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巅的雪终年不化。元灵睁开眼睛时，首先感受到的是刺骨的寒意。她下意识抱紧双臂，
发现自己正跪坐在一片晶莹剔透的冰面上，四周云雾缭绕，
远处宫殿金顶在阳光下闪烁着神圣的光芒。"此女魂魄纯净，与吾有缘。
"一个苍老却充满威严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元灵抬头，
看见一位白须垂地的老者端坐在九色莲花台上，周身环绕着七彩霞光。老者手持玉如意，
眼神深邃如星空，仿佛能看透一切。元灵的大脑一片空白。
前一秒她还在电影院里看《哪吒之魔童降世》，为片中那个温润如玉的鹿童仙君心动不已，
下一秒就跪在了这个明显不是凡间的地方。"元始天尊在上，此女来历不明，恐非善类。
"旁边一位紫袍道人皱眉道。元始天尊？元灵瞳孔骤缩。她穿越了？还穿到了洪荒世界？
"无量，你多虑了。"元始天尊微微一笑，手中玉如意轻点元灵额头，"此女乃天外之魂，
命中注定入我阐教。从今日起，她便是我座下第十三位亲传弟子。
"元灵感到一股暖流从额头涌入四肢百骸，脑海中突然多了无数玄妙道法。
她本能地俯身行礼："弟子拜见师尊。""善。"元始天尊满意点头，"南极，
带你小师妹去玉虚宫安置。"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仙翁上前，
和蔼地扶起元灵："小师妹请随我来。"元灵浑浑噩噩地跟着南极仙翁穿过云桥，
走向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一路上，她偷偷掐了自己好几下，疼痛感真实得不容置疑。
"小师妹不必惊慌。"南极仙翁似乎看出她的不安，"师尊既收你为徒，自有其道理。
你且安心修行，若有不懂之处，尽管来问师兄。"元灵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多谢师兄。
"玉虚宫比她想象中还要宏伟。穿过九重宫门后，南极仙翁带她来到一处幽静的偏殿。
殿前种着几株仙桃，花开正艳。"此处名'静心居'，以后就是小师妹的洞府了。
"南极仙翁递给她一块玉牌，"这是你的身份玉符，凭此可自由出入玉虚宫各处。
三日后师尊将在正殿讲道，莫要迟到。"元灵接过玉牌，触手温润。她忽然想起什么，
犹豫道："师兄，不知昆仑山上可有一位...鹿童仙君？
"南极仙翁面露诧异："小师妹如何知道无量师兄座下的鹿童？他确实在昆仑修行，
如今担任人间捉妖队队长，极少回山。"元灵心跳加速。电影里的角色真的存在！
她掩饰住激动："只是偶然听闻其名。"南极仙翁不疑有他，又叮嘱几句便告辞离去。
元灵独自站在静心居内，环顾四周。殿内陈设简单却不失雅致，玉案上摆着几卷竹简，
墙角香炉青烟袅袅。她走到铜镜前，镜中映出一张陌生的脸——清丽绝伦，眉间一点朱砂，
与她在现代的样子有七分相似，却多了几分仙气。"这就是我的金手指吗？
直接成了元始天尊的弟子..."元灵喃喃自语。她试着按照脑海中新获得的记忆掐诀，
指尖竟真的凝聚出一朵小小的莲花。接下来的三天，元灵足不出户，
专心研习玉简中的基础道法。她发现这具身体天赋极佳，修炼起来事半功倍。到第三天清晨，
她已经能驾云飞行了——虽然摇摇晃晃，像刚学会骑自行车的小孩。讲道日当天，
元灵早早来到玉虚宫正殿。殿内已坐了十几位道人，见她进来，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元灵按照记忆中的礼仪向众人行礼，然后在最末位的蒲团上跪坐下来。元始天尊现身时，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天尊讲的是《黄庭经》，玄妙深奥。元灵听得半懂不懂，
却也能感受到字字珠玑，蕴含大道至理。讲道结束后，一位紫袍道人拦住了她。
"小师妹留步。"元灵认出这是当日反对收她为徒的无量仙翁。
她恭敬行礼："见过无量师兄。"无量仙翁面容慈祥，
眼神却锐利如刀："听闻小师妹曾打听我座下弟子鹿童？
"元灵心跳漏了一拍："只是偶然听闻鹿童仙君捉妖有方，心生敬佩。
"无量仙翁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鹿童今日正好回山复命，小师妹若有兴趣，
不妨随我去见见。"元灵本想拒绝，却鬼使神差地点了头。无量仙翁的洞府在昆仑南麓，
名为紫霞洞。洞前一片桃林，落英缤纷。他们到时，一位白衣仙人正跪在洞外复命。"师尊，
东海妖蛟已伏诛，共救出童男童女三十六人。"那声音清润如玉，元灵心头一颤。
白衣仙人转过身来，她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眉目如画，唇红齿白，额间一点金色鹿纹，
