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室的日光灯在雨夜里亮得刺眼，江临摘掉沾血的手套，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雨水的腥气直冲鼻腔。
他靠在更衣室的铁柜上，右手又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画面又随着雨声翻涌上来——母亲苍白的脸，监护仪刺耳的警报，还有自己握着手术刀却僵在半空的手指。
走廊尽头的钢琴声就是在这个时候飘进来的。
起初只是零散的音符，渐渐连成德彪西的《月光》。
江临循着琴声穿过急诊大厅，玻璃门外，穿白色连衣裙的少女正坐在候诊区的钢琴前。
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在琴键上，她恍若未觉，指尖在黑白键间游移，像月光在云层里穿梭。
"这里是急诊区。
"江临的声音比想象中沙哑。
少女转过头来，睫毛上凝着细小的水珠，瞳孔里映着顶灯的光圈，像是被雨打碎的月亮。
他忽然想起医学院解剖课上见过的标本，那些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眼球，也是这样清澈易碎。
"抱歉，我..."她刚要起身，整个人突然歪向琴凳。
江临几乎是本能地冲过去，接住了她发凉的手腕。
脉搏细弱得像是随时会断的琴弦，皮肤下的血管泛着不正常的青紫。
护士站传来窸窣的议论声，江临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攥着对方的手。
少女抽回手的动作很轻，像是怕惊动什么，"低血糖而已，老毛病了。
"她低头整理裙摆时，江临看见她后颈有块淡粉色的月牙形胎记，在苍白的皮肤上像半枚未完成的吻。
雨下得更急了。
江临看着她在雨中踽踽独行的背影，白裙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脚踝处贴着的医用胶布。
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撑着伞追了出去，"我是江临，中心医院急诊科医生。
"雨点砸在伞面上发出闷响，"你的贫血症状需要系统检查。
"少女在路灯下停住脚步，影子被拉得很长。
她转身时，江临看见她胸前挂着的工牌在雨中泛着微光——青藤艺校钢琴教师，林晚。
---接下来的三周，江临的办公桌上总会准时出现装在牛皮纸袋里的桂花糖藕。
林晚每次来做检查都穿不同颜色的连衣裙，却总戴着那条褪色的浅蓝色丝巾。
江临在血液检测报告上划下重点时，笔尖突然顿住——血小板计数异常，凝血功能指标
他靠在更衣室的铁柜上，右手又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画面又随着雨声翻涌上来——母亲苍白的脸，监护仪刺耳的警报，还有自己握着手术刀却僵在半空的手指。
走廊尽头的钢琴声就是在这个时候飘进来的。
起初只是零散的音符，渐渐连成德彪西的《月光》。
江临循着琴声穿过急诊大厅，玻璃门外，穿白色连衣裙的少女正坐在候诊区的钢琴前。
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在琴键上，她恍若未觉，指尖在黑白键间游移，像月光在云层里穿梭。
"这里是急诊区。
"江临的声音比想象中沙哑。
少女转过头来，睫毛上凝着细小的水珠，瞳孔里映着顶灯的光圈，像是被雨打碎的月亮。
他忽然想起医学院解剖课上见过的标本，那些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眼球，也是这样清澈易碎。
"抱歉，我..."她刚要起身，整个人突然歪向琴凳。
江临几乎是本能地冲过去，接住了她发凉的手腕。
脉搏细弱得像是随时会断的琴弦，皮肤下的血管泛着不正常的青紫。
护士站传来窸窣的议论声，江临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攥着对方的手。
少女抽回手的动作很轻，像是怕惊动什么，"低血糖而已，老毛病了。
"她低头整理裙摆时，江临看见她后颈有块淡粉色的月牙形胎记，在苍白的皮肤上像半枚未完成的吻。
雨下得更急了。
江临看着她在雨中踽踽独行的背影，白裙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脚踝处贴着的医用胶布。
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撑着伞追了出去，"我是江临，中心医院急诊科医生。
"雨点砸在伞面上发出闷响，"你的贫血症状需要系统检查。
"少女在路灯下停住脚步，影子被拉得很长。
她转身时，江临看见她胸前挂着的工牌在雨中泛着微光——青藤艺校钢琴教师，林晚。
---接下来的三周，江临的办公桌上总会准时出现装在牛皮纸袋里的桂花糖藕。
林晚每次来做检查都穿不同颜色的连衣裙，却总戴着那条褪色的浅蓝色丝巾。
江临在血液检测报告上划下重点时，笔尖突然顿住——血小板计数异常，凝血功能指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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