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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小说推《残爱葬血痕心凉》是梦月创作的一部言情小讲述的是萧廷猷林叙栀之间爱恨纠缠的故小说精彩部分:被萧廷猷退婚她不顾世俗冷义无反顾的等了他三却不曾想等来的却她冷寂的棺木与萧廷猷凯旋归来的兵马擦肩而第一章“我不想嫁给谁做夫您放我走”雕花红木窗棂透进几缕熹映着屋内跪坐在蒲团上的女林叙栀腰杆笔她抬眸望向主位上妆容精致的妇星眸里带着一抹执林母手中的鎏金茶盏顿眉峰微蹙:“你是不是还在想着萧廷猷?”“他都已经退婚你还不死心吗?”林叙栀长睫一缓...
被萧廷猷退婚后,她不顾世俗冷嘲,义无反顾的等了他三年。却不曾想等来的却是,
她冷寂的棺木与萧廷猷凯旋归来的兵马擦肩而过。第一章“娘,我不想嫁给谁做夫人,
您放我走吧。”雕花红木窗棂透进几缕熹光,映着屋内跪坐在蒲团上的女子。
林叙栀腰杆笔直,她抬眸望向主位上妆容精致的妇人,星眸里带着一抹执拗。
林母手中的鎏金茶盏顿住,眉峰微蹙:“你是不是还在想着萧廷猷?”“他都已经退婚了,
你还不死心吗?”林叙栀长睫一颤,缓缓垂下眼眸。殿内骤然安静,唯有烛火轻跳的簌簌声。
萧廷猷,那个名震朝堂的大将军,萧府世代簪缨,想要嫁进去的名门贵女如过江之鲫。
“我当初就说过,”林母冷笑一声,茶盏在案几上磕出脆响,“萧廷猷位高权重,
怎会看上咱们这小门小户?你们俩本就是孽缘,就算他回来了,也绝不可能娶你。
”林叙栀垂下眼眸,林母的话又拉远了她的记忆。这已经是萧廷猷离开的第三年了。
她仍记得,当初的少年将军意气风发,望向她的深邃的目光中满是温柔,却又隐隐透着凝重。
“阿栀,我此次奔赴战场,生死难料,凶多吉少,你等我三年,倘若我未能归来,
就另寻良人托付终身吧。”当时,她听见“另觅良人”几个字之后,心脏猛地一痛。
“你就没有其他想对我说的吗?”林叙栀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期待,
渴望他能倾诉更多的不舍与眷恋。然而,萧廷猷浓眉拧成一个“川”字,思索片刻后,
缓缓摇了摇头。她咬着下唇,眼眶瞬间泛红,犹豫再三,
终于鼓起勇气说道:“那我能和你一同奔赴战场吗?”她实在不愿与他分离。“廷猷,
我真的不想离开你。”萧廷猷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抬手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阿栀,
战场不是你这样柔弱女子该涉足的地方,你就安心在京城等我,我定会凯旋而归。
”她沉默良久,眼中交织着眷恋与不舍,最终轻轻吐出一个字:“好。
”萧廷猷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为了你,我拼了命也会回来,
等我回来娶你。”为了他的一句诺言,她不顾他人非议,铁了心要等他归来。
可是萧廷猷走后不久,她却等来了一道退婚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林家女林叙栀德行非醇礼疏粗浅,其与萧氏之婚约即刻作废,此后男婚女嫁,互不相干,
钦此!”太监尖细的嗓音在林府上空回荡,瞬间划破了原本的祥和。林府瞬间陷入一片混乱。
林祖母气得脸色铁青,双手剧烈颤抖,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敲击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冤孽啊!咱们林家世代清白,从未出过被退婚的女子,这叫咱们家其他姑娘以后如何嫁人?
”“在这京城之中,咱们还有何颜面立足!”林母亦是满脸怒容,五官因愤怒而扭曲变形。
她几步冲到林叙栀面前,毫不犹豫地扬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
在寂静的庭院中格外刺耳。“你这孽女,为何要招惹萧廷猷?当初我就反对这门亲事,
你偏不听!如今可好,让咱们家沦为京城的笑柄,颜面扫地!
”林叙栀被这一巴掌打得侧过脸去,白皙的脸颊上瞬间浮现出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火辣辣的疼痛从脸颊蔓延至心底。她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声音颤抖。“娘,
这并非我的过错,我也未曾料到会变成这样……其中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等廷猷回来……”她话没说完,就被林母又扇了一巴掌。“圣旨都下了,
他难道还能抗旨不成?都是你这孽女,连累了咱们整个林家!”林父站在一旁,唉声叹气,
不停地摇头。“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兄长和妹妹见状,连忙围在祖母和母亲身边安慰。
“祖母,娘,事已至此,生气也于事无补,咱们还得从长计议。”“是啊,祖母,
您可要保重身体,千万别气坏了自己。”第二章这日后,林叙栀被罚跪祠堂。
林母愤怒地说道:“不跪满三日,不许起身!你好好想想自己都做了什么!
”林叙栀抬眸:“娘,我明明什么都没做。”林母双眼瞪得滚圆,仿佛要喷出火来。
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嘶吼道:“你把林家的脸都丢尽了!不跪满三日,不许起身!
