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预言这场雨来得很突然,刚出宿舍的时候还好好的,半路上就下了起来,
我只有快走几步,盼着赶紧赶到图书馆,免得淋成落汤鸡。跑到门口,
我着急地推开图书馆的玻璃转门,听到前面有人“呀!”了一声,我抬头看去,
原来我着急推门,没留意前面还有人,推得太快,玻璃转门撞到了前面人的脚跟。
前面是一个长头发的女生,转过身来,脸上似乎带着愠色,我为自己的着急赶紧道歉,
“实在对不起,太着急了,碰到了你。”长发女生打量了我一下,也许是道歉及时,
脸上慢慢舒展开了,微笑回了句“没关系。”刚好雨珠顺着发梢滚进我的后颈,
凉得我打了个激灵。我尴尬地匆匆向前走去,没留意她好像轻声嘟囔了一句什么。
图书馆里弥漫着淡淡的油墨香和咖啡的味道,落地窗外是倾盆大雨,
雨水在玻璃上划出蜿蜒的痕迹。宽宽的走廊边靠着窗户整齐地摆放了几张书桌,
可供我们阅览或者自习,头顶的LED灯洒下柔和的光,照在书桌上,
我把书包放在其中的一个空位上,看着外面的雨水不停在下,我很享受这种感觉,听雨观澜,
放空自己,脑子里什么也不想,只是静静地听着外面的雨声。过了一会,雨停了下来,
我起身进入图书室,想借一本我一直想看的书。书架整齐地排列在两侧,
像一座座知识的堡垒。我的球鞋在地板上留下浅浅的水痕,一排排地找过去。
终于看到那本一直想借的书,几次来都因为前面借的人没有归还,我一直借不到,
这次终于被我赶上了。我摸了下口袋,糟糕,好像借书证没有带,这倒霉催的。徘徊了一会,
我还是回到了我的自习桌前,还是先看其他的吧。“《白夜行》在D区17架,
你如果要借的话,可以用我的借书证。”声音像冰镇柠檬水漫过耳膜。我转过头,
看见窗边坐着一个少女,面前摆着两本书,旁边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她低着头看着屏幕,手指在平板电脑上轻轻滑动,屏幕的光映在她的脸上,显得清冷而专注。
白色的裙摆垂落在椅边,我站着看过去,刚好看到她露出缀着星星贴纸的脚踝。我仔细看去,
正是刚才我在门口碰到的长发女生。“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东野圭吾的作品?
”我没想到她能一下子看穿我的想法。她抬起头,目光从屏幕上移开,
落在我鼓鼓囊囊的书包上,指了指拉链缝隙里露出半截《嫌疑人X的献身》的书脊。
“五分钟前你在哲学区转了三圈,经过推理小说区时翻看了好久,翻了《白夜行》七次,
然后摸了摸口袋,好像很无奈的样子,想来借书证没有带吧?”她的声音很平静,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你如果需要借阅的话,我可以帮你。”说着话,
她推过来面前的书,我才发现上面一张借阅卡,照片上的少女眉眼清秀,
姓名栏写着“林夕”,借阅卡的下面整齐放着我上周刚读完的松本清张的作品《点与线》。
我没想到她那么热情,惊奇地看着她。“你在跟踪我吗?”不小心瞥见她平板上的速写,
电子画笔勾勒的正是我站在书架前抓头发的侧影。雨声忽然变得粘稠,
我几乎能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她莞尔一笑,“不是我跟踪你,
是你总出现在我的取景框里。”说着话她合上平板,金属外壳发出“咔嗒”轻响。
她起身时带起一阵雪松香,发梢扫过我的手背。她指指高处,我顺着她指尖望去,
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巨大的艺术吊灯,灯光的影子恰好落在我方才站立的位置。从这望去,
确实是一个理想的入画的图像。“原来你也喜欢侦探小说。
”我的目光转向她面前的《点与线》,尴尬地岔开了话题。“是啊,
我喜欢跟着侦探抽丝剥茧,一步步揭开真相,那种恍然大悟的感觉特别过瘾。
同时也是一种挑战,试着自己先于小说本身去解开谜题。如果能够验证成功,
对自己来说也是一种胜利。”林夕的声音非常好听,像喝了果汁一样舒服。
“我最近在看东野圭吾的《嫌疑人X的献身》,感觉他的作品更注重心理描写。
”我笨拙地附和道。“看到你带的书了。东野圭吾的风格确实很独特,他的作品很丰富,
前期多属于本格推理,后期也开始走社会派推理的路子,对人性和心理的描写都非常深刻。
”林夕像倒豆子一样滔滔不绝地说着:“尤其是《白夜行》,是东野圭吾很出色的作品,
是他社会派推理的代表作。刚才看你找了好久,是不是想借这本书?”我笑着点了点,
跟着她穿过走廊,影子在光滑的瓷砖上拉长又缩短。我们一起停在D区17架前,
她找到《白夜行》抽了出来 ,笑着说“其实这是我刚刚才还的,没想到又要借出去了。
”自助借书机前,我看到,确实在还书记录里,这本书刚刚办理完还书手续。办完手续,
她转身递给我,我伸手去接书的瞬间,看到她袖口滑落的手链上串着三枚铜质齿轮,
