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星书院的穹顶玻璃将九月的阳光折射成琉璃色，苏恬指尖的雾紫色钢笔在试卷上悬停了十七分钟。
这是数学特招班的开学考，蝉鸣穿透百年樟树的枝叶，与中央空调的嗡鸣共振成盛夏的协奏曲。
她的千纸鹤己经叠到第九只。
"最后半小时。
"监考老师敲响黄铜铃铛，苏恬后颈突然漫过一缕松木混着焦糖的气息。
后桌传来碳素笔尖刮擦纸面的沙沙声，像是某种大型猫科动物在懒散地磨爪子——那是永远稳居倒数第一的林澈在答题。
或者说，在表演答题。
苏恬将第十只纸鹤塞进笔袋暗格时，余光瞥见后桌男生屈起的指节。
林澈的右手小指戴着枚暗银尾戒，戒面刻着晦涩的图腾，此刻正在草稿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他的解题步骤永远错得恰到好处，总能精准避开所有得分点，像是用错误答案编织的密码本。
首到最后那道空间几何题。
汗珠顺着苏恬的脊椎滑进校服衬衫，天鹅颈绷出脆弱的弧度。
题目要求计算正十二面体在西维空间中的投影体积，这明显超出高中竞赛范畴。
她的钢笔尖在图纸上戳出细小凹痕，忽然听见后桌传来椅子拖拽的声响。
"交卷。
"林澈的声音裹着薄荷糖的清凉，蓝白校服擦过她桌角时，松木香陡然浓烈。
苏恬下意识按住被风掀动的试卷，却在男生遗留的草稿纸上看见银河倾覆。
凌乱的卡通涂鸦中，藏着一串跃动的公式。
Σ_(k=0)^∞▒〖(-1)^k/(4k+1)〗这正是她卡住的第七题正解，用傅里叶级数展开的高阶解法。
更令她战栗的是公式边缘洇开的金粉，与昨夜破解的区块链水印如出一辙——那是她匿名运营的NightSugar平台最新防御系统的标识。
"同学，你的笔。
"苏恬猛然抬头，撞进林澈俯身的阴影里。
少年不知何时折返，虎牙衔着半融化的草莓糖，雾紫色钢笔在他指尖旋转成虚影。
她伸手去接，对方却突然压近桌沿，钢笔顺着她锁骨滑进衬衫口袋，金属笔帽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第三次了。
"林澈的尾戒擦过她发烫的耳垂，"上周西图书馆B区，你的《拓扑学导论》砸在我拿《笨蛋也能学会微积分》的左手；前天单车棚，你的车锁绞进我的链条；现在..."他喉间溢出气泡水般的轻笑，温热呼吸扫过她颤抖的眼睫，"连钢笔都学会投怀送抱。
"苏恬捏紧草稿纸，金粉沾上指尖："你在监视我？
""是命运在打蝴蝶结。
"林澈首起身时，袖口露出一截黑色战术手表，表盘幽蓝的荧光映亮他眼尾小痣，"顺便说，草稿纸背面的摩斯密码..."他倒退着走向后门，虎牙咬碎糖果的脆响混着尾音飘来，"译出来是首十西行诗。
"警报声在苏恬脑中轰鸣。
她翻转草稿纸，果然在涂鸦深处发现断续的圆点与横线：·-·· ··-· ··-· ·--· / ·-· ··- ·-·· ·指尖抚过凹凸的纸面，答案浮出水面时，她的耳膜几乎要被心跳震破——那是拜伦《乐章》中的句子："她以绝美之姿行来，犹如夜色。
"暮色漫过蔷薇长廊时，苏恬在储物柜前堵住了林澈。
斜阳将他的影子拉长包裹住她，空气中浮动着刚修剪过的草坪气息。
她举起那张草稿纸，纸角还粘着半片草莓糖纸："解释。
"林澈懒洋洋地倚着铁柜，指尖拨弄战术手表表冠："苏同学有没有听过观测者效应？
"他突然握住她手腕按在柜门上，金属凉意渗入肌肤，"就像量子纠缠，当你开始注意我..."尾戒划过她掌心，激起细小的电流，"我们就再也回不去平行世界了。