要是再不知悔改,就别再认我这个娘!”话音刚落,林母双手用力一推。林叙栀毫无防备,
整个人踉跄着向前扑去。膝盖重重磕在祠堂的青砖地面上,疼得她眼眶泛红。
还没等她缓过神来,“轰”地一声,厚重的木门在身后轰然关闭。刹那间,
腐朽的气息裹挟着陈年旧尘扑面而来,钻进她的鼻腔,呛得她连连咳嗽。
昏黄的烛火在风中摇曳,将她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双腿早已麻木,仿佛失去了知觉。
可心中的伤痛却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让她几乎窒息。她手中还紧紧握着那道圣旨,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渗出血来。他明明说过,会回来娶自己,明明说好了三年,
他为什么要退婚?他难道不知道,退婚对女子的而言是多大的羞辱吗?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林叙栀陷在回忆里,哪怕已经过了三年,只要想起,心还是会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她的沉默使林母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狠狠扇了她一巴掌。“别再肖想萧廷猷,过几日,
我让人挑个好日子,把你送去给张丞相当填房,张丞相虽妻妾成群,但膝下无子,
你过去后多生几个儿子,后半辈子也算有依靠。”林叙栀脸颊火辣辣的疼,听到这句话,
面容脸上瞬间失去血色。惨遭退婚后,她沦为全城笑柄,
各家官宦世家的公子都不愿再与她结亲。后来,
娘不是要将她嫁给农户就是要将她送去给官员做妾。她从来都是誓死不从。
可之前林母安排的那些人,至少身家清白,没有过什么丑闻。但这个张丞相,
如今已经年近五十,素以好色著称,不仅流连青楼,还曾当街强抢民女。想到这,
林叙栀挺直腰背,严词拒绝。“我不嫁!”林母怒不可遏,扬手便又是狠狠一巴掌。
林叙栀脸颊的红痕更加清晰可见,如同一朵妖冶的红梅。她的身子也被打的倾倒在地,
一枚玉佩突然从袖间滑落,重重地摔在地上。霎时,她心跳漏了半拍,赶忙蹲下身去,
将玉佩拾起。这枚玉佩是萧廷猷贴身之物,遗失后恰巧被她捡到了。她的指尖摩挲着玉佩,
熟悉的触感瞬间将她拉回了那个午后。当时,她怀揣着玉佩,准备物归原主,却在书房外,
意外听到了萧廷猷与亲信的对话。“主子,明日便要启程,你当真连半句叮嘱都不留?
况且林姑娘对你情深意重……难道你不打算跟她透露一点消息?”“万万不可!
此次卧底敌国,事关国家存亡,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绝不能有半点闪失。
”萧廷猷的声音低沉却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这是为了家国天下,栀栀深明大义,
等我凯旋,同她解释清楚后,她一定会理解我的苦衷。”说到这里,萧廷猷叹了一口气,
声音里也含了几分眷恋。“我早前已告知他我出征一事,还特意把祖传玉佩放置在她房中,
也算给她留个念想。”那时,林叙栀听着这些话,更加坚定了要等他回来的决心。
哪怕后来被退婚,被整个京城嘲笑,被世人视为耻辱,她也始终不放弃,
她相信他是迫不得已,她等他回来解释。林叙栀垂眸望着手里的玉佩,她不曾想到,
这三年竟这样难熬,她快撑不下去了。“你还留着这玉佩睹物思人吗?
”林母说着便要夺走她手中的玉佩。林叙栀将玉佩握在掌心,眼尾泛红:“娘,
你凭什么动我的东西?”“都三年了,还妄想嫁入萧府,你也不想想自己配吗?
你能给萧将军做个暖床丫头都是抬举你。”林母尖锐刻薄的声音一字字钉在她心上。这些年,
因不会女红被斥没有女儿家的样子,不懂琴棋书画被骂浅薄无知,
连为自己辩解都会被扣上忤逆的帽子。“给张丞相当填房这事,你不去,
我便叫人将你绑了去。”林叙栀的心如同坠入冰窖,可她仍不妥协,语气决绝。
“那女儿便自我了断。”第三章林母气的浑身发抖,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桀骜难训。
“身为女子,不想嫁人生子侍奉公婆,哪家的好女儿像你这样!
”“你这种忤逆爹娘、下贱无礼的东西,简直是家族的耻辱!早知道一出生就该将你掐死!
”林叙栀声音骤然平淡下来:“您要掐死我,现在动手也不迟。”林母气的发抖。“掐死你,
我都嫌脏了自己的手!”瞧见她那副模样,心中的怒火更旺。“月底你妹妹大婚,
等她回门后,你就给我滚出林家,林家全当没你这个女儿!”林叙栀起身,
规规矩矩行了个礼:“是,女儿知道了。”言罢,她转身离去。刚走到门口,
便撞见迎面而来的林婉。“真是晦气!”林婉柳眉倒竖,眼中满是厌恶。林叙栀默默走过,
身后传来林母温柔的问候。“婉儿,今日天寒,怎么穿得这么单薄?”“娘亲,我不冷,
饿着肚子就来看您了,您还凶我。”林婉娇嗔的声音传来。“傻孩子,娘怎么会凶你?
