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断书上的黑色字迹刺得我眼睛生疼。"胃癌晚期，预计剩余生存期3-6个月。
"我站在医院走廊，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纸张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三十岁生日礼物是一张死亡通知书，这讽刺得让我想笑。手机震动起来，
是沈墨城发来的消息："今晚加班，不用等我吃饭。生日快乐。
"简短得像在通知一个无关紧要的日程。我盯着屏幕，
突然想起今天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也是我的生日。他忘了，或者说，根本没记住过。
1走出医院，初夏的阳光灿烂得刺眼。我拦了辆出租车，机械地报出家里地址。"女士，
您没事吧？"司机透过后视镜担忧地看了我一眼。我这才发现脸上冰凉一片。抬手抹去，满。
"没事，只是...眼睛不太舒服。"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闺蜜林微的来电。"书瑶！
生日快乐！"她欢快的声音从听筒传来，随即压低，"你猜我刚才在机场看到谁了？
沈墨城的初恋林雨晴！她今天回国，沈墨城亲自来接的机，
两人亲密得很..."我耳边嗡嗡作响，林微后面的话已经听不清了。林雨晴，
沈墨城心中永远的白月光，大学时的初恋，因为出国深造而分手。如今她离婚回国，
而我在同一天确诊癌症晚期。命运这个玩笑开得真大。回到家，我机械地换上家居服，
开始准备晚餐。尽管知道沈墨城不会回来吃，这依然是我三年来的习惯。
洗衣机里扔着他换下的衬衫，我拿起来准备分类清洗，
一抹刺目的红色突然闯入视线——领口内侧，一个清晰的口红印。凑近闻，
除了沈墨城惯用的古龙水，还有一股陌生的甜腻香水味。我双腿一软，
跌坐在洗衣房的地板上。三年前，沈墨城被家族催婚催得紧，而我暗恋他多年。
当他提出协议婚姻时，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心想总有一天能打动他的心。这三年，
我努力学习他喜欢的所有事情：他爱吃的菜，他欣赏的音乐，他热衷的高尔夫。
我为他打理好一切，让他无后顾之忧地发展事业。半年前，我们终于有了实质性的夫妻关系，
我以为他终于开始接受我了。原来只是林雨晴要回来了，他需要练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情人？
胃部突然一阵绞痛，我蜷缩着身子，额头抵在冰冷的瓷砖上。等疼痛稍缓，我踉跄着起身，
从书房拿出一个崭新的笔记本。翻开第一页，我写下标题："复仇日记"。
然后是一行小字："在我死之前，我要让沈墨城永远记住他失去了什么。"手机屏幕亮起，
沈墨城发来第二条信息："可能回去很晚，你先睡。"我微笑着回复："好的，工作别太累。
"放下手机，我继续写道："第一天，确诊胃癌晚期。发现丈夫出轨证据。
决定：1.隐瞒病情；2.收集证据；3.让他爱上我，然后永远失去我。"合上笔记本，
我走进厨房，开始精心准备沈墨城最爱喝的醒酒汤。他今晚会需要这个，毕竟，
久别重逢的旧情人相见，怎能不喝一杯呢？汤在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
就像我心中翻腾的恨意。我摸了摸无名指上的婚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2我站在君悦酒店大堂的立柱后面，手指死死掐进掌心。远处靠窗的位置，
沈墨城正为林雨晴拉开椅子。他穿着我今早亲手熨烫的深蓝西装，
领带是我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林雨晴一袭白裙，长发如瀑，
笑起来时眼尾上挑的弧度与大学时代别无二致。沈墨城看她的眼神，
是我结婚三年来从未得到过的温柔。服务员送上红酒，沈墨城举杯与林雨晴相碰。
我掏出手机，调至静音模式，连续按下快门。镜头里，
沈墨城伸手为林雨晴拂开额前散落的发丝，动作熟稔得仿佛这七年时光从未存在。
