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求生废土避难所

啪 ！

一声响亮的耳光突然打在我的脸上。

“你这个废物！

二十二岁了！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整天窝在家里像条烂虫，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丢人现眼的东西！”

父亲涨红着脸，脖子上青筋暴起，那瞪大的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

他穿着那件洗的发白的保安制服，身上还带着值班后的疲惫，但这丝毫没有减弱他此时的愤怒。

他的手又举起来，停留在半空中，微微颤抖着，似乎还想再来一下，以宣泄他心中那无法抑制的怒火。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耳光打得脑袋嗡嗡作响，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迅速蔓延开来。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嘴角有一丝血腥的味道，那是牙齿碰破嘴唇造成的。

我身体颤抖着，耳朵里回响着父亲的怒吼。

“爸……” 我试图开口解释，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吃着饭，我哪句话激怒了他。

应该是今晚他做的饭有点咸，我随口说了句“这么咸怎么吃”吧，反正他一首铁青着脸，首到我吃完饭放下碗筷正要回自己房间，他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就爆发了。

“你还有脸叫我爸？”

父亲打断了我的话，他的声音在狭小的客厅里爆炸着。

“你看看你，书不念了，班也不上，整天游手好闲，没个正经样子。

我辛辛苦苦在外面挣钱，供你吃，供你穿，你就给我混成这个鬼样子？”

母亲坐在餐桌旁，默默地掉着眼泪，那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一滴一滴地砸在餐桌上。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只是那样静静地坐着，看着眼前这一幕，甚至没有像以往一样，跳起来拦住父亲。

“我每天当保安，到处看人脸色，累死累活，就为了这个家。

可你呢？

你给我带来了什么？

只有让我在外面丢人现眼！”

父亲继续怒吼着，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

“你那些同学，一个个都有出息了，有的考上好大学，有的出去挣钱了。

你呢？

你就知道在家里混日子，天天吃闲饭？”

父亲的声音越来越高了。

我低下头，不敢看父亲那愤怒的眼神。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我无法反驳。

我确实是个失败者，中学毕业没考上大学，连最低分数线都没上，交钱上了个大专也是混日子。

毕业后，我找不到稳定的工作，能找到的工作要么挣的很少，要么累死人，我没有一个坚持下去的。

我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就像一只无头苍蝇，只好窝在家里，天天打打游戏刷刷视频，饿了吃饭，困了睡觉，消磨着自己。

“你说，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就这样一辈子当个废物？”

父亲向前走了一步，他的身影笼罩着我，让我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能说什么呢？

我自己都不知道未来在哪里，我没有任何计划，没有任何希望。

我生命的意义好像就只能是摆烂且活着，除此之外毫无意义。

“你说话啊！

你哑巴啦？”

父亲见我不说话，更加生气了，他用力地推了我一下，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我不知道……” 我终于挤出了这几个字，声音小得几乎自己都听不见。

“不知道？

你都二十二岁了，还不知道？”

父亲惨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失望和不屑，“我看你就是不想努力，就想一辈子啃老，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

父亲的话狠狠地敲在我的心上，我知道，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人。

我是他的耻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失败。

我想解释，想告诉他我也有自己的梦想，我也想赚大钱，光耀门庭，只是还没找到实现的方法。

可在他那愤怒的眼神和无情的责骂面前，我的那些理由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我每天在外面受气，就是为了给你一个好的生活环境。

可你呢？

你对得起我吗？”

父亲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但那话语里的愤怒却丝毫未减，“你妈妈为了你，每天省吃俭用，你就这么报答我们？”

母亲听到父亲提到她，用手捂住脸，试图压抑自己的哭声，但那悲伤的声音还是从她的指缝间传了出来。

那哭声就像一把尖锐的锥子，让我觉得羞愧难当。

我知道，我让他们失望了，我真的是个没出息的东西。

“你走吧，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父亲沉默了一会儿，坐下来，背过身去，冷冷地说道。

他好像没有了愤怒，只剩下无尽的冷漠，那是一种对我彻底失望后的冷漠。

“爸……” 我抬起头，看着父亲，眼中满是哀求。

我知道，他这是在气头上，但我还是害怕他真的不要我了。

“滚出去！”

父亲大声吼道，他的声音再次在客厅里响起，如同雷鸣一般。

我知道，再怎么哀求也没有用了。

这是父亲长时间压抑的爆发，根本没有回旋余地。

只好转身，一步一步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每走一步，我的腿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我感觉自己的世界在这一刻崩塌了。

回到房间，我看着熟悉的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墙上贴着我小时候的照片，那时候的我笑得多么灿烂啊，对未来充满了憧憬的样子。

可如今，我却让父母如此失望。

我打开衣柜，机械地收拾着几件随身衣服，把它们塞进包里。

我的动作很慢，仿佛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停止，让我不用面对这个局面。

收拾好东西，我再次看了一眼房间，然后走出了门。

客厅里，父亲背对着我坐着，母亲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哭泣。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知道，此时的任何话语都无法弥补我对他们造成的伤害。

我走出家门，外面的阳光刺得我有些睁不开眼。

我站在门口，不知道该去哪里。

我在这个县城生活了二十多年，可此刻，我却觉得这里如此陌生，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我只能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父亲那愤怒的吼声和母亲的哭声不断地浮现。

走了很久，首到路过县城的长途汽车站。

看着那来来往往的车辆和熙熙攘攘的人群让我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我应该离开这里了，对吗？

我拖着僵硬的身体走进车站，买了一张去省城北岭市的长途汽车票。

我不知道北岭市有什么在等着我，没有父母的照顾，没有母亲偷偷塞给我的零花钱，我一个从来没有独立生活过的人，能否找到养活自己的路，这未来的一切，我都不知道。

但我要离开，哪怕，那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变化，我不能再这样摆烂下去了。

长途汽车发动了，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心中充满了迷茫和烦乱。

我不知道这次离开是对，是错，也不知道未来的路会通向何方。

但我知道，我的人生从此刻开始，将走上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

我闭上眼睛，默默地祈祷着，希望命运能对我仁慈一些，给我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汽车在公路上疾驰着，带着我驶向那未知的地方。

而我的命运，也在这一刻被彻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