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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镜小说讲的什么》男女主角老刘苏是小说写手爱吃三草茶的灵玉所精彩内容:1 片场的死人专业户横店的七月正金融中心大厦的天台水泥地蒸腾着扭曲的热我仰面躺在被晒得发软的防水卷材威亚衣里的汗水在每一次翻身时都发出令人不适的粘腻声四十层高空的强风裹挟着滚烫的空将我的戏服吹得猎猎作远处剧组支起的遮阳棚场务老刘拖着那条金属义肢穿过片他右腿义肢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咯吱在呼啸的风声中形成一种奇特的节这个越战老兵走路时总是不自觉地踩着某种警戒...
1 片场的"死人专业户"横店的七月正午,金融中心大厦的天台水泥地蒸腾着扭曲的热浪。
我仰面躺在被晒得发软的防水卷材上,
威亚衣里的汗水在每一次翻身时都发出令人不适的粘腻声响。
四十层高空的强风裹挟着滚烫的空气,将我的戏服吹得猎猎作响。远处剧组支起的遮阳棚下,
场务老刘拖着那条金属义肢穿过片场。他右腿义肢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咯吱"声,
在呼啸的风声中形成一种奇特的节奏。
这个越战老兵走路时总是不自觉地踩着某种警戒节拍——三长一短的脚步声,
像是刻进骨子里的战场记忆。"替身准备!五分钟后跳楼戏!
"老刘的破锣嗓子穿透片场的嘈杂。他走近时扔来一瓶冰镇矿泉水,
塑料瓶身上凝结的水珠在灼热的空气中发出"滋滋"的声响,
像极了小时候老家灶台上煎鱼的动静。"谢了叔。"我拧开瓶盖时,
注意到他工装裤口袋里露出半截钢笔帽,那小巧的金属物件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刺痛了我的眼睛。一阵浓郁的香水味突然袭来。
苏妍的御用化妆师Lisa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向我逼近,
医用手套上散发着刺鼻的消毒水气味。她捏着我的下巴左右端详,
那种眼神就像在评估一件待修补的瓷器——冰冷、专业,不带一丝人情味。"眉毛抬高点,
"她镶着水钻的指甲刮过我的右眉骨,"这道疤得用三层遮瑕。
"她的香奈儿山茶花胸针擦过我的脸颊,铂金花瓣的边缘在阳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光泽。
化妆镜中,我的倒影逐渐与VIP休息室里的剪影重合。遮阳伞下,
苏妍正用吸管轻啖着血燕盏,Dior高定裙摆下的小腿绷出优雅的弧度。
她的助理小李半跪着为她补涂防晒霜的动作,虔诚得如同信徒在朝拜神像。"小满!
"经纪人王强踹开天台铁门的巨响惊飞了一群白鸽。
他脖颈间那根粗壮的金链子随着动作晃动,
折射出的光斑恰好落在我手臂新添的擦伤上——那是昨天拍车祸戏时留下的纪念。
"今晚《烈焰行动》加三组爆破戏,片酬添两百?"他俯身时,
我闻到他呼吸里浓重的酱蟹腥气。
我昨晚在"东海渔港"后巷的泔水桶旁也闻到过——当时苏妍的保时捷正从VIP通道驶离,
车载香氛都没能盖住她孕吐的酸腐味。我摩挲着威亚绳接口处绽开的钢丝,
断裂的金属纤维如同枯萎的神经末梢:"威亚绳该换了。上周拍警匪戏就报告过磨损情况。
"王强腕间的劳力士绿水鬼闪过一道幽光:"这进口货顶你半年房租。"他突然压低声音,
金牙缝里漏出冷笑:"苏小姐的孕期戏份可都指着你呢。
"三十七楼的烈风卷起遮阳棚的边角,露出苏妍无名指上新换的鸽子蛋钻戒。
三个月前那个暴雨夜的记忆碎片突然闪现——酒店走廊漏出的哭喊声,玻璃器皿爆裂的脆响,
以及次日她墨镜下青紫的眼眶。"Action!"我在天台边缘踮起脚尖,
摆出苏妍要求的"天鹅垂颈"姿势。威亚机的绞盘发出病态的呻吟,
钢索震颤传导至脊椎的酥麻感,让我想起上周那场失控的爆破戏。
当时烧焦的假发现在还躺在更衣室的角落里,
发丝间缠着半枚崩裂的钻石耳钉——和苏妍昨夜红毯造型中遗失的那枚恰好配对。
第五次撞击气垫时,劣质橡胶的恶臭涌入口鼻。道具组搬来的所谓"进口气垫",
越南文标签下藏着泛黄的"横店影视器材租赁"印章。
苏妍助理递来的斐济水在我掌心凝结出霜花,
映着她正在拍摄的短视频——我仰面瘫倒的狼狈模样恰好成为"敬业影后"博文的背景素材。
"这眼神绝了!"导演王建国后颈的衔尾蛇纹身随着他的兴奋而扭曲。
这条吞食自己的蛇三年前曾出现在某部夭折网大的投资人身上。"快!航拍器抓特写!
