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阁楼上的高跟鞋声我叫林月，是个全职家庭主妇。自从女儿去外地上大学后，
我的生活只剩下两件事：擦地板和盯着丈夫周明远的后脑勺发呆。
他总说自己是“生物研究所最忙的副教授”，
但我怀疑他偷偷在办公室养了只猫——不然为什么衬衫上总有洗不掉的白色绒毛？
上周三凌晨三点，我被阁楼上的声音吵醒了。
“咯噔、咯噔……”像是谁穿着细高跟在我头顶跳踢踏舞。
可我早把过季靴子都收进地下室了。“老周！”我踹了踹鼾声如雷的丈夫，“有小偷！
”他翻了个身，
把被子卷成蚕蛹：“是你网购的泡脚桶……又漏电了吧……”我抄起晾衣杆摸上阁楼。
月光从气窗斜斜切进来，照在蒙灰的梳妆台上——那是我妈留下的老物件。突然，
镜面闪过一道人影，红色连衣裙，长发及腰。“谁？！”我尖叫着后退，
撞翻了墙角的老樟木箱。箱盖弹开的瞬间，一张泛黄的照片飘了出来。
照片里的周明远搂着个陌生女人，背景是我们度蜜月去的三亚天涯海角。
日期赫然是去年九月，而他当时明明说去广州开学术会议。第二天我去菜市场买活鸡炖汤，
隔壁张婶硬往我篮子里塞了把桃木剑：“小林啊，你家那栋老洋房以前住过个女老师，
听说丈夫搞外遇，后来……”她压低嗓子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我攥着桃木剑回家时，
发现周明远正蹲在院子里烧东西。火堆里露出一角红布料，和昨夜镜中女人的裙子一模一样。
“你烧什么呢？”我假装摆弄晾衣绳。他猛地抖了下，
烟灰烫到手背：“实、实验用的白大褂，沾了病毒样本……”那晚我做了个梦。
穿红裙的女人站在床边，指甲划过我眼皮时冷得像手术刀。她说：“小心你家的浴缸。
”第二章：广场舞谍中谍我蹲在浴缸前刷了半小时，
连下水口滤网里的头发丝都数清楚了——三十七根我的栗色卷发，三根周明远的白头发，
还有一根酒红色的长发。手机突然在瓷砖上震得直蹦跶，
社区广场舞群弹出消息："今晚七点决战小广场！隔壁碧桂园带了新音响！
"配图是张婶穿着荧光绿舞裙摆出奥特曼发射光波的姿势。"小林来当间谍不？
"张婶的语音带着神秘感，"他们新编的《酒醉的蝴蝶》加了托马斯全旋！
"我盯着掌心的红发，想起周明远说最近实验室在搞毛发再生研究。晚上七点差十分，
我揣着桃木剑混进广场舞队伍，玫红色绸扇差点戳到前边王大爷的假发。"注意三点钟方向！
"张婶一个鹞子翻身凑过来，她今天的眼影蓝得像中毒的鹦鹉，"碧桂园领队往你家去了！
"我扭头看见穿亮片裙的大妈正跟周明远在榕树下说话。他手里拎着的黑色塑料袋，
和昨天烧东西用的那个一模一样。"那是老周实验室的保洁吴阿姨！"张婶把扇子舞出残影，
"上回她说在你们小区垃圾站捡到过带血的手术刀......"我鞋跟都快跺碎了，
周明远突然抬头往这边看。情急之下我拽过张婶的扇子挡住脸，
结果用力过猛把扇骨怼进了鼻孔。"哎哟喂！"张婶的惊叫中，
我看到周明远把塑料袋塞进吴阿姨怀里。他们背后路灯"滋啦"闪了两下，
吴阿姨的侧脸在明暗中裂成碎片——和阁楼照片里的红裙女人有七分像。深夜两点，
我蹲在浴室给浴缸放水。手机电筒光扫过墙角霉斑时，突然照见排水口有东西反光。
我用发卡掏了半天，夹出枚镶红宝石的银杏叶胸针——这分明是医学院校庆纪念品，
而周明远他们实验室上周刚办过五十周年庆。楼下传来钥匙转动声，