你瞧瞧这是什么?”“李记糕点铺的桂花糕!这得排两个时辰的队才能买到,
娘亲您对我真好!”林叙栀脚步一滞,心口泛起一阵酸涩。
她不是早就知道自己在这个家是多余的吗?不是早已决定放下一切吗?可为何此刻,
心还是如被刀绞般疼痛?她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脚步。回到卧房,
林叙栀愣愣地坐在雕花书桌前,视线掠过那块熟悉的玉佩上,望向窗外,
想起来许多以前的事。幼年时,父母带着兄长出门在外做生意,无暇顾及她,
她经常遭人欺辱。“林叙栀,你就是爹娘都不要的弃儿!还赖在这里装模作样,
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那时,她满脸气愤,攥紧小小的拳头,声嘶力竭地反驳。
“你们满嘴胡言!爹娘只是被琐事缠身,他们一定会回来的!”她甚至挥舞着拳头,
朝着那些面露嘲讽的孩子冲去。祖母得知此事后,目光中满是愤怒与斥责。“你这孩子,
如此顽劣,竟公然动手伤人!这成何体统!”随即,她被押入昏暗潮湿的柴房。
在狭小的空间里,她蜷缩在角落,与老鼠为伴。
她就是这样熬过了如同噩梦一般漫长的十五载。那段日子,她每晚入睡前,
都会在脑海中勾勒出爹娘的模样。娘必定有着温柔似水的眼眸,会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用温暖的手掌抚摸她的发丝。爹爹定是高大挺拔,在她遭受欺凌时,为她遮风挡雨。
她甚至天真地幻想,爹娘会像其他孩子的父母那样,即便知晓自家孩子有错,
也会毫不犹豫地护短。尽管十五年来,未曾收到爹娘只言片语的书信,
可林叙栀依然选择自我安慰。她觉得爹娘必定是忙于生计,分身乏术,才没能与她联系。
可现实却如同一记重锤,无情地敲碎了她的幻想。爹娘归来的当日,带回来的不仅是兄长,
还有一个不知比她优秀多少倍的妹妹。林母看着她的眼神,嫌弃之情更是溢于言表。“叙栀,
连基本的诗文都背不出来,简直不学无术!日后如何嫁得好人家?”林叙栀头垂得更低了,
声音如同蚊蝇般细小。“娘,从来没有人教过我这些……”林母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紧接着又厉声说道。“看看你走路的姿势,弯腰驼背,再瞧瞧你妹妹,仪态万方,
你身为女子,如此没有规矩!”林叙栀紧咬下唇,试图挺直脊梁。可在林母如刀的目光下,
她的身子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用膳时,林母看着她稍显急切的吃相,脸上的厌恶愈发浓烈。
“吃饭如同饿死鬼投胎,这般模样,难不成从未吃过饱饭?”林叙栀眼眶泛红,刚想开口,
林母却已转身,满脸笑意地为兄长和妹妹夹菜,嘘寒问暖。父亲自始至终,
都未曾正眼瞧过她。他带着兄长和妹妹在宅院里四处参观,
声音里满是宠溺:“这是咱们家的书房,你们日后要多来此处学习。”随后,
他又指着院中的花草:“这些都是你娘精心栽培的,要记得好好爱护。
”林叙栀独自站在一旁,望着这温馨的画面,心中却如被刀绞般疼痛,
苦涩的滋味在心头蔓延。那些曾经欺负她的人,见她爹娘对她漠不关心,变得更加有恃无恐。
他们再次围拢过来,脸上的嘲讽如同毒刺。“你不是扬言爹娘回来就给我们好看吗?
怎么不见动静?”“瞧瞧你这副模样,爹娘都对你不闻不问,还幻想着他们为你撑腰?
”“她爹娘根本不爱她,就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林叙栀听着这些尖酸刻薄的话语,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一刻,她如梦初醒,终于意识到,自己长久以来的幻想,
不过是镜花水月。原来,这就是她心心念念的亲情,冰冷刺骨,残酷得让人窒息。
就是在那段几乎绝望的日子里,萧廷猷出现在她的生命里。第四章那天,
是她第一次参加京城贵女间的盛大宴会,她不懂礼数,只能局促的站在那里。
京城的贵女们围在一起,对她冷嘲热讽。“瞧她这寒酸的模样,也配来参加宴会?”“就是,
说不定是来攀高枝的。”就在林叙栀不知所措,眼眶泛红时,萧廷猷大步走了过来。
他身姿挺拔,一袭玄色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眼神中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都是出身名门,
怎么一个个的嘴这么毒,舌头不想要了是吧 !”众人见状,纷纷闭嘴,灰溜溜地散开了。
那一刻,林叙栀望着萧廷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自那日后,她便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他。
遇到萧廷猷后,她有了一段生命里最快乐的时光。
可这三年的羞辱、嘲讽、折磨都快将她对萧廷猷的爱消磨殆尽了。林叙栀拿起桌上的玉佩,
握紧在手心。萧廷猷,我真的撑不下去了。疾驰的骏马扬起滚滚尘土,
萧廷猷从怀中掏出一只红色的香囊,轻轻抚摸着,眼眶有些泛红。香囊上绣着的并蒂莲图案,
在阳光的照耀下若隐若现。那是林叙栀亲手绣制送给他的。副将在一旁见将军神色有异,
关切问道:“将军,您怎么了?”萧廷猷面色凝重,心中升起丝丝不安。
“我为任务离开三年,不知栀栀会不会原谅我,这三年来,她定是受了不少委屈,遭人冷眼。
”副将赶忙安慰道:“将军,您不必过于担忧。”“京中月月传信,
林姑娘把父母找的议亲对象统统拒绝了,这等痴情女子,怎么会不原谅您呢?