那三个齿轮不知被什么东西隔开了,平均地分布在她的手链上。
我忽然意识到这样注视一个女孩的手腕似乎不是很礼貌。“对不起,
我只是觉得那手链……很特别。”她微笑着看着我,没有回话,我接过书,
她忽然压低声音:“明天下午三点,带着《白夜行》去天台。”没等我回答,
她转身带起自己的东西离开了。我愣愣地站在自习位上看着手中的书本,翻开书本,
发现书中贴了一张便签,画着笑脸:“记得淋雨会感冒哦^_^”。从后面翻开,
借阅记录显示这本书过去半年被同一个人借过七次,
每次归还时都夹着天气预报的剪报——全部是雨天。回到家后,我盯着电脑屏幕发呆,
微信突然弹出新消息。陌生账号发来一张我在便利店买关东煮的照片,
配文是:“鱼丸要沾黄芥末才好吃哦”。正要追问,
对方又发来正在输入中的提示:“明天见,爱看侦探小说的同学。”我合上手机,
黑暗的玻璃倒映出一个脸的轮廓,窗外雨声里混进金属转动的轻响。起身查看时,
看见窗台积水中有枚齿轮状水痕,在灯下泛着幽蓝的光。2 齿轮雨还在下,
细密的雨丝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整座城市。我站在教学楼的走廊下,
手里攥着那本《白夜行》,目光时不时地瞥向天台的方向。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
我的心跳却已经快得像擂鼓一般,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约我见面,
就算要还书也没必要那么着急吧,这才借了第二天。“你果然来了。
”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身,看见林夕倚在楼梯口的阴影里。
她今天换了一件深蓝色的风衣,衬得肤色愈发白皙,
手腕上的齿轮手链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光。“你的手链……”我指了指她的手腕,
“好像在发光。”林夕低头看了一眼手链,
指尖轻轻拨动其中一枚齿轮:“这正是我约你来的原因,我正想告诉你,既然你发现了,
那就省事多了。我手上戴的不是一般的饰品,这是时间的齿轮,每一枚都有特殊的能量,
可以一定程度上影响时间的运行,正是它们陪着我进入每一次循环。”“循环?”我皱眉,
“什么意思?”林夕没有回答,而是转身走向天台的门。我跟在她身后,推开门的瞬间,
一阵冷风夹杂着雨丝扑面而来。天台上空无一人,只有雨水敲打铁皮水箱的声音。
“你看那里。”林夕指向远处的钟楼。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钟楼的指针停在三点整,
纹丝不动。我下意识地抬起手腕,那是一个老式的机械表,是父亲留给我的遗物,
虽然很陈旧,但一直很准时,那上面清楚地显示三点零五分。“时间怎么不一样,
是我的表快了,还是钟楼的时间慢了,那可是号称和格林威治标准时间分毫不差的。
”我很奇怪,钟楼的时间一向很准时,不知道哪里出岔子了。“不,这两个时间都是准确的。
”林夕平静地说。“那怎么可能,钟楼的时间停止了吗,我怎么没有看到时针在转动?”,
说完我才意识到,那可能是雨幕造成的视觉差。“不,”林夕摇头,“是你的时间被加速了。
”她抬起手,齿轮手链上的铜质齿轮开始缓缓转动,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我感觉周围的雨丝突然变得缓慢,像是被拉长的银线,悬浮在空中。我伸出手,
一滴雨珠落在掌心,却没有丝毫凉意。“这是……?”我震惊地看着她。林夕没有回答,
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铜质齿轮,递给我:“你试试看。”我接过齿轮,
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金属表面时,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我仿佛能听见时间的流动,
像一条无形的河流在我耳边低语。齿轮在我的掌心开始转动,周围的雨丝突然加速,
化作一片模糊的光影。“这是对时间的操控,你也有这种能力。”林夕轻声说,
“只是还没觉醒。”我吓得差一点将齿轮丢下,我重新打量一下这个齿轮,
发现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有点小,像一个弹珠大小,我学着她的样子手托齿轮,
齿轮又开始在我的掌心转动起来,我感到周围的雨点好像停了下来,抬头望去,
雨点正悬在我的头顶,原来,不是雨停了,而是下落的速度变慢了。我握紧齿轮,心跳加速,
“你究竟是谁?”,我紧紧地握住齿轮,既惊又惧。林夕抬起头,睫毛上凝着水晶般的雨珠。
