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刀划开第7根肋间隙时，林深的手突然顿住了。
冷藏柜的冷气在解剖室里弥漫，不锈钢台面上躺着的实验体胸腔微微起伏。这不对劲，林深盯着实验体青灰色的皮肤下若隐若现的紫色血管，喉结滚动了一下。作为上海医科大最年轻的硕博连读生，他解剖过37具大体老师，从没见过冷藏十二小时后还能自主呼吸的标本。
智能手环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淡蓝色光幕在眼前弹开。"全体市民注意，外滩方向突发燃气泄漏......"政府通告的电子合成音被解剖室外此起彼伏的尖叫截断。林深扯下橡胶手套，泛着福尔马林味的空气里混进了铁锈般的腥甜。
教学楼的防弹玻璃正在龟裂。操场上，穿着Gucci新款卫衣的女生歪着脖子啃噬保安的喉管，镶着水钻的美甲陷进翻卷的皮肉。林深倒退着撞上解剖台，手术器械哗啦啦洒了一地。那个正在大快朵颐的"人"忽然抬头，浑浊的眼球转动时发出类似老式放映机的咔哒声。
是妹妹最后那条语音救了他。当林深摸到安全通道的防火门时，智能手环开始发烫，政府发放的医疗监测环此刻像块烧红的烙铁。"哥...滨江实验室...他们用活人..."林梓萱的喘息混着金属撞击声，通话在玻璃爆裂的脆响中戛然而止。
立体城市的光污染此刻成了催命符。空中走廊的霓虹灯牌映出下方街道地狱般的景象：无人驾驶的磁悬浮列车撞进奢侈品店橱窗，车载AI仍在机械地播报优惠信息。穿着防暴服的士兵在120层高的空中花园扫射，曳光弹划过之处，攀附在玻璃幕墙上的黑影雨点般坠落。
林深把白大褂缠在左手小臂，从消防箱里抽出斧头。基因编辑中心的方向腾起诡异的幽绿色烟雾，那些烟雾在浦江湿气里凝成胶状物，附着在大厦外立面的太阳能板上滋滋作响。三个月前政府强制升级的防疫手环突然黑屏，这意味着城市级电磁脉冲——或者更糟，军用级信号屏蔽。
转角便利店破碎的橱窗前，穿深灰色作战服的男人正在给霰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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