有些喘不过气,
态度更谈不上好。这时,服务员端上几瓶酒,一一开启后,把其中一瓶递晏南星,
在她转头的瞬间,被我赌气似地夺了过来。晏南星倒也不浑不在意,拿起另一瓶酒。
我们不知道的是,几分钟后,服务员对前台点头。前台拨出了一通电话……包间,
一瓶酒下肚,我浑身发热,像在火里炙烤过一般。想要找到冰凉的物体。
我紧紧抱住身旁柔软的物体,贴近再贴近。晏南星似乎是发觉了我的不对。“姐姐,
你怎么了?”“阿彬,被算计了。分头离开,她的朋友交给你了。”“知道了。放心吧。
“3 三 醉夜迷情水流哗啦哗啦,倾泻到我的身上。可是这冰凉似乎毫无作用。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握着我的胳膊,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意志消散,只留本能。
我拼命贴近一副健壮紧致的躯体,那凉爽令我一振。“姐姐,忍一忍,很快就会好。我保证。
”不够,还是不够。大概是今天那些不堪的过往来袭。我疯狂地想要随心所欲一次。
为什么要阻拦我?为什么要离我那么远?我执拧地与那个想与我保持距离的躯体贴近再贴近,
恨不得把他揉入躯体。隐隐嗅到的丁香味气息,仿佛唤醒灵魂深处的执念,
令我想要占有面前的美好。我不顾一切地吻上那张红唇,试探着舔啃。红唇犹豫了一瞬,
马上疯狂地反过来碾压,如狂风骤雨。一声轻笑:“姐姐,喘气。你竟然不会接吻。
对我有感觉,是不是?“这声音仿佛与记忆深处的某个声音重合了起来。助长了我的嚣张,
更是成功勾起了我的占有欲。我不顾一切地撕扯他的衣衫,任他如何阻挡也无济于事。
“姐姐,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再这样我不客气了。”“我也是男人。
”……这声音太过聒噪,我发狠地用唇堵住,想要让他安静下来。“姐姐,我是谁?
”“晏南星。”沉沦的最后一刻,我隐约记得自己半迷半醒间的发疯。仿佛海上行舟,
一轮又一轮的风暴,把我拉到高峰,再急剧下沉。极致的快乐和痛苦,两个极端撕扯着我,
让我欲罢不能却又无力承受,最终在连连求饶中沉沉睡去。头,剧烈地痛。
生物钟的作用下我悠悠转醒。一双赤裸有力的臂膀拥着我,这令孤独惯了的我极度不适。
刚想挣脱,身上却如被碾压过一般隐隐的痛,令我不禁吃痛地轻轻喊出声。“姐姐,怎么了?
”头顶传来声音,紧紧贴着我头顶的下巴挪开。“是不是弄痛你了?对不起下次我会注意。
”残存的记忆如暴风雨般回归大脑。我张慌失措地挣脱晏南星,披上衣服。“嗯,
昨晚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会负责的。”我扔下一张卡,淡定地推门而出。一出门,
就张慌失措跑起来。“姐姐,你回来。别抛下我。”不顾身后祈求的声音,
我拿出平生最快的奔跑速度。一边跑一边自责。我真是昏了头,怎么能对……下手。
喝酒误事啊!捶着自己的脑袋走出酒店,我才突然想起来温羽。坏了,温羽在哪里?
30分钟后,我回到了家。温羽早就一脸贼兮兮地瞪着我。“岁岁,昨晚过得怎么样?
