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起点
母亲离世的那一天,我站在病房外,听着那种令时间都停滞的静默。透过玻璃窗,我看见她静静躺在那里,仿佛只是进入了一场长长的沉睡。她的面容依旧安详,眼睛闭得那么紧,就像我小时候看到她画的那些肖像画一样。
“你妈妈走了。”医生的话如同一把无形的利刃,划破了我原本平静的心。只是,那时我并没有任何反应。没有哭,甚至没有想要哭的冲动。相反,我恍若无物地站在那里,冷静得近乎麻木。那一刻,母亲的死仿佛已经不再是死,而是某种必然的归宿。
我从小就知道,母亲无法永远陪伴我。她的生命在我小时候就显得格外脆弱,那些年她与病魔抗争,似乎注定她的时间不多。但她从未因此而放弃过对生命的热爱,甚至在病痛最严重的时候,她依旧每天坚持画画,仿佛只有画布上的色彩能够治愈她内心的空虚。
母亲走后,家里变得异常寂静。父亲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特别的悲伤,只是冷漠地安排了一切。继母则像往常一样,仿佛她本来就属于这个家。从母亲的遗体被抬走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在这个家里,母亲和我,永远是外人。
“你就这样站着吗?”继母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她站在门口,眼神冷漠,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你现在是家里的唯一继承人了,别再耍什么小聪明。”
我没有回头。自从母亲生病以来,我和继母的关系一直冷淡。她不喜欢我,而我也从未真正尊重过她。在我眼中,她不过是父亲带回来的第二个女人,想借着与我父亲的关系,攀附上这个家。她不关心我,更不关心母亲。所有的事物在她眼中,只有金钱和权力。
我想起了小时候的一幕——每当母亲为我画画时,继母总会冷嘲热讽,讽刺我不过是靠母亲的艺术才能生存。她说:“你不过是个寄生虫,靠她的画活着。”我听着这些话,却从未回击。因为母亲从不在我耳边抱怨,她始终用温暖的目光看着我,告诉我:画画是我的语言,是我与世界沟