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虞晚，虞家的千金大小姐。从小被继母PUA，我学会了用傲慢掩饰自己的自卑。
为了逃避家族安排的联姻，我高薪聘请了一个“假男友”。可谁想到，
他竟是我大学时的白月光，如今却成了沈家的落魄继承人。他答应了我的请求，
可我却不知道，这场游戏，早已超出了我的掌控。
1 金丝笼里的困鸟虞家的客厅里弥漫着龙涎香与阴谋混合的气息。
我站在螺旋楼梯的阴影处，丝绸睡袍下摆扫过大理石台阶，像只被困在金丝笼里的鸟。
父亲的手指正神经质地敲打黄花梨茶几，那节奏与我狂乱的心跳诡异地同步。
晚晚迟早要嫁人，韩家是最合适的选择。虞夫人的声音像涂了蜜的刀，
从她精心保养的唇间滑出。她今天特意穿了那件墨绿色旗袍，
盘扣上的翡翠映得她眼角都泛着算计的冷光。父亲重重叹了口气，
西装袖口露出半截皱巴巴的衬衫。自从上季度财务报表出来，他仿佛老了十岁。
韩寂那孩子...至少知根知底。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我却感觉不到疼。知根知底？
他们根本不知道韩寂在私人会所里对那些服务生做过什么。上周慈善晚宴结束后，
我亲眼看见他把滚烫的咖啡泼在一个女孩胸口，就因为她不小心碰了他的袖扣。我不同意。
声音比想象中嘶哑，这才发现喉咙像被火烤过。三双眼睛同时刺过来时，
水晶吊灯的光突然变得像手术灯般刺眼。虞夫人嘴角扭曲出胜利的弧度。晚晚，
你父亲已经签了意向书。她端起骨瓷茶杯的样子，像举着沾血的权杖。
下个月韩老先生七十大寿，正好宣布订婚。落地窗外，暴雨突然砸在花园的玫瑰丛上。
那些娇艳的花朵在雨鞭抽打下零落成泥，多像此刻被撕碎的自由。我死死攥住楼梯扶手，
巴洛克雕花的棱角抵着肋骨，仿佛这样就能阻止某种东西从胸腔里爆开。然后我看见了沈叙。
他像道沉默的剪影立在酒柜旁，黑西装几乎溶于阴影。这位新来的管家入职才两周，
此刻正用绒布擦拭水晶醒酒器。银托盘反射的光掠过他的眉骨，
在那双深灰色的眼睛里点燃一簇诡异的火。沈管家。我在二楼走廊截住他时，
雨水正顺着窗棂蜿蜒如泪痕。他转身的姿势带着军人般的警惕，
领口露出的锁骨上有道淡色疤痕。月薪三倍，假扮我男朋友。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远处传来佣人们收拾茶具的叮当声，空气里漂浮着隔夜茉莉的腐败香气。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我注意到他右手无名指根部有圈苍白的戒痕。 虞小姐喝多了。
他后退半步，后腰撞上走廊尽头的威尼斯镜子。你知道韩寂去年在澳门逼死过两个荷官吧？
我故意让真丝睡袍的肩带滑落一寸，他立刻别开脸。这个反应很有趣，
不像那些假装正经实则贪婪的男人。三个月，只要撑到韩家放弃联姻。
窗外劈过一道闪电，照亮他骤然绷紧的下颌线。某种危险的气息从他身上漫出来，
让我想起小时候在瑞士见过的雪崩前兆。您确定要玩火？他忽然逼近，
带着松木与硝烟混合的气息。我这才发现他比我高出整整一个头，阴影笼罩下来时，
后颈的汗毛集体倒竖。韩家不会轻易放过毁约的人。壁灯突然滋滋作响，
在他轮廓上镀了层跳动的金边。某种隐秘的兴奋顺着脊椎窜上来，
我踮脚凑近他耳畔：所以需要专业人士啊，沈...管家？故意在姓氏上微妙地停顿。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楼下传来虞夫人呼唤我的声音，甜腻得像融化的太妃糖。
在脚步声接近前，沈叙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按在墙上，力道大得几乎留下淤青。记住，
他的呼吸烫得惊人，这是场需要谢幕的演出。走廊转角出现女佣裙摆的瞬间，
他迅速松开手退后，又变回那个恭敬的管家。但我知道自己看见了——他帮我拉好肩带时，
指尖在发抖。次日早餐桌上，父亲的黑咖啡洒在了晨报的财经版。