与电影中的形象分毫不差，却更加鲜活生动。鹿童看到无量仙翁身边的元灵，明显一怔，
随即恭敬行礼："这位想必是新入门的小师叔？弟子鹿童有礼了。"他行礼时微微低头，
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元灵注意到他手腕上缠着一根红绳，绳上挂着个小巧的金铃，
随动作发出清脆声响。"起来吧。"无量仙翁摆手，"你小师叔对你捉妖的事迹很感兴趣，
你且陪她说说话。"说完，无量仙翁径自入洞去了，留下元灵与鹿童面面相觑。
"小师叔想了解什么？"鹿童微笑问道。他笑起来时眼角微弯，一派温润君子的模样。
元灵一时语塞。她总不能说"我在电影里见过你，觉得你很帅"吧？"听闻你捉妖手段高明，
特来请教。"她勉强找了个借口。鹿童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小师叔过奖了。
不如弟子带您去我的练功场看看？那里有几只刚捉来的小妖，可以演示一二。
"元灵点头同意。鹿童招来一朵祥云，彬彬有礼地扶她上去。他的手指修长冰凉，
触碰时元灵莫名打了个寒颤。练功场建在一处悬崖边上，四周设了结界。
场中关着几只形貌各异的妖怪，见到鹿童纷纷瑟缩后退。"这只狐妖擅长幻术。
"鹿童指着一只被银链锁住的白狐，"我废了它五百年道行才捉住。"白狐听到他的话，
发出凄厉的哀鸣。鹿童却恍若未闻，从袖中取出一把银色小刀。"小师叔请看，
妖怪最怕这个。"他手腕一翻，小刀划过白狐前爪，鲜血顿时涌出。鹿童取了个玉瓶接住，
"狐妖血是制作破幻符的上好材料。"元灵胃部一阵翻腾。电影里的鹿童温文尔雅，
可眼前这人虽然笑容依旧温柔，手段却残忍得令人发指。"够了。"她忍不住出声制止，
"它既已伏法，何必再折磨？"鹿童动作一顿，缓缓收起小刀："小师叔心善。
不过这些孽畜害人无数，不值得怜悯。"他转向其他妖怪，
一个个介绍它们的弱点和捕捉方法。每说一种，就会演示相应的克制之法，
手段之狠辣与外表之温润形成鲜明对比。元灵越看越心惊。当鹿童准备对一只小青蛇下手时，
她再次出声："我有些累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鹿童立刻停手，
脸上又恢复了那种人畜无害的笑容："是弟子考虑不周，小师叔初来乍到，
确实不该看这些血腥场面。"他送元灵回静心居的路上，态度恭敬有礼，
与练功场中的样子判若两人。临别时，鹿童忽然问道："小师叔似乎对妖怪格外仁慈？
"元灵心头警铃大作："万物有灵，赶尽杀绝有伤天和。
"鹿童若有所思地点头："小师叔境界高远，弟子受教了。"他顿了顿，
"三日后我要去人间捉拿一只画皮鬼，小师叔若有兴趣，可一同前往。"元灵本想拒绝，
却听鹿童又道："那画皮鬼专剥少女面皮，已害了十七人性命。""...好。
"元灵最终答应下来。她确实需要了解这个世界的妖魔，
而且...她偷偷看了眼鹿童完美的侧脸，心底泛起一丝异样的悸动。回到静心居，
元灵辗转难眠。今日所见鹿童与电影形象相差甚远，那种表里不一的反差令她既恐惧又好奇。
更让她不安的是，她似乎对这种危险气质产生了某种病态的吸引。
"一定是穿越的后遗症..."元灵自我安慰道。三日后清晨，鹿童如约而至。
他今天换了一身靛青色劲装，腰间配着那把银色小刀，发髻用一根青玉簪固定，
整个人干净利落。"画皮鬼最近在临安城活动，我们扮作寻常修士入城即可。
"鹿童递给元灵一套素色衣裙，"这是普通法衣，不会引人注目。"元灵换上衣服，
随鹿童驾云前往人间。这是她穿越后第一次离开昆仑，俯瞰下方山河壮丽，城镇星罗棋布，
与历史书中的南宋景象颇为相似。临安城热闹非凡。鹿童带着元灵穿行在熙攘的街道上，
不时为她介绍各种人间事物。他知识渊博，谈吐风趣，与三日前那个残忍的捉妖人判若两人。
"画皮鬼最喜在绸缎庄附近物色目标。"鹿童低声道，"我们分头行动，
小师叔假装挑选布料，我守在街角。一旦发现异常，立即传音。"元灵点头同意，
走进一家名为"锦绣阁"的绸缎庄。店内多是女客，她学着其他人的样子挑选布料，
暗中观察四周。一个时辰过去，毫无异常。元灵有些疲惫，正准备离开，
忽然注意到角落里站着个绿衣少女。少女背对着她，身形纤细，正在抚摸一匹红色绸缎。
"这匹怎么卖？"少女开口，声音甜得发腻。掌柜热情上前："姑娘好眼光，
这是新到的杭绸..."元灵瞳孔骤缩。少女转身的瞬间，
她看到对方手腕内侧有一道不易察觉的缝合痕迹——就像...一张被重新缝制的人皮。
"鹿童，"元灵用刚学会的传音术急道，"她在这里！"不到三息，鹿童就出现在店门口。
他假装与元灵相识，自然地走过来："表妹，原来你在这儿。"绿衣少女看到鹿童，
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她娇笑着凑近："这位公子也是来买布料的？
"鹿童微笑颔首："陪家妹挑选嫁衣。"他说话时，右手在袖中悄悄结印。
