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刀划开颅骨的瞬间，林深闻到了海水的咸腥。
刀锋在电动开颅锯的蜂鸣中微微震颤，不锈钢台面上的无影灯将王美玲的颅腔照得纤毫毕现。
本该是灰白色的大脑皮层上，珊瑚状的淡紫色结晶正沿着脑沟疯长，在冷光下折射出蛛网般的虹彩。
"脑组织异变指数73%，建议开启三级防护。
"AI先知的机械音从天花板的环形扬声器里渗出，解剖室西角的紫外线消毒灯应声亮起，在钛合金墙面上投下诡谲的蓝紫色光斑。
林深握刀的手顿了顿，指节擦过防护面罩内侧凝结的水雾。
那些晶体比他上周在码头海鲜市场见到的鹿角珊瑚还要艳丽，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侵蚀颞叶。
一滴汗珠顺着他的脊椎滑进防护服，在腰间凝成冰凉的圆点。
"林老师，要通知刑侦队吗？
"助手小吴的声音从双层玻璃外的操作间传来，带着变声器过滤后的电子杂音。
年轻人正把脸贴在观察窗上，防毒面具的呼吸阀在玻璃表面呵出一片白雾。
"把3号探针递进来。
"林深按下解剖台侧面的红色按钮，环形无影灯立刻分裂成十二个悬浮光球。
当防护舱的传递口吐出蛇形探针时，那些珊瑚突然集体转向光源，发出类似指甲刮擦玻璃的尖啸。
探针刚触到额叶的结晶簇，整张解剖台突然剧烈震颤。
林深踉跄着扶住台沿，看见王美玲青灰色的眼皮突然弹开，浑浊的眼球里爬满金色丝状物——和他今早在镜子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认知污染指数突破阈值，建议立即注射稳定剂。
"先知的声音陡然拔高，解剖室顶部的排风系统发出窒息般的抽气声。
林深扯开防护服领口的磁吸锁扣，从暗袋摸出那支印着三螺旋标志的注射器。
冰蓝色液体推入静脉的瞬间，他听见王美玲的声带在喉管里振动。
"门......要开了......"防腐药水浸泡过的声带像生锈的琴弦般震颤，林深却在那双扩散的瞳孔里看到了别的东西——燃烧的蛇群正顺着无影灯的光柱蜿蜒而下，信子舔舐过的钛合金台面开始熔化成银白色黏液。
他猛然后退撞上器械架，手术剪和骨凿叮叮当当砸落在地。
"林老师！
"小吴的惊呼被防爆玻璃过滤成模糊的闷响。
年轻人疯狂拍打着紧急制动按钮，但解剖室的智能锁己经变成跳动的乱码。
当第一条火蛇缠上林深脚踝时，王美玲干瘪的右手突然抓住他的腕骨。
防护服下的皮肤传来灼烧般的刺痛，林深在逐渐模糊的视线中看到记忆回放仪的屏幕亮起。
那是他亲手植入王美玲延髓的纳米探针传回的画面：奢华的真丝睡袍下，这位五十二岁的富豪遗孀正用紫外线笔在左臂刻下一串靛蓝色代码，每划下一道，皮肤就渗出珍珠般的蚀光结晶。
"砰！
"防爆玻璃的炸裂声撕开幻觉，冷空气裹着淡淡的雪松香水味灌入解剖室。
林深跌坐在血泊里，看着闯入者黑色风衣的下摆扫过满地玻璃渣——来人的马丁靴精准踩碎了最后一条扭动的火蛇残影。
"市公安局刑侦二队陈墨。
"证件夹在修长的指间晃了晃，银质怀表链从翻飞的衣襟里滑出来，"从现在起，这里由我接管。
"林深抹了把面罩上的血渍，发现那其实是飞溅的脑脊液。
陈墨己经掀开王美玲的眼皮，戴着战术手套的拇指粗暴地按压角膜："虹膜变色率47%，记忆茧成熟度超出标准值三倍，你们法医处是打算养蛊吗？
""谁允许你......""死者手机最后一次通话记录是打给自己的号码，基站定位就在这栋楼顶。
"陈墨突然凑近，林深在他骤然缩小的瞳孔里看到自己脸上的防护面罩裂纹，"林法医昨晚九点到十一点在哪？