她伸手触碰我发烫的耳垂,指尖温度像冰一样凉,“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她腕间的齿轮手链突然逆向旋转,我的校徽毫无征兆地崩开,
别针在空中划出抛物线坠向楼下。惊雷劈落时,我们同时不自觉地去接校徽。
下坠的金属针在雨幕中诡异地悬停,折射出彩虹光晕的瞬间,
我看到地面水洼里倒映着两个重叠的校园——其中一个的图书馆正燃着熊熊大火。
“现在你看见的就是一切的源头。”林夕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和面前同时传来,
她的镜像倒映在积水里对我微笑。我想抓住她的手腕,却扑了空,
整个人穿过她半透明的身体撞上水箱,发出一声闷响。铁皮震颤的余波中,
天台门牌在锈迹下显露出另一组数字:2024.6.15,
忽然一组日期数字2023.9.15重重地飞来,覆盖在原来的数字之上。
林夕的身影开始出现雪花噪点,她将铜齿轮塞进我掌心,我实实在在地感触到了金属的质感。
“等到你手表指向五点钟的时候……,”她的声音混着电子杂音,
“把齿轮放进音乐教室的八音盒。”未说完的话语被飓风撕碎,
我眼睁睁看着她像老式电视关闭般消失在雨幕中。什么意思,为什么会这样,是幻象吗,
可手中的齿轮却是实在的,林夕的声音还留在耳畔,也是确定的,可她的人呢,
怎么会看不到了。她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图书馆怎么会有大火,为什么是源头,
又是什么的源头?我很迷惑,那种数字又有什么样的隐喻,为什么要将齿轮给我?
看来只有等到五点钟的时候,将齿轮放进八音盒,看看会发生什么了?回到教室时,
所有电子钟表都比我的手表整整慢了64分钟。书桌里突然多出的《白夜行》扉页上,
借阅日期变成了2024年6月14日。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这本书我放在了家里,
而且今天是2023年的9月15日,怎么借阅日期会是明年,也许日期写错了也不一定。
即使日期没错,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今天碰到的稀奇古怪的事情还少吗。忽然,
我的耳畔响起轻柔的和弦音乐,外面的雨声好像停止了,黄昏的走廊响起八音盒的旋律,
那种旋律我虽然没有听过,但听起来很舒服。我想起刚才林夕的嘱咐,循声冲进音乐教室,
却在镜墙前刹住脚步。镜中的我背后悬浮着无数齿轮组成的钟表,
而林夕的幻影正握着我的手,在虚空中拧动根本不存在的发条。
3 时间的循环时间的循环我站在音乐教室的镜子前,看着镜中的齿轮钟表缓缓转动。
林夕的幻影消散后,我的手腕内侧浮现出一串发光的数字:6/7。
这串数字像纹身般嵌在皮肤里,却没有任何痛感。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会在皮肤里出现这样子的数字,正在这时,八音盒忽然响了起来,慢慢的旋律,
突然变得很刺耳,我习惯性拿起来翻找下面的开关,才想起来,八音盒没有开关,
只有紧发条的旋扭。我注意到它的底座刻着一行小字:“时间是最温柔的牢笼”。
这句话太有道理了,时间确实是一个既温柔又残酷的存在。它不会强迫我们做什么,
但它会默默地推动我们向前。无论我们是否愿意,时间都会带着我们走过人生的每一个阶段。
它给予我们足够的时间去体验、去感受、去犯错、去修正。在这个过程中,
我们学会了珍惜、学会了放下,
也学会了如何在有限的时间里找到属于生活的意义、自己的价值。虽然看似温柔,
但它何尝不是一种束缚。我们无法逃避时间的流逝,无法回到过去,也难以预知未来。
每个人都被困在时间的线性轨迹中,无法挣脱。这种无力感有时会让人感到焦虑和迷茫,
尤其是当我们意识到时间的有限时。当我手上机械表的指针指向五点的时候,
我将林夕给的铜齿轮放入八音盒的卡槽内,整个教室的光线开始扭曲。
窗外的桂花树在几秒内经历了开花到凋零的循环,黑板上的粉笔字迹不断消失又重现。
我惊奇于这种沧海桑田般的变化,一时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觉愣在当地。
“你终于发现了。”林夕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但这次是真实的声线。
她的手指划过我手腕上的数字,“是不是觉得很奇怪,这是一个记数的标记,
标志着这是你第六次循环。”我转身时看见她的制服胸前别着一枚银色胸针,
胸针上没有其它标记,只有一些无限符号在缓慢旋转。“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我问道,声音有些发抖,我也分不清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害怕。
