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我捏着那张刚从彩票店买来的纸片,心里七上八下,正准备给我的未婚夫陈文忠送去。
昨晚他磨了我半天,非说镇上新开的彩票店喜气,让我去买一张沾沾光。
我本来不信这些虚头巴脑的,可禁不住他一口一个“晓荷”叫得亲热,还是答应了。谁知道,
刚走到村口那棵老槐树底下,我眼前猛地一花!几行字像电视雪花点一样,凭空蹦了出来,
诡异地闪烁着:恶毒女配快把中奖彩票给男配!女主的大学学费有着落了!
我吓得腿一软,差点栽倒,使劲揉了揉眼睛,那字还在!
甚至又多了一条新的:感谢女配让出名额,我们薇薇要飞黄腾达了!
一股凉气“嗖”地从脚底板窜到天灵盖!手里的彩票瞬间像块烧红的烙铁,
烫得我差点扔出去。我猛地停住脚,慌张地四下张望。村口静悄悄的,
只有几只老母鸡在地上懒洋洋地啄着米粒,连个鬼影都没有。“我……我这是疯了?
”我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龇牙咧嘴。不是梦!这彩票……有问题?
我死死盯着手里那张轻飘飘的纸,心跳得像擂鼓。薇薇?苏曼薇?
陈文忠那个藏在心尖尖上的白月光?不行!与其现在就给陈文忠,不如我先去看看!
镇上的彩票店离村子不算远,我拔腿就往镇上跑。快到店门口时,我心思一动,
拐进旁边的供销社,称了一斤苹果和半斤糕点,用网兜装着。
彩票店的王婶正在柜台后头噼里啪啦地打算盘,见我进来,立马热情地抬起头:“哟,
小荷来啦?也想试试手气?”“王婶,”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把彩票递过去,
“您帮我看看,这张中了没?”王婶接过彩票,凑到那台崭新的兑奖机器前扫了一下。
下一秒,她的眼睛瞪得溜圆,猛地拍了下柜台:“我的老天爷!小荷!你!你中大奖了!
一万块!”“啥?!”我嗓子眼一紧,声音都劈了叉,“真……真的?”王婶比我还激动,
脸颊通红:“千真万确!我这机器还能有假?快快快,要不要现在就给你兑了?”一万块!
在这个工人月工资才几十块的年代,这简直是一笔天文数字!我脑子嗡嗡作响,
还没从巨大的惊喜里回过神,眼前那些该死的字幕又跳了出来:哈哈,女配要黑化了吗?
独吞奖金可不行!我家薇薇的留学梦,难道要断送在女配手里?她那么善良!
这剧情什么鬼?凭什么女配辛辛苦苦的钱要给女主花?编剧三观喂狗了!
我浑身一激灵,这次看得清清楚楚!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像放电影一样,在我眼前刷刷闪过,
揭开了一个让我遍体生寒的真相——我他妈竟然活在一本狗血淋头的“年代文”小说里!
按照这些“弹幕”的说法,我的人生早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我会把这张中了一万块的彩票,
傻乎乎地交给陈文忠。他转头就会拿着我的血汗钱,
去资助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苏曼薇上大学!而我呢?我会继续当个蒙在鼓里的傻子,
嫁给陈文忠,在乡下伺候他那难缠的爹妈,洗衣做饭带孩子,像头老黄牛一样被磋磨。
陈文忠会借着改革开放的东风发家致富,变成有钱老板,却把我这个糟糠妻忘得一干二净。
他会一直暗地里接济已经嫁人的苏曼薇,看着她成为风光无限的大学教授。
至于我这个“恶毒女配”……弹幕说,我会因为常年劳累,年纪轻轻就病死了。我死后,
陈文忠和苏曼薇终于“排除万难”走到一起,成了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去他妈的神仙眷侣!
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让我瞬间清醒。原来,我不是什么未婚妻,
只是个垫脚石,一个注定被牺牲、被榨干所有价值后凄惨死去的炮灰!
陈文忠也不是什么值得托付的良人,就是个吃软饭、忘恩负义的绝世渣男!苏曼薇,
那个楚楚可怜的白莲花,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他爹的!”我气得低吼出声。“小荷?