元灵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她强撑着不露异样，
却见那绿衣少女的面皮开始蠕动，仿佛下面有什么东西要破皮而出。
"好俊的郎君..."少女的声音变得嘶哑，
"你的皮...一定很漂亮..."店内其他客人毫无察觉，仍在正常购物。
元灵意识到鹿童设了结界，普通凡人看不到真实情况。"孽畜，现形吧。"鹿童冷笑一声，
袖中飞出一道金光，直刺少女眉心。少女发出刺耳尖叫，整张面皮如脱衣服般褪下，
露出里面一团血肉模糊的怪物。它挥舞着利爪扑向鹿童，却被金光定在原地。"小师叔，
用我教你的缚妖诀！"鹿童喝道。元灵慌忙回忆练功场看到的法诀，手忙脚乱地掐诀。
一道银色锁链从她指尖飞出，缠绕住怪物。鹿童趁机取出一个紫金葫芦，念动咒语。
怪物惨叫着被吸入葫芦中，地上只留下一张完好的人皮。"这是第十八个。"鹿童收起葫芦，
轻声道。他转身看向元灵，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小师叔学得真快。
"元灵惊魂未定："那些...受害者...""都救不回来了。"鹿童平静地说，
"画皮鬼吃掉了她们的魂魄，只留下空壳。"他弯腰捡起地上的人皮，小心叠好，
"这张应该属于城南李员外家的千金，三日前失踪的。"离开绸缎庄后，
鹿童带元灵去了趟衙门，匿名留下人皮和一张说明字条。回昆仑的路上，两人都很沉默。
"第一次除妖，感觉如何？"快到玉虚宫时，鹿童忽然问道。
元灵诚实回答："比想象中...更难受。"鹿童轻笑出声："小师叔真是...特别。
"他停下云头，认真看着元灵，"其他仙人除妖后只会觉得痛快，
您却为那些素不相识的凡人难过。"元灵不知如何回应。鹿童的眼神太过专注，
让她心跳加速。"三日后还有任务，小师叔还愿意同往吗？"鹿童问。元灵犹豫片刻，
点了点头。她需要更多了解这个世界，也需要...更多了解这个复杂矛盾的鹿童仙君。
鹿童笑了，这次的笑容里多了几分真实的愉悦。他执起元灵的手，
在她掌心画了道符："这是传讯符，小师叔有事随时唤我。"他的指尖划过掌心时，
元灵感到一阵细微的电流窜过全身。鹿童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眼神暗了暗，
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温润模样。"弟子告退。"他躬身一礼，驾云离去。元灵望着他的背影，
心中五味杂陈。这个鹿童既危险又迷人，像一朵带毒的曼陀罗，明知危险却让人忍不住靠近。
回到静心居，元灵发现案上多了个锦盒。打开一看，是一支精美的白玉簪，
簪头雕成鹿角形状，旁边还有张字条："赠小师叔，以贺首战告捷。
——鹿童"元灵拿起玉簪，不知为何想起了鹿童手腕上那个会叮当作响的金铃。
她将簪子对着灯光细看，发现鹿角内部刻着极小的符文，在光照下若隐若现。
这符文...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元灵翻出元始天尊赐予的《万法符箓大全》，对照查找，
终于在一页角落找到了类似图案——那是一种古老的追踪符，通常用于...标记所有物。
元灵手一抖，玉簪差点掉落。鹿童这是什么意思？监视她？还是...某种更危险的暗示？
窗外忽然传来清脆的铃铛声。元灵抬头，看见一只纸鹤停在窗棂上，鹤足系着个小金铃。
她取下纸鹤，它立刻自动展开，露出里面清隽的字迹："子时，练功场，有要事相商。
——童"元灵捏着纸条，心跳如鼓。她应该去吗？
那个危险的、可能在她簪子里下追踪符的鹿童，深夜约她单独相见...但内心深处，
有个声音在催促她赴约。不仅因为好奇，更因为那种面对危险时莫名的兴奋与期待。
元灵深吸一口气，将白玉簪插入发髻。无论鹿童有什么目的，她都要亲自去弄明白。
子时的昆仑山静谧幽深。元灵悄悄离开静心居，驾云前往悬崖边的练功场。月光下，
鹿童早已等候多时。他背对着入口，白衣胜雪，听到脚步声才缓缓转身。"小师叔果然来了。
"他笑容温柔，眼中却闪烁着元灵读不懂的情绪，"我就知道...您和我是一类人。
"练功场在子时的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微光。元灵踏入结界时，一阵冷风掠过脖颈，
让她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脊背。鹿童转过身来，白衣在月色中几乎透明，勾勒出修长的身形。
他嘴角噙着笑，眼神却幽深如井，与白日里温润如玉的模样判若两人。"小师叔果然来了。
"他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扫过耳际，"我赌您会来。"元灵停在距离他三步远的地方，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发间的白玉簪："你说有要事相商？"鹿童没有立即回答。他缓步走近，