“说来话长,你准备好要听吗?那对你来说可能无法接受,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
无论听到什么,不要感到不可思议。”林夕慢慢从口袋中拿出一个怀表,
古铜色的外壳映射出耀眼的光亮,她轻轻打开怀表,
从里面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的我躺在医院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三个月前,
图书馆发生了一场大火,你恰恰就在那里,不幸的是,你在图书馆火灾中因为救人受到重伤,
一直昏迷不醒。”她的声音带着哽咽。我摸向后脑,那里有一道早已愈合的伤疤。
记忆像被撕开一道口子,我想起火灾那天,确实是我冲进火场救了一个小女孩。
“那个小女孩......”“是我妹妹。”林夕的眼泪终于落下,“你救了她,
却让自己陷入昏迷。你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所以我要救你,想方设法制造了时间循环,
希望回到过去想办法救你。”“时间循环?那是什么,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我问她。
林夕的语气慢慢地严肃起来:“时间和空间一直以来都是困扰人类的重要问题,
人类用了很多的心思用来研究它们,对空间的研究相对容易,
促进了一些科学学科的飞速发展,可对时间的研究却进展缓慢,
人们发现可以将一个物体从一个地点移到另一个地点,发生空间的位移,
却不能从一个时点跳跃到另一个时间点,也就是在人们的感觉来看,时间只是一种线性流动。
事实上,时间也并非一直都是线性流动的,
人们其实也可以从一个时间点进入到另外的时间点,就像玩跳棋游戏一样”“不可能!
时间不是一直以来就像一条线一样,往前延伸,古今中外对时间的思考也一直都没停止过,
也很难跳出这个认知。孔子就说过‘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庄子也说过‘人生天地之间,
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时间不都是往前走的吗?
莎士比亚的名言‘时间会刺破青春表面的彩饰,会在美人的额上掘深沟浅槽’,
不也是说时光流逝不可逆转吗,哲学家赫拉克利特就说过‘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从时间和空间融合的角度阐释时间的流逝不可转变。还时间循环,时间跳棋,
科幻小说看多了吧?”虽然有那么多的奇怪的事情,我还是不敢相信她的说法。
林夕苦笑地摇了摇头,淡定地说:“这不是开玩笑。时间其实也可以像空间一样,进行分割,
可以逆转,甚至可以回到以前的时间点,也就是时间循环。”“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
时间可以随意分割,可以逆转,那人类不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就可以修正以往的行为,
历史会不会改写,还有没有确信的历史。如果可以回到过去,
时间的旅行难道不会引发蝴螺效应,会不会产生平行宇宙,那么,
人类的历史学、哲学、物理学甚至伦理学都要重新改写了。”我连珠炮似的发出许多的疑问,
这种假设肯定也有很多人想象过,科幻小说中也有许多类似的设定,
只是不知道如果真的发生了会是什么样子。林夕舒了一口气,“确实会这样,
看来你也发现了这些问题,事实上也早有人料到了这些,时间管理局便应运而生了。
”“时间管理局义是什么机构,干什么的?
”我今天所听到一切都是一些以前从来没有接触到的,也没有听说过的,
这些都那么令人惊奇。“科学界也认为,不可对时间随意修正,防止有人进行时间旅行,
以及可能引发时间悖论的行为,确保时间线的完整性,防止有人篡改历时,
并且当时间线受损时要及时采取措施进行修复,以恢复其正常状态。于是,
便成立了时间管理局,来执行这些职责。”4 时间管理局“简直是天方夜谭,难以置信。
”我还是难以相信这些匪夷所思的说法,因为我在此之前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更没有什么机会接触这样的事件。“不过,照你所说,时间管理局还很负责,目前来看,
也没出现什么迹象让人怀疑时间旅行或者时间循环的存在。”我说道。林夕冷哼了一声,
“其实,时间管理局的工作也不是那么完美,也难免会留下一些痕迹。”我睁大了双眼,
以探询的目光望着林夕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你应该了解西方历史中有个‘消失的十天’说法吧?”林夕问道。“哦?