小荷你怎么了?”王婶被我吓了一跳,关切地看着我。我猛地回神,
一个念头疯狂滋长: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凭什么要按照这狗屁剧本活下去?!“王婶,
”我压低声音,飞快地把装着苹果和糕点的网兜塞到她手里,“这钱,我现在就兑!但是,
您千万千万,别告诉任何人我中奖了!一个字都不能说!特别是陈文忠!”王婶愣了一下,
看看我苍白却倔强的脸,又掂了掂手里的东西,眼神里多了几分了然和怜惜:“哎,婶儿懂,
财不外露嘛!这年头眼红的人多,你放心,婶儿嘴巴严实着呢!”拿着厚厚一沓现金,
我塞进贴身的口袋里,心跳快得像要炸开。一万块!这下,我的大学学费,我妈的养老钱,
都有着落了!弹幕说得没错,陈文忠和苏曼薇已经盯上我的彩票了。我得赶紧回家,
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可我刚走到家门口,连院门都没摸到,一个人影就猛地蹿了出来,
拦住我的去路。是陈文忠!他满头大汗,衬衫湿了大半贴在背上,一副急吼吼的样子,
看到我,眼睛都放着光,一把就抓向我的手腕:“彩票呢?!快给我!”我心里咯噔一下。
早上我出门前才随口跟他提了一嘴彩票号码,他怎么会这么激动?难道……那些弹幕是真的?
他早就知道这彩票会中奖?!见我没动,只是冷冷地看着他,陈文忠脸色一沉,
语气变得不耐烦:“姜晓荷!我问你话呢!彩票!”我甩开他的手,
心底涌起一阵恶心和冷笑:“我的彩票,凭什么要给你?”陈文忠被我噎了一下,
大概没料到我敢这么跟他说话,眼珠子转了转,
立刻又换上那副惯有的深情款款的嘴脸:“晓荷,你看你这话说的,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还分什么你的我的?再说,不就一百块钱吗?小钱!我替你去兑了,
正好给你买辆崭新的凤凰牌自行车!”一百块?自行车?我差点气笑了。一万块的大奖,
在他嘴里就变成了一百块和一辆破自行车?打发叫花子呢?我看着他那张虚伪的脸,
决定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我撩起右手的袖子,露出胳膊上那道从我记事起就有的,
丑陋的烫伤疤痕:“陈文忠,你以前说过的,等有钱了,就带我去市里大医院把这疤去了,
这话还算数吗?”陈文忠的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根本不敢直视我的疤痕,
含糊地应付道:“算、当然算!那必须的!哎呀不说这个了,彩票呢?快给我!
我保证给你买最好看的自行车!”我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一片冰凉。原来在他心里,
我这点念想,这点伤痛,连一辆破自行车都不如。“彩票在屋里,我这就去给你拿。
”我面无表情地收回手,转身朝院子里走去。陈文忠,苏曼薇,你们不是想要彩票吗?好啊。
既然我是这狗血故事里的“恶毒女配”,那从现在开始,就别怪我不按剧本来了!
02我从贴身口袋里摸出那张皱巴巴的旧彩票,就是昨天王婶店里客人不要的废票,
被我顺手捡了回来。我把它摊平,递到陈文忠眼前:“喏,你要的彩票,拿去吧。
”陈文忠眼睛放光,一把将彩票夺了过去,宝贝似的仔细叠好,塞进胸口的口袋里,
还用力拍了两下。他脸上是那种藏都藏不住的狂喜,嘴角咧到了耳根,
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万块在向他招手。他转身就跑,脚步快得像后面有狗追,
那副猴急又贪婪的样子,看得我胃里一阵恶心。“哎!记得给我带自行车回来啊!
”我故意朝着他飞奔的背影大声喊。他头也没回,只远远甩过来一句:“知道了知道了!