”萧廷猷没说话,依旧盯着香囊。即便有婚约在身,可他三年杳无音讯,
林家急着为她重新议亲也无可厚非,只是栀栀为了他,定是承受了父母不少压力和逼迫。
周围的将士们见他不说话,纷纷附和。“林姑娘对将军情深意重,哪怕真心里有气,
您多哄哄就好了。”“女人嘛,都那样,我家婆娘也是,脾气大得很,只要我送些小礼物,
说些好话,她就消气了。”萧廷猷听到周围人的安慰,心里稍稍放松了些。与此同时,
郡主赵棠办了一场盛大的赏花宴,邀请京中贵女来赏花。她一袭鎏金宫装,眉眼间透着高傲,
吩咐发请帖的侍从:“我要邀请的是林府的全体女眷,一个都不能少。
”赏花宴的帖子很快就送到了林府。林祖母看着帖子,手微微颤抖,面露忧虑之色。
“全京城都知道郡主当年爱慕萧将军,与叙栀不睦,这三年来,都是让叙栀称病不出,
这次的赏花宴,怕是来者不善啊。”林母却冷冷地说道:“让她去!这个祸头秧子,
在死之前给郡主出出气,以免郡主迁怒我们全家。”林父在一旁沉默不语,
默认了林母的决定。林叙栀眉心紧拢,心里惴惴不安。赵棠是当今皇帝的外甥女,
又是赵府唯一的千金。她从小就被捧在手心里,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格。当年退婚圣旨一下,
郡主赵棠便带着江浩上门来羞辱她。江浩作为她的堂哥,自小就对她格外宠爱,
后来更是毫不掩饰地充当她的打手。那时,赵棠轻蔑看着跪在地上失魂落魄的她,
语气高高在上。“哟,瞧瞧这是谁?昔日高高在上的林大小姐,如今从云端狠狠摔落,
滋味怎么样?是不是每晚都躲在被窝里哭得稀里哗啦?”江浩听闻赵棠的话,立刻凑上前,
脸上堆满了谄媚与嘲讽。“就是就是!圣上亲自下旨退婚,哪个男人还敢娶她?
恐怕只能在这深宅大院里,伴着青灯古佛,孤独终老喽。”赵棠捂着嘴,
发出一阵刺耳的假笑。“真搞不懂你当初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迷得萧廷猷晕头转向,
现在好了,落得个奇耻大辱的下场,换作是我,早就找根绳子一了百了,
哪还有脸在这儿丢人现眼!”江浩在一旁不住点头,
讨好道:“她怎么能跟阿棠妹妹你相提并论。”赵棠心情大好,随意地摆了摆手。“算了,
跟这种人浪费口舌,简直是降低我的身份。”后来,林叙栀便鲜少出门,
尽量不去这位郡主面前惹不痛快。这次的宴会,摆明了就是针对她,
可她根本没有拒绝的资格。第五章林叙栀和妹妹林婉一同去了赏花宴。刚到宴会上,
林婉就不见了人影,独留林叙栀一个人在宴会上。周围的贵女们都窃窃私语,幸灾乐祸。
“这就是三年前那位吧。”“听说现在还没嫁出去呢。”“她怎么来了?
”“听说是郡主点名邀请的。”“这下可有好戏看了。”林叙栀听着这些议论,攥紧了衣袖,
心中泛起一阵酸涩。她还是强忍着情绪,找了个位置坐下,不想惹麻烦。不一会儿,
赵棠带着一群莺莺燕燕的贵女来到了林叙栀面前。赵棠身着明黄襦裙,头戴凤钗步摇,
脸上的妆容明艳动人,却透着几分冰冷。林叙栀连忙起身行礼,
恭敬地说道:“臣女参见郡主殿下。”赵棠盯着林叙栀,眼神中满是厌恶,
迟迟不说让她起身。直到林叙栀额头上开始冒出冷汗,后背也被汗水浸湿,
赵棠才满脸嫌弃地说了一声:“平身。”赵棠绕着林叙栀走了一圈,上下打量着她,
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林姑娘,许久不见,你倒是一点都没变啊,还是这么不知廉耻,
竟然还敢来参加本郡主的宴会。”林叙栀咬了咬下唇,强忍着心中的愤怒。“郡主殿下,
臣女是应您的邀请而来,并无冒犯之意。”赵棠冷哼一声,声音尖锐。“哼,你还敢狡辩!