我好像在不知道哪本书中看到过这个历史冷知识,说是教皇为推行新的历法,
从1582年10月4日之后直接跳到10月15日,跳过了中间整整10天。
”我只是当作一个历史趣闻来谈的,并没有过多思考。“16世纪之前,
欧洲大陆一直以来实行的是自公元前凯撒大帝推行的儒略历,每年的长度是365.25天,
但实际上,地球绕太阳公转的周期约为365.2422天,这样算下来,
儒略历每年就会多出11分钟。这样的误差,短期不会有什么影响,可经过几个世纪的累积,
儒略历与实际的太阳年之间的误差越来越大,导致春分日不得不提前。问题是,
西方人看重的复活节的日期就是根据春分日确定的。为了解决这个问题,
教皇格里高利十三世于1582年推行了新的历法,为了纠正原来儒略历累积的误差,
1582年10月4日之后直接跑到了15日,跳过了整整天,被戏称为‘消失的十天’”。
林夕平静地给我普及了这个知识点。“原来和宗教有关,我一直把它当成有趣的故事看待的。
”我说道。“这其实是一个很大的bug,
是时间管理局在修正历史时间线时留下的一下小失误,造成了时间的分割,
却没有完整地补齐。只是时间过去了那么久,这个失误早已湮灭在历史长河中了,
后世倒也无人在意了。”她进一步解释道。“你是说这是时间管理局造成的?”我问道。
“要不然谁还能做到这些,历史学家给出的解释是教皇为了修正历法的缺陷造成的结果,
其实,新的历法也不是非实行不可,过去一千多年都过来了,也没有造成什么问题,
而且新的历法也不是没有缺点,闰年的设计就是为了修正新历法本身的缺点。
就算要弥补缺陷也可以引入阴阳历,也没必要生生地消灭十天。
这种作法在当时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只是今天我们体会不到而已。而且,
时间管理局在进行这次修正的时候选择了还没有中国使用公历的时间点,
使中国的历史完全没有受到影响,所以我们好多人并不知道这些。”是的,
中国直到20世纪才开始采用西方的公历,对中国的纪年确实影响不大。“按你的说法,
确实有些道理,真的有时间管理局的存在?
”想起刚才天台上齿轮对雨点的控制我有些相信她的话了。“刚才你也看到了花开花落,
雨点悬停,这证明你也有一定的时间操控的能力。时间管理局的许多人都有这种能力。
”她看着我说。我看了看手中的齿轮,又看向林夕,“那你……?
”“我原本就是时间管理局的特工,他们给我的职责就是防止有人随意改变时间线,
所以我才能了解这些,可我……”她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我继续说,“制造了时间循环。
为了救你,我不得不不这样做。”“救我?怎么救?”我很疑惑。她指了指我手中的八音盒,
“我找到了这个能制造时间循环的八音盒,希望能找到救你的方法。”“八音盒?”“对,
它其它是一个时间重启装置,可以有七次的机会进行时间循环,
我可以利用这个装置回到过去,想办法去救你。”她看了看这个八音盒,继续说道。
“每一次循环,我都会遇见你,但每一次的结局都一样。也就是说前面几次都失败了。
第一次,我尝试阻止你进入图书馆,但你还是在其他的地方受了伤,第二次循环,
我试图疏散图书馆,可火灾在其它地方发生,你依然碰上了,第三次循环,
我想着去改变火灾的发生,可你依然因为其它的原因死去……总之每次好像都是徒劳,
每一次都看着你受到伤害。”我看了看手腕上发光的数字,林夕也注意到了,“不错,
你手上的数字代表我们已经经历了六次循环了,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有所改观。
”“我一直没有什么觉察。”我很迷惘。“每次循环到最后,你都会失去所有记忆,
直到下一次循环开始。”她快速说道,“但这次不一样,
我在循环中植入了触发机制——当你触发时间能力时,就能保留记忆。
”教室的灯光开始闪烁,林夕的身影变得透明。“你这是怎么了?”我很奇怪。
“每次触发循环,也会造成其它变量的变化,产生其它的效应,发生难以预料的结果,
就像你现在看到的我,因为时间管理局将这种行为视为叛变,早已派出特工,
是时间猎手对我进行追捕”我抓住她即将消散的手:“那这次……”“这次你一定要活下去。
”她的声音随着身影一起消散在空气中,“他们快追来了,记住,
当你收集齐‘日月星’三枚齿轮的时间,把齿轮放进音乐教室的八音盒……”说着话,
林夕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最终看不到了。我猛地惊醒,发现自己趴在课桌上。窗外阳光明媚,
黑板上写着今天的日期:9月15日。但这次我清楚地记得一切,
手腕上的数字变成了7/7,难道……第六次又失败了,我又进入了下次的循环。
当我翻开《白夜行》,发现里面夹着一张新的纸条:“第七次循环,也是最后一次。这次,
换我来救你。”5 逃亡课间的时候,我去到音乐教室,找到了那个八音盒,
它还静静地立在那里,和我上次看到的一样,翻开底座,仍然镌刻着我熟悉的那句话。
我小心地把它放在我的书包里,还是随身带着的好,以防万一。放学的时候,
我发现自己被跟踪了。放学路上,街边的监控摄像头总是随着我的移动而转动。
便利店玻璃上的倒影里,总有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在翻看报纸。更诡异的是,
每次经过十字路口,红绿灯都会在我踏出脚步的瞬间变色。
当我第三次在街道的拐角处遇见同一个清洁工时,终于忍不住拦住他:“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清洁工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没有五官的脸。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好!