我慌忙把胸针塞进内衣夹层。周明远带着一身福尔马林味凑过来时，我正对着镜子拍爽肤水。
"你眼睛怎么肿了？"他从背后环住我，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烧焦的红布。"切洋葱辣的。
"我盯着镜子里他左耳的抓痕，想起吴阿姨右手小拇指留着两寸长的指甲。
第三章：停水通知与消失的保安物业在电梯里贴停水通知时，我正抱着刚取的快递上楼。
公告栏上印着个油墨未干的猫爪印，底下附了首打油诗："各位业主请注意，
今晚十点停水去，储水要趁早，莫学隔壁老周家浴缸泡到秃噜皮——物业小王温馨提示"。
我对着"秃噜皮"三个字笑出声，突然发现停水日期是2007年9月18日。
可今年分明是2023年。"打、打错了！"保安小陈慌慌张张冲过来撕公告，
他裤腰上别的对讲机正在放《大悲咒》。我瞥见他手腕内侧有道疤，形状像被手术剪戳的。
当晚十点整，水龙头突然发出放屁般的"噗嗤"声。我摸着黑去厨房接水，
月光把周明远的身影投在窗帘上——他正用镊子往保温杯里夹什么东西，
窗外树杈上挂着个红气球。"咚！"楼下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我掀开窗帘时，
正看见小陈的保安帽滚进下水道。他刚才蹲守的绿化带里，
吴阿姨那双镶水钻的坡跟鞋在月下反光。第二天社区炸了锅。菜市场鱼摊前，
卖活鸡的老李神秘兮兮地比划："小陈说是追偷内衣的贼摔的，
可我今早扫垃圾房......"他突然噤声，往我塑料袋里多塞了两根鸡脖子。
我顺着他的目光回头，周明远正站在冷鲜柜前和吴阿姨说话。她今天换了条酒红色包臀裙，
右手小拇指的长指甲沾着暗红碎屑，像极了昨天老李宰鸡时溅在案板上的鸡冠渣。"小林啊！
"张婶旋风般刮过来，她头顶的蝴蝶发卡少了一只翅膀，"快去看物业监控室！
"我们猫着腰溜进监控室时，留守的保安正在打王者荣耀。张婶掏出包辣条就收买了对方，
我哆嗦着手点开昨晚十点的录像——画面里小陈举着强光手电往我家阳台照，
突然像被什么拽住脚踝似的摔进灌木丛。慢放三倍后，我看清缠住他脚腕的是根红色尼龙绳，
绳头系着的金属吊牌在镜头前一闪而过：医学院解剖室编号003。"这段归我了啊！
"张婶迅速把U盘塞进胸罩夹层，
"晚上广场舞队要分析敌方战术......"回家时我发现浴缸边缘有圈水渍，
伸手一摸却是腥的。周明远泡在浴缸里看论文的背影突然让我汗毛倒竖，
他翻页时带起的水花里，浮着片指甲盖大小的红色亮片。
第四章：老年大学里的绣花鞋社区老年大学开刺绣课那天，我偷了周明远的校园卡混进去。
教室后排的大妈们正传阅着《甄嬛传》十字绣图纸，空气里飘着红花油和雪花膏的味道。
"同学们看这里！"退休护士长王老师举起绷子，
"今天教大家绣......哎哟这线头咋打结了？"我趁机溜向储物柜，
却撞见吴阿姨在翻档案柜。她今天穿了双老式绣花鞋，
鞋头缀着的红绒球让我想起阁楼樟木箱里的流苏。"林姐也来学绣寿衣？
"她突然转头冲我笑，嘴角沾着点枣泥糕的渣。我差点把假发套甩飞——为了伪装，
我特意戴了张婶推荐的"广场舞专用奶奶灰波浪卷"。周明远的校园卡从兜里滑出来，
正面照片被刮花了大半，但还能看清编号尾数003。"我、我来找厕所！
"我抓起卡就往走廊跑，差点撞翻整排荣誉校友相框。
1998届毕业生合照突然自己晃起来，
第二排左数第三个女生的脸在玻璃下泛着水波纹——她别着枚银杏叶胸针，
