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胎在湿滑路面发出刺耳的尖叫,我的婚纱设计图在空中划出惨白的弧线。雨水混着汽油味灌进鼻腔,安全气囊爆开的瞬间,我听见骨骼碎裂的脆响。后视镜里,一辆黑色迈巴赫正以诡异的角度侧滑,驾驶座上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比暴雨更冷。
救护车顶灯在暴雨中划出血色光晕,我仰面躺在担架上,听见雨滴砸在金属车顶的声响,像谁在敲打生锈的铁皮鼓。消毒水气味里混着血腥气,我数着心电图监测仪的滴答声,忽然想起那件被撞飞的婚纱设计图还泡在雨水里。
"患者血压持续下降!准备肾上腺素!"
恍惚间有温热的掌心覆上我冰凉的手背,金属袖扣硌得我指尖发疼。我费力转动眼球,看见黑色西装袖口溅满泥水,男人腕间檀木佛珠压着青紫血管,佛头缺了一角。
"别睡。"他的声音像浸过冰水的刀,切开嘈杂雨声,"看着我。"
我想说先生你的袖扣硌疼我了,但喉间涌上的血沫让我发不出声音。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鸣叫,视野开始坍缩成隧道状的光圈。
救护车停在了医院大门口,救护人员将我快速的从救护车上抬了下来,轻微的晃动都在撕扯着身上的伤口,剧烈的疼痛一直刺激着我的神经。虚弱的抬起眼帘,看到了医院大门口的字“仁和医院”,最后映入眼帘的是急救室门上晃动的倒影,男人挺直的脊背在冷光里弯折成痛苦的弧度。
再次醒来时消毒水气味更浓了。我数着点滴管里坠落的透明液珠,听见门外刻意压低的争吵。
"陆先生,林小姐需要静养。"
"让开。"
门把转动的声音让我本能地闭眼。皮鞋踏在瓷砖上的节奏很特别,像军靴又比军靴轻盈。檀香混着雪松的气息逼近,我数着他停在床边的脚步,第五块地砖会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睫毛在抖。"冰凉指尖突然点上我眼尾,"这么怕我?"
我猛地睁眼,正撞进一潭深不见底的黑眸。男人俯身时领带垂落,暗纹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