当年你用狐媚手段迷惑萧将军,如今就算萧将军回来了,
你以为他还会看上你这个被退婚的女人吗?”周围的贵女们都跟着哄笑起来。
林叙栀白皙的脸颊因为愤怒和屈辱而涨得通红,她只能低下头努力保持镇定。
赵棠轻蔑的笑了下,眼中满是算计:“我们要玩行酒令,你也一起吧。
”林叙栀虽是满心抵触,但也不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点头。雕花红木桌上,
酒盏在众人的推搡下快速旋转。周围贵女们交头接耳,时不时传来几声嗤笑。
“听说林姑娘连大字都不识几个,这行酒令,她能懂吗?”“说不定啊,
她就等着借机出风头呢!”“出风头?我看是出丑吧!”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嘲讽声,
酒盏稳稳当当地停在了林叙栀面前。在这尴尬的寂静中,林叙栀艰难地开口。
“臣女不通文墨,自罚一杯。”说罢,她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咙滑下,烧得她眼眶泛红。可这仅仅是个开始。接下来的一轮又一轮,
就好像被人刻意安排好了一样,每隔三个人,酒盏就会转到林叙栀面前。
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她的意识逐渐模糊,眼前的人影也开始摇晃。终于,
在拿起最后一杯酒时,林叙栀的手不受控制地一抖,酒盏重重地摔在地上,
酒水溅湿了她的裙摆。“哎呀,林姑娘这是怎么了?连个酒杯都拿不稳。
”赵棠假惺惺地惊呼一声,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关心。“翠儿,快带林姑娘下去换身衣裳,
别扫了大家的兴。”还没等林叙栀反应过来,两个婢女就快步上前,表面上是搀扶,
实际上暗中用力,钳制着她往后院走去。林叙栀试图挣脱,却因醉酒双腿发软,
只能任由她们摆布。赵棠见林叙栀被带走,找了个借口,也离开了宴席。后花园中,
林叙栀还没来得及看清周围的环境,就被两个婢女猛地一推,整个人栽进了池塘里。
“扑通”一声巨响,水花四溅。冰冷的池水瞬间将她淹没,她猝不及防,呛了好几口水,
鼻腔和喉咙像被火烧一样难受。“救命……救……”林叙栀拼命挣扎,双手胡乱地划动着,
可醉酒让她的身体不听使唤,怎么也游不到岸边。第六章池塘边,赵棠双手抱胸,
脸上挂着得意的笑,欣赏着林叙栀在水中狼狈的模样。过了好一会儿,
赵棠才慢悠悠地开口:“行了,把她捞上来。”婢女们将林叙栀拉上岸,她浑身湿透,
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不住地呛咳,吐出好几口水。就在这时,
一直藏在她怀里的玉佩滑落出来。赵棠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她快步上前,捡起玉佩,
仔细端详后,脸上浮现出一抹嫉妒与愤怒。“这是萧廷猷给你留的玉佩?
怪不得你三年都不嫁,原来你早就知情,还在等着他呢!”“郡主殿下,请把玉佩还给我。
”“还给你?”赵棠冷笑一声,“这不是你的玉佩,这是我的!林叙栀,你行为不端,
竟敢偷盗本宫的玉佩,来人啊,杖责二十!”林叙栀还想争辩,
可一旁的婢女和婆子迅速上前,按住她的手脚,用布团堵住了她的嘴。赵棠抱着双臂,
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给我往死里打!让她知道,
敢跟本宫抢东西是什么下场!”婆子们得令,挥动着粗壮的棍棒,
一下又一下重重落在林叙栀背上。棍棒带着呼呼的风声,每一击都震得空气嗡嗡作响。
二十杖下去,林叙栀只觉背部火辣辣地疼,仿佛被火烧一般,身下鲜血淋漓。
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的人影重重叠叠。恍惚间,她听到了赵棠恶毒的声音。
“萧廷猷都主动退婚了,你还不死心?我告诉你,等他回来,陛下就会下旨为我们赐婚,
他亲口说过只会娶我一个人……”脊背的剧痛突然变得遥远,
林叙栀脑海中一遍遍回响着赵棠话。
萧廷猷主动退婚……他亲口说过只会娶我一个人……”这些字眼像是利刃直直的扎进她心里,
捅出了无数个窟窿,疼到她几乎窒息。林叙栀狼狈的趴在地上,一丝力气也没有,
泪水混迹着血水,她的视线彻底昏暗下去,只有一句话仍然映在她脑海中。萧廷猷,
你骗我……雕花软轿颤颤巍巍地停在林府朱漆大门前。轿帘被粗暴掀开,
两个家丁如同扔一袋重物般,将昏迷的林叙栀随意丢在卧房的床上。床幔随之剧烈晃动。
林叙栀苍白的脸上满是血污与泥泞,凌乱的发丝紧紧黏在脸颊,身下被褥迅速被鲜血浸透。
前厅里,灯火通明。林父背着手,在厅中来回踱步。“这次叙栀闯下大祸,郡主肯轻易罢休?
我瞧着,她指不定在盘算更狠的招儿呢。”林母冷笑一声,指尖狠狠掐进掌心,
留下一道道红痕。“我这就带着她去登门赔罪。”她起身冲进了林叙栀的卧房。“来人啊,
给我把她泼醒!”冰凉的水将林叙栀浇了个彻底。“咳咳咳……”林叙栀开始疯狂咳嗽。
她摇晃着身子又要倒下去。“你给我起来,我们现在就去给郡主赔罪!”林叙栀目光空洞,
整个人身上弥漫一层死寂。林母看她这副半生不死的样子,眼眸里都要冒出火星子来,
硬生生将她拖了起来。“你想死没事,可别拖累我们全家。”郡主府的会客厅里,
鎏金香炉升起袅袅青烟,空气中弥漫着龙涎香的气息。林母满脸堆笑,
将精心准备的礼盒恭恭敬敬地放在茶几上。“郡主殿下,小女不懂事,冒犯了您,
老身特意带她来给您赔罪,还望您大人大量,饶了她这一回。”赵棠慵懒地斜靠在贵妃榻上,
指尖把玩着鎏金护甲,眼神轻蔑地扫过林母,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林夫人这礼,
倒是备得周全,不过林叙栀偷盗本宫玉佩,这可是大罪,传出去,本郡主的颜面往哪儿搁?