衣袂飘飘，手腕上的金铃随着动作发出细碎的声响。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美得不似真人。
"白日里人多眼杂，"他在元灵面前站定，微微俯身，"有些话...不方便说。
"他身上有淡淡的冷香，像是雪后松林的味道。元灵屏住呼吸，
强忍着后退的冲动："什么话？"鹿童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拂过她发间的玉簪。
这个动作近乎冒犯，却又带着令人心跳加速的亲昵。"小师叔发现了簪中的符文，
却没有丢弃它。"他的声音带着蛊惑般的低哑，"为什么？"元灵喉咙发紧。
她应该推开这只危险的手，应该义正言辞地斥责他的无礼，
但身体却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动弹不得。"我...好奇你的目的。"她最终选择诚实回答。
鹿童低笑出声，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我的目的很简单——想要靠近小师叔，
更近一些。"他后退半步，忽然正色道："其实今夜邀您前来，是为了传授一门秘法。
《太阴炼形诀》，最适合女子修炼。"这突兀的转折让元灵一愣。
鹿童已经转身走向练功场中央，袖袍一挥，地面浮现出复杂的银色阵图。"小师叔初入仙门，
虽有师尊点化，但根基不稳。"他站在阵眼处，月光为他镀上一层圣洁的光辉，
仿佛刚才的暧昧从未存在，"《太阴炼形诀》可助您巩固根基，事半功倍。"元灵迟疑不前。
鹿童此刻看起来又是那个恭敬有礼的师侄，仿佛方才的撩拨只是她的错觉。
"为什么偷偷教我？"她警惕地问，"师尊不能知道？
"鹿童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小师叔果然聪慧。此诀...确实不宜让师尊知晓。
"他顿了顿，"无量师兄一脉专修太阳真火，与我传授的太阴之力相克。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元灵犹豫片刻，终究抵不住提升实力的诱惑，走向阵图。
"站到太阴位。"鹿童指引道，"我先带您运转一个小周天。"元灵依言站定。
鹿童在她身后半步处盘膝而坐，双手结印。阵图亮起柔和的银光，丝丝凉意从脚底升起，
游走全身。"闭眼，凝神静气。"鹿童的声音忽然变得极近，几乎贴着她的耳畔，
"感受月华之力。"元灵闭上眼，感到一双微凉的手轻轻覆上她的太阳穴。
鹿童的指尖缓缓移动，引导她体内的灵力沿着特定路线运行。那触感若即若离，
每一次接触都像有细小的电流窜过。"这里...要再沉一些。"他的手沿着她的颈部下滑，
停在锁骨上方，"太阴之力喜柔不喜刚，小师叔太紧张了。"元灵确实浑身紧绷。
鹿童的每一个触碰都恰到好处地停留在礼与非礼的边界，让她无从指责，却又心绪难平。
灵力运转到第三圈时，元灵忽然感到一阵刺痛。她闷哼一声，体内灵力突然紊乱，
像是脱缰的野马横冲直撞。"走火入魔？"她惊恐地想，却无法控制暴走的灵力。
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背后环住她。鹿童的胸膛贴着她的脊背，双手交叠在她丹田处。"别怕，
"他的声音低沉而稳定，"跟着我的引导。"一股温和而强大的灵力从鹿童掌心传来，
如春风化雨般抚平她体内躁动的力量。元灵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靠进他怀里。
就在灵力即将归于平静时，元灵忽然感到颈侧一热——鹿童的唇轻轻擦过她的肌肤，
快得像是错觉。"！"她猛地睁开眼，体内灵力又是一阵波动。"小心。"鹿童收紧手臂，
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小师叔太敏感了。"元灵挣开他的怀抱，转身怒视："你故意的？
"月光下，鹿童的表情无辜得近乎纯真："弟子只是助小师叔调理灵力，何来故意之说？
"他眨眨眼，"莫非...小师叔感受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
"这明目张胆的调戏让元灵耳根发热。她应该生气，应该拂袖而去，
但双脚却像生了根般无法移动。鹿童忽然收敛了笑意。他抬手，
指尖凝聚一点银光："方才的意外，是因为小师叔体内有异种灵力与太阴之力相冲。
"他若有所思，"像是...某种穿越时空留下的痕迹。"元灵心跳骤停。他发现了？