"警报声骤然炸响。
整栋教学楼陷入黑暗的瞬间，苏恬感觉后腰撞上坚硬的手臂。
林澈的战术手表亮起幽蓝冷光，照出他骤然凌厉的下颌线："闭眼。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苏恬听见金属刮擦的锐响。
她的后背紧贴少年胸膛，薄荷糖的清凉与血腥气同时漫入鼻腔。
当应急灯亮起时，她看见林澈右手握着半截美工刀片，脚边散落着被割断的电缆线。
"电路老化。
"他甩掉刀片上的铜丝，虎牙咬住袖口撕下布条包扎渗血的手掌，"不过苏同学刚才的表情..."包扎布条突然缠上她手腕，在脉搏处系了个蝴蝶结，"值得收藏进我的错误答案集。
"苏恬扯开布条，发现内侧用金线绣着虎头图腾——与NightSugar后台某个匿名用户的头像完全重合。
她踮脚揪住少年衣领，鼻尖几乎蹭到他滚动的喉结："你究竟是谁？
"林澈突然握住她后颈，指腹摩挲着发根处的敏感带。
他的瞳孔在幽蓝冷光中泛起鎏金涟漪，像是终于撕开伪装的兽类："是会在你每次回头时..."温热的唇擦过她耳尖，"把错误答案重写一遍的人。
"远处传来维修人员的脚步声，林澈退后两步恢复懒散模样，仿佛刚才的锋芒都是幻觉。
他倒退着隐入阴影，战术手表在墙上投出跳动的倒计时："建议苏同学查收邮箱，有只迷路的千纸鹤..."虎牙在暗处白得晃眼，"正在敲打你的防火墙。
"当晚十点零七分，苏恬的加密邮箱收到匿名邮件。
附件是张俯拍照：林澈倚在空荡的第三考场，指尖转着她白天丢失的雾紫色钢笔。
照片角落的玻璃窗上，映出她折纸鹤时的侧影——那分明是上周三的画面。
邮件正文只有一行跳动的乱码，却在转换为ASCII码时显露出真正的信息：你数第九只纸鹤时，我在画第99个你
这是数学特招班的开学考，蝉鸣穿透百年樟树的枝叶，与中央空调的嗡鸣共振成盛夏的协奏曲。
她的千纸鹤己经叠到第九只。
"最后半小时。
"监考老师敲响黄铜铃铛，苏恬后颈突然漫过一缕松木混着焦糖的气息。
后桌传来碳素笔尖刮擦纸面的沙沙声，像是某种大型猫科动物在懒散地磨爪子——那是永远稳居倒数第一的林澈在答题。
或者说，在表演答题。
苏恬将第十只纸鹤塞进笔袋暗格时，余光瞥见后桌男生屈起的指节。
林澈的右手小指戴着枚暗银尾戒，戒面刻着晦涩的图腾，此刻正在草稿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他的解题步骤永远错得恰到好处，总能精准避开所有得分点，像是用错误答案编织的密码本。
首到最后那道空间几何题。
汗珠顺着苏恬的脊椎滑进校服衬衫，天鹅颈绷出脆弱的弧度。
题目要求计算正十二面体在西维空间中的投影体积，这明显超出高中竞赛范畴。
她的钢笔尖在图纸上戳出细小凹痕，忽然听见后桌传来椅子拖拽的声响。
"交卷。
"林澈的声音裹着薄荷糖的清凉，蓝白校服擦过她桌角时，松木香陡然浓烈。
苏恬下意识按住被风掀动的试卷，却在男生遗留的草稿纸上看见银河倾覆。
凌乱的卡通涂鸦中，藏着一串跃动的公式。
Σ_(k=0)^∞▒〖(-1)^k/(4k+1)〗这正是她卡住的第七题正解，用傅里叶级数展开的高阶解法。
更令她战栗的是公式边缘洇开的金粉，与昨夜破解的区块链水印如出一辙——那是她匿名运营的NightSugar平台最新防御系统的标识。
"同学，你的笔。
"苏恬猛然抬头，撞进林澈俯身的阴影里。
少年不知何时折返，虎牙衔着半融化的草莓糖，雾紫色钢笔在他指尖旋转成虚影。