和我在浴缸里找到的一模一样。傍晚买菜时，卖活鸡的老李硬塞给我张宣传单："小林啊，
明天中元节特惠，买两只送鸡血藤手链！"红艳艳的传单背面印着医学院旧址照片，
我认出背景里锈迹斑斑的铁门，正是现在改成垃圾房的那个侧门。"大发现！
"张婶深夜突袭我家，手里举着的烧鹅差点怼到周明远脸上，"老年大学储物柜找到这个！
"她从LV老花包里掏出只绣花鞋，鞋底用金线绣着"2007.9.18"。
我想起停水通知的错误日期，后背突然刺痒起来。
鞋帮内侧的褐色污渍在台灯下泛着诡异的光，像是......福尔马林浸泡过的标本。
周明远在浴室吹口哨的声音戛然而止。张婶迅速把鞋塞进烧鹅包装袋："明天带你去见个人，
记得穿运动鞋。"第二天我们钻进菜市场地下室时，熏腊肉的烟气呛得我直咳嗽。
生锈的铁门后坐着个独眼老头，他脚边堆满发黄的病历本，
最上面那本封皮印着"2007级临床医学实习记录"。
"当年带解剖课的老师都签过保密协议。"老头用挖耳勺敲着玻璃罐，里面泡着截小拇指，
"有个女学生失踪前，往停尸柜夹层藏了东西......"突然有脚步声从头顶传来，
张婶猛地把我推进腌菜缸。透过酸豆角的缝隙，我看见吴阿姨的绣花鞋停在货架前，
酒红色裙摆下露出半截金属链——和监控里缠住保安的解剖室编号链一模一样。
回家路上手机震个不停，业主群正在刷屏："谁家浴缸漏水把楼下麻将室泡了？
"配图是我家卫生间滴水的天花板，水渍形状像极了老年大学那张残缺的合照。
第五章：糖醋排骨与解剖图社区搞"舌尖上的邻里情"活动那天，我戴着假刘海混进烹饪班。
教学视频里的厨师正喊着："排骨焯水要像对待初恋，七分滚三分柔！
"底下大妈们剁排骨的架势活像在分尸。"林姐帮我拿下料酒！
"隔壁单元的小赵突然凑过来，她围裙上沾着可疑的红色酱汁。
我转身时瞥见她的备菜篮——医用纱布裹着块带血丝的肉，标签上印着"实验用材，
非食用"。炒锅冒烟那刻，周明远的电话打了进来："晚上同事来家吃饭，记得做糖醋排骨。
"背景音里有金属器械碰撞的脆响，像极了王老师刺绣课上剪线头的动静。
我把炒糊的排骨倒进垃圾桶时，发现底下压着张泛油的纸。展开是幅人体解剖图，
心脏位置用红笔圈了个小月亮——和我锁骨下的胎记形状一模一样。
图纸边缘有行小字：2007.9.18，标本003号异常增生组织切片。
"哎哟这油哈味！"张婶踹开厨房后窗，正撞见吴阿姨在翻我家垃圾箱。
她今天的珍珠项链在阳光下泛青，每颗珠子都刻着医学院的校徽。当晚家宴，
周明远同事老徐盯着我的胎记直咂嘴："小林这记号少见啊，
我们上周解剖的......"他突然被糖醋汁呛住，周明远往他碗里连夹三块姜。
趁他们拼酒，我溜进书房开电脑。搜索记录还停留在"如何消除衣服福尔马林味"，
我鬼使神差输入"003号标本"，弹出来的加密文件需要校园卡密码。客厅突然传来巨响。
我冲出去看见鱼缸碎了一地，
鳍分裂特征......像我们所里基因编辑失败的......"周明远一把捂住他的嘴，
蓝白条纹袜子上粘着片红色美甲。深夜两点，我被冰箱嗡嗡声吵醒。周明远在厨房煮醒酒汤，
锅里浮着几根细长的骨头。月光漏进纱窗时，
我看见他往汤里撒了把银杏叶——和那枚胸针上的叶子纹路分毫不差。第二天晾衣服时，
发现周明远的白大褂少了颗扣子。我在洗衣机滤网里翻出粒骨质纽扣，
内侧刻着极小数字：003。阳台外传来"砰"的一声，
吴阿姨的红色高跟鞋正卡在我家晾衣杆上，