”自行车?呵,下辈子投个好胎再说吧!想到他等会儿拿着废票冲进彩票站,
满怀期待地等着兑奖,结果却被王婶告知是张过期废纸时的表情,
我心里那股恶气顿时顺畅了不少,连脚步都轻快起来,甚至忍不住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
回到家,灶膛里还有些余温。我看了看橱柜,早上还剩下两个鸡蛋,
篮子里有几根蔫蔫的青菜,我又从瓦罐里摸出那块腌了快半个月的咸肉,肥瘦相间,
闻着就香。切下一小块,仔细地片成薄片,扔进烧热的铁锅里,肥肉的部分很快被煸出油,
“滋啦”作响,浓郁的肉香瞬间弥漫了整个小厨房。等咸肉片变得焦黄卷曲,
我把青菜倒进去,大火快炒几下,再打进两个鸡蛋,快速翻炒均匀。没一会儿,
一盘喷香诱人的咸肉炒蛋就出锅了。我又淘米蒸了小半锅米饭,连同刚炒好的菜一起,
小心地装进带提手的旧食盒里。这个点,妈在地里干活肯定饿坏了。“也不知道妈忙完了没。
”我拎着食盒,小跑着往自家地里赶。可到了地头,却发现地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正疑惑着,不远处陈家的地里传来了陈母那尖酸刻薄的嗓门:“哎我说你个老婆子,
眼睛放亮点!锄草就锄草,别给我把秧苗踩坏了!这可都是给我家文忠娶媳妇攒的家当!
”我心里“咯噔”一下,顺着声音望过去,眼睛瞬间就红了。只见我妈佝偻着腰,
正顶着大太阳,在陈家那片水田里费力地拔着杂草。汗水顺着她的额角往下淌,
浸湿了鬓角的头发,身上的粗布褂子也湿了大半。而陈母呢?她倒好,
舒舒服服地坐在田埂的大石头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把蒲扇,“呼啦呼啦”地扇着风,
嘴里还不干不净地数落着,活像个监工的地主婆!
我只觉得一股火“噌”地一下就窜到了头顶,手里的食盒差点被我捏碎。陈母也看见了我,
眼神里掠过一丝不屑,随即又换上那副假惺惺的得意嘴脸,阴阳怪气地冲我喊:“哟,
晓荷来了?正好!你妈这手脚太不利索了,慢吞吞的,你也赶紧下来搭把手!
要是耽误了我家插秧,影响了文忠娶媳妇,你担待得起吗?”娶媳妇?我总算明白了!
怪不得订了亲,婚期却一拖再拖,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合着是想把我妈当免费的长工使唤,
榨干我们家的劳动力!“妈!”我压着火气,快步走到田埂边,把食盒往地上一放,
伸手就去拉我妈,“别干了!先过来歇会儿,吃饭!”我妈直起腰,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汗,
看了看田里还没除完的草,又看了看田埂上脸色不善的陈母,有些为难:“小荷,
我先把这点草弄完……”“够了!”我厉声打断她,一把将她拉到我身边,然后猛地转头,
怒视着陈母,声音冰冷,“陈姨,您是手断了还是脚瘸了?自己家的地自己不知道干?
想让我妈帮忙也行,一天三十块钱工钱,还得管两顿饭!少一分都不行!
”陈母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从石头上跳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就骂:“姜晓荷!
你个死丫头片子说什么疯话!你掉钱眼里了是不是?我们两家马上就要结亲家了,
你跟我算工钱?我家文忠眼看着就要发达了!你现在不好好巴结着,小心他往后发达了,
一脚把你踹了,娶别人!”“是吗?”我被她气笑了,嘴角的弧度带着浓浓的嘲讽,
“发达了?那敢情好啊!陈姨,既然文忠都要发达了,那当初他去镇上拜师学木匠,
从我家借走的那一千块钱学徒费,是不是也该还了?都拖了两年了!这点小钱,
对你们这要发达的人家来说,不算什么吧?”这一千块,是当初我爸还在世时,
辛辛苦苦攒下的血汗钱!陈文忠当时拍着胸脯保证,学成出来赚了钱立马就还,
结果人嘴两张皮,一拖就是两年,提都不提!陈母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像是被人戳中了痛处。她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随即又不屑地撇了撇嘴:“切!
谁稀罕赖你家这点穷酸钱!不就是一千块吗?给你就是了!真是穷鬼!”说着,
她转身回自己屋里,再出来时从鼓鼓囊囊的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叠钱,也没数,
直接往地上一扔!十张崭新的百元大钞散落在泥泞的田埂上,沾满了污泥和草屑。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那可是我爸的血汗钱!我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每一张钱都捡起来,
用袖子轻轻擦去上面的泥土,仔细抚平褶皱,然后才慢慢地放进口袋。陈母看着我的动作,
嘴里还在骂骂咧咧:“拿着钱赶紧跟你妈滚蛋!别杵在这儿碍眼,耽误我家秧苗长个儿!