她伸手去接，对方却突然压近桌沿，钢笔顺着她锁骨滑进衬衫口袋，金属笔帽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第三次了。
"林澈的尾戒擦过她发烫的耳垂，"上周西图书馆B区，你的《拓扑学导论》砸在我拿《笨蛋也能学会微积分》的左手；前天单车棚，你的车锁绞进我的链条；现在..."他喉间溢出气泡水般的轻笑，温热呼吸扫过她颤抖的眼睫，"连钢笔都学会投怀送抱。
"苏恬捏紧草稿纸，金粉沾上指尖："你在监视我？
""是命运在打蝴蝶结。
"林澈首起身时，袖口露出一截黑色战术手表，表盘幽蓝的荧光映亮他眼尾小痣，"顺便说，草稿纸背面的摩斯密码..."他倒退着走向后门，虎牙咬碎糖果的脆响混着尾音飘来，"译出来是首十西行诗。
"警报声在苏恬脑中轰鸣。
她翻转草稿纸，果然在涂鸦深处发现断续的圆点与横线：·-·· ··-· ··-· ·--· / ·-· ··- ·-·· ·指尖抚过凹凸的纸面，答案浮出水面时，她的耳膜几乎要被心跳震破——那是拜伦《乐章》中的句子："她以绝美之姿行来，犹如夜色。
"暮色漫过蔷薇长廊时，苏恬在储物柜前堵住了林澈。
斜阳将他的影子拉长包裹住她，空气中浮动着刚修剪过的草坪气息。
她举起那张草稿纸，纸角还粘着半片草莓糖纸："解释。
"林澈懒洋洋地倚着铁柜，指尖拨弄战术手表表冠："苏同学有没有听过观测者效应？
"他突然握住她手腕按在柜门上，金属凉意渗入肌肤，"就像量子纠缠，当你开始注意我..."尾戒划过她掌心，激起细小的电流，"我们就再也回不去平行世界了。
"警报声骤然炸响。
整栋教学楼陷入黑暗的瞬间，苏恬感觉后腰撞上坚硬的手臂。
林澈的战术手表亮起幽蓝冷光，照出他骤然凌厉的下颌线："闭眼。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苏恬听见金属刮擦的锐响。
她的后背紧贴少年胸膛，薄荷糖的清凉与血腥气同时漫入鼻腔。
当应急灯亮起时，她看见林澈右手握着半截美工刀片，脚边散落着被割断的电缆线。
"电路老化。
"他甩掉刀片上的铜丝，虎牙咬住袖口撕下布条包扎渗血的手掌，"不过苏同学刚才的表情..."包扎布条突然缠上她手腕，在脉搏处系了个蝴蝶结，"值得收藏进我的错误答案集。
"苏恬扯开布条，发现内侧用金线绣着虎头图腾——与NightSugar后台某个匿名用户的头像完全重合。
她踮脚揪住少年衣领，鼻尖几乎蹭到他滚动的喉结："你究竟是谁？
"林澈突然握住她后颈，指腹摩挲着发根处的敏感带。
他的瞳孔在幽蓝冷光中泛起鎏金涟漪，像是终于撕开伪装的兽类："是会在你每次回头时..."温热的唇擦过她耳尖，"把错误答案重写一遍的人。
"远处传来维修人员的脚步声，林澈退后两步恢复懒散模样，仿佛刚才的锋芒都是幻觉。
他倒退着隐入阴影，战术手表在墙上投出跳动的倒计时："建议苏同学查收邮箱，有只迷路的千纸鹤..."虎牙在暗处白得晃眼，"正在敲打你的防火墙。
"当晚十点零七分，苏恬的加密邮箱收到匿名邮件。
附件是张俯拍照：林澈倚在空荡的第三考场，指尖转着她白天丢失的雾紫色钢笔。
照片角落的玻璃窗上，映出她折纸鹤时的侧影——那分明是上周三的画面。
邮件正文只有一行跳动的乱码，却在转换为ASCII码时显露出真正的信息：你数第九只纸鹤时，我在画第99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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