"小师叔不必惊慌。"鹿童温柔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我感兴趣的只是..."他忽然逼近，近到能数清他的睫毛，"如何帮小师叔解决这个问题。
""你有办法？"元灵强作镇定。鹿童退后一步，从袖中取出一卷玉简："《两仪合和经》，
阴阳双修之法。可调和您体内冲突的灵力。"双修？！元灵瞪大眼睛，
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小师叔想哪去了？"鹿童忍俊不禁，"双修分多种，
最高深的自然是道侣之间的灵肉合一，但初阶只需掌心相对，灵力互通即可。"他展开玉简，
上面绘着两个对坐的人形，灵力在彼此之间循环流转。"若小师叔不嫌弃，
弟子愿助您修行此法。"鹿童语气诚恳，眼神却暗藏深意，"当然，
您也可以选择继续独自修炼，只是...走火入魔的风险会越来越大。"元灵咬住下唇。
这是个陷阱，她心知肚明。但鹿童说的不无道理——她确实需要解决体内灵力冲突的问题。
"只是掌心相对？"她确认道。
鹿童微笑："若小师叔想要更深入的...弟子自然也乐意效劳。""不必！
"元灵急忙打断，"就...最简单的那种。"鹿童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
快得难以捕捉。他优雅地席地而坐，向元灵伸出手："请。"元灵迟疑地在他对面坐下，
小心翼翼地与他掌心相贴。鹿童的手比她大一圈，掌心有常年握剑留下的薄茧，
触感意外地令人安心。"闭眼，放空心神。"鹿童轻声指导，"感受我的灵力流向，
不要抗拒。"元灵依言闭眼。起初什么也没发生，渐渐地，她感到一丝暖流从鹿童掌心传来，
缓缓流入她的经脉。那灵力温和而强大，如春风化雨般抚平她体内每一处滞涩。
不知过了多久，元灵感到鹿童的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她睁开眼，
发现鹿童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眼神炽热得几乎要将她灼穿。"感觉如何？"他问，
声音比平时低哑几分。元灵这才惊觉体内灵力前所未有的顺畅，
原本隐隐作痛的地方全都舒展开来。她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鹿童轻轻握紧。
"小师叔的灵力...很特别。"鹿童的拇指继续在她手背上画圈，动作轻柔却充满占有欲，
"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元灵心头一紧："你...什么意思？"鹿童忽然松开手，
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送给小师叔的礼物。"元灵警惕地接过，打开一看，
是一对精致的耳坠，银丝缠绕成鹿角形状，与她发间的玉簪相得益彰。"弟子亲手做的。
"鹿童微笑道，"里面刻了护身符咒，可保小师叔修炼时不受心魔侵扰。
"元灵将耳坠对着月光细看，果然看到内部密密麻麻的微型符文。
这次她学聪明了："有什么附加功能吗？比如...追踪？
"鹿童笑得更深了："小师叔多虑了。弟子若想找您，何需借助外物？"他忽然倾身向前，
在元灵耳边轻声道，"我闻着味道就能找到您。"这句话让元灵从脊背窜上一阵战栗。
她猛地站起身，耳坠差点脱手："时候不早，我该回去了。"鹿童不紧不慢地起身，
优雅地拂去衣上不存在的灰尘："弟子送小师叔。""不必！"元灵几乎是落荒而逃，
"我自己认得路。"她走出几步，忽然听到身后金铃轻响。
鹿童的声音随风飘来："三日后子时，还是这里。双修需持续七七四十九日方能见效，
小师叔...莫要爽约。"元灵没有回头，但知道鹿童一定在笑。
那种势在必得的、猎人注视猎物般的笑容。回到静心居，元灵靠在门上平复呼吸。
她将耳坠放在案几上，盯着它们看了许久。理智告诉她应该把这些可疑的礼物束之高阁，
但心底有个声音在怂恿她戴上试试。最终，元灵叹了口气，将耳坠收入妆奁最底层。
她需要时间思考，思考如何应对这个危险又迷人的师侄。接下来的三天，
元灵刻意避开可能遇到鹿童的场所。她埋头研读元始天尊赐予的典籍，
试图找到其他解决灵力冲突的方法，却一无所获。第三日傍晚，元灵正在桃树下练习御剑术，
忽听身后传来熟悉的金铃声。她手一抖，飞剑差点偏离方向。"小师叔的剑法进步神速。
"元灵转身，看见鹿童倚在廊柱上，不知已观察了多久。他今天换了一身墨蓝色长袍，
衬得肤色如雪，腰间银带在夕阳下闪闪发光。"有事？"元灵强作镇定，收回飞剑。
鹿童走近，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您出汗了。"元灵没有接。鹿童不以为忤，
自顾自地抬手，用丝帕轻轻拭去她额角的细汗。这个动作太过亲昵，
元灵能闻到他袖间淡淡的冷香。"弟子来提醒小师叔，"鹿童收起丝帕，