”我缓缓站起身,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炸开。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我目光一扫,
恰好看到田埂边上有一坨还冒着热气的,不知道是哪家羊拉的新鲜粪蛋。我脑子一热,
也顾不上脏不脏了,弯腰迅速捡起那块羊粪,趁着陈母还在喋喋不休地叫骂,
一个箭步冲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将那坨羊粪塞进了她那张喷粪的嘴里!
“啊——呜!”陈母的咒骂声戛然而止,变成了一声惊恐扭曲的尖叫。
她拼命想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双手胡乱地挥舞着,连连后退,脚下一滑,“噗通”一声,
整个人结结实实地坐进了旁边的烂泥水坑里,溅起一片污浊的泥浆。“走,妈!
咱们回家吃饭!”我看都没再看她一眼,拉起还在发愣的妈妈,拎起地上的食盒,
挺直了腰板,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03塞了陈母一嘴羊粪,又把她踹进泥坑,
我心里那股恶气总算顺畅了不少,拉着惊魂未定的妈,我头也不回地往村里走。
刚走到村口那棵老槐树下,就看见两个人影踉踉跄跄地从镇子的方向过来。走近了才看清,
是陈文忠和苏曼薇!两人样子都有些狼狈——陈文忠的白衬衫皱巴巴的,还沾着泥点子,
脸色铁青,像是刚跟人干了一架。苏曼薇倒是还穿着那身显眼的碎花裙子,只是裙摆也脏了,
她正扶着陈文忠的胳膊,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嘴里还低声细语地不知在安慰什么。
“哟,文忠哥,曼薇,你们这是怎么了?”我故意扬高声音迎上去,脸上装出关切的样子,
心里却已经猜到八九不离十了。肯定是拿着那张废彩票去兑奖,碰了一鼻子灰!
陈文忠猛地抬头看见我,眼神立刻闪烁起来,像是被人踩了痛脚,又恼又怒,
还带着几分心虚:“姜晓荷!你……你给我的到底是什么彩票?!”“彩票?”我不答反问,
眨了眨眼,笑容要多无辜有多无辜,“我的自行车呢?凤凰牌的,你答应给我买的。
”“自行车个屁!”陈文忠被我噎得脸都白了,口不择言地骂道,“姜晓荷!你少给我装蒜!
那张彩票根本就没中奖!是张过期的废票!”“啊?”我夸张地捂住嘴,随即一拍脑门,
恍然大悟般,“哎呀!我想起来了!我说怎么看着号码有点熟又有点怪呢!
肯定是买的时候记错期号了!都怪我这脑子……”我一边说着,一边故意提高了音量,
眼神在他们俩身上来回打转:“咦?不对啊,你们俩这一大早的,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偷偷摸摸去镇上干什么坏事被人家抓住了?”我这一嗓子,
立刻把村口树荫下乘凉闲聊的几个大婶给吸引过来了。张婶子耳朵最尖,眼睛最亮,
一听有八卦,立马丢了手里的针线活,凑了过来:“小荷,咋回事啊?文忠这是咋了?
”陈文忠的脸色更难看了,黑得像锅底,他狠狠瞪了我一眼,拉着苏曼薇就想走:“没事,
我们先回去了。”“哎,文忠哥,你别急着走啊。”苏曼薇却柔声细语地拉住了他,
那动作自然又亲昵,她转过头来看向我,眼神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和挑衅。
张婶子是什么人精,看看一脸铁青的陈文忠,再看看旁边娇滴滴扶着他的苏曼薇,
最后看看我,嘴巴一撇,对着我就说:“小荷啊,我说你就是个傻的!
这眼看着男人心都快被狐狸精勾跑了,你还蒙在鼓里呢!”“张婶!
”苏曼薇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眼圈瞬间就红了,泫然欲泣地看着张婶子,
那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刘婶子也端着个搪瓷碗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苏曼薇几眼,
很是不屑地“嗤”了一声:“有些人啊,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她妈当年怎么勾搭上镇长的,
现在这做女儿的有样学样呗!”“可不是嘛!”王大娘也吐了口瓜子皮,加入了战局,
“当年闹得多难看,听说镇长那原配都被气得跳河了!要不是怕人家报复,
这丫头能从小就被送到咱们这穷乡僻壤来?”几个大婶你一言我一语,
毫不留情地把苏曼薇那点不光彩的身世和她妈当小三的黑历史抖落了个干干净净,
唾沫星子横飞,眼神鄙夷。我站在一边,抱着胳膊,冷眼看着苏曼薇的脸色从白转青,
又从青转红,最后气得浑身发抖,心里竟然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活该!