"我躺在气垫上数着自己的心跳,直到老刘一瘸一拐地过来解我的威亚扣。
他粗糙的掌心在钢索上多停留了两秒,这个曾经拆过诡雷的退伍工兵,
我后背敲出一行警示:绳...被...动...过...手...脚我装作调整戏服,
凑近老刘耳边:"叔......你闺女的事......"老刘眼珠浑浊得像蒙了层油膜,
喉结上下滚动着,机械义肢突然发出刺耳的液压声:"我闺女......以前也是替身。
"他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片场合照,照片边缘沾着黑褐色污渍,"去年死在《雪域惊魂》片场,
说是雪崩......"他猛地攥紧义肢关节,齿轮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片场喇叭突然响起:"替身演员注意,半小时后补拍坠楼慢镜头!"我望向遮阳棚下的苏妍,
她正对着手机镜头展示自己"为戏减重"的纤细腰肢。阳光穿透她轻薄的纱裙,
隐约可见微微隆起的小腹轮廓。三个月前那个雨夜,我在酒店走廊听到的不仅是哭喊,
还有她歇斯底里的尖叫:"这孩子不能留!王强会杀了我的!
"老刘临走时塞给我一个小巧的金属物件——是一枚微型录音笔,
上面刻着"SY-0314"的编号。这个日期像一把钥匙,
突然打开了记忆深处的某扇门...2.像她的代价收工回到群演宿舍已是晚上十点。
横店的夏夜闷热得如同浸在馊掉的绿豆汤里。群演宿舍的声控灯随着我的脚步声忽明忽暗,
像一只垂死的萤火虫。我拖着疲惫的身体爬上四楼,每上一级台阶,
肩膀的伤就传来一阵刺痛。今天的五次跳楼戏让旧伤复发,
威亚衣勒出的淤痕在汗水的浸泡下火辣辣的。同屋的小桃正在卸妆,
化妆棉上沾满黑色眼线液,在昏暗的灯光下像一条条死去的蜈蚣。
她面前的化妆镜裂了一道缝,
正好将她的脸分成两半——这是上个月她和一个三线女星吵架时被对方用粉饼盒砸的。
那女星现在已经是某热播剧的女二号,而小桃还在演尸体。"小满,今天又'死'了几次?
"她对着镜子撕假睫毛,疼得龇牙咧嘴。小桃的左眼肿着,今天拍了一场扇耳光的戏,
对手演员NG了八次才过。"五次。"我脱下衣服,肩膀已经淤青发紫,
威亚衣的勒痕深得像刀割,"苏妍说摔得不够惨,补拍了四次。"我声音沙哑,
喉咙里还残留着今天尖叫时的血腥味。小桃叹了口气,
从铁皮柜里扔给我一罐红花油:"你跟她长得太像了,活该当替身。"她顿了顿,
拿起手机刷了刷,"听说她今天那场哭戏又上热搜了?评论区全是夸她敬业。"我没接话,
拧开红花油往肩上抹,刺鼻的药味瞬间充满狭小的房间。
镜子里我的右眉有一道三厘米的疤——去年拍《火线追击》爆破戏时,烟火师老刘喝多了,
提前引爆了炸药留下的。我记得当时血流进眼睛里的感觉,热得像熔化的铅。
而苏妍的眉骨光洁如玉,上周刚去韩国打了玻尿酸,连毛孔都看不见。
她当时在微博发了一张素颜照,配文"天生丽质",点赞破百万。手机震动,
王强发来消息:"明天《烈焰行动》爆破戏,早上5点集合。片酬800,现金结算。
"后面跟着一个龇牙笑的表情。这个表情最近频繁出现在他的消息里,每次都是危险的戏份。
我回了个"好",然后从床底拖出那个生锈的铁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我的所有通告单,
每张上面都印着苏妍替身。
最底下压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三年前《民国旧梦》剧组杀青时,
我和苏妍挤在群演合照的角落,她那时还穿着起球的毛衣,我们肩膀挨着肩膀,像两株野草。
照片背面用圆珠笔写着日期:2019.3.12。那天横店下着大雨,
我们共撑一把破伞回出租屋,她突然说:"小满,我们一定要出人头地。
"我记得她说话时眼睛亮得吓人,像是燃烧着什么。但现在回想起来,那段记忆有些模糊,
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敲门声突然响起,吓得小桃差点打翻卸妆水。我披上外套开门,