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垂，"今夜子时之约，莫要忘了。
"元灵向后退了一步："我考虑过了，双修太冒险。我会向师尊请教其他方法。
"鹿童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那一瞬间，
元灵仿佛看到面具裂开后真实的鹿童——冰冷、偏执、充满掌控欲。"师尊闭关了。
"他缓缓道，"至少三个月不会出关。"元灵心头一紧："你怎么知道？""我知道很多事，
小师叔。"鹿童又恢复了那副温润模样，但眼神依旧危险，
"比如您每晚子时会站在窗前看月亮，比如您最爱吃琼花阁的蜜饯，
比如..."他忽然伸手，指尖轻触元灵眉心的朱砂痣，"这个印记，不是修炼得来的。
"元灵如坠冰窟。他知道多少？关于她穿越者的身份，关于她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事实？
"别怕。"鹿童忽然放柔了声音，"我说过，每个人都有秘密。您的秘密...很安全。
"他收回手，"只要您配合治疗。"这分明是威胁。元灵应该愤怒，应该反抗，
但体内隐隐作痛的灵力提醒她——鹿童是目前唯一能帮她的人。"只是掌心相对？
"她再次确认，声音比想象中软弱。鹿童微笑："弟子向来言而有信。"当晚子时，
元灵如约来到练功场。鹿童早已等候多时，阵图也已布置妥当。这次的双修比上次顺利许多，
元灵已经能主动引导灵力与鹿童的力量交融。修炼结束时，元灵感到通体舒畅，
连五感都敏锐了几分。她睁开眼，发现鹿童正凝视着她，眼神专注得近乎虔诚。"怎么了？
"她不自在问。鹿童伸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小师叔的瞳孔...变成银色了。
"元灵一惊，连忙幻化出水镜自照。果然，她的瞳色变成了淡淡的银灰，在月光下几乎透明。
"这是...""太阴之力外显。"鹿童解释道，"很美。"最后两个字轻得几不可闻。
回静心居的路上，鹿童坚持相送。行至半途，他突然拉住元灵的手腕："有人。
"元灵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鹿童带入一片竹林阴影处。他一手揽着她的腰，
另一手竖起食指抵在唇前，示意噤声。不远处，无量仙翁的身影飘然而过。元灵屏住呼吸，
她能感觉到鹿童的心跳透过相贴的胸膛传来，又快又稳。直到无量仙翁的身影消失，
鹿童仍未松手。元灵抬头，发现他正低头看着自己，距离近得能数清他的睫毛。
月光透过竹叶间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小师叔..."鹿童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弟子有个不情之请。"元灵心跳加速："什么？""能否...借您一根发丝？
"这个请求太过奇怪，元灵一时不知如何回应。鹿童已经自顾自地解释："制作替身傀儡用。
若师尊问起您的行踪，弟子可以用它蒙混过关。"听起来合情合理。元灵犹豫片刻，
拔下一根长发递给他。鹿童接过发丝，小心翼翼地收入一个锦囊中，
然后...将锦囊贴在心口位置收好。这个动作让元灵心头一颤。她移开视线，
突然注意到鹿童手腕上的红绳金铃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这个铃铛..."她下意识问道，"有什么特殊意义吗？"鹿童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放下袖子，遮住手腕："没什么，普通法器而已。
"元灵敏锐地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郁。她鬼使神差地伸手，
轻轻拉住他的袖口："让我看看。"鹿童僵在原地。片刻后，他缓缓卷起袖子，
露出红绳下的皮肤——那里有一圈狰狞的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长期勒割所致。
元灵倒吸一口冷气。她轻轻触碰那些伤痕，感到鹿童的手臂微微颤抖。"无量师兄给的？
"鹿童默认。他的眼神变得遥远，仿佛透过元灵看着某个痛苦的回忆："每个弟子都有。
这是...控制的标记。"元灵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愤怒和怜惜。她轻轻抚过那些伤痕，
指尖泛起淡淡的银光——太阴之力有治愈之效。鹿童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不要！
"他的声音几近嘶哑，"会被发现的。"元灵这才注意到，每当铃铛轻响，