苏曼薇被村民指指点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肩膀一抽一抽的,
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真是 我见犹怜。陈文忠果然心疼坏了,一把将苏曼薇搂进怀里护着,
像是护着什么稀世珍宝,然后怒气冲冲地瞪着我:“姜晓荷!你心思怎么这么龌龊!
你故意的是不是?薇薇可是你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朋友?我差点没忍住当场笑出猪叫声,
我跟这朵盛世白莲花什么时候成了最好的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
苏曼薇适时地从陈文忠怀里抬起头,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声音又软又糯,
还带着哭腔,柔弱地挡在陈文忠身前:“文忠哥,
你别这么说小荷……都是我的错……你别为了我凶她,女孩子脸皮薄,会难过的……”看看!
看看这演技!考什么大学,不去演戏都屈才了!陈文忠看着苏曼薇这副“善良懂事”的样子,
眼神里的疼惜和爱意简直要溢出来了,他转过头,
看向我的眼神瞬间就充满了嫌弃和鄙夷:“她?她算什么女孩子?你看她那样子,又黑又土!
整天穿个工装裤,跟个男人婆似的,连条裙子都没有!哪像我们薇薇……”他一边说,
一边拿眼睛瞟苏曼薇那身粉嫩的碎花裙。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方便下地干活的蓝色工装裤,
又抬头看了看苏曼薇那在乡下泥地里格格不入的裙子,心里冷笑连连,
在这种土里刨食的地方,穿裙子?是嫌自己不够碍事,还是等着摔跤出洋相?
看着眼前这对旁若无人、深情款款的渣男绿茶,我突然觉得一阵反胃,无比的厌烦和无趣。
跟这种货色纠缠,简直是浪费我的生命!“陈文忠。”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
直视着他的眼睛,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们,退婚吧!
”嘈杂的村口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陈文忠脸上的怒气和对苏曼薇的柔情都僵住了,他张大嘴巴,眼睛瞪得像铜铃,
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仿佛我刚才说的是什么天方夜谭。我没理会他的震惊,反而提高了音量,
对着围观的、竖着耳朵听八卦的村民们朗声说道:“各位叔伯婶子,街坊邻居!
今天大家都在,正好做个见证!陈文忠心里有人了,看上的就是他身边这位苏曼薇!
我姜晓荷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成人之美!这门亲事,我不结了!从今往后,男婚女嫁,
各不相干!好聚好散!”陈文忠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
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苏曼薇低着头,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眼底的情绪。但我眼尖,
分明看到她那涂着劣质口红的嘴角,飞快地勾起了一抹得意的、胜利的笑容!“哎呀!小荷!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张婶子最先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想拉我,“婚姻大事,
哪能说退就退!别冲动!有话好好说!”我轻轻挣开她的手,对着她摇了摇头,
示意她不用再劝。然后,我转过身,挺直了脊背,一步一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身后传来村民们压抑不住的议论声,还有陈文忠气急败坏的叫喊声,但我充耳不闻,
连头都没有回一下。这一刻,我只觉得压在心头的那块巨石终于被搬开了,
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解脱。就在这时,眼前那些消失了一会儿的诡异弹幕,
再次密密麻麻地闪现出来:卧槽!女配支棱起来了!当场退婚!这剧情走向我喜欢!
干得漂亮!踹掉渣男,远离绿茶!搞事业去吧!我就说嘛!这才是爽文该有的样子!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冷冽的笑。04我甩开那些看热闹的村民,刚踏进院门,
就看见我妈双手死死攥着洗得发白的围裙角,站在屋檐下,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吧嗒吧嗒往下掉。“小荷!你怎么能……怎么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退婚就退婚?
”她声音哽咽,带着浓浓的不安,“咱们家可没出过这种事!你爸活着的时候,
最讲究的就是个言而有信!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任性胡来呢?”看着妈焦急又伤心的样子,
我心头一酸,刚才那股子冲劲儿也泄了大半。我叹了口气,走过去拉着她冰凉粗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