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已经快不行了,医院里面的医生让家属签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书。
今天,他远在北京工作的第三个女儿也回来看他了,还带来了他的小孙子——刚刚上小学一年级的明明。
明明好奇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老李头,他拢共没和这个“爷爷”见过几次面,他生在北京,长在北京,他认为自己就是北京人,哈尔滨——那是旅游的地方。
医生把大人们都叫出去了,病房里就只剩下了在病床的床头柜上写作业的明明,和他的“爷爷”。
明明一直盯着看爷爷床头柜上放着的红苹果,不自觉吞了吞口水。
老李头今天好像精神特别好,他从病床上坐起来,一动不动地看着明明。明明被这位看起来十分严厉的人盯着看,不自觉收回了对苹果垂涎的眼神,十分假装认真的沙沙地写起了作业。
沉默的病房里很快就只剩下了明明写作业的沙沙声和病房里其他冰冷仪器传来的声音。一阵微风吹过,明明一年级小学生的头脑再也编不出来任何的文字,他害怕的不断瞟老李头。
妈妈说“爷爷”是个人民教师,老师,那都可会说教,可严厉了。学校里年轻的老师的说教,明明都承受不了,何况是这么老的“老教师”了!那说起教来,肯定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但是你只要仔细看这位看起来严厉的“老教师”,你就会发现,他佝偻着脊背,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窝,干枯的身体就像枯草一样长在了病床上。
无论是桌上的红苹果,还是明明,甚至是那些转动着的仪器……任何东西看起来都比他有生命力。老李头,已经不行啦。
但是这位“老教师”突兀地朝明明开口了。
“明明,啊……你是明明吧?”他浑浊的眼睛在深黄的眼白里转动着。活像一个清朝的“僵尸”。明明紧张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