”林母拉着林叙栀,扑通一声跪下。“郡主,要打要罚,您动手便是,
只是千万别迁怒林家上下,林家世世代代都会铭记您的大恩。”赵棠见状,轻抬手腕,
掩嘴打了个哈欠。“那就给我磕头赔罪吧。”第七章林叙栀浑身剧痛,连跪都跪不稳。
林母却没有一丝怜惜,直接把她按了下去。额头重重磕在冰凉的地砖上,发出沉闷声响,
瞬间肿起一片。每磕一下,林叙栀后背的伤口就被牵扯得撕裂般疼痛,鲜血顺着破碎的衣衫,
缓缓渗到地面。赵棠看着林叙栀狼狈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快意,慢悠悠地抿了口茶。
“这磕得也太敷衍了,林姑娘是心里不服气,还是压根没把本郡主放在眼里?”林母一听,
脸色骤变,压着林叙栀的胳膊更加用力,撞击地砖的声音越来越大。林叙栀眼眶泛红,
泪水混着额头上的血污,顺着脸颊滑落。额头的皮肤逐渐破碎,鲜血汩汩涌出,
在地面汇聚成一滩。“够了!” 赵棠突然厉声喝道。她的声音吼的林母一颤,
立刻松手跪好。没了林母的钳制,林叙栀直接瘫倒在地上。赵棠起身走到林叙栀身边,
用绣着金线的鞋尖,肆意地践踏她的手掌。林叙栀疼得闷哼,手掌传来骨头错位的声响。
“林姑娘,这只是给你的一点小教训,往后要是再敢出现在本郡主面前,下场可比这惨十倍!
”林母战战兢兢地问道:“郡主,此事不会牵连林家吧。
”赵棠摆了摆手:“本郡主可没心思跟你们计较这么多,带着你的女儿滚吧。
”林母如获大赦,连声道谢,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领。
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林叙栀,林母非但没有一丝心疼,反而满脸嫌恶,拽着她的头发,
将她拖出了郡主府。回府后,林母依旧觉得不解气。“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参加个宴会都能惹出这样的事端来。我有你这样的女儿真是晦气,还不如早点死了。”说完,
林母便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林叙栀趴在屋内的地上,浑身鲜血淋漓,
偌大的林府没有一个人来管她的死活。全身上下都在疼,却不及她心痛的万分之一。
因为萧廷猷的承诺,她苦苦支撑了三年,可他却早不要她了。如果不喜欢她,
为什么要和她定下婚约?如果早就决定退婚,为什么要给她一个三年的承诺?萧廷猷,
这些到底是为什么?她痛苦的躺在一片血泊中,突然,窗外传来鸽子翅膀扑打的声音,
一只白鸽从敞开的窗户飞进来,停在她身边。林叙栀艰难的抬手解下鸽子腿上绑着的纸条,
借着昏暗的光线,看清了上面的字:“江南风景如画,为师静待汝来。
”林叙栀干涩地眼眶中再次浸出泪水,师父一定是听闻了她在京城的处境,才会送信过来。
她想起当年师父离开京城时,也曾问过她。“叙栀,跟师父走,行走四海,行医救人,
不比困在这深宅大院强?”那时的她,满心渴望着亲情,又对萧廷猷抱有一丝期待,
便婉拒了师父。如今想来,自己是何等愚蠢。既然这京城无人在意她,她便离开这个地方。
林叙栀重新振作起来,她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找到放在床头的旧木匣里,
她平日里自制的药膏。一点点褪去染血的衣物,后背的伤口触目惊心,鞭痕交错,皮肉翻卷,
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开始化脓。“嘶——”林叙栀倒吸一口凉气,指尖蘸着药膏,
轻轻涂抹在伤口上。每一下触碰,都像在伤口上撒盐,疼得她浑身发抖,
冷汗湿透了单薄的衣衫,顺着下巴一滴滴落在床褥上。第八章半月后,林叙栀身上的伤,
终于痊愈了。彼时,林府上下张灯结彩,红绸似火。是林婉的婚宴。刹那间,
萧廷猷曾经的誓言,在林叙栀耳畔炸响。“阿栀,日后,
我必定要为你举办全京城最盛大的婚宴,让全天下的女子都对你羡慕不已!”那时的他,
身姿挺拔,目光炽热如焰。萧廷猷,原来你所说的话,不过是戏言。
“吱呀 ——”尖锐的推门声划破屋内的死寂。林母满脸嫌恶:“这可是你妹妹大喜的日子,
你就老老实实窝在这屋里,要是把你的晦气传给她,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叙栀缓缓收回飘远的思绪,垂眸间,声音平静得如同死水:“我知道了。
”待林母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她才挪到铜镜前。镜中的女子,身形消瘦如柴,面色憔悴蜡黄。
曾经灵动的眼眸,如今满是死寂。林叙突然自嘲地笑了。她没想到,
自己竟然连参加妹妹婚宴的资格都被剥夺。窗外的喜乐声渐渐微弱,林叙栀抬手,
吹灭了烛火。她独自蜷缩在黑暗中,听着远处传来的欢笑声,泪如雨下。三日后,
是林婉回门的日子。她身着粉色云纹襦裙,身姿轻盈地跨进正厅。“娘亲,姐姐身体可好?
”林母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语气冷淡。“她伤势恶化得厉害,怕是没多少日子了。
”林婉听后,脸上立刻换上一副担忧的神情,轻轻叹了口气。“真是辛苦娘亲了,
姐姐这病…… 唉,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呢?”林母安慰道:“你还记挂着她做什么,
快上马车吧,别误了时辰。”待林婉离开后,林母身边的刘嬷嬷匆匆来到林叙栀的房间。
“姑娘,夫人说了,明日就用棺木送你出城,从今后,林家就没你这个人了,
你也别再想着回来。”“劳烦嬷嬷费心了。”林叙栀缓缓抬起头,望着窗外摇曳的树叶,
心中竟涌起一丝解脱的感觉。翌日,萧廷猷骑着一匹高大健壮的黑色骏马,
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将士队伍,气势恢宏。“将军,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副将骑着马,
笑着打趣道,“这次立下大功,不仅升官,还能迎娶心上人,真是双喜临门!