”“我,我跟他没什么。”“岁岁,跟谁?你发生了什么事?”意识到自己的失语,
我赶紧挽回。“没,就是喝醉在酒店睡着了。”“你呢?昨晚喝那么多。”我赶紧转移话题。
“我回家等了你一晚上。给你打电话也不接。不过阿彬说他朋友从来都不近女色,
我就放心了。去补个觉。别吵我。”我咬牙切齿道:“温羽,你行。这么相信那个男人的话。
”正待关门补觉的温羽,转过头:岁岁,我太了解你了,你昨天虽然表面冷冰冰的,
可眼睛里全是他。你是个成年的女人,发生点什么也正常。温羽说完啪地一声关上门。
留我在门外跳脚:温羽,你给我出来。4 四 情愫暗涌那一晚不过是生活中的小插曲,
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把它当作一种体验。我依然如往常般上下班。温羽倒是神出鬼没,
经常不见踪影。几次想去安慰她,却发现那晚露出伤痛的她仿佛只是错觉,便暂时放下了心。
今天,一走进教学楼走廊,就感到隐隐的不安:教室外竟然站了十几个女生。
我自知我的课堂和我在学生心目中的形象一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所以一直不温不火。
上次出现这种情况,是……晏南星。我鼓起勇气挺了挺胸走进教室。果然,
晏南星还是一副老样子坐在座位上,对周围浑不在意。似乎有感应般,与我投去的目光相接,
嘴角一咧,挂上浅浅的笑。他的笑竟让我产生莫名的醋意:他可以对一个富婆笑,
也可以对姿色普通的老师笑。看来只要是对他有利的人,他都可以放弃自我。
这笑竟然如此廉价!我恶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恶毒的想法一旦产生,便如蒲藤般迅速蔓延,
一发不可收拾。尽管晏南星频频向我投来目光,我却假装视而不见,
哪怕他在我面前举手回答问题,我也直接略过他。直到后半程课程,他终于安静了,
低着头没有再多看我哪怕一眼。抱着书走在校园,我竟然有些莫名的失落,
为我们间仅有的羁绊消失,为他低头的孤单和落寞。
自我内耗的矛盾心理让我莫名地厌烦起自己。不知不觉中,我就来到了开满丁香的花园。
冷不丁撞进一个结实的胸膛。抬头一看,是晏南星。“你,怎么在这?有事吗?
”我按下心中的慌张,佯装冷静地问道。“姐姐,你在躲我?”他的语气是肯定的。“没有。
还有,不要喊我姐姐。我是你老师。”“你生气了,为什么?”他问。“我没有。
”“是因为那晚我把你弄疼了?还是因为我没早点来找你?”我瞳孔猛地一缩,
心脏震颤:“他认出我了。”“你!你,知道是我?”“第一眼就知道。那天你刚走,
我……有点棘手的事,连天加夜处理完终于才赶回来。姐姐,原谅我。
”他趴在我的肩膀上:“两天没有合眼。我太累了。”闻着他身上传来的丁香花味,
明知大庭广众之下不妥,我竟无法移动脚步,一丝浅浅的甜蜜涌上心头。
“你什么时候发现是我?”“第一眼就知道。”“什么?”“不管如何掩饰你的脸,
但你的手。” 他握起我的左手,纵贯手背,有一条不太清晰斜斜的划痕。
我记不得这条伤痕从何而来。因为不太明显也就从未在意。就像已经很久没有人在意我一般。
他握着我的手就像握着珍宝一般,说不动容那是假的。“叮铃铃”的铃铛声传来。
有人骑车从花园旁的小道经过。我猛然惊醒,急忙推开他。“我已经29岁了,我们差8岁。
你还是好好读书的年纪。既然不可能,就保持距离,到此为止吧。”“到此为止,什么意思?