鞋跟沾着暗绿色苔藓——和医学院旧址垃圾房墙上的霉斑同款。去超市买洗衣液的路上，
生鲜区广播突然插播寻人启事："请林月女士速到服务台，
您丈夫购买了二十斤冰块......"我转身撞上堆成山的冬瓜，
最顶上那个贴着"2007届农学院捐赠"标签。抱着冬瓜结账时，
收银员盯着我胸口惊呼："女士您的胸针真别致！
"我低头看见那枚银杏叶胸针不知何时别在了衣领上，红宝石叶脉在日光灯下微微跳动，
像极了解剖图里被标记的心脏。
第六章：养生讲座与跳动的心脏社区活动中心搞"秋季养生大讲堂"那天，
我裹着围巾溜进最后一排。台上老中医正举着个人体模型喊："按这里治老公夜不归宿！
"底下大妈们掏手机拍照的架势活像在抢红包。"下面请周教授讲解医学院最新研究成果！
"主持人话音刚落，我就把脸埋进养生手册里——周明远西装革履地走上台，袖扣闪着冷光，
分明是我昨天在洗衣机里找不到的那对。他打开PPT的瞬间，我差点把枸杞茶喷出来。
背景图是我们蜜月时拍的浴缸照，被P上了经络穴位图。
当他说到"特定胎记可能引发器官变异"时，激光笔的红点正停在我锁骨下方。"胡说八道！
"张婶突然从后排窜起来，她怀里揣着的艾灸盒滋滋冒烟，"我胎记长屁股上几十年，
咋没见长出第三瓣？"全场哄笑中，我猫腰钻到后台。周明远的公文包大敞着，
露出半截黑色塑料袋。我刚要伸手，
突然闻到熟悉的福尔马林味——吴阿姨的绣花鞋尖从幕布后探出来，
鞋头红绒球上粘着根白色绒毛。"小林也来学养生？"她指甲划过我后颈时，
我摸到保温杯上未干的水渍，"喝点当归黄芪茶，补气血。"我假装手抖打翻茶杯，
褐色的液体在宣传单上洇出个人形。2007级优秀毕业生名单里，
"吴秀兰"的名字被圈了红圈，照片处却被人抠了个洞。回家路上拐进药店买创可贴，
收银员盯着我惊呼："女士你脸色比我们的当归还差！"玻璃柜倒影里，
我锁骨下的胎记泛着不正常的红，像颗将熟未熟的草莓。半夜被窸窣声惊醒，
发现周明远在书房捣鼓什么。我贴着门缝看见他往注射器里灌透明液体，
窗台上摆着个玻璃罐，泡在福尔马林里的东西随月光摇晃——那分明是颗人类心脏，
表面隐约可见月牙形凸起。第二天晾衣服时，发现周明远的衬衫袖口沾着褐色痕迹。
我用棉签蘸了点闻，竟是养生讲座发的当归药包味。洗衣机突然"咔哒"卡住，掏出一看，
里面搅着半张烧焦的实验记录，
迹能辨出"003号标本......胎记部位异常增生......"去超市买洗衣粉时，
生鲜区大喇叭循环播放："今日特供新鲜猪心，医学院实验室同款饲料喂养！
"切肉师傅的砍刀剁在案板上，每声都让我胎记刺痛。"大发现！
"张婶突然从冰柜后冒出来，羽绒服上粘着鱼鳞，"我跟踪吴阿姨到医学院垃圾站，
你看这个——"她抖开塑料袋，掉出件染血的护士服，胸口名牌上写着"吴秀兰"。
我们蹲在熟食区试吃台后面研究证据时，周明远推着购物车从面前经过。
车里堆着二十袋盐和五瓶双氧水，最底下压着本《遗体防腐技术大全》。
他突然转头看向我们藏身的立柱，我慌乱中抓起试吃的卤鸡心塞进嘴里。当晚洗澡时，
发现浴缸出水口堵了。我用铁丝勾出团纠缠的黑发，其中夹杂着几根酒红色长发。
突然听见周明远在客厅打电话："对，
明天就能完成心脏移植......"水蒸气蒙上镜子时，
我惊恐地发现锁骨下的胎记消失了，只剩个淡粉色月牙痕。凌晨三点，我被冰箱轰鸣声吵醒。
打开冷藏室看见个系着红丝带的保鲜盒，标签上工整写着"2007.9.18，
献给亲爱的林月"。掀开盖子的瞬间，张婶送的桃木剑突然从橱柜顶掉下来，