先生,我有必要提醒您,擅自篡改时间线是不被允许的,必须进行修正。
”他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金色弧线,周围的行人瞬间静止,飘落的桂花凝固在半空。
“你们就是林夕说的‘时间猎手’?”我后退一步,摸向书包里的八音盒。
“林夕是我们最优秀的特工,”无面人的声音带着讽刺,
“她本该在三个月前就回收这个非法时间装置。”他打了个响指,
我手腕上的标记突然灼烧般疼痛。我转身就跑,但街道像莫比乌斯环一样无限延伸。
无面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以为她是在救你?不,她也是在犯罪。
你们会为此付出代价的。”跑回音乐教室时,我的校服已经被冷汗浸透。
八音盒在书包里发出诡异的嗡鸣,齿轮不受控制地转动起来。镜子里,
我看见林夕站在我身后,手中握着一把闪着蓝光的手枪。“对不起,
”她的声音依然那么温柔,“但我必须这么做。”枪口对准我的后心,
我听见扳机扣动的声响。但子弹穿透的只是我的虚影。在最后关头,我拧动了八音盒的发条。
时间在那一刻碎裂,我看见无数个平行时空中的自己:有的在火灾中化为灰烬,
有的在医院中永远沉睡,有的则从楼上坠下,有的被车撞飞……,总之没有一个有好的结果。
恍惚间,我感觉我的左臂一阵灼热的疼痛,原来有一颗子弹擦着我的皮肤而过,
好在只是擦破了点皮,不太严重。林夕的枪掉在地上,她跪倒在地,
泪水夺眶而出:“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是这个结局……”我这才明白,她不是在追杀我,
而是在杀死每一个时空中的我,以阻止更大的灾难发生。原来八音盒不仅可以制造时间循环,
而且还会产生平行宇宙的交叉运行,从而产生时空的混乱,这也就是他们所说的付出代价。
无面人的身影在教室门口显现:“干得好,林夕。现在把装置交出来吧。
”他们的眼睛泛着红光,像猎犬一样盯着我们。“跑!”林夕抓住我的手腕,
拉着我冲向教室另一边的门,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起了小雨,薄薄的雨幕遮住了天空。
林夕动作敏捷地冲了出去,齿轮手链在她的手腕上飞速转动,周围的雨丝变得十分缓慢。
我感觉自己的心跳与齿轮的转动声重合,仿佛时间在这一刻被拉长。我们快速冲出校门,
沿着街道往前奔跑。我也不知道她要带我去向哪里,我紧紧跟在她的身后,不敢停歇。
我们刚转过街角,我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低吼。我知道他们像幽灵一样紧追不舍跟在身后。
“别回头!”林夕的声音在雨中破碎,“跟紧我!”我握紧手中的齿轮,
感觉一股奇异的力量从掌心蔓延到全身。我的视野突然变得清晰,仿佛能看见时间的轨迹。
我和林夕在狭窄的巷子里狂奔,身后的时间猎手紧追不舍。
他们的脚步声在湿滑的石板路上回响,像是一首急促的鼓点。我的呼吸越来越重,
手中的齿轮已经被浸湿,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的缘故,但我们也不敢停下。“前面左转!
”林夕的声音在雨中显得格外清晰。我跟着她拐进一条更窄的巷子,却发现尽头是一堵围墙。
她猛地刹住脚步,我跟在她的身后也猛地停了下,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膛:“死路!