老刘站在门外,身上带着浓重的二锅头味道,眼睛布满血丝。"这玩意儿你拿着。
"他塞给我一个U盘,食指的断口蹭过我掌心,"上月检修威亚拍的。"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像是怕被人听见。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转身要走。走廊的声控灯忽明忽暗,
照着他左腿的机械义肢,金属关节发出不祥的咯吱声。"为什么给我?"我追出去问,
浑身发冷。老刘点燃一支红塔山,烟头在黑暗里明灭:"我闺女当时也跟你差不多大,
总想着有一天成为明星让我能够多享享福......我不想让你变成另一个她。
"他没说完就踉跄着离开了,背影在走廊尽头被黑暗吞噬。我握紧U盘,
塑料边缘硌得掌心生疼。回到房间,小桃已经睡了,发出轻微的鼾声。
我轻手轻脚地打开笔记本电脑,插入U盘。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
命名为"检修记录20230517"。视频开始播放,画面有些晃动,像是偷拍的。
镜头对准一组威亚设备,王强和威亚组长老张走进画面。"......意外险保额五百万,
受益人写公司......苏小姐的意思......"王强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月光照亮老张手里的角磨机,他正对着威亚绳接口处打磨。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视频日期是上个月,正是《火线追凶》开拍前。而那天,我差点从二十层楼高的地方摔下来,
威亚绳在最后一刻断裂,幸好落在了安全网上。
.怀孕了不能拍危险戏......必须看起来像意外......"王强的声音断断续续,
"......跟三年前一样......"三年前?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三年前发生了什么?我试图回想,却只记得一些碎片——大雨、医院、头痛欲裂。
医生说我有轻微脑震荡,记不清事情很正常。我关上电脑,手指发抖。窗外,
横店的霓虹灯依然闪烁,某大厦外墙的LED屏上正播放着苏妍最新的珠宝广告。
她戴着价值连城的钻石项链微笑,那笑容和我记忆中的某个画面重叠——三年前那个雨夜,
我们合撑一把伞,她说要出人头地时的笑容。我突然意识到,
我和苏妍的合照背面日期是3月12日,而今天看到的试镜录像日期是3月11日。
这中间缺失的二十四小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手机又震动起来,
是王强发来的新消息:"对了,明天爆破戏用真炸药,记得穿厚点。
"后面依然是那个龇牙笑的表情。我望向窗外,苏妍的巨幅广告牌在夜色中闪闪发光。
广告词写着:"做最真实的自己。"讽刺得让人想哭。小桃在梦中翻了个身,
嘟囔着台词:"放开我......我不是......"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可能又在梦演戏了。我轻轻给她掖了掖被角,突然想起老刘说他女儿也是替身。
去年《雪域惊魂》的新闻我查过,报道说替身演员因雪崩意外身亡,剧组赔了五十万。
但现在是七月,哪来的雪崩?我打开浏览器,搜索《雪域惊魂》替身事故。
在一篇不起眼的娱乐报道角落里,
剧组承认使用人工造雪机......爆破戏出现意外......"和我的情况一模一样。
3 断裂的威亚第五次拍摄时,我听见"咔"的一声轻响。威亚绳断了。下坠的瞬间,
时间仿佛凝固。我想起三年前的那个雨天——横店永远在下雨,
群演食堂的冬瓜汤飘着可疑的油花,五块钱一份,汤里偶尔能捞到蟑螂腿。那天的雨特别大,
雨水顺着临时食堂的铁皮顶棚往下淌,像无数道银色瀑布。"你长得好像我!