微跳动的......第七章：社区比赛与活体标本社区搞"金秋和谐杯"广场舞大赛那天，
我往脸上抹了三层粉底才敢出门。张婶硬给我套上荧光粉舞裙，
腰间的流苏活像挂了一串泡椒凤爪。舞台背景板印着"医学院友情赞助"，
LOGO旁的血滴形图案让我想起冰箱里那个保鲜盒。"碧桂园代表队上场带风油精了！
"张婶边压腿边咬耳朵，"等会跳《最炫民族风》时你假装抽筋，
我去他们更衣室......"音乐响起那刻，我瞥见周明远坐在评委席，
正和吴阿姨交头接耳。他手里的打分板印着人体解剖图，
我的参赛号码003被圈在心脏位置。旋转时故意把流苏甩飞，
正好砸中吴阿姨的珍珠项链——散落的珠子滚进下水道口，每颗内侧都刻着"2007"。
中场休息时我溜进洗手间，发现隔间门板贴着寻人启事。泛黄的纸张上，
女学生证件照的胸口别着银杏叶胸针，失踪日期是2007年9月18日。
我哆嗦着撕下告示，背后突然传来冲水声——吴阿姨从最里间走出来，
正往手提包里塞医用冰袋。"林姐的胎记恢复挺快呀。"她指甲划过我锁骨，
保鲜膜包装的冰袋渗出淡红液体，"今晚记得检查空调外机，最近野猫特别多。
"颁奖环节突然停电，应急灯亮起时，我捧着的优胜奖杯在墙上投出诡异影子。
镀金的心形奖杯底座刻着"解剖学创新纪念奖"，连接处残留着褐色污渍。
张婶凑过来闻了闻，斩钉截铁："福尔马林泡过核桃的味儿！
"回家发现周明远在书房钉木板，说是要给实验室做标本框。我趁他煮夜宵时撬开木板，
夹层里掉出本实验日志。2007年9月那页贴着张心电图，波形图在18号当天戛然而止，
旁边批注写着："003号受体出现排异反应，需更换心脏供体"。凌晨三点，
我被空调异响吵醒。外机架上蹲着只野猫，绿眼睛直勾勾盯着我。它叼着半截红丝带，
正是系在保鲜盒上的那条。我探身去够时，看见楼下吴阿姨正在翻垃圾箱，
她手里的强光手电扫过树丛，照亮块生锈的金属牌——"医学院停尸房，非请勿入"。
第二天买菜时，肉摊老板非送我条猪心："周教授常买这个做实验，爆炒可嫩了！
"猪心表面有道月牙形刀口，和我消失的胎记形状完美契合。张婶突然从花椒堆里钻出来，
举着手机给我看偷拍视频：吴阿姨深夜溜进医学院后门，手里拎着的正是我家失踪的樟木箱。
我们跟踪到垃圾处理站时，被个戴口罩的清洁工拦住。他掀开垃圾桶盖，
里面堆满带编号的护士服，每件胸口都别着银杏叶徽章。
"十五年前那批实习生都签了保密协议，"他压低声音，
"有人往003号柜藏了东西......"突然有消毒车驶来，我们躲进废弃岗亭。
泛黄的玻璃窗上贴着2007年值班表，9月18日那栏被血指印盖住。
张婶摸出个锈迹斑斑的钥匙："从吴阿姨包里顺的，标着003呢！"开锁那刻，
整排冰柜突然通电嗡鸣。003号柜里蜷着具蒙灰的人体模型，掰开右手时，
塑料心脏"咔嗒"弹出——中空部位塞着团泛黄的纸，展开是张B超单：患者林月，
妊娠8周，胎儿心脏呈月牙形异常......日期赫然是2007年9月17日。
身后传来高跟鞋声，吴阿姨的影子爬满整面墙："现在明白周教授为什么研究胎记了？
"她撩起刘海，露出和我一模一样的月牙形疤痕，
"当年你本该是003号标本的......"张婶突然甩出广场舞绸扇，
漫天红光中我瞥见钥匙串上的解剖室门禁卡。狂奔时听见周明远在走廊尽头喊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