”我沮丧说。“翻过去!”林夕不容置疑地说道。好在围墙并不太高,我也轻松地爬了上去,
转过身想伸手去拉林夕,没想到她纵身一跃,双手攀上围墙,用力一撑,很容易立在墙顶。
我们翻过围墙,站在地上,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远处的路灯射到这里,
依稀能够辨出这里的空间似乎很大。雨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旁边有一组旋转木马,
在远处灯光的照射下泛着惨白的光,那些彩漆剥落的马匹仿佛在无声地嘶鸣。
这里应该是一个儿童游乐场。我们躲进旋转木马的阴影里,心跳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远处传来铁门被推开的吱呀声,我们屏住呼吸。灯光将追捕者的影子拉得很长,
那影子在前边游移,像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我们蜷缩在木马里侧,
感受着金属的冰凉透过单薄的衣衫渗入骨髓。这次追来的人只有一个,
虽然黑夜里看不清楚面容,但看身形很瘦俏,来人在旋转木马周边转转,却不肯离去,
也许他也闻到了我们的气息。一束光线射来,正照在那人的脸上,林夕似乎认出了那人,
不由得说出了声:“不好,是‘傀儡师’,他能够控制没有生命的物体。”他也发现了我们。
伸手触摸他跟前的那只木马,整个旋转木马突然自行启动,林夕脸色一变:“不好,小心。
”生锈的木马一个个脱离底座,化作金属怪物向我们扑来。我抓起一根铁棍,
却发现自己的动作变得异常缓慢。“他在扭曲局部时间流速!”林夕喊道,
她手腕上的齿轮手链疯狂旋转。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体内涌起一股奇异的力量。
当一匹铁马朝我冲来时,我本能地伸出手,时间在我掌心凝结。铁马悬停在半空,
我轻轻一推,它就以十倍速度倒飞出去,撞碎了其他木马。“你终于觉醒了,
”林夕露出欣慰的笑容,“时间掌控者的血脉。”我没时间细想她说的话,
拉起林夕赶紧往另外一个方向奔跑。后面的‘傀儡师’也许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
一时还没追来。6 重拾记忆我们跑了一会,正在仔细分辨应该往哪里去,
旁边不远处就是摩天轮,往上看去,高高耸立在那里,望上顶端令人心悸。
紧挨着我们的游乐设施就是孩子们平时爱玩的海盗船。
一个穿白色西装的男人忽然从海盗船后面转了出来,站在我们的对面,手中把玩着一枚怀表。
“真是感人,”他的声音像毒蛇一样冰冷,“叛徒和觉醒者的亡命之旅。呵呵,林夕,
你这是何必呢,还是跟我们回去吧!”林夕将我护在身后,“他是时裁,
能够随意裁剪时间线,小心!”“哪那么多废话,把他们抓走不就完了。
”一个清脆的女声从后面传来,刚才那个“傀儡师”已经追了上来,原来是个女的。
白衣男人打了个响指,我感觉脑袋里嗡嗡作响,旁边的金属设施咯咯作响,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侧眼望去,身边海盗船突然开始老化生锈。时间在白衣男人手中像布料一样被撕开,
我看见自己的手在快速衰老。林夕的手链发出刺眼蓝光,在时间裂缝中撑起一个保护罩。
“用你的能力!”她喊道,“想象时间倒流!”我闭上眼睛,
手中握紧了林夕给我的那个齿轮,感受体内的时间之力,
我感觉有一股力量在拉着我不停在旋转,似乎快把我拉飞出去,我极力保持自己的心神安定,
眼前似乎又回到了春天的花海之中,我正在一株梅花前静静的观赏,手中抚着花瓣,
我看到我的手上皮肤又回到正常状态。当海盗船即将萎缩解体时,我感觉时间又倒流了,
海盗船开始慢慢恢复原来的状态。白衣男人露出惊讶的表情,
也许他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有趣,”他后退一步,“但游戏才刚刚开始。
”白衣男子双手环抱,手中发出闪烁的蓝光,我们所在的地面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旁边的海盗船发出令人不安的响声。我似乎听到了金属断裂的声音,
远处的摩天轮似乎也要倒下来,正急速地向我们砸来。旁边的林夕抬起手腕,
手链上的铜质齿轮开始飞速转动。她闭上眼睛,低声念着什么,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
像是被拉长的糖丝。我感觉脚下的地面开始扭曲,眼前的景象像被撕裂的画布一样破碎。
我感觉自己在坠落,周围的景象变成了一片混沌的旋涡。
破碎的城市、流动的时间长河、无数平行时空的碎片在我眼前闪过,像是被撕碎的记忆。
“这是……怎么回事”我艰难地开口想问清楚状况,声音在虚空中变得模糊。“别说话,
”林夕的声音从周边传来,“保持清醒!”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虚空中漂浮,
旁边没有了海盗船,没有了摩天轮,没有了游乐场,也没有了追捕我们的人。
时间在这里似乎失去了意义。我试图抓住什么,但周围只有无尽的黑暗和破碎的光影。忽然,
我的脚下似乎触到了地面,我睁开眼睛,望向周围,
我认出正是我和林夕相遇的图书馆的天台之上,旁边有两个人相向而立,
正有说有笑的交谈着什么,恍惚间,我感觉那两个人很熟悉,定睛一看,正是我自己,
对面的正是林夕,我的手中还拿着一本书,远远看去,
我感觉那正是我从图书馆借出的《白夜行》。“是不是感觉很奇怪?