胃部突然一阵绞痛，我弯腰抵住冰冷的石柱，冷汗瞬间浸透后背。这半个月来，
疼痛发作越来越频繁，止痛药的剂量已经翻了一倍。再抬头时，他们已起身准备离开。
我闪身躲进电梯旁的消防通道，从门缝中看见沈墨城的手自然地搭在林雨晴腰间，
两人亲密地走向酒店电梯。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我双腿一软，跌坐在楼梯上。手机相册里，
刚才拍下的照片清晰得刺眼。沈墨城眼中毫不掩饰的爱意，林雨晴脸上胜利者的微笑，
还有他们无名指上刺眼的对戒——我送给沈墨城的那枚，
此刻正安静地躺在我床头柜的丝绒盒里。回到家已是深夜。我径直走向书房，
从抽屉深处取出那本黑色笔记本，在"复仇日记"第二页写下日期，然后贴上新冲洗的照片。
"第六次'加班'，实际是与林雨晴在君悦酒店约会。点了一瓶1990年的拉菲，
正好是我们结婚那年他承诺等金婚时一起喝的年份。"笔尖在纸上划出深深的痕迹。
我翻开下一页，
坠8.7万我：Tiffany基本款银饰4600元......清单越来越长，
我的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每一行对比都像一把刀，将我对沈墨城残存的爱意凌迟处死。
合上笔记本，我走向衣帽间，从最里层的保险箱取出一个丝绒首饰盒。
这里面装着我母亲去世前留给我的珠宝——一串南洋珍珠项链，一对翡翠耳坠，
还有一枚三克拉的钻戒。第二天上午，我走进城西一家低调的珠宝店。老板是母亲旧识，
见到我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颜小姐，您确定要出售这些？
这可是您母亲...""我确定。"我打断他，
声音平静得不像在谈论陪伴自己二十多年的珍宝，"请尽快估价。"两小时后，
我账户上多了七十八万元。走出珠宝店，阳光刺得我眼睛发疼。我打开手机银行，
将七十万转入了"星光儿童癌症基金会"的捐款账户，
备注栏写着："来自一个即将与你们同行的陌生人"。剩下的八万元，我另开了一个账户，
户名是"颜暖暖"——我养了五年的金毛犬的名字。回到家，
我照例准备了沈墨城爱吃的晚餐。七点半，门铃响起，我调整好面部表情去开门，
却见沈墨城的助理站在门外，手里拎着一个纸袋。"夫人，沈总临时出差去深圳了，
让我来取些换洗衣物。"我接过纸袋，笑容无懈可击："麻烦稍等，我这就去准备。
"上楼时，我的手指微微发抖。深圳？昨晚酒店电梯里，
我分明听见林雨晴说"明天飞三亚的机票订好了吗"。我为沈墨城收拾好行李，
特意放了两盒胃药——他胃不好，每次出差我都会准备这个。助理离开后，我立刻打开电脑，
登录航空公司的官网。用沈墨城的生日一试，密码错误；再试林雨晴的生日，页面顺利跳转。
两张头等舱机票，目的地三亚，明天上午十点起飞。我盯着屏幕，突然笑出声来，
笑得眼泪都流出来。暖暖闻声跑来，担忧地用鼻子拱我的手。我抱住它毛茸茸的身体，
把脸埋进它温暖的皮毛里，无声地流泪。第二天一早，
我给沈墨城发了条信息："胃药放在行李箱侧袋，记得按时吃。注意安全。
"他回复得很快："谢谢，回去给你带礼物。
"我几乎能想象他说这话时的表情——嘴角微扬，眼里带着施舍般的愉悦。
就像每次我做好一桌子菜等他到深夜，他回来后随手递给我一个小礼物时的神情。放下手机，
我走进书房，打开沈墨城的电脑。他的密码从未防过我——或许觉得我没这个胆量，
也没这个脑子。我花了三个小时，
下载了公司最近三年的财务报表和几个重要项目的合同副本。这些文件看似正常，
但凭借我读法律时积累的经验，
我很快在几份海外合作合同中发现了问题——付款账户与合同方注册地不符，
存在明显的资金流向异常。我将这些文件加密存入一个新建的云盘，
然后清除了电脑上的浏览记录。做完这一切，胃部又是一阵绞痛。我冲进洗手间，
吐出一口鲜血。镜中的我脸色惨白，眼下是浓重的青黑。我吞下两片止痛药，
给私人医生发了条信息，将下次复查的时间提前。然后回到厨房，
开始准备晚餐——尽管我知道，今晚又是我一个人。晚上八点，沈墨城意外地打来视频电话。
画面里他穿着浴袍，背景是某高档酒店的套房。"在吃饭？"他看了眼我面前的简餐，
眉头微皱，"怎么又吃这么少？"我故意让声音显得虚弱："最近胃口不好，