头条是韩氏集团收购北郊地块的消息，配图里韩寂的鳄鱼皮鞋正踩在某拆迁户的抗议标语上。
沈叙悄无声息地出现，递上热毛巾时，他的袖口掠过我的餐刀。金属冷光一闪，
我瞥见他手腕内侧的烧伤疤痕，形状像朵扭曲的玫瑰。
2 雨夜惊变晨露还挂在玫瑰花瓣上时，沈叙已经站在我房门外。
他今天没穿那套死板的管家制服，浅灰色亚麻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我故意让他等了十分钟，透过门缝看见他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连睫毛颤动的频率都像经过精密计算。小姐，早餐在露台准备好了。
他弯腰的弧度像是用量角器校准过，可当我故意把丝巾扔在地上时，他俯身去捡的瞬间，
我分明看见他后颈暴起的青筋。虞夫人打翻了一杯橙汁。
她精心描画的眉毛几乎要飞进鬓角里，餐刀在瓷盘上刮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父亲则盯着沈叙给我剥水煮蛋的手指——那双手骨节分明，虎口处有道愈合不久的伤口，
此刻正灵巧地转动着雪白的蛋壳。晚晚什么时候开始和管家共进早餐了？
虞夫人的问题裹着糖衣毒药。沈叙适时地握住我的手。他的掌心有层薄茧，
温度却意外地灼人。三个月零五天。他声音很轻，像在陈述某个庄严的纪念日，
在琴房，小姐弹《月光》时走音了三个小节。我差点被牛奶呛住。那根本是胡扯，
我根本不会弹钢琴。但沈叙的眼神太过真挚，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的阴影里盛满温柔，
连我都恍惚觉得确有其事。父亲的手杖重重杵在大理石地面上。荒唐！
可当他看见沈叙从容地用手帕擦掉我嘴角的果酱时，怒意突然凝固在皱纹里。
我太熟悉这种表情了，每次董事会上有人提出惊人却有利可图的方案时，
他脸上就会浮现这种权衡利弊的阴云。暴雨来得猝不及防。我们躲在温室花房里，
雨水在玻璃穹顶上敲出密集的鼓点。沈叙脱下衬衫给我披上时，
我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药草香，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火药味。你根本不是什么管家。
我故意踩到湿滑的青苔，如愿以偿地跌进他怀里。他的心跳声透过布料传来，又快又重，
像被困的野兽。沈叙的手悬在我腰际，既不敢用力也不敢撤离。小心。
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喉结在我视线高度处滚动出一道脆弱的弧线。雨声忽然变得很遥远，
玻璃上蜿蜒的水痕将他侧脸分割成明暗交错的碎片。那一刻我突然看清，
他眼里的关切不是演的。这个认知比落雷更令人震撼，我慌乱地推开他。
雨幕中传来虞夫人呼唤的声音，沈叙立刻退到三步之外，又变回那个恭敬的管家。
但我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当他用身体为我挡住飞溅的雨滴时，他睫毛上坠着的水珠，
分明映着我从未见过的自己。晚餐时我故意打翻了红酒。暗红色液体在雪白桌布上漫延，
像幅抽象的血迹地图。沈叙单膝跪地收拾碎片，我俯身假装帮忙，嘴唇擦过他耳尖。
你究竟想要什么？我用气音问道。他的动作顿了一秒，瓷片在指尖折射出冷光。
现在只要您别再乱动。他突然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回答，您的锁骨...很要命。
这个回答让我整晚都在摸自己的锁骨。镜子里，那个总是昂着下巴的傲慢女孩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个耳尖发烫的陌生人。沈叙在走廊尽头等我，月光把他影子拉得很长。
当他用外套裹住我发抖的肩膀时，我发现自己竟然在期待明天的早餐。