那正是上个循环中的我们。”熟悉的声音从我的旁边响起,正是林夕的声音,
我知道这才是一直陪我走来的那个人。“为什么会是这样?
”我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问向林夕。她没有说什么,拉着我走向一边,手轻轻向旁边一拉,
面前似乎闪过一面屏幕,又出现一个新的场景。画面中,我和林夕并肩走着,
手中拿着关中煮,边走边吃,两人有说有笑,忽然林夕转向我,确切地说是画面中的我,
将手中的鱼丸递进我的口中,我赧然一笑,停顿了一下,愉快地咬到口中,满意地嚼了几下。
看到这个场景,我有点不好意思,瞥向林夕,她倒是很平静,手再次滑拉一下,
画面中的场景又变换了一下。这次好像是学校操场的草地上,两个人并肩而坐,
林夕的头靠在我的肩上,手正指向远远的夜空。“我们……?”我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
林夕灿然一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在所有时间线里,你总是会爱上推理小说,
喜欢读东野圭吾的作品。”我望着林夕笑着说:“也许不是爱上推理小说,
而是爱上推荐它的人。”我轻轻地触到她的手,她没有拒绝,也轻轻地牵起我的手,
我感觉她的手好温暖,她微笑着望着我,我的心好像融化了,将她的手紧紧的捂在我的心口。
在下一个画面中,出现了一个小女孩,七八岁的样子,扎着马尾辫,穿着校服,
笑起来有点像林夕,像阳光一样温暖,眼睛一眨一眨的,像是天上的星星。“她是我的妹妹,
叫星星。”林夕说。“她总是喜欢跟着我们一起读书,她也很喜欢你这个大哥哥。
”接着又出现了一个画面,在图书馆门口,林夕拉着我,阻止我继续向前走,
我好像听从了她的劝阻,停了门口。林夕独自一个人进入了图书馆,没多久,
图书馆里冒起浓烟,一个个学生从门口冲出来,我焦急地等在门外,
从人丛中寻找熟悉的身影。可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人出来,我逆着人流冲进了图书馆,
边走边叫喊着名字,找了好长时间,在一个角落里发现失魂落魄的小星星。我冲过去,
拉过她就往外跑,边跑边喊着林夕的名字。忽然我感觉后面好像有一股力量向我袭来,
我来不及多想,将星星往前推去,后背被倒塌的书架重重在砸在身上,脑袋一阵眩晕,
什么也不知道了。画面也就在此停住。“这就是你上次循环的场景,
本来以为可以阻止你进入图书馆,躲过火灾,没想到还是没能阻止你。”林夕平静地说,
也许是因为我现在又一次平安地站在她的身边。“也许这就是命。”我淡淡地说,“不对呀!
你不是说你已经植入了触发机制,我可以保存记忆了吗,为什么我却记不起来这段经历?
”“因为这不在正常的时间线内,这段记忆只存在于时间的夹缝中。”林夕说道。
7 夹缝“时间的夹缝?”我很疑惑。
“时间管理局的对时间的控制和操纵让时间线变得脆弱,各种时间线相互作用,
相互挤压就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后果,这些夹缝就是时间崩溃的产物。
它们并不在正常时间线之内,所以我们没有任何的记忆”林夕解释道。
“那我们怎么才能出去呀?”我想到既然正常情况下感觉不到夹缝的记忆,如果被困在这里,
不是跟消失了一样,岂不是也很悲惨。“其实……,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去,
只是听一些前辈曾经进来过,讲起这里,我也是第一次进来。”林夕无奈地说道。“没关系,
如果回不去,我就和你一直在这待下去。”我微笑着说。林夕没有说什么。突然,
一只粗糙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新来的?”我睁开眼,
看见一个满脸胡茬的男人正盯着自己。男人穿着一件破旧的风衣,
口袋里露出一只怀表的表链,眼神充满沧桑但很友善。“老周!”林夕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林夕,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老周平静地说,
原来他们俩早就认识。林夕将我们原来的遭遇认真地向这个叫老周的男人复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