可能是工作压力大。"他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很快被敷衍的关心掩盖："注意身体。对了，
下周三有个慈善晚宴，你陪我一起出席？"我心脏猛地一缩。下周三是我预约做胃镜的日子。
医生说过，以我的病情，胃镜可能会引发大出血，必须有人陪同。"好啊。"我听见自己说，
"我很期待。"挂断电话，我打开黑色笔记本，
在新的一页写下："他连我瘦了十五斤都没发现。医生说我最多还有五个月。
足够完成计划了。"窗外，初夏的暴雨突然倾盆而下。我抱起暖暖，
将脸埋在它柔软的毛发中。3凌晨三点，我又一次被疼痛惊醒。这次不同于往常，
仿佛有人在我胃里点燃了一把火，灼烧感顺着神经蔓延到四肢百骸。我蜷缩在床上，
冷汗浸透了睡衣，手指死死揪住床单。"呜——" 暖暖焦急地在床边打转，
湿漉漉的鼻子不断蹭我的手。我想摸摸它的头，却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恶心。勉强撑起身体，
一股腥甜涌上喉咙。我冲进洗手间，对着马桶吐出一大口暗红色的血。视线开始模糊，
我滑倒在地，听见暖暖疯狂吠叫的声音。它咬着我的睡衣下摆，拼命往外拖。我想安抚它，
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最后的意识里，暖暖撞开了虚掩的卧室门，狂奔下楼。
然后是无尽的黑暗。再次醒来时，刺眼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病床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
我眨了眨眼，试图适应光线，发现右手臂上插着输液管。"你醒了。" 李医生站在床边，
眉头紧锁，"胃出血，差点要了你的命。昨晚要不是你的狗跑到小区保安室求救，
现在情况就难说了。"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李医生递来一杯水，
继续道："肿瘤已经扩散到淋巴系统，必须立即开始化疗。
我已经安排了......""不行。" 我的声音嘶哑但坚决，"我不能住院。
""颜小姐！" 李医生猛地提高音量，又强压下来，"你知道自己的情况吗？如果不治疗，
可能连三个月都撑不到！"我望向窗外，阳光下一片梧桐叶缓缓飘落。三个月...足够了。
"给我开些强效止痛药就好。" 我转回头，对李医生笑了笑，"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李医生重重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至少，把这个填一下。病危通知书，
需要家属签字。"我接过笔，在"家属签字"一栏顿了一下，最终写下自己的名字。
"你的丈夫呢？" 李医生忍不住问。"他很忙。" 我平静地回答，仿佛在讨论天气。
出院时已是傍晚。医院门口，我看见暖暖被拴在保安亭旁，一见到我就激动地扑上来。
保安大叔笑着说："这狗通人性，昨天半夜拼命挠门，带我们找到你家，救了你的命啊！
"我蹲下身抱住暖暖，把脸埋在它蓬松的毛发里，不让别人看见我的眼泪。回到家，
我强撑着给暖暖倒了狗粮，然后倒在沙发上。手机上有三个未接来电，都是沈墨城的。
还有一条短信："临时有事，今晚不回来了。"我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
然后拨通了他的电话。"书瑶？" 沈墨城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心不在焉，
背景音里有轻柔的钢琴声，"我正想跟你说，
公司突然有个紧急项目......""没关系，" 我打断他，声音轻柔，
"我就是想告诉你，暖暖很想你。"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我明天回去。
" 他匆匆说完就挂断了。我放下手机，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他甚至连问一句"你好些了吗"都没有。第二天一早，我强撑着起床做了早餐。