”萧廷猷嘴角上扬,眼中满是期待。三年了,他历经无数艰难险阻,心中始终惦记着林叙栀。
如今,终于能见到朝思暮想的她了。想到这里,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就在这时,
一支送葬队伍从旁边的巷子中缓缓走出。队伍中,几个壮汉抬着一口黑漆棺木。
萧廷猷下意识地勒住缰绳,战马前蹄扬起,发出一声嘶鸣。街上百姓的议论声,
如针般刺进他的耳膜。“这女子也是可怜,听说还未成亲,好像是被夫家退婚了。
”“她这个年纪了还没成亲,估计早就有心上人了,只可惜,年纪轻轻的就死了。
”“下葬都没爹娘陪着,看来她平日里也不受待见。”萧廷猷的目光紧紧落在那口棺木上,
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棺木在他面前缓缓经过,带起一阵尘土,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味。萧廷猷望着凄凉的棺木,眉头紧锁。不过迟疑片刻,
他便继续策马奔向皇宫,与棺木擦肩而过……第九章金銮殿内,烛火摇曳。“臣,萧廷猷,
叩见陛下!”萧廷猷身着玄色蟒纹劲装,单膝跪地。龙椅之上,明黄色身影微微抬手,
皇上的声音带着几分倦怠。“爱卿平身,此次深入敌国,一去就是三年有余,着实辛苦。
”萧廷猷身姿矫健地起身,剑眉下的目光如炬。“启禀陛下,臣不负圣命,成功潜入北狄。
”他眉骨至颧骨处,一道新添的伤疤格外显眼,非但无损他的英气,
反倒让他周身散发着冷冽的肃杀之气。萧廷猷伸手入怀,掏出一卷羊皮地图,双手高举过顶。
“这是臣亲手绘制的北狄边防图,上面详细标注了所有要塞与兵力部署,
以及粮草储备的地点。”话音刚落,身着蟒服的太监总管便快步上前,接过地图,
恭恭敬敬地呈到龙案之上。皇帝展开地图,眸中闪过一抹惊喜,忍不住抚掌大笑。“好!
有此图,我朝边境十年无忧!萧爱卿立下如此大功,朕定当重重封赏!
就将赵棠郡主许你为妻如何?”萧廷猷却神色一凛,拱手道:“臣与林姑娘两情相悦,
且我们早已定下婚约,出征前,臣曾许诺回来娶她,所以恐怕要辜负陛下的一番美意了。
”此言一出,皇帝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手指下意识地有节奏敲击着龙椅扶手。“三年多了,
你心里还惦记着她?”“自然!”萧廷猷嗓音低沉,“臣一直等着归来迎娶她为妻。
”朝中众臣皆倒吸一口凉气。退婚之事人尽皆知,唯有他萧廷猷毫不知情。皇帝眉头紧锁,
语气渐冷。“赵棠郡主是朕最疼爱的外甥女,自你出征后,每日为你焚香祈福,茶饭不思,
她与你门当户对……”萧廷猷的脊背瞬间僵硬,他自然听出了皇帝话里的深意。“陛下!
”萧廷猷直视龙颜,毫无惧色,“臣对郡主只有兄妹之情,绝无男女之爱,臣此生,
非林叙栀不娶!”大殿内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气敛息。“也罢,
你先迎娶赵棠郡主,再纳林叙栀为妾,如此安排,也算两全其美。”“陛下!
臣此生只要林叙栀一人!”“萧廷猷!”皇帝猛地拍案而起,
龙案上的奏章都被震得簌簌作响,“你可知抗旨不尊该当何罪?”萧廷猷扑通跪地,
神色却依旧坚定:“臣知罪,但臣心意已决,万望陛下成全!”“好一个心意已决!
”皇帝怒极反笑,“朕念你立下大功,给你几日时间考虑,退朝!”龙袍一挥,
皇帝拂袖而去。满朝文武面面相觑,交头接耳的议论声此起彼伏。“赵郡主身份何等尊贵,
萧将军这是犯糊涂啊!”“可不是嘛,红颜祸水。也不知道那林姑娘给将军灌了什么迷魂汤!
”“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萧将军也逃不过这一劫。
”……萧廷猷满心满眼只有林叙栀的身影,对周遭的一切充耳不闻。林府朱漆大门映入眼帘,
本该是喜气洋洋,如今门前却挂着惨白的白幡,在风中猎猎作响。
一股悲凉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心猛地一沉,手中缰绳差点滑落。
他几乎是踉跄着翻身下马,脚步慌乱地冲向门房。门房正耷拉着脑袋唉声叹气,
抬眼瞧见萧廷猷身着华丽的将军服,整个人瞬间僵住,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林府为何挂白幡?”萧廷猷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门房眼神闪躲,嘴唇嗫嚅许久,
才挤出几个字:“回将军,府上大小姐去了。”萧廷猷眼眶瞬间充血,他一步上前,
双手如钳子般紧紧抓住门房的衣领,咆哮道:“大小姐?什么大小姐?”门房双脚离地,
脸色惨白如纸,艰难挤出:“是……是我们林府的大小姐。”“满口胡言!
