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电梯显示屏上跳动的红色数字,后脖颈沁出细密的冷汗。八点五十九分,手机屏幕显示着刺目的时间——这个月第三次迟到。
"叮"的一声,电梯门在九楼缓缓打开。我攥紧帆布包带刚要冲刺,行政主管李姐涂着鲜红甲油的手已经按在打卡机上。她今天换了新发型,蓬松的波浪卷里别着枚珍珠发卡,在晨光里泛着冷冽的光。
"小周啊,"她拖长尾音,指甲叩击着考勤表,"你说这个月全勤奖......"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茶水间飘来的咖啡香变得浓稠如蜜,李姐的声音像卡带的录音机般扭曲失真。眼前景象如同被揉皱的报纸,所有颜色都在急速褪去。等我再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站在公司楼下,手机显示8:15。
"这不可能!"我盯着电梯镜面里自己乱糟糟的丸子头。同样的碎花连衣裙,同样的帆布包,甚至左手虎口处被咖啡烫出的红痕都分毫不差。当电梯再次停在九楼,我几乎是扑向打卡机——8:59,李姐别着珍珠发卡的卷发出现在转角。
第三次循环时我终于确定,只要迟到就会触发这个诡异的时间牢笼。行政部那台老式饮水机发出沉闷的嗡鸣,像是某种恶趣味的嘲笑。
"顾总,关于元气森林的新提案......"我硬着头皮推开总监办公室的磨砂玻璃门。第五次循环里,我终于摸清这位空降总监的作息规律——每周四上午十点必定要喝美式咖啡,加双份奶不要糖。
顾南洲从MacBook后面抬起脸,金丝眼镜滑到鼻尖。他身后落地窗透进的阳光给整个人镀了层金边,连发梢都闪着细碎的光。这个场景在循环中重复了七次,但我还是被那张雕塑般的侧脸晃了下神。
"说重点。"他屈指敲了敲桌面,腕表折射的光斑跳到我手背上。我注意到他今天换了条墨绿色领带,衬得喉结线条愈发凌厉。
"我们打算把slogan定为每一口都是光合作用。"我把企划书往前推了推,"配合AR技术让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