沈墨城推门而入时，我正在煎他最喜欢的太阳蛋。"你脸色很差。" 他站在厨房门口，
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身上带着陌生的香水味。"可能是感冒了。" 我把蛋装盘，
递给他，"吃吧，刚做好。"他接过盘子，突然说："今晚有个重要客户，你跟我一起去吧。
林微说你在商法方面很有研究。"我心头一跳。林微是我大学室友，现在是沈氏的法律顾问。
"好啊。" 我微笑着答应，同时注意到沈墨城领口处若隐若现的红痕。
晚餐在一家私人会所进行。客户是日本来的山本先生，谈的是并购一家科技公司的事宜。
席间，沈墨城和对方在合同细节上产生了分歧，气氛一度紧张。我适时地插入谈话，
用流利的日语法律的几个关键点，并提出一个折中方案。山本先生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沈夫人真是才貌双全！" 他举杯向我致意。沈墨城惊讶地看了我一眼，
随即笑道："书瑶总是能给人惊喜。"回家的车上，
沈墨城难得地主动提起工作："没想到你日语这么好。""大学辅修的，
" 我望着窗外飞逝的霓虹，"只是没想到第一次派上用场，是在自己丈夫面前。
"沈墨城沉默了一会儿。"那个方案很完美，帮了大忙。"我转过头，
看见他侧脸在路灯下忽明忽暗。"林微没告诉你吗？我在校时是商法第一名。
"他皱了皱眉："她没提过。"我当然知道她没提。因为昨天我刚刚给林微发了信息，
请她不要透露我在背后帮忙的事。三天后，沈氏集团成功签约的消息登上财经版。
我坐在书房，看着电脑屏幕上沈墨城发给林雨晴的消息："多亏你推荐的那位翻译，
合作很顺利。今晚老地方见？"我合上电脑，胃部又是一阵绞痛。止痛药的效力越来越短了。
生日那天早晨，沈墨城破天荒地问我有什么安排。"我想去旋转餐厅吃晚餐，" 我轻声说，
"就我们两个人。"他犹豫了一下："我尽量。
不过晚上可能有个视频会议...""没关系，" 我微笑着打断他，"工作重要。"下午，
我收到林微发来的照片。画面里，沈墨城和林雨晴在一家日料店的包厢里，
桌上摆着生日蛋糕。林雨晴正把一块蛋糕喂到沈墨城嘴里，他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宠溺。
照片拍摄时间是中午12:37。我看了看手机，
沈墨城早上出门前说的视频会议是晚上七点。我精心打扮，
穿上那条沈墨城曾说好看的湖蓝色连衣裙，独自去了旋转餐厅。服务员将我引到窗边的位置，
笑容可掬："两位吗？""一位我纠正道，"另一位...可能不来了。
"我点了两人份的餐，看着对面空荡荡的椅子，一口一口吃完所有食物。餐厅打烊时，
服务生同情地看了我一眼："需要帮您叫车吗？""谢谢，不用。
" 我微笑着递给他一笔不菲的小费，"今晚很愉快。"回到家已是深夜。屋内一片漆黑，
只有暖暖迎上来，兴奋地摇着尾巴。我蹲下身抱住它，
突然发现它脖子上多了一个崭新的皮质项圈，上面刻着"Love Forever"。
这不是我买的。我轻轻取下项圈，在灯光下仔细查看。
刻着一行小字："To Sunny, from C." Sunny是林雨晴的英文名，
C是沈墨城的简称。一股腥甜再次涌上喉咙。我冲进洗手间，吐出一口鲜血，
看着鲜红的液体在白色瓷砖上绽开刺目的花。擦干净嘴角，我走进书房，
从保险柜取出一个U盘。
里面存着过去一个月我收集的所有证据：沈墨城与林雨晴的亲密照片，
公司资金流向异常的文件，还有他送给林雨晴的每一件礼物的购买记录。
我新建了一个文件夹，命名为"生日礼物"，
将今晚拍下的空椅子照片和暖暖项圈的特写拖了进去。然后打开黑色笔记本，
在今天的日期下写道："今天起，我不再爱你了。只剩下恨，和一场精心策划的复仇。
"合上笔记本，我拿起手机，给李医生发了条消息："明天我来住院。
请准备最有效的止痛方案。"窗外，一轮冷月高悬。暖暖安静地趴在我脚边，
时不时担忧地抬头看我。4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我坐在母亲留下的檀木梳妆台前，
轻轻抚过那些精致的雕花。这是她留给我的少数几件遗物之一，二十年来我一直小心保管，