我前些时日还收到她的来信!怎么可能人突然就没了!”萧廷猷的怒吼声震得门房耳鼓生疼,
双手不自觉地加大力度,仿佛要将对方捏碎。门房艰难地喘着气,
断断续续地说道:“千……千真万确,大小姐没了,老爷和夫人哭得死去活来,
这会儿还在里头呢。”萧廷猷猛地松手,他不顾一切地冲进林府。“拦住他!拦住他!
”几个小厮叫嚷着试图阻拦。“谁敢挡我!”第十章萧廷猷一声暴喝,
小厮们被吓得呆立原地,双腿发软,竟无人敢再上前一步。林叙栀的爹娘听闻动静匆匆赶来。
林父脚步虚浮,林母更是害怕,身子抖个不停。“将军,叙栀她……是得了急病死的。
”萧廷猷只感觉浑身血液在倒流,一股强烈的怒火从心底蹿升。
他疯狂怒吼道:“你们要是敢欺瞒本将军,我定要将这林府上下,杀得片甲不留!
”林父浑身哆嗦,声音颤抖:“我们哪敢欺瞒将军,她患病后,我们找遍了城中所有名医,
能想到的法子都试了,可还是没能留住她……”“阿栀一向身体康健,怎么会突然得急病?
”萧廷猷根本不信,他怒目圆睁,眼眶里几乎要喷出火来。“是不是有人暗中加害?
你们到底隐瞒了什么!”林母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放声大哭:“将军,她可是我们的女儿,
怎么会拿她的性命开玩笑?”萧廷猷心急如焚,一把抓住路过的丫鬟,厉声质问道:“说!
小姐到底是怎么死的!”丫鬟吓得浑身发抖,眼泪夺眶而出。“那日小姐突然腹痛难忍,
上吐下泻,老爷夫人赶忙请了郎中,可药吃下去后,小姐的病情非但没有好转,
反而愈发严重……”萧廷猷听完,不顾一切地冲向林叙栀的闺房。“阿栀!阿栀!
”屋内弥漫着浓烈刺鼻的药味,雕花拔步床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梳妆台上,
还放着自己出征前送给她的发簪。这时,林父缓缓走进来,重重地叹了口气。“将军,
您节哀。”萧廷猷根本不听劝,一拳接着一拳重重地砸在墙上。直到指缝中溢满鲜血,
他却依旧浑然不觉。“滚!你们都给我出去!”寝殿内突然安静下来,萧廷猷瘫坐在地上,
眼泪不受控制地缓缓落下。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风骤然吹进殿内。“嘎吱”一声,
衣柜的木门被吹开了。萧廷猷抬眸,看着柜子里放着几个包袱。他打开看了一眼,
都是些旧衣服。瞬间,他的脑中闪过一丝怀疑,立刻冲出了寝殿。
正厅里的林父林母看见萧廷猷狼狈的模样,吓了一跳。“你们不是说阿栀死了吗,
那她柜子里为何都是些旧衣,她平日里穿的衣服怎么不见了?”林母连忙开口,
牙齿都在打颤,生怕说错一个字。“将军有所不知,那些衣服就是她平日里穿的,
现在她走了,我才收拾起来,准备明日烧掉。”“你们虽不是名门望族,
但也不至于买不起几身衣裳吧,竟让女儿过得这样寒酸。”林母不敢辩驳,
只能佯装愧疚地抹泪。萧廷猷还是有些疑虑:“她的棺木是何时送走的?”“是今日午时。
”萧廷猷闻言,整个人僵住了。那个时辰,就是自己回宫复命的时候。
原来和自己擦肩而过的棺木里,是阿栀!他的心像被无数钢针狠狠扎入,痛得无法呼吸。
“她的坟墓在何处?”林母这下慌了神,眼神慌乱,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答。林父见状,
生怕萧廷猷起疑:“将军,叙栀是女儿身,入不了祖坟,她又未成亲,也没有夫家,
所以只能……”“够了!”萧廷猷一脚踹倒了正厅里的桌子,桌案上的茶盏滑落在地,
地上瞬间一片狼藉。“你们从前对她苛刻也就罢了,她死后竟是连个墓也没有吗?
难道你们想让她做孤魂野鬼吗?”林父林母皆吓得跪倒在地。“将军,都是我们的疏忽,
您莫要动怒,免得气坏了身子啊。”萧廷猷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抽出腰间佩剑,
直接抵在了林父的脖子上,剑刃泛着森冷的寒光。“说不出来,那本将军便不会手下留情了。
”看着林父脖子上渗出的血痕,林母急得拼命磕头,额头磕得鲜血直流。“求将军饶命,
葬在……在城郊的白云山上。”萧廷猷闻言,眼眸森寒:“我现在就去寻她,
要是找不到阿栀的坟,我就拿你们的脑袋陪葬!
”第十一章萧廷猷带着一众侍卫找了整整一夜,却什么也没找到。
他甚至徒手把土都一寸一寸地刨了个遍。就在这时,天空飘起大雪。都二月里了,
竟然还会下雪。雪花纷纷扬扬,如鹅毛般洒落在萧廷猷肩头。他心中的绝望如这漫天飞雪,
无边无际地蔓延开来。“阿栀,你究竟在哪里……”他喃喃低语,
声音被呼啸的北风瞬间吞噬。“将军,雪越下越大了,山路愈发难行,咱们先回府,
从长计议吧。”副将小心翼翼地劝道,声音在风雪中显得微弱无力。萧廷猷猛地转身,
双眼布满血丝,如同受伤的野兽:“回府?阿栀生死不明,我怎能回去!”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