深夜的走廊传来极轻的脚步声。我从门缝看见沈叙站在父亲书房前，手里拿着个牛皮纸袋。
月光照亮他半边侧脸，那上面浮动着我从未见过的肃杀。纸袋开口处露出一角照片，
隐约是某个燃烧的工厂轮廓。我突然意识到，这场假戏里藏着太多我不知道的真相。
但当他第二天清晨，依然准时出现在我门前，用沾着晨露的玫瑰换掉我床头枯萎的那支时，
我决定继续这个危险的游戏。3 玫瑰下的秘密虞家每月一次的家族聚会如期而至。
水晶吊灯将大厅照得如同白昼，我却觉得每道光都像探照灯般刺眼。沈叙站在我身侧，
黑色燕尾服衬得他肩线格外锋利，
领结上别着枚暗红色的宝石——那是我今早随手从首饰盒里翻出来给他的。
晚晚现在真是越来越有主意了。虞夫人端着香槟走过来，
指甲上的蔻丹红得像刚凝固的血。她故意用戴着祖母绿戒指的手拍了拍沈叙的肩膀，
翡翠与他的红宝石在灯光下形成诡异的对峙。沈管家在虞家工作多久了？
三个月零...十七天？我捏紧了高脚杯。她连天数都记得这么清楚，显然早有准备。
沈叙却从容地接过侍者托盘上的柠檬水，轻轻放进我手里。
准确说是三个月零十八天七小时。他嘴角噙着笑，那天虞小姐打翻了咖啡，
我递手帕时被烫伤了手腕。这个细节让我心头一颤。当时确实有咖啡溅到他袖口，
但他从未提起烫伤的事。她刚要开口，大门突然被推开。韩寂穿着暗纹西装闯进来，
领带松散地挂着，身上带着浓重的威士忌味道。他的目光像黏腻的蛇信，
从我的锁骨一路舔到沈叙脸上。真热闹啊。他随手抓起我喝过的香槟一饮而尽，
喉结滚动时露出颈侧新鲜的抓痕。虞叔叔，我父亲让我来取合同。
他的视线却死死钉在沈叙领结的红宝石上，顺便看看...我未来的妻子。
沈叙突然向前半步，恰好挡在我和韩寂之间。这个动作看似礼貌，实则充满侵略性。
我闻到他后颈传来的松木气息里混着一丝火药味，这才发现他背在身后的右手已经攥成拳头，
指节泛白。韩先生。他的声音比平时低八度，您衬衫第二颗纽扣松了。
韩寂下意识低头。就在这个瞬间，沈叙侧身在我耳边飞快地说：数到三就装头晕。
他的呼吸烫得惊人，我数到二时就真的感到一阵眩晕。我倒下去的姿势堪称完美，
沈叙接住我的动作更是行云流水。在众人惊呼声中，他打横抱起我时，
我听见他胸腔里传来闷雷般的心跳。经过韩寂身边时，
他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音量说：她花粉过敏，您今天带的可是白百合？我睫毛轻颤，
看见韩寂口袋里确实露出一角白色花瓣——而我过敏的事，连父亲都记不清。
医务室里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虞夫人查过我的背景，但方向错了。
窗外突然划过闪电，照亮他半边侧脸。那一瞬间我清晰地看见，他耳后有道细长的疤痕，
像被什么利器划过。雷声轰鸣中，他突然俯身，嘴唇几乎贴上我的耳垂：今晚别锁阳台门。
管家铃突然刺耳地响起。父亲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比平时多了几分疲惫：晚晚，
韩家要求下周举办订婚宴。沈叙的手正搭在我脉搏上，闻言指尖微微一颤。
我低头看见我们交叠的阴影投在墙上，像两只抵死纠缠的困兽。
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病号服传来，我突然意识到，这场假戏已经滑向谁也无法预料的深渊。
深夜的阳台门果然被轻轻推开。沈叙带着夜露的寒气走进来，手里拿着个牛皮纸袋。
月光照亮他紧绷的下颌线，此刻那里正微微颤抖。您父亲签的不是普通合同。
他抽出几张文件，这是韩家在柬埔寨的赌场股份转让协议。我盯着文件末尾父亲的签名，
突然感到一阵恶心。那些熟悉的笔迹背后，是把我明码标价的残酷事实。
沈叙突然握住我发抖的手，他的掌心有新鲜的伤口，血迹在月光下呈现诡异的蓝黑色。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他声音轻得像叹息，继续演下去直到订婚宴，或者...