那些伤痕就会泛起诡异的红光。她收回灵力，感到一阵无力。
"总有一天..."鹿童放下袖子，声音恢复了平静，"我会亲手摘下它。"他看向元灵，
眼神炽热，"到时候，小师叔愿意为我疗伤吗？"元灵没有回答，但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这个发现让她更加困惑——她应该远离这个危险的师侄，为何反而越陷越深？接下来的日子，
元灵与鹿童形成了一种奇特的默契。每三日子时，他们都会在练功场秘密双修；白日里，
两人则维持着表面的师叔侄关系，偶遇时也只是礼貌性地点头致意。第三十六天夜里，
修炼结束后，鹿童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起身。他握着元灵的手，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掌心。
"小师叔的灵力已经基本稳定了。"他轻声道，"再有三次，就可以结束第一阶段。
"元灵点点头，试图抽回手，却被鹿童握得更紧。"之后..."鹿童抬头，
月光下的眼睛亮得惊人，"小师叔还会来见我吗？"这个简单的问题让元灵心跳漏了一拍。
她应该说不，应该划清界限，但嘴唇却像有自己的意志般轻启："...会。"鹿童笑了，
那笑容纯粹得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他忽然低头，
在元灵掌心落下一个轻如蝶翼的吻："我很高兴。"这个吻像一块烧红的炭，
烫得元灵浑身一颤。她仓皇起身，几乎是用逃的速度离开了练功场。回到静心居，
元灵盯着被吻过的掌心发呆。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鹿童唇瓣的温度，让她心神不宁。
更让她不安的是，她发现自己竟然在期待下一次见面。"疯了..."元灵喃喃自语，
"我一定是疯了。"就在此时，窗外传来一阵异响。元灵警觉地抬头，
看见一只纸鹤穿过窗缝，落在案几上。她展开纸鹤，上面只有简单的一行字："明日午时，
紫霞洞见。事关重大。——无量"元灵皱眉。无量仙翁为何突然找她？
而且选在鹿童通常不在山上的时段...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她将纸条焚毁，
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无论无量仙翁有何目的，明天都需万分小心。
而更让她担忧的是——这件事，要不要告诉鹿童？午时的紫霞洞笼罩在一片淡紫色雾气中。
元灵站在洞府门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白玉簪——鹿童送的簪子她最终还是戴上了，
不知为何总觉得戴着它更有安全感。"小师妹来了。"无量仙翁的声音从洞内传来，"请进。
"元灵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入。紫霞洞内部比想象中更为宽敞，四壁镶嵌着发光的紫水晶，
中央一座丹炉正冒着袅袅青烟。无量仙翁盘坐在蒲团上，面前摆着一盘残局。
"师兄找我有事？"元灵保持着安全距离行礼。无量仙翁示意她坐下："小师妹入门多时，
为兄一直忙于俗务，未曾好生招待，今日特备了琼浆玉液，与师妹一叙。"他袖袍一挥，
案几上出现一套碧玉酒壶和两只夜光杯。元灵盯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没有动作。"怎么，
怕为兄下毒？"无量仙翁笑道，先饮了自己那杯。元灵勉强一笑，端起酒杯轻抿一口。
酒液入喉，化作一股暖流散入四肢百骸，确实是上等仙酿。
"听说...小师妹近日与鹿童走得很近？"无量仙翁状似随意地问道。
元灵心头一紧："只是请教些修炼问题。"无量仙翁落下一枚黑子："我那徒儿天资聪颖，
就是性子有些...偏执。小师妹与他相处，还需多加小心。"这话听起来像是关心，
元灵却从中听出了试探的意味。她谨慎回应："鹿童师侄待我恭敬有礼，师兄多虑了。
"无量仙翁轻笑一声，忽然转换话题："小师妹可知封神大劫将至？"元灵一怔。
封神演义的故事她自然知道，但没想到自己竟穿越到了这个关键时间点。"略有耳闻。
""大劫之下，众生皆在劫中。"无量仙翁又落一子，"便是师尊那等混元大罗金仙，
也需寻一线生机。小师妹初入仙门，更需早做准备。
"元灵听出他话中有话："师兄的意思是..."无量仙翁忽然倾身向前，
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紫光："为兄近日参悟一门秘法，可助人在大劫中保全。
小师妹若有兴趣，不妨一同参详？"他取出一卷紫金色竹简推向元灵。竹简展开的瞬间，