"苏妍突然在食堂门口拦住我,她刘海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递给我半个馒头,
"要不要当我的专属替身?工资翻倍。"她的帆布鞋开胶了,露出冻得发红的脚趾,
可眼睛亮得像是要把这阴雨天烧穿。那时她的眼睛还没学会戴美瞳,瞳孔是天然的琥珀色,
和我的一模一样。我们挤在月租600的出租屋里看《演员的自我修养》,
她用红笔在"真听真看真感受"下面画了波浪线。窗外的雨声很大,屋里霉味很重,
但我们裹着同一条毯子,分吃一包干脆面。"总有一天,"她咬着五毛钱一根的廉价棒冰说,
糖水滴在书页上,"我要让所有人记住我的名字。"她突然盯着我的脸看,
手指抚过我右眉的胎记,"这个位置......要是变成疤会更特别。"风声呼啸,
我闭上眼。坠落时闻到自己头发上的油烟味——昨晚宿舍停电,只能用煤油炉煮泡面。
32层的高度,自由落体大约需要7秒。
我想起上周看的新闻:某替身演员拍骑马戏摔成瘫痪,剧组赔了二十万。那个女孩才十九岁,
躺在病床上接受采访时说:"至少我的脸出现在新闻里了。"突然,后脑传来尖锐的刺痛。
记忆像被撞开的保险箱,倾泻出尘封的画面——三年前的出租屋里,
苏妍举着花瓶尖叫:"凭什么你能拿到《民国旧梦》的试镜机会!"她的脸扭曲得可怕,
完全不像那个和我分吃泡面的女孩,"就凭这个胎记?"花瓶砸下来的瞬间,
我闻到她身上新买的香奈儿五号香水味。"砰!
"身体砸在气垫床上的震动将我从回忆中惊醒。鼻腔里充满劣质橡胶的臭味,
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我睁开眼,正对上悬在上方的隐藏摄像机,
红色指示灯像嗜血的眼。"太完美了!这个惊恐的眼神!"导演王建国冲过来,
后颈的衔尾蛇纹身随着肌肉起伏,仿佛真的在吞噬自己,"快!多角度回放!
"我躺在气垫床上浑身发抖,不是因为坠楼,而是刚才恢复的记忆。
右手无意识地摸向锁骨——那里本该有块淡红色的胎记,现在只剩手术祛疤的痕迹。
而苏妍去年突然在锁骨位置纹了朵玫瑰,当时通稿说是"涅槃重生"的象征。
"林小姐辛苦了。"场务递来毛巾,眼神闪烁,"要不要去医务室检查?
"我注意到他耳后别着微型对讲机,蓝光一闪而过。"不用。"我撑着身体坐起来,
尾椎骨传来剧痛。气垫床边缘的越南语标签被撕掉一半,
露出下面中文的"二手器材翻新"字样。这根本不是新气垫,而是某剧组淘汰的旧货。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照片里,苏妍戴着口罩从私立妇产科医院出来,
拍摄日期是三个月前。第二张是化验单局部,患者姓名被手指挡住,
但能看见"孕8周"和医生签名——李振华,正是当年给我做祛疤手术的整容医生。"小林!
过来补妆!"Lisa在不远处喊我,手里举着新到的气垫粉扑。
她今天换了香奈儿山茶花胸针,和苏妍昨天机场街拍戴的是同款。我踉跄着走向化妆间,
再加两个......离她最近的那个装双倍炸药......"他的影子投在磨砂玻璃上,
正在和老刘比划着什么。老刘的机械义肢发出特有的摩擦声:"会出人命。
""就是要出人命。"王强的金牙在阴影里闪光,"记得用硝酸铵炸药,查不到来源。
"他突然压低声音,"和苏小姐说,三年前的事不会再有人知道了。"我贴着墙根慢慢后退,
后背沁出的冷汗把戏服都浸透了。仓库铁门突然吱呀作响,我闪身躲进旁边的服装架,
手指碰到一件熟悉的碎花裙——三年前我和苏妍在夜市砍价买的,三十块两件。"谁在那?
"王强警觉的喝问声传来。4 千钧一发的危机我屏住呼吸,
手指深深掐入那件碎花裙的布料。仓库的铁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王强的皮鞋声在水泥地上敲出危险的节奏。手电筒光束扫过服装架,
在我面前的碎花裙上投下晃动的光斑。"老刘?是你吗?"王强的声音近在咫尺,
带着海鲜酱的呼吸喷在服装架的塑料布上。他的影子投在碎花裙上,
金表反射的光像一把小刀划过我的眼睛。我死死盯着那件裙子——淡蓝色小碎花,
领口有手工绣的茉莉图案。三年前我和苏妍一起买的,老板娘还送了两朵布艺胸花。
我的那朵早就丢了,而苏妍在去年某次采访中特意提到这是她的"幸运物"。
手电筒光突然照向我的方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整个片场的灯光突然熄灭。
远处传来场务的骂声:"又他妈跳闸!""操!"王强狠狠踢了一脚服装架,
碎花裙的衣角扫过我的脸,
带着一股淡淡的樟脑丸味道——和苏妍现在衣帽间里的气味一模一样。他掏出手机拨号,
金牙在手机冷光下泛着青灰色:"李医生,那批镇静剂准备好了吗?......对,
和上次一样,注射后会出现记忆混乱......"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