他的指尖划过我无名指根，听一个管家的真心话。远处传来虞夫人尖锐的笑声，
混着韩寂醉醺醺的叫嚷。沈叙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扇形的阴影，我忽然看清那里面盛着的，
是比演技复杂千万倍的东西。当他的嘴唇终于落下时，我尝到了血与硝烟的味道，
还有某种近乎绝望的温柔。4 假戏真做的开始苏苏闯进虞家大门时，
我正把第三只茶杯摔在波斯地毯上。碎瓷片在阳光下像散落的钻石，管家们低着头不敢靠近。
她穿着明黄色连衣裙，像一束阳光刺破阴霾，高跟鞋毫不留情地碾过那些碎片。
虞晚你出息了。她直接掀开我蒙在脸上的丝巾，杏仁眼里跳动着狡黠的光。
听说你把韩家太子爷气得当众摔了订婚戒指？她凑近我耳边，
栀子花香混着薄荷糖的气息，那个管家...很特别吧？我下意识攥紧窗纱。
自从前天那个吻后，沈叙开始刻意避开独处，
却在今早往我梳妆台放了支沾着露水的蓝色鸢尾——那是我母亲生前最爱的花。
苏苏突然扳过我的脸。别动。她用拇指擦过我眼下，我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你以前摔古董都是做戏，这次是真的难过。她声音轻得像羽毛，却重重落在我心上。
因为假戏真做了？ 可是，晚，
据我所知沈氏集团——十五年前那场化工厂爆炸案的最大受害方，
而虞家正是事故责任方之一。我的血液瞬间结冰。父亲书房的保险柜里，
至今锁着当年用三千万私了的协议。他接近你是为了报复？苏苏的问题像刀子插进胸腔。
可当我想起沈叙替我挡雨时颤抖的睫毛，想起他每晚雷打不动放在床头的温牛奶，
心脏又诡异地抽痛起来。我不知道...指甲陷入掌心，我却感觉不到疼。
但他看我的眼神...像看着失而复得的珍宝。苏苏突然接话，眼里闪着奇异的光。
今早我进门时，看见他在花园里修剪那丛蓝色鸢尾。她模仿着沈叙当时的动作，
手指轻柔得不可思议。我问他为什么不交给园丁，他说——『有些事必须亲手做才放心』。
暮色染红喷泉池水时，我在玫瑰园里找到了沈叙。他正单膝跪地检查土壤湿度，
后颈的碎发被汗水浸透，黏在晒红的皮肤上。听到脚步声，他立刻起身，
却在看清是我时僵在原地——这个反应比任何语言都真实。苏小姐走了？
他假装整理园艺手套，可颤抖的指尖暴露了一切。月光描摹着他的轮廓，
在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里，我看见了正在融化的坚冰。沈叙。
我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声音哑得不像自己。沈氏集团的少东家，为什么会来虞家当管家？
他的手套掉在地上。夜风掀起他衬衫下摆，露出腰间一道狰狞的疤痕。
我们之间突然静得能听见玫瑰绽放的声音。最开始是为了调查化工厂爆炸的真相。
他终于开口，每个字都像从血肉里挖出来的。后来...一片花瓣落在我发间，
他下意识伸手，又在半空硬生生停住。这个未完成的动作比任何告白都动人，
我突然明白了一切——那些欲言又止的瞬间，那些克制又温柔的触碰，
还有他总在深夜独自擦拭的家族怀表。后来你发现仇人的女儿是个蠢货。我苦笑着转身，
却被一股大力拽回。沈叙的手心烫得惊人，呼吸粗重得像奔跑过的野兽。
后来我发现...他的喉结滚动，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脆弱，
那个女孩会在弹走音的钢琴曲时流泪，会偷偷喂流浪猫，
还会在以为没人看见时...对着母亲的遗像道歉。我浑身发抖。
这些连父亲都不知道的秘密，他竟然全都记得。泪水模糊视线时，一方手帕轻轻贴上脸颊。
那是块洗得发白的蓝格子手帕，右下角绣着小小的S——和母亲留给我的那方Q
明显是情侣款。你母亲和我父亲...沈叙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切断。
韩寂的名字在屏幕上疯狂跳动，像条吐信的毒蛇。露台的灯突然大亮。
虞夫人尖利的声音刺破夜色：晚晚！韩家来电话说明天...她的尖叫戛然而止。
我转头看见沈叙还维持着拥抱我的姿势，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坦然。
月光在我们脚下汇成一片银色的海，远处传来苏苏压抑的欢呼。沈叙轻轻擦掉我最后一滴泪，
眼神温柔而坚定：现在，让我们谈谈怎么毁掉那场订婚宴？5 订婚宴的真相小姐。
沈叙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比平时低沉三分。他今天罕见地穿了全黑西装，
领带上别着那枚子弹壳领针，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韩寂的私人飞机提前两小时降落。我转身时，一片枯叶正好落在他肩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