连一道划痕都不忍留下。梳妆台抽屉里有一个暗格，
里面放着母亲年轻时的一张照片和一对珍珠耳环。照片上的她站在海边，笑容明媚，
完全看不出后来被病痛折磨的痕迹。我取出照片，翻到背面，
上面是她娟秀的字迹："给我最爱的小女儿"。我咬了咬嘴唇，
拿出手机搜索"颜雪晴 摄影师"。十五分钟后，我找到了妹妹的工作室地址。
七年前那场争吵后，我们再没见过面。她拒绝参加我的婚礼，而我再没联系过她。
快递员上门取件时，好奇地看了眼包裹："这梳妆台真漂亮，确定要寄走吗？""确定。
"我微笑着递给他一张纸条，"请按照这个地址寄出，务必小心包装。"关上门，
我靠在门板上缓了一会儿。胃部的疼痛越来越难以忍受，即使吃了双倍剂量的止痛药，
也像有把钝刀在里面慢慢搅动。茶几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是沈墨城的消息："今晚回家吃饭。
"我盯着这条简短的信息看了几秒，然后回复，我准备你爱吃的红烧排骨。"放下手机，
我走进厨房，从冰箱里取出食材。切菜时，一阵剧痛突然袭来，刀尖一偏，
在我左手食指上划出一道口子。鲜血滴在洁白的瓷砖上，像一串小小的红宝石。
我愣愣地看着那抹红色，突然笑了。原来我的血还是红的，我还以为早就被痛苦染黑了。
晚上六点半，沈墨城准时推门而入。他看上去心情不错，领带松开，
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好香。"他吸了吸鼻子，走到厨房门口，"最近怎么样？
"我正将排骨装盘，闻言抬头冲他一笑："挺好的。公司那个项目还顺利吗？""嗯，
基本敲定了。"他走过来，随手捏了块肉放进嘴里，
"下周我要去马尔代夫考察一个度假村项目，大概五天。"我的手一抖，差点打翻盘子。
马尔代夫——我曾在结婚一周年、两周年、三周年时提议去那里度蜜月，
每次他都以工作忙为由拒绝。"听起来很棒。"我稳住声音，将盘子端到餐桌上，
"需要我帮你准备行李吗？""不用，公司都安排好了。"他拉开椅子坐下，
目光扫过我的脸，"你最近是不是瘦了？""可能吧。"我给他盛了碗汤，"最近在健身。
"他点点头，没再多问，低头专心吃饭。我小口喝着汤，
看着他将我最拿手的红烧排骨一块接一块送进嘴里，却尝不出任何味道。饭后，
沈墨城直接去了书房。我收拾完餐桌，轻手轻脚地上楼，
经过书房时听见他压低的声音："...都安排好了...对，
就是那家水上别墅..."我继续往前走，进了卧室。暖暖立刻从它的窝里爬起来，
摇着尾巴迎接我。我跪下来抱住它，把脸埋进它温暖的毛发里。"他要去马尔代夫了，
"我轻声说，"和那个女人。"暖暖舔了舔我的脸，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担忧。第二天一早，
沈墨城出门后，我径直走向他的书房。他的笔记本电脑密码还是没改——我的生日，
这个讽刺的事实曾让我觉得他至少还记得这个日子。我快速浏览了他的邮箱和行程表。果然，
所谓的"考察项目"根本不存在。他订了两张头等舱机票，
入住的是马尔代夫最豪华的水上别墅，
预订了情侣SPA和私人游艇出海——所有我曾梦想和他一起做的事情。最可笑的是，
行程单上清楚地写着："Sunny & C 蜜月之旅"。我合上电脑，走到窗前深呼吸。
五月的阳光温暖明媚，照在我瘦骨嶙峋的手上，几乎能透过皮肤看到青色的血管。
书桌抽屉里有一叠文件，我随手翻开，发现是沈氏集团最近的财务报表。
几个数字引起了我的注意——海外子公司的支出远高于收入，
而资金流向的几个账户名称看起来十分可疑。我用手机拍下这些页面，然后放回原处。
转身时，书柜上一个蓝色文件夹吸引了我的视线。标签上写着"阳光计划"，
是林雨晴的英文名。文件夹里是一份购房合同和几张设计图纸。
沈墨城在城郊的豪华别墅区买了一套房子，户主名字是林雨晴。
设计图纸上标注着"主卧"、"婴儿房"、"宠物室"——一个完整的家庭规划。
我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开。原来他已经在为他们的未来做准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