"解剖室的温度骤降，林深注意到陈墨后颈隐约浮现的疤痕，那是某种精密激光祛纹身后的残余。
当他的视线下移到对方腰间时，怀表盖上的三螺旋浮雕让胃部猛地抽搐——和稳定剂瓶盖上的图案完全一致。
"你该问问自己的纹身师。
"林深扯下破裂的防护面罩，鼻尖几乎撞上陈墨的防毒面具，"用五万流明的激光消除俱乐部纹章，会留疤很正常。
"陈墨的瞳孔突然扩散，银质怀表链发出清脆的颤音。
这个瞬间林深闻到了更浓烈的雪松香，混着某种冰冷的金属气息。
当他意识到那是杀意时，陈墨的膝盖己经顶向他的腹部。
解剖刀擦着陈墨的耳钉飞过，钉入墙面的瞬间，AI先知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污染指数91%，建议立即撤离！
"王美玲的尸体突然剧烈抽搐，珊瑚结晶穿透颅骨疯长，在天花板上交织成巨大的神经网。
陈墨反手甩出怀表，表盘在空中展开成淡金色的光幕。
飞溅的珊瑚碎片在触及光幕的刹那静止，林深看着一粒结晶悬浮在自己眼前三厘米处，表面折射出七百二十个棱面的虹光。
"0.5秒。
"陈墨喘着气接住落下的怀表，裂纹己经爬上表盘玻璃，"你最好祈祷这玩意还能修。
"当时间重新流动时，林深正按着陈墨的后颈压在解剖台上。
两人交叠的倒影在血泊里摇晃，他感觉到对方疤痕下的血管在突突跳动，和手心里稳定剂空瓶的余温产生诡异的共振。
"你们俱乐部的新玩具？
"林深用手术刀尖挑起陈墨的银表链，"拿活人当记忆茧培养基的..."话音未落，王美玲风干的内脏突然从胸腔喷涌而出。
在漫天飞舞的结缔组织碎片中，林深看到死者紧握的左手终于松开，某个闪着蓝光的物体滚落到他脚边——那是部老式翻盖手机，屏幕还亮着未发送的短信界面：[TA要苏醒了]
刀锋在电动开颅锯的蜂鸣中微微震颤，不锈钢台面上的无影灯将王美玲的颅腔照得纤毫毕现。
本该是灰白色的大脑皮层上，珊瑚状的淡紫色结晶正沿着脑沟疯长，在冷光下折射出蛛网般的虹彩。
"脑组织异变指数73%，建议开启三级防护。
"AI先知的机械音从天花板的环形扬声器里渗出，解剖室西角的紫外线消毒灯应声亮起，在钛合金墙面上投下诡谲的蓝紫色光斑。
林深握刀的手顿了顿，指节擦过防护面罩内侧凝结的水雾。
那些晶体比他上周在码头海鲜市场见到的鹿角珊瑚还要艳丽，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侵蚀颞叶。
一滴汗珠顺着他的脊椎滑进防护服，在腰间凝成冰凉的圆点。
"林老师，要通知刑侦队吗？
"助手小吴的声音从双层玻璃外的操作间传来，带着变声器过滤后的电子杂音。
年轻人正把脸贴在观察窗上，防毒面具的呼吸阀在玻璃表面呵出一片白雾。
"把3号探针递进来。
"林深按下解剖台侧面的红色按钮，环形无影灯立刻分裂成十二个悬浮光球。
当防护舱的传递口吐出蛇形探针时，那些珊瑚突然集体转向光源，发出类似指甲刮擦玻璃的尖啸。
探针刚触到额叶的结晶簇，整张解剖台突然剧烈震颤。
林深踉跄着扶住台沿，看见王美玲青灰色的眼皮突然弹开，浑浊的眼球里爬满金色丝状物——和他今早在镜子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认知污染指数突破阈值，建议立即注射稳定剂。
"先知的声音陡然拔高，解剖室顶部的排风系统发出窒息般的抽气声。
林深扯开防护服领口的磁吸锁扣，从暗袋摸出那支印着三螺旋标志的注射器。
冰蓝色液体推入静脉的瞬间，他听见王美玲的声带在喉管里振动。