元灵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简上文字如活物般蠕动，竟是一个个微缩的魂魄在挣扎嘶吼。
"这是...？！""《万灵归元诀》。"无量仙翁的声音变得飘忽，"集万千生灵之精魄，
铸不死不灭之金身。"元灵猛地合上竹简，胸口剧烈起伏。这分明是邪术！
无量仙翁竟在暗中收集生灵精魄修炼！"师兄修此邪法，不怕师尊知晓？"她强压惊怒问道。
无量仙翁不慌不忙地收起竹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所谓正邪，
不过是胜者书写的史册罢了。"他眼中紫光大盛，"小师妹天外之魂，不受此界天道束缚，
正是修炼此诀的最佳人选。"元灵如坠冰窟。他知道！他知道她是穿越者！"师兄说笑了，
什么天外之魂..."无量仙翁忽然拍案，棋盘上的棋子全部跳起，
在半空中组成一幅星图："一月前天机显现，有异星坠入昆仑。为师兄弟中，
唯小师妹是那时入门。"他冷笑，"你以为师尊为何收你为徒？
不过是想研究你这'天外之魂'有何特异之处。"元灵脑中轰然作响。元始天尊收她为徒，
竟别有用心？"小师妹不必惊慌。"无量仙翁语气又转温和，"为兄与师尊不同，
是真心想与你合作。你助我完善《万灵归元诀》，我助你摆脱师尊控制，各取所需。
"元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若我拒绝呢？"无量仙翁叹息一声："那就可惜了。
"他抬手轻抚丹炉，"我这炉中还缺一味主药...天外之魂炼制的丹药，想必功效非凡。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元灵暗中运转灵力，准备随时突围。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
洞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金铃声。"师尊！东海妖族突袭陈塘关，玉虚宫急召！
"鹿童的声音从洞外传来。无量仙翁面色一变，迅速收起威压："此事改日再议。
小师妹回去好好考虑。"他起身走向洞口，又回头意味深长地补充，"对了，
我那徒儿手腕上的金铃...不仅能控制他，还能听到他周围的一切声响。
小师妹与他说的每句话，为兄都听得一清二楚。"元灵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那这些日子她与鹿童的秘密双修...无量仙翁全都知道？走出紫霞洞时，
元灵与鹿童擦肩而过。他看似恭敬地站在一旁，
袖中的手却飞快地在她掌心划了三个字：子时见。元灵不敢回应，匆匆驾云离去。
回到静心居，她瘫坐在榻上，脑中思绪万千。
无量仙翁的威胁、元始天尊的意图、鹿童的金铃...一切都比她想象的更复杂。
更可怕的是，如果无量仙翁能通过金铃监听鹿童，
那他们所有的秘密会面岂不是都在他掌控之中？鹿童为何还要冒险约她相见？子夜时分，
元灵犹豫再三，还是悄悄前往练功场。出乎意料的是，鹿童并未像往常一样在阵图中等她，
而是站在悬崖边缘，背对着她望向云海。"你来了。"他没有回头，声音异常平静。
元灵警惕地停在安全距离："无量仙翁说...""金铃的事？"鹿童轻笑一声，
终于转过身来。月光下，他的表情冷峻得陌生，"我当然知道。
你以为这些年的双修地点为何选在这里？
"他指向脚下的悬崖："练功场下方是昆仑禁地'无声渊'，任何监听法术在此都会失效。
"元灵瞪大眼睛："所以你一直...""将计就计。"鹿童走近几步，
"我知道师尊通过金铃监视我，便故意让他'听'到我想让他听的内容。
"他眼中闪过一丝讥诮，"比如...我对小师叔的'痴心妄想'。
"元灵心跳加速："那我们的双修...""最初确实是为你调理灵力。
"鹿童忽然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动作轻柔却不容抗拒，"但后来...我是真的想要你。
"这直白的告白让元灵耳根发烫。她后退半步，却被鹿童揽住腰肢拉回。"别怕。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现在金铃听不到我们说话。
我用了点小手段让师尊以为我在陈塘关除妖。
"元灵这才注意到鹿童手腕上的红绳比平日松弛许多，金铃也黯淡无光。她想起白天的事，
急忙道："无量仙翁在修炼邪术！他想要我帮他...""《万灵归元诀》。
"鹿童平静地接话，"我知道。这些年他派我四处捉妖，真正目的是收集妖魂供他修炼。
"元灵震惊不已："你一直知道？为何不向元始天尊告发？"鹿童苦笑一声，
拉起袖子露出那些狰狞的疤痕："你以为我没试过？这金铃不仅能监听，还能让我痛不欲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