不想负责吗?姐姐。“他停顿。“我已经21岁,早就是成年人了。
你为什么总是一会让我在天堂,一会把我关到地狱。我是人,也会有受不了的时候。
”晏南星有些愠怒,这模样不威自怒,让我生出些……害怕。“总之,以后如果你愿意,
还是欢迎你来上我的课。除此之外都忘记了吧。”我抬脚走出几步。“所以,
这张卡就是我在你心中的价值吗?如果是,我就答应。”他在我背后喊道。我慢慢地回头,
看到他失望的眸,强压下内心的不忍,转身离开。当断不断,必遭其乱。那晚,温羽回来时,
我已经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我想让自己失去思考的能力,却发现事与愿违。听到动静,
我推开门,温羽和阿彬两人正卿卿我我。阿彬还是标志性的粉衬衫。两人看过来时,
我已经喝得步履不稳。阿彬的目光在我身上定格,半晌,嗤笑一声:“既然这么痛苦,
何必当初。”“什么意思?”温羽好奇地问道。“没什么。当局者迷而已。明天见。
”温羽笑着拿出手机,操作一下。“给你转了笔钱,不要去上班了,记住,
你这段时间属于我。”“我。行,果然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阿彬像是认命似的摆摆手,
迈着潇洒的步子离开。走到楼下,阿彬看了眼手机,再次笑了笑:“小子,托你的福。
老子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这么便宜。行吧,不能让你好过了。”一辆黑色劳斯莱斯,
悄无声息地开到阿彬身边。司机殷勤地拉开车门,阿彬一边上车,一边拨出一通电话。
夜色太过深沉,劳斯莱斯很快隐入黑暗,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5 五 危机四伏温羽留了张条,要带阿彬去国外度假,近期不回了。我给温羽发去微信,
数落了她一通见色忘友后,心底还是为她满血复活而高兴。原本有温羽在的喧闹生活,
冷不丁又变成自己,还是有些落寞。收拾好房子,我告诉自己,能这样生活,
是曾经的你梦寐以求的,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心底没由来的空落落的,到底为什么呢。
因为六神无主,出门去超市采购我竟然忘记化妆。走出家门,刚拐到一条僻静的小道。
打斗的声音传进了耳朵。“要命还是要钱,选一个吧。”“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从小道的分叉口望去,另一条小道上几个混混正在围殴一人。我摇了摇头,混混打架,
与我何干。不爱管闲事的我,抬脚正待离开。熟悉的嗓音飘进了我的耳朵。是他,
那个白衣少年。准确的说,是我的学生晏南星。我惊奇地发现,
他的名字竟然早就刻进了我的头脑。“有种就打死我。老子贱命一条,你们拿走吧。
”“既然这样,打死他。”拳拳入骨,能听出使出了十分力。我心底告诉自己,赶快走开,
与你无关。可却迈不出步子,我的腿在颤抖。决定放纵自己一回,一咬牙,
冲混战的人群跑去。“滚开,警察来了。”我一边大喊一边播出手机里的警车声。
小混混一哄而散。地上那人,抹掉嘴角的血。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脸,看不出本来面目,
只有那双眼睛深邃又闪着亮光。他摇摇晃晃想要爬起来,却始终未果。最后,
他干脆躺在地上,喘着气说:“姐姐,带我回家,我没有钱,不管我,我就是死路一条。
”便失去了意识。我最终把他带回了家,安置到客房。晏南星的伤势不算重。毕竟年轻,
恢复得也快。从来不知道,外表冷冰冰、不苟言笑的他,竟然如此会撒娇。
我喂了他一次汤水后,每次他都以手受伤无力为由,让我亲手喂给他。我去超市,
他帮我拎包;我备课,他要在一旁挨着我“做功课”。我去上班,他就在家为我做了饭,
竟然味道都不错。我一边吃一边惊叹:晏南星,好吃,你怎么会做的这么棒;哇,这道菜,
我吃过,都没有你做得好;你去做厨子吧,不要再去酒吧。“好。我只做一个人的厨子。
”冷不防,晏南星的回答,令我呛了一下水。我拼命地咳。晏南星的手耐心地拍着我的背,
为我递上一杯水。我推开他的手。晏南星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承认心底不舍,
但终究还是要面对这一天。一些话不得不说了。“晏南星,你才21岁。
以后你会见到更多优秀的同龄人。你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什么。你对我或许只是一时迷恋。
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这样的老女人身上。”“你缺钱,我可以资助你。但我给不了你感情。
”晏南星脸上的笑意收敛,恢复了一贯的冰冷,“适不适合,不是你说的算。
21岁已经不小了,我从来知道自己要什么。”他站在我的身旁,用手捏住我的下巴,
迫使我抬头。“倒是你,在怕什么。怕得到我,再失去。怕被年轻姑娘比下去。姐姐,
你在自卑吗?”他的话激怒了我。我不由分说地用胳膊缠上他的脖颈,迫使他低下头,
与我唇唇相碰,似惩罚一般,啃咬他的唇。“姐姐,你明明对我有感觉。
”他抱起我走进了卧室,我不顾一切地撕扯掉他的衣服……在耗尽体力,陷入昏睡前,
我忍不住在心底腹诽,晏南星明明刚伤愈,为什么体力还那么好。
晏南星在我耳边道:“既然给了我希望,就要负责到底。好不好。”他的声音好聒噪,
扰得我无法入眠。在他的再三哄骗下,我应道:好。他满意地拥我入怀:乖,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