"门......要开了......"防腐药水浸泡过的声带像生锈的琴弦般震颤，林深却在那双扩散的瞳孔里看到了别的东西——燃烧的蛇群正顺着无影灯的光柱蜿蜒而下，信子舔舐过的钛合金台面开始熔化成银白色黏液。
他猛然后退撞上器械架，手术剪和骨凿叮叮当当砸落在地。
"林老师！
"小吴的惊呼被防爆玻璃过滤成模糊的闷响。
年轻人疯狂拍打着紧急制动按钮，但解剖室的智能锁己经变成跳动的乱码。
当第一条火蛇缠上林深脚踝时，王美玲干瘪的右手突然抓住他的腕骨。
防护服下的皮肤传来灼烧般的刺痛，林深在逐渐模糊的视线中看到记忆回放仪的屏幕亮起。
那是他亲手植入王美玲延髓的纳米探针传回的画面：奢华的真丝睡袍下，这位五十二岁的富豪遗孀正用紫外线笔在左臂刻下一串靛蓝色代码，每划下一道，皮肤就渗出珍珠般的蚀光结晶。
"砰！
"防爆玻璃的炸裂声撕开幻觉，冷空气裹着淡淡的雪松香水味灌入解剖室。
林深跌坐在血泊里，看着闯入者黑色风衣的下摆扫过满地玻璃渣——来人的马丁靴精准踩碎了最后一条扭动的火蛇残影。
"市公安局刑侦二队陈墨。
"证件夹在修长的指间晃了晃，银质怀表链从翻飞的衣襟里滑出来，"从现在起，这里由我接管。
"林深抹了把面罩上的血渍，发现那其实是飞溅的脑脊液。
陈墨己经掀开王美玲的眼皮，戴着战术手套的拇指粗暴地按压角膜："虹膜变色率47%，记忆茧成熟度超出标准值三倍，你们法医处是打算养蛊吗？
""谁允许你......""死者手机最后一次通话记录是打给自己的号码，基站定位就在这栋楼顶。
"陈墨突然凑近，林深在他骤然缩小的瞳孔里看到自己脸上的防护面罩裂纹，"林法医昨晚九点到十一点在哪？
"解剖室的温度骤降，林深注意到陈墨后颈隐约浮现的疤痕，那是某种精密激光祛纹身后的残余。
当他的视线下移到对方腰间时，怀表盖上的三螺旋浮雕让胃部猛地抽搐——和稳定剂瓶盖上的图案完全一致。
"你该问问自己的纹身师。
"林深扯下破裂的防护面罩，鼻尖几乎撞上陈墨的防毒面具，"用五万流明的激光消除俱乐部纹章，会留疤很正常。
"陈墨的瞳孔突然扩散，银质怀表链发出清脆的颤音。
这个瞬间林深闻到了更浓烈的雪松香，混着某种冰冷的金属气息。
当他意识到那是杀意时，陈墨的膝盖己经顶向他的腹部。
解剖刀擦着陈墨的耳钉飞过，钉入墙面的瞬间，AI先知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污染指数91%，建议立即撤离！
"王美玲的尸体突然剧烈抽搐，珊瑚结晶穿透颅骨疯长，在天花板上交织成巨大的神经网。
陈墨反手甩出怀表，表盘在空中展开成淡金色的光幕。
飞溅的珊瑚碎片在触及光幕的刹那静止，林深看着一粒结晶悬浮在自己眼前三厘米处，表面折射出七百二十个棱面的虹光。
"0.5秒。
"陈墨喘着气接住落下的怀表，裂纹己经爬上表盘玻璃，"你最好祈祷这玩意还能修。
"当时间重新流动时，林深正按着陈墨的后颈压在解剖台上。
两人交叠的倒影在血泊里摇晃，他感觉到对方疤痕下的血管在突突跳动，和手心里稳定剂空瓶的余温产生诡异的共振。
"你们俱乐部的新玩具？
"林深用手术刀尖挑起陈墨的银表链，"拿活人当记忆茧培养基的..."话音未落，王美玲风干的内脏突然从胸腔喷涌而出。
在漫天飞舞的结缔组织碎片中，林深看到死者紧握的左手终于松开，某个闪着蓝光的物体滚落到他脚边——那是部老式翻盖手机，屏幕还亮着未发送